时值南北朝,天下分裂,战乱频仍。北地黄沙漫天,铁蹄践踏中原,南朝则偏安江南,凭借长江天险,苟延残喘。江南之地,水网纵横,烟雨朦胧,河道如丝绸般蜿蜒,商船往来不绝,载着丝绸、茶叶与瓷器,勾勒出一派富庶景象。临安城乃江南重镇,城外桃林连绵,春来花开似锦,城内街巷喧嚣,酒肆茶肆林立,隐隐飘来丝竹之声。这里是士族的天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成为贵族子弟的日常消遣,风流雅事传为美谈。 然而,盛景之下,阶级分明。士族高居庙堂,锦衣玉食,府邸雕梁画栋,仆婢成群;平民则挣扎于田间市井,粗布蔽体,劳苦度日。道德礼教挂在嘴边,私下却风流暗藏,偷情纳妾之事在高门大户中不足为奇。潘府便是临安城中的一颗明珠,世代经营丝绸生意,富可敌国,府中楼阁依水而建,飞檐翘角,映着湖光潋滟,宛如人间仙境。 春风拂过,潘府花园中桃花如雨,粉瓣飘落,铺满青石小径。园中假山嶙峋,水榭曲折,一道月白身影倚在朱栏旁,手中折扇轻摇,扇面上的淡墨山水若隐若现。他便是潘府独子潘玉郎,年方十八,生得眉若远山,眼似星辰,唇红齿白,肤色莹白如玉,连那耳垂都透着几分细腻的粉光。他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外罩薄纱长衫,腰间系着碧玉佩,行走间叮当作响,风流之态尽显无疑。 玉郎自幼锦衣玉食,府中饮食无不精致。清晨,一碗燕窝莲子羹,配以几块桂花糕,甜而不腻;午间,翠玉盘中盛着嫩笋炖鸭,汤汁清亮,佐以一壶温热的梨花白;晚膳则更为奢华,蟹黄烧鹿脯、蜜汁鲈鱼,外加一盏雕花银灯下的玫瑰露,香气扑鼻。丫鬟翠环每日伺候他更衣洗漱,手脚麻利,嘴上却总不忘调笑几句。他睡的是紫檀雕花床,铺着蜀锦被褥,枕边熏着淡淡的沉水香,连那帐钩都是鎏金打造,处处透着富贵逼人。 潘府上下对他宠爱有加,潘老爷视他为掌上明珠,盼他承袭家业,光耀门楣;母亲柳氏则惯着他风流性子,只求他平安喜乐。可这富贵生活,玉郎却早已厌倦。他常倚在窗边,望着天边浮云,眼神空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翠玉镯,低叹道:“这日子,就像这花儿,开得再艳,也不过几日便凋了。”他爱诗词歌赋,却写不出真情;爱美人佳景,却总觉少了些什么。 这日午后,玉郎懒懒地坐在水榭中,丫鬟翠环捧来一盏冰镇梅子汤,他接过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却仍提不起兴致。翠环见他皱眉,便凑近笑道:“小爷又在发什么呆?昨儿才说要作首桃花诗,今儿怎的连笔都不拿了?”玉郎睨她一眼,将汤盏搁在桌上,扇子一合,拍在掌心,慢声道:“诗有什么好作的?这园子里的花、府里的人,瞧了十八年,早腻了。倒是你,成日嘴上跑马,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说说?” 翠环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新鲜事儿倒有一桩。前日马厩来了个新马夫,叫铁柱,是个北方来的汉子,生得虎背熊腰,满身腱子肉,连那最烈的黑风马都被他一把按住,小爷若无聊,不如去瞧瞧?”她话音未落,见玉郎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便知他动了心思。 玉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抖了抖衣摆,懒声道:“哦?那倒有趣。既是个粗汉,我便去看看,能有多特别。”他慢悠悠地迈开步子,翠环忙跟在身后,掩嘴偷笑:“小爷慢走,别叫那马夫吓得磕了头,他可不懂咱们的风雅!”玉郎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马厩方向走去,衣袂飘飘,似一朵白云掠过春园。 就在玉郎转身之际,翠环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柔声道:“小爷,您这么急着走,莫不是忘了奴婢?”她眼波流转,脸颊微红,透着几分挑逗。玉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扇子轻摇,笑道:“你这小蹄子,又想闹什么?”翠环咬了咬唇,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奴婢想陪小爷玩玩儿,这园子里无人,正是好时候。” 玉郎心中一动,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见她纱裙下曲线玲珑,胸前鼓胀,腰肢纤细,确实是个尤物。他低声道:“哦?你想怎么陪我?”翠环拉着他绕过假山,来到一处隐蔽的凉亭。亭内有石桌石凳,四周竹林环绕,遮天蔽日,幽静异常。她将玉郎按坐在石凳上,自己挨着他坐下,软声道:“此处无人,小爷可尽兴。”说罢,她伸手解开他衣带,露出白皙的胸膛,俯身吻上他的颈间,引得玉郎一阵轻颤。 玉郎闭上眼,手指插入她发间,低声道:“你这小蹄子,倒是会伺候人。”翠环咯咯一笑,双手在他身上游走,揉捏挑逗,动作熟稔大胆。玉郎呼吸渐重,拉开她纱裙,露出白嫩的肩头和胸前的柔软,低头咬住那一点樱桃,翠环低呼一声,娇声道:“小爷轻些,奴婢受不住。” 玉郎却不理会,动作愈发粗野,将她压在石桌上,掀起裙摆,露出白腻的大腿。他俯身压下,腰身一挺,进入那温热之地,翠环咬唇低吟,双手攀着他肩头,媚声不绝。石桌冰凉,衬得二人肌肤愈发火热,竹林沙沙作响,掩盖了喘息与呻吟。 一番云雨后,玉郎整理好衣衫,拍了拍翠环的脸颊,笑道:“你这小蹄子,端的会勾人。”翠环羞赧一笑,理好裙摆,低声道:“小爷若喜欢,奴婢日日如此伺候您。”玉郎哼了一声,起身道:“罢了,你去吧,我还想独自静一静。”翠环不敢多言,行礼后悄然离去。 玉郎坐在凉亭中,望着竹林外的湖光山色,心中却仍觉空虚。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洁白修长,指尖残留着翠环的体香,叹道:“这等欢愉,不过肉体之乐,终究填不满心头的空缺。”他起身慢悠悠往回走,步子轻飘,似一朵白云掠过春园。 马厩坐落在潘府后院一隅,青砖垒墙,屋檐下悬着几束风干的草料,微风拂过,草屑簌簌飘落,带起一阵淡淡的尘土。木窗半掩,几缕阳光斜射进来,落在干草堆上,泛着暖黄色的光晕。空气中混杂着马汗与草料的气味,呛鼻却又透着一股原始的粗野。马槽旁,一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正弯腰喂马,手中的木桶倾斜,水珠顺着他古铜色的手臂滑下,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鼓动,在阳光下泛着汗水的光泽。 玉郎掀开布帘,轻步踏进马厩,目光第一时间便被那壮汉吸引了过去。那人身高近八尺,肩宽背厚,满脸虬髯,眉骨高耸,眼窝深陷,一身粗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便是府中新来的马夫——铁柱。铁柱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见是个俊俏公子,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拱手道:“小爷怎的跑到这脏地方来了?”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像是山野间回荡的闷雷。 玉郎倚在马厩的木栏旁,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目光肆意地在铁柱身上游走。心中暗忖:“这汉子生得如此雄壮,肌肉虬结,汗水淋漓,倒是比府里那些文弱书生多了几分生气。”他平日接触的多是文质彬彬的雅士,如今骤然见到这样一个粗野的男子,巨大的反差让他心生好奇。他掩唇轻笑,扇子半遮住面庞,眼波流转,慢悠悠地说道:“听闻府里来了个壮汉,我特意来看看。你这身板,怕是能一拳打翻一头牛吧?”语气里带着几分轻佻,像是在逗弄,又像是在试探。 铁柱听了哈哈一笑,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回道:“小爷过奖了,俺不过是仗着几分力气混口饭吃罢了。”他转身抓起一把干草,丢进马槽,马儿低头啃食,他顺手拍了拍马背,动作熟稔而有力。玉郎走近几步,佯装去看马,目光却不住地往铁柱身上瞟。那汉子裤腰松散,低头干活时,露出半截结实的腹肌,汗水顺着腰侧淌下,汇成细流,没入裤沿。玉郎看得耳根微热,手中的扇子摇得慢了些,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轻咳一声,掩饰道:“这马倒是俊得很,你喂得不错。” 铁柱直起身,拍掉手上的草屑,憨笑道:“小爷若喜欢,不妨骑出去溜一圈,散散心。”他指了指旁边一匹枣红马,鬃毛油亮,精神抖擞。玉郎却摇摇头,扇子一收,在木栏上轻敲了两下,笑道:“不了,我今日乏了,只想在这儿歇会儿。”说罢,他竟旁若无人地在马厩边的一堆干草上坐下,锦袍铺开,宛如一朵白云落在草间。铁柱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只觉这小爷行事怪得很,却也不好多问,只得继续低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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