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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 H文] 【父子年下/H文】行军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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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19 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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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a4 V  _' a6 R% z1 ]( Q( p
郑光明从小对他父亲的强壮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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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岁的郑乘风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个人变成一面旗。南京总部对他发来电报,要求把他的照片刊登在头版,以示军队威严。郑乘风手里搂着六房姨太太看报,一手别着黑漆漆电话筒,欣然答应。姨太太在旁边乐得腰肢乱扭,蹭着他父亲裤裆里的性器,将整个画面勾勒得色情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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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发骚从来不避着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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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鼓鼓囊囊的身材被背带勒得凹凸有致,一双黑得发亮得长筒靴子拉到裤管,高高的鼻梁撑出一张漂亮的国字脸。他父亲一米九,典型山东人,说话慢悠悠像切臊子,转眼和女人上床又气喘如牛。他的叫声往往比那姨太太还要大,透过军区大院那层峦叠嶂得铁门传到楼下郑乘风的耳朵里,直直把男人听硬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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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见过他父亲那玩意儿。驴屌,吐着水,刚从姨太太身上滚下来的大狗露出后背流畅的肉感线条,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姨太太反而姿色淡定从容,从床旁拾起一片水色长袍,给自己两个手臂都串满那翠绿镯子,卷了卷头发就扭着屁股出去了。郑光明手拿总统府电报,只觉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去年刚从黄埔毕业,这东西对他来说还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从小耳濡目染,反而对女人身子没什么意思了。这会儿看见他爹放浪形骸的躺在床上,一副高潮结束被轻薄的贱模样,郑光明只觉得裤子紧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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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手背敲了敲门,郑乘风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见到是他,又稳稳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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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啊。”他嗓音懒洋洋的,“来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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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毕恭毕敬走进去,对他亲爹那叫一个爱恨交加。手里捏着的那纸电报早就被汗浸得有些粘薄,他咳嗽一声,将电报往床头柜上一拍,转身就准备走出去。亲爹裸体实在太过香艳,郑光明觉得自己作为亲儿子都没有看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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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对他仓皇逃窜的行为不予置评,轻哼了一声,就从床头拿起那张电报开始读。他摞着身子,呼吸短促,倒也不是急的,只是心脏稳下来需要时间。刚想要抬头让郑光明回信,这小子已经跑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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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郑乘风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这亲生宝贝疙瘩真是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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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这可爱疙瘩此时在茅厕里狠狠撸自己鸡巴一边咒骂自己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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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郑光明看着滴落在地上的几股浓精,心里想着那姨太太在他父亲身上翻涌融化的模样,只觉得怒气上涌,差点没把墙上的薄砖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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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总会期待自己的父亲比起圣人更接近正人君子,这是成长的常态。郑光明亲娘死的很早,现在的干妈二奶都是郑乘风的情妇。小时候光明没有娘,反而更黏上郑乘风,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一米九几的帅老子简直是天下第一伟大,那几个朝野将领,川兵粤军,哪一个不对他爹点头哈腰,听他父亲的枪杆子说话?高中之前郑光明就天天盯着郑乘风的公狗腰遐想菲菲,只觉得这腰盘天天浪费在给女人浇灌上实在可惜。郑乘风那时节,地盘攒得无限大,十里八乡的铁路都是他亲自签着建造的,郑光明站在狭长的人群中,看见他穿着军装的父亲,墨绿色,被太阳照耀得像个英雄,胸口别着绽放的大红花,漂亮得几乎飞人。他大咧咧做着剪彩仪式,末了和几个建材老总、交管部的人互相牵手,把那几个老头子都弄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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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切在郑光明去黄埔的时节里变了,四年到头他很少回家,郑光明曾想着做和郑乘风一样伟大的军人,那时候他还算是郑乘风名正言顺地独子,结果一脸喜气洋洋的拿着毕业证书回家,就看见郑乘风膝头上又添了个嗷嗷大哭的小肉团子。郑光明脸都气歪了,合着准备让父亲刮目相看,这骚爹就勾引出了个儿子来?郑乘风不察郑光明黑脸,只说这小婴儿刚出生没几周,他的宝贝儿子就从苦寒之地回到故乡,这六月真是个喜月啊!随机大手一挥,白桌红布,北京师傅连炒十个小时干了一大桌子菜,郑乘风和人觥筹交错,喝醉了将脸贴在郑光明脸上,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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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豪迈了,郑乘风心里的苦谁能体察呢?还不是和他爹你一杯我一杯。那是郑光明成年之后距离自己亲爹最近的一次,只见那漂亮的丹凤下垂眼附近生出许多性感的鱼尾纹,父亲身上酒味弥漫,那鼓胀的裤裆旁边还别着一根更鼓胀的枪杆子。爹硬朗的短发,鬓角处也生了些银白色,更显得他熟透,而那层裹的军装底下有时什么一番光景,郑光明的口水都要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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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光明,喝啊,你是不是瞧不起你老子?”郑乘风看他儿子紧巴巴的样子,心里很不满意,说是难道给你关照给少了,银票给少了?老子把自己的好马儿都分你一匹了,还想怎样?你莫非想要老子的老婆?他捏捏郑光明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直感叹没有小时候那么软嫩了,转头一个小女人就抱着那刚足月的婴儿上来供郑乘风逗弄,结果他一嘴酒气差点没给婴儿呛死,女人赶紧又给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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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在旁边冷冷地说:“弟弟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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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笑眯眯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宠爱。“你起好了,将来可要爱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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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只说:“爹,我想闯荡去,隔年我就离开家里。我同期的同学们都去前线了,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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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边的响声蓦然就沉默了。半响,只听得郑乘风将酒杯慢慢往桌子上一放,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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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你把事情想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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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说的这个话倒确实,郑光明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满眼都是飞着红晕的亲爹的模样。只怕他和他老子滚床单,他老子得拔枪毙了他。这会儿郑光明还不敢把心里的小九九全盘托出,只是附和了几句,说我再想想。弟弟的存在让郑光明感受到了危机感,本来自己是郑乘风的掌上明珠,独子中的独子,拔他亲爹胡子都陪笑着说儿子劲真大的存在,现在则荡然无存了。郑光明很明白,自古以来长子担责,幼子享乐,说白了,养孩子是一场风险投资,郑乘风是见惯了沙场的,他知道光明的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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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更要及时行乐了。郑光明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父亲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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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反而笑了,他喝的乱七八糟,嘴里一直红热的往郑光明鼻子里钻。往日威严高大的父亲形象已经软成了一团泥。老东西嘟囔着:“回去了,回去了。”郑光明心领神会,勾着他日思夜想的公狗腰把他的这个傻爹搂回房里。眼看着郑乘风裤裆里的那玩意儿翘得老高了,郑光明不由得
无言捏捏鼻子。真他妈骚。他看他爹毫无意识的昏在床上,恨不得一脚把他爹干废了。这地方是郑乘风自己的地方,要是回他爹那张比妓院还脏的床上,姨太太一个个如狼似虎,郑乘风肯定得来个一夜七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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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这老子又给他干出几个弟弟妹妹来,郑光明是真的会大发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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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比夫妻更在意第三者。分享是狭隘者的抉择,如果是郑光明,他咬死他爹也不允许他爹再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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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叹了口气,郑乘风在他旁边已经鼾声如雷。梦话里搅拌着对郑光明黏腻的爱称,一会儿又说起什么“地块”“租界”“练兵”,活生生一个孔武有力的军人。郑光明有些口干舌燥,猛灌了一瓶隔夜水下去,凉得反胃。他也扯开自己的军装夹克,把老子的衣服也潇洒一脱,露出那线条分明的身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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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小时候经历过饥荒,吃的总是不多,当了兵以后胃口慢慢变大,倒也没有胡吃海塞的习惯。他珍惜粮食,给自己盘条练得细顺,是个标准的倒三角造型。屁股这两年才翘大起来,原本记忆中还不算肥硕,软在床上,四十八岁的郑乘风像一只休憩的黑豹。郑光明和他恰恰相反,从小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反而有些营养不良,他最爱吃甜食,什么酥饼豆糕都往肚子里塞,塞得一点油水没有,徒长两颗坏牙。他比他父亲细瘦的多,在黄埔打了四年军体拳,看着还是一推就倒的纤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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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生气。合着给父亲的裸体行了个军礼,自顾自坐下来脱着鞋袜,把一堆东西踢到和父亲混着的一处。将父亲的裸体从被子里捞起来,确认这老东西没有一点反应之后,他就从背后含着郑乘风的耳朵根,一边吸他一边用两只手玩他的乳头。骚爹给玩的那是一个劲哼哼唧唧,舒服的很,郑光明被他哼唧得心痒,压到他爹身上对着磨,两根性器贴到一起时明显郑乘风和郑光明都舒服得喟叹一声,郑光明羞得两耳泛红,郑乘风却浪得扭来扭曲,一直大声哼叫着,大概是把光明当成了哪房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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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猥亵他爹,他爹就一把扯住了他,郑光明以为自己要被亲爹毙了,没想到郑乘风把他扯下来,一把埋到胸口亲嘴,带着酒气的舌头沉甸甸塞进郑光明的嘴里,他也动了情,毕竟是朝思暮想的亲爹,亲个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郑乘风得寸进尺的,一边亲一边摸着郑光明软滑的身子,这小子在军校看来是偷了不少懒,简直一点儿军人的皮毛都没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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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哪管这个,他大脑过载,这会儿已经在想怎么把他爹操个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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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还不知好歹的摸着他的鸡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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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也好。郑光明抿着嘴似狐狸一样的,你就摸吧!把你儿子摸个爽!看你清醒了之后就知道自己做的什么好事了。郑光明起来简单穿了个衣服,就当自己是被郑乘风强按上床的,给自己弄了个衣冠不整,接着就是爽玩他爹的那根肉屌,一边撸一边掐,把他爹玩得抖成一块豆腐,到最后差点射出了哭腔,含着他儿子的嘴恋恋不舍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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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很高兴。他得谢谢他那小弟弟,吃他爹的日子要进入倒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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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 J+ v7 m+ m' C  Q' ?0 L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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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床上醒来,郑乘风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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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只觉得一身怒吼从身边传来,半梦半醒之中,可怜的小子就被他爹拽住那松垮垮的领子,一咕噜摁到床头上去。郑光明赶忙大叫起来,试图获得他爹的半点同情心,就见到全身赤裸的郑乘风气喘吁吁,脸红得要滴血,慌乱的用手推着他下巴瞧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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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感觉有些好笑:“爹,没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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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阴沉起来:“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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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挑眉:“那可要问你这老混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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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一愣。“什么我自己?”他边说,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宿醉的疼痛还麻在尾椎骨,这会儿从头顶看到自己膝盖的距离都有些高得眩晕,郑乘风只觉得腰盘酸软,早上刚醒来时更甚,好像在冷水里浸透了三天三夜,刚想问是哪房的姨太太这么有本事,一晚上把他榨得头昏脑胀的,迷迷糊糊拉扯过去,定睛一看,他妈的居然是自己那个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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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爹是一点不知道昨晚怎么啦。”郑光明假装委屈的说,“爹喝得酩酊大醉,直惹肖阿姨、柳阿姨哈哈大笑,我见不得父亲这般丑态,更何况阿弟也一直哭闹,便送父亲回房,想着先在儿子床上过点凉水, 没想到父亲是犯了酒昏了,还没等我将水凉好,自顾自脱了衣服,还一边搂儿子上床。父亲,您力气真大!儿子一是不敢违抗,二是怕父亲伤着,就由着父亲来了。”他坏笑了一下。“好在父亲酒量不小,醉得没力,只是解了儿子衣服,然后上下撸了儿子一把,一边撸儿子的胸,一边蹭儿子下边,儿子实在是痒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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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郑乘风羞愧得恨不得拿枪毙了自己。他慌乱的左看右看,自己那显眼的白内裤还好端端躺在地上,自己昨晚莫非真把儿子当成女人,就地轻薄了一番不是?他着急忙慌的看向宝贝儿子的俊脸,郑光明嘻嘻哈哈的笑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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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昨晚就是亲的我这儿。”他见郑乘风慢慢将领子松开了,后悔万分的倒在床上。郑光明说道:“儿子不怪父亲,这事儿你知我知,父亲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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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叹息着捋了捋自己的短发。“此话当真?”他感动的看着儿子,“父亲弄疼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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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得了便宜又卖乖:“疼,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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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脸上火急火燎的。“是爹不好!爹给你道歉了!爹给你抽三下脸,你好好原谅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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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知道这是父亲的规矩。父亲原本从山东发家,汉子的规矩是谁做了亏心事又不想说出来,就到受害人面前扇自己几巴掌。这本来是战事繁忙无处顾及儿女情长的缓兵之计,郑乘风做了军阀头子之后,这种习性反倒流传下来,毕竟本就是大老粗一个,也不懂什么山盟海誓,只想着负荆请罪,求宝贝儿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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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脸有什么用呢?”郑光明假装不满意的说道。“我也爱惜父亲,我不要父亲脸肿得老高去开会,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到父亲脸上挂彩,到时候又要怎么解释?”他摸了摸郑乘风涨红的脸蛋。轻声笑道:“不过父亲莫怕,孩子有办法,让您既心里过得去,又不让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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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看到儿子如此体贴,当下感动至极。忙问:“什么法子?你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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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父亲昨晚拿下面那凶器磨蹭我,儿子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这会儿得让儿子扇扇您那下贱玩意儿几巴掌,不然说不准下次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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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愣住了,不过这会儿他急着撇清干系,只道是一是精虫上脑犯下的过错,下面这东西扇了就扇了,反而比脸更好,旁人看不出来,便急急挺直身子,跟个雏儿似的把自己那下半身怼到儿子手心里。郑光明看爹那副真诚急切地样子,绷紧了牙关没让自己也硬起来,只是笑笑说,“爹心里有我,那可受好了。”只一巴掌就啪的打下去,结结实实打到他爹光滑粗软的肉龙上,威武神气如郑乘风,这会儿一猛子竟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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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的嘶嘶喘着气,两手却稳稳当当的放在膝盖上,这一秒钟他梦回二十八岁之前的军营,那时候他们跪在地上让老兵骑着踩手心,骨头断了都不带动一下的。这会儿,只要是郑光明对他施虐,郑光明就是长官,他怎么敢忤逆长官的意思?即便浑身经血差点逆流,肉屌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郑光明颇为好笑的看着他亲爹的反应,下手又是一巴掌啪的扇过去,郑乘风浑身都被打得抖了一下,郑光明假装心疼地说:“爹,疼么?要不就两下?”郑乘风怒道:“瞧不起谁呢!三下就三下。”他又提了提腰,那肉屌竟然有些抬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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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冷笑:“真贱。”还没等他爹听清,就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这回不但扇得前端流水,更是把郑乘风两颗卵蛋给扇到了,这操了女人半辈子的男人哪受过这种酷刑,只见他吃痛的耸下身子,跪倒在他儿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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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假惺惺心疼搂上去,摸了摸郑乘风湿汗淋漓的额发,道:“懂事儿了没?”郑乘风乖乖低头,懂了,彻底懂了,不能借机发酒疯,也不能占儿子便宜!郑光明笑得很无辜:“爹,可没说我生气了啊,你自个儿要惩罚自个儿,跟苦行僧似的,孩子多爱您,才不乐意见您难受呢!”他玩笑的摸了摸父亲那被虐的贱玩意儿,怜惜的蹭了蹭,对还在皱眉的郑乘风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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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下次,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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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莫名其妙的盯着他。“说啥呢?”他责怪了一句,火急火燎的忙着穿衣服。“哪还有下次啊?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他也不敢再看郑光明一眼,瘟神一样的,着急忙慌下去吃早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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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只盯着他的背影看。他在回味手心那处的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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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三下下去,弟弟妹妹们的事情大概能歇下个一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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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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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要星星有月亮的孩子,对父亲的感觉那就是敬如天神,只不过郑乘风硬要作贱自己,在郑光明面前也不懂得避着些,只化身欲望的野兽,肆无忌惮的征服着一个又一个漂亮女人。一面自己在床上和情妇们打得火热,一面又逼着郑光明念什么中庸大学论语孔孟,郑光明辩驳说老爹你自个儿当山大王的时候不都不识字儿吗?就立刻被郑乘风骂回去,说老子让你干啥就干啥,屁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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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送郑光明去黄埔,也是个一声不吭的。郑光明那时候已经被养成了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虽然聪明伶俐,但是根本吃不了苦,每次轮到他爹老生常谈的教育这个那个,他只会嫌弃今天炒的青菜用的是猪油没用菜籽油。刚到黄埔那会儿虽说都知道郑光明是老郑的亲儿子,但是这老郑,一整个学校里能有几百个,老李,老陈,军人子女们都齐聚一堂了,比起老子那可真是谁也不输谁。郑光明心服口服着学习,终于用四年把自己练得坚毅刚强,勇敢又不缺头脑,正想回家好好做父亲的左膀右臂,却能被他爹这四年的浪荡气得头脑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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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旧碑已经被撤下,换成不知哪家少妇的艳照,周围摆着康士坦教堂海报,还有一摞一摞的油报纸。郑光明只能通过想象缅怀逝人,他将军帽放在手心里,默念了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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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吃饭。小辣子鸡丁,清粥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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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在旁边嘟囔着菜咸了菜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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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爹,今天开始可以带我去校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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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说:好!我都好久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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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刚想奇怪说这校场是练兵的地方,爹你这天天穷兵黩武的怎么不去校场?就看见那肖少妇碧波荡漾的挤着一对奶子往他爹脸上凑。郑光明当即黑了脸,答案明了,他爹每天都忙着屌上那点事,哪还有精力搞实业?要不是天宫开恩,南京四年无战事,郑光明书读不到一半就得给郑乘风奔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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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那个傻弟弟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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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立马变了一副脸色,喜上眉梢的逗弄着小肉团子,他爹本身脸长得好看,岁月又刻上几抹裂纹,那是一张远远见了都不敢惹一下的长相,唯独对着这小肉团子,郑乘风所有伪装都被全部歇下,那些个扎人的利刺疲软下来,变成明媚的爱抚,他爹笑着,把手指给小婴儿抓着玩。侧面看去,他爹军装整齐,却抱着这小子,可谓铁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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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抓了抓手臂,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属于同类别的场景已经变成了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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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聊发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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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郑光明正看着地图,却听不见郑乘风说话。他奇怪的向旁边看了一眼,就看见郑乘风夹着腿,一脸古怪的侧坐着。郑光明耐心的贴上去,一边揉他爹的大裆,一边可怜兮兮的说:“爹,可是疼了?儿子扇您那狗屌给扇肿了是不?你告诉儿子,心里气不气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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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被他说中,本身觉着儿子给自己揉屌实在是奇怪,但是耐不住郑光明一脸恳切的眼神,再加上他儿子现在是名正言顺地优秀毕业生,仿佛天然就和下三滥这词儿撇去关系。郑乘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己这些年来确实沉浸在爱欲里不可自拔,儿子回来了,自己的心又放下一分,忍不住就做了个天昏地暗,没想到昨晚昏头到连儿子都下了手。他大大方方张开腿让郑光明摸索,一边咬着牙看窗外,道:“我倒是没有……心里没有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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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轻轻用大拇指来回爱抚着那早上被他虐待过的可怜东西,听见郑乘风说:“倒是担心你对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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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说什么笑话,爹供我读书,我爱惜爹还来不及呢?”郑光明笑得像只洁白的小狐狸,这手上可是一点没停,简直是妓院里拿命的姿态要把他爹给撸顺溜。郑乘风慢慢就觉着有点不对劲,自己这丧兮兮的玩意儿,怎么正在军裤里抬头了?又疼又麻正纠缠着,司机还忽地一下踩了个刹车,那东西顺势整个儿隔着裤子贴到郑光明手上,这儿子又和爹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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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好硬啊。”他笑道。“要到校场了,怎么办?我可不给那些新兵蛋子看我爹这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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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有些抬不起头:“你爹读书少,你可别拐弯抹角骂我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郑光明就直接顶了他裤子,手兀自伸到郑乘风裤子里边儿,扯开内裤,摸到早上刚扇软的肉龙上。郑乘风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怒了,也只敢小声的怒:“光明!你小子干啥呢?”郑光明一脸淡漠。“我帮爹解决一下,不然呢?爹不会以为我想帮这个忙吧?不过是从了老子的姓,儿子也不想面上无光罢了。”说完就转头回去看自己的地图册,手上却一点没听,大开大合的撸他爹的肉屌,那个可怜的玩意儿本就被打得兴奋异常,被光明那柔软又带着枪茧子的手刺激之后,郑乘风马上只能捂着自己的嘴缩到车门旁边,张着大腿在疾驶的轿车中被儿子撸管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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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这会儿,军人之冷漠尽显。手上的图册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他的右手还在他老子的裤裆里飞快撸动,大抵都会以为他是名副其实的郑家少将。司机不得不听到异响,他奇怪的向后视镜里看一眼,就看见那一脸冷漠的郑公子,和已经瘫软在一边,脸上飞着红晕的郑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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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司机说,“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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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你的车!”郑乘风粗声粗气道。他恨自己这头脑发达的天才小子,自己日思夜想的凶器居然在他熟练的套弄中缴械投降了,早上刚被扇过的三巴掌还历历在目,郑乘风不由得将脚伸的直了些,感觉那纤细中带着粗粝的手一会儿玩弄他的囊袋,一会儿粗暴的套弄他,一会儿又用指甲抠挖最前端,直到他蓦地仰起头,感觉郑光明一把狠狠捏住了他的鸡巴,大汗淋漓的缓过神来的时候,郑乘风已经射了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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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脸上毫无表情。他将气喘吁吁的郑乘风拉过来,搂着,又和他爹将悄悄话,只是侧了侧头,手上那地图册还很平静的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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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说,“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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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红着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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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笑了,那种很儿子很孝顺的笑,将郑乘风放开了。“我和那三房姨太太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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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郑乘风感觉面子全无。“把自己和你爹的老婆比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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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不一定和儿子似的这么体贴您那根玩意儿。”现在郑乘风真的想毙了他这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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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风大。郑光明下车前正了一下自己的军统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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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惜这帽子,和爱惜自己的枪杆子一般。这帽子还是他爹毕业的时候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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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郑乘风跌跌撞撞的从车里窜出来,精液糊在裤子里的感觉肯定不好受,郑乘风走路的姿势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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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内裤是棉质的,吸精水,裤子是涤纶的,恰好防水,不然校场的这帮年轻人会以为郑乘风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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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心情大好,搀扶着郑乘风看校场。军营的训练时间很早,其实这会儿大多数营都歇兵了,倒是来齐了三路长官,见了面就啪的对郑乘风和郑光明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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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一个站得最挺,迫不及待来牵郑乘风的手,道:“老哥啊,好久不见了!刚吃过你家二宝的满月酒,我真是想念你啊!”他又转过去握住郑光明的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光明!眨眼长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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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也笑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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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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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怎么面色那么不好看?”蒋齐又急急的转过来看着郑光明,他用手摸了摸郑乘风的脸,奇怪的说:“也没热度啊,怎么这么红?”郑乘风不耐烦的打掉那只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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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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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愿意和蒋齐多说话的,不常来校场的原因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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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是很经典的那种,军人。他性子有点死,也没有郑光明那么敢下赌注。这么说吧,蒋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胆子都没有郑光明大,他没血性,甚至有点儿绵软,军队的指示能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照做,但是要蒋齐出个兵谋个反可就能难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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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舅舅的豆子饭焖的好吃,郑光明遗憾的想,好久没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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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黄埔见过蒋齐的儿子蒋恕欧,跟他爹一样的绵软性子,缠人,他学弟,这会儿估计还没毕业。这父子俩可谓是像得无可指摘,好事坏事一起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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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有点惆怅。他和郑乘风像吗?他往旁边瞥了一眼,郑乘风这会儿正在埋头看蒋齐给他列的军备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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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郑光明意犹未尽的想。回去还得再开发开发他这个脑筋死蠢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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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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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郑光明29岁,郑乘风4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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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商务会于苏州成立,一纸委派书当日即快马送到郑家老宅。郑乘风年末应职,走马上任,携银六百两,金元宝七十二对;彼时中华民国始过圣诞节,委托信被点燃,夜晚郑光明穿上青黑军装穿戴整齐,随郑乘风将信件灰烬倒入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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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前往丽水教教堂礼拜,郑乘风哈欠不已,郑光明站在他后面,看着亲爹一歪一歪的脑门不禁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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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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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郑光明从黄埔回来,父子二人愈发亲密无间。同吃同住同睡,有时郑乘风累得连小肉团子也抱不动。小肉团子夏天受洗礼,随二姨太入籍天主教,取名单叫直,大名郑直,字长安。这名字最后还是从了郑光明的意思,大哥光明,小弟耿直。1919年郑直满五岁,泥瓷宝刀耍得激烈,满地乱跑,问爹什么是兵法,什么是“歇斯底里”,什么是“动画片”;郑乘风合眼休憩,旁边郑光明静静用芭蕉扇对着父亲的脸扇风,郑乘风懒懒动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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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大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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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雨水泛滥,长街被暖阳淹没,敌人的血滋补观音树,叶厚肥大,蚊虫繁多。郑光明每周都要去看枪毙表演,回家之后口干舌燥,压着父亲捏玩,郑乘风一开始生气,后来被捏揉的没法,只说是轻点慢点,然后瞪郑光明一眼:“没大没小!”郑光明已叫他爹习惯这各种滋味,闷热的北平,裸露的肌肉,父亲的肉腰,光滑的背脊。四月,他黑色的眼睛,鼓胀的胸肌,榻间翘起尾巴发情的母猫,雨水堆积的叶丛。郑光明用布满枪茧的手细细摸了,直到那要害部位,被郑乘风猛地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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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上瘾了?”他似是忍无可忍,来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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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胯间那玩意儿对于郑光明有无穷大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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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五岁的郑直面前也没忍住亵玩他爹,将手伸进郑乘风松垮的军裤里,轻轻捏到顶端就快速撩拨起来,将那肉头摸得淫水直流,郑直那古灵精怪的眼睛也就不得不朝郑乘风那边儿看去,古色茶几勉强遮挡住胯间凸起,但是爸爸和哥哥的面色显然不太对劲。那孩子手里举着皮球咕哝,歪脑袋看见无所不能的亲爹涨红了脸,哥哥却一脸平静,好似在抚琴一般。他哥哥像画中人——在那个年代中,郑光明细致温柔似女生,狠毒冷淡似男生。他细瘦得犹如不是郑乘风亲生的一般,  不过耳鬓厮磨,他父亲逐渐挺立,腰胯难耐的磨来磨去,有种难舍难分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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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被逗得险些红了眼眶。积年累月,压着郑乘风干了不少折磨事儿,只是一向是郑乘风爽的遗精,郑光明自己却没怎么爽过。父亲总是这样,初时忍耐,仿佛没感觉到一点儿郑光明的动作似的,直到被一点小小的勾引点燃,开始摆动,开始呻吟,开始张开双腿,他从不向后或者向旁边看郑光明的脸,从郑光明的视角来看,他只能看见父亲银白色的鬓角,那些充满诱惑力的、精美的胡茬。他在耳边深深叹了一口气,快速套弄起来,摸到郑乘风绵软硕大的精袋,釜底抽薪撸动着,直直让军阀头子不得不伸长脖子,喘着粗气射出来。他咬紧自己的后槽牙,却抖得像案板上的鱼,郑直不解哥哥和爸爸在做什么,有些无奈地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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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又挠爹爹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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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一颤,倒在郑光明怀里大口喘气。郑光明笑眯眯瞧着小弟弟,对郑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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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去找妈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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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的时间都没和郑乘风搞上,也算是郑光明的遗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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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尤其的傻——有时候做儿子的也猜不透亲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那位人物“座下的大红人,整个三省中的巨头里要是没有他老子的名号都得变成一盘散沙。那个时代中最骄傲、最冷血的传说,在郑光明的手上有点像个僵硬的木头小人。他看向他的目光绝非暧昧——有时候郑光明能在郑乘风的眼中看到一丝疑惑,尤其是他把嘴唇包裹到他的性器上的时候。他舔过郑乘风的乳头,吸过,咬过,他也粗略的戳弄过那个未曾破开过的小孔,郑乘风都反应不大。他只是尤其疑惑,尤其困扰,他不知道郑光明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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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找个老婆?”他忍无可忍,最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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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疾风,郑乘风撇掉自己偏房一个情人,说是送给郑光明玩玩。他莫名其妙喝的有些醉——醉在不该醉的深夜,郑光明脱光衣服在枕边摸到一个油光水滑的肉体,他头脑混涨,晕眩异常,眼睛对不上焦,只觉得那具躯体散发一阵奇异的香味,这香味令郑光明尤其警觉。他霎时间苏醒,猛地坐起来一看,郑乘风的这小情人他认识,最小的那一房,比他小了整整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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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郑光明很无语,下面硬得滚烫。小情人有些苦闷,误以为郑光明不喜欢他。她说:“可这是老爷叫我来的。”郑光明冷笑。“我爹操过的女人还让我操?他疯了!”小情人被他吓得掩面,说:“我二月新嫁,鞭炮刚放完,老爷不曾来过小女闺房呢。”郑光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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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他天天晚上与亲父戏弄,郑乘风也没精力搞他那几房姨太太了。路过春花楼也没兴趣,面色发白的疾步走开,难怪姨太太们都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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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捏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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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还是没敢给亲爹开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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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每日都在院子里拍皮球,红色的伯德哥橡胶皮球,他边拍边数数,郑直已经能从1数到1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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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总在郑光明怀里睡着。战线吃紧,后方紧吃,蒋齐升官,蒋恕欧毕业回家,郑乘风既要忙军备,又要忙商会,回家还得再伺候这个不省心的大儿子,每天都累得脚软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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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郑乘风实在是受不住了,只求郑光明放了他。彼时他被扒得赤身裸体,端端躺在粉红色文章中,颤着身体任由郑光明亵玩,他父亲坚毅漂亮的脸上,时有时无闪过无助与茫然,在他艳丽的情史上,从未有一种性冲动能这样令他起鸡皮疙瘩。郑光明不由得想到郑乘风与姨太太做爱时那颠鸾倒凤的旖旎景象,那时他父亲开疆拓土,依然是最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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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用手一拉扯,郑乘风的骄傲便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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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的、认真的抽泣起来,因为郑光明已经这样逼迫他射了六次。他早上恶补枸杞花生糖,也没能逃过郑光明戏谑的手法。他儿子文文静静的,如同那圆底眼镜的教书先生一般文雅,怎么剐蹭起亲爹来下手这么狠?郑光明难耐的摇了摇头,恳切地对郑光明说道:“儿子,爹很累了,能休息吗?”郑光明明显有些不高兴,他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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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爹舒服,我都没舒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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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叹息道:“那你也脱了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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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顺从地照做了。他慢慢脱掉军绿色的外套与米白衬衫,露出比父亲白皙许多的肩肉。他身材匀称细长,甚至有些营养不良一般的消瘦,与他身材壮硕丰满的亲爹相比,他确实狼狈了许多。郑乘风有些呆滞的抚摸了一下儿子光滑的身体,似是想不到郑光明真是这么瘦了。他啪一下坐了起来,郑光明问:“爹要怎么让我舒服?”感觉郑乘风掀开了被子,“爹,你也要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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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用专心致志的舔弄回答了他。郑光明霎时头皮发麻,他”嘶“的抽了一下,一把将父亲的脸闪开。郑乘风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他:”怎么了?“他真像个不知死活的小马驹那样天真。郑光明阴沉的盯着父亲的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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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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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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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舔我,爹?”郑光明的声音难耐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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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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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与他对视。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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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爹。”他说,“我喜欢,爹,快些舔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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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慢慢低下脑袋去。这个角度,郑光明可以看见他爹象牙色丰满的背部肌肉是如何紧绷的,他父亲的薄唇很快吸住了儿子的性器,那玩意儿的硕大程度几乎和他差不多。不过郑乘风并没有在意郑光明的反应,他正在疲于和嘴里边这个又硬又烫的东西作斗争,整个大脑中都仿佛徘徊着亲生儿子的体味。他没有注意郑光明的呼吸愈发急促,也没有发现儿子的一只手已经扣到他后脑勺上。真当郑乘风苦恼应该要怎么才能慢慢让儿子缴给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一阵蛮力将他的嘴唇顶到了最深处,他白眼一翻,险些窒息,那嘴唇显然已经碰到了亲生儿子最脆弱的卵蛋,从未给人口过的军阀头子被这一记深顶弄得几乎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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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却不是什么见好就收的人。他父亲口腔柔软,似是新开苞的藏红花,将他服侍得爽极。也不管郑乘风哼哼唧唧的表示抗议,郑光明直接上手操干起父亲的嘴巴,他直直跪起来,制住父亲强壮的脖颈,双手捧住郑乘风的脸颊就操弄起来,那白白的沫子也从郑乘风的嘴角溢出,郑光明顶操了至少六七十下,其中基本上都要深到郑乘风的喉咙里去,最后他猛地夹住郑乘风的脸颊,将浓精灌入父亲喉咙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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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喘了一口气之后抽开,将已经瘫软的郑乘风抱住。他有些怜惜地将男人嘴角的精液擦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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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怎么今天这么开窍了?”他吻了吻郑乘风的嘴角。后者此时还沉浸在自己被儿子口射了的事实中难以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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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赤裸的男人定了定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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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有事相求。”郑乘风小声说,“只是你一直抱怨北平闷,又缠着我日日勾兑,我有些……我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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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说。”郑光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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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司令要去哈尔滨,我下的令。”郑乘风道,“但是他儿子恕欧——你义弟,要做肠胃炎手术,现在还在洮南的医院里出不来,主帅缺副将,你要愿意,我让你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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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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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苦笑:“你可以去医院探望你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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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又要与父亲分别了?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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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很久的。”郑乘风含糊着说,这会儿他软绵绵的性器又被郑光明捏在手里,“只是哈尔滨很冷,你去辛苦了。几周的时间,爹盼着你早日回来。蒋齐这次要去和刚逃回来的特务接头,你去帮衬着,到时候那位有赏,我想让你上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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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只顾着亲吻他爹的额头。“谢谢爹。”他静静微笑道。“爹怎么不惹人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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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郑乘风脸非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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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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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平前一周,郑乘风未曾再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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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亲生儿子口交这件事仿佛是一件浅尝辄止的噩梦,话到口边便顺势咽下,更令郑乘风颇为惊悚的是,这件事并不是郑光明要求的,而是他老子郑乘风主动动手的!他不是被逼的,也不是被胁迫的,只是积年累月的把戏一般,他在那一瞬间中被什么情绪击中,慢慢挪移下身子,将双眼对齐儿子胯间那条他见过无数次的东西,紧促的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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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照理来说,军营里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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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盛夏,郑乘风在山东围炉澡堂内与投降的粤军洗澡。那个时候郑光明还是个小屁孩,被奶娘捧在心窝子旁边,郑乘风阴沉着脸举着教鞭,看着赤裸的一丛一丛男人们自动分开到两边,站在简陋的花洒下。他们大多数人都皱着眉,沉默不语,身上沾满血污和泥土,活像牲畜一般勉强遮盖自己最下贱的部位。郑乘风扫视着队伍,有学生模样的小孩,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最多的是比他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中年男人们,粤军远涉千里,此地早已不是故乡,他们被折磨得面黄肌瘦,平淡的展开着自己的身躯,栖身拥挤的花洒下,任凭腾升的水雾慢慢淹没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屁股挤着屁股,胸膛贴着胸膛,一言不发,郑乘风看见他们面无表情的冲洗着自己的性器与大腿,将又薄又滑的肥皂充盈起臀部,一股浓烈的香精味瞬间充斥整个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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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吃过打败仗的苦头,他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奇怪的是,当他冷冷地扫视这帮麻木的粤军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这些人似乎缺少人引以为傲的自制。他惊讶地看着一些男人缓慢的、自然的帮助同伴搓背,这些强壮的男人的双手刮过对方的胸肌与腰杆,那粗糙的、器具性的肢体互相碰撞,有的很黑,有的偏白。人们在沉重的哀痛中保持着井然有序,竟然为这绝望的一幕增添了几许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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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抚摸着姨太太光裸的背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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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柳的名媛很快温柔的勾脑袋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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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是怎么了?”他听见柳太太问道,后者正在与那条怎么也穿不上的黑色蕾丝内裤作纠缠,郑乘风的嘴角齐平,他默默看着柳太太光洁细长的双腿与那条黑色的布料翻搅着、纠缠着。他喟叹一声,用手抹了一把脸。郑乘风也维持着裸露,恍惚想起,决议将郑光明送走之后的这一周,他裸露的时间比穿衣打扮的时间还要多。他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体态,方寸之间都是完好俊美的皮肉,这是一具任谁看了都会痴狂的身躯,郑乘风看着自己,却莫名其妙有些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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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也细长,粗糙,和他儿子很像,前些日子,郑光明还用自己的腿与他勾连,他儿子漂亮得似女孩儿的那张脸上浮现说不上的媚态,令郑乘风感到一阵呼吸紧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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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太掐了一把他的大腿,郑乘风哎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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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怎么啦?”她不依不饶,必须要等到一个答案。郑乘风对家眷谈不上温柔,但至少不凶残,姨太太跟随他多年,一个个长姐般烈脾气。郑乘风也不恼,只是挠了挠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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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我没啥事……只是前几日和光明那小子商议好了,过一周把他送哈尔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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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柳太太反应很干脆,“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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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长安吗!”郑乘风竭力为自己的选择正名。“光明他……他……他有些不正常,大概是黄埔回来,在北平待出病了吧!我和他说了,他似乎也很高兴,想来是我太残忍,二十九岁了 ,正是打拼的日子!每日在家看报听书,是我我也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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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少爷和您发牢骚么?”柳太太诧异的评论道,“我看他每天倒是淡定的很,您是不是嫌弃他和您走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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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郑乘风很尴尬。“总之过几日,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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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郑乘风总是只讲现实的话,剩下的要让别人自己去猜。就比如说,他说是,是因为确实不喜欢郑光明日日夜夜对他施行的性骚扰;二他说不是,是因为想来一个巴掌拍不响,郑乘风虽然不方便,但是他对郑光明之爱已经胜于一切,郑光明摆弄他这件事,在他的爱面前,已经算不得大事。所以也不是嫌弃郑光明和他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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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离世,留下遗孤,取名光明,从小爱不释手。郑乘风早年腥风血雨,日日在马背上打拼,获得人送外号常山赵子龙,因为他也和那个话本上的人物一样,背着个小娃娃七进七出。他爱这块骨肉,爱他的微笑,爱他灿烂的手势。他爱他胜过一切。性欲和本源的血脉分开,郑乘风需要一个出口,他是完完整整的男人,因此他需要发泄完完整整的性欲,有时他合掌于身下娇柔女眷的身上,看着她们又哭又爽的脸色,郑乘风一瞬间恍惚,这样的屈尊他不想出现在郑光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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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他儿子不需要屈尊于任何人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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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郑光明转头亲咬他、与他嬉戏,将樱桃塞进他嘴里时,郑乘风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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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拒绝,而是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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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为他搜寻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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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儿子屈尊,而非郑光明为任何人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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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脑子乱乱的。是儿子就没事了吧?唯一的亲人、唯一的骨肉,唯一的血脉,为这样的事情舍弃尊严,大概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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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射出子弹,咚。纸板应声粉碎。孩子的啼哭划破傍晚的平静,郑乘风如梦初醒,只见郑直手里抱着皮球,俨然吓坏的模样,正抽搐着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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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郑乘风作出反应,七八个女人瞬间涌上,七手八脚的将孩子抱在怀里,有的拿着奶瓶,有的哄着拨浪鼓,还有的唱着歌,留出一个年长些的,对着郑乘风狠狠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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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靶也不知道避着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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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有点无奈。他安分的将手枪别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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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被按下。一个身影迅速贴上来,朝着他的脖子喷气。郑乘风一哆嗦,反擒拿本事不错,还没等他下手,郑光明的声音就从脑后传来。他的舌头粘腻的舔了舔郑乘风的脖子,他听见他那个亲生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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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别动。”他满足的吸了吸气。“让儿子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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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又僵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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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父亲的枪来。”他颇为怜惜的说,用手拨弄了一下郑乘风的刘海。“我来帮父亲别回去。”郑乘风感觉有人在偷他手腕子里的武器,那原本上万阵中也脱手不了的宝贝,他一愣神,已经到了郑光明手心里。他冷汗涔涔,那边郑直的哭声嘹亮,一群人居然无一注意到这里。冰冷的枪口划过郑乘风的腰部,一路向下,下流的贴在他的臀上。郑光明抚摸他亲生父亲的身体,从乳尖到后穴无一放过,郑光明又在叹息。“爹的枪杆子真硬啊,都顶得难受了?”啪嗒。郑乘风的皮带扣子也落下了,发出了清脆的、金属质地的噪音,这噪音像是逼迫他清醒一般被放大了无数倍,致使郑乘风浑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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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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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的哭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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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只能听见自己几乎像是要断气那样喘着气,他那坚强的身躯正在瑟瑟发抖,大脑一片模糊,他从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有那么剧烈、那么炽热,仿佛有一团发热的虫子在他的胃里几乎要翻涌上来,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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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他看见他的双手紧贴裤缝,站成了一道军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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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打了他。不,准确的来说,是他扇了他一巴掌,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力气扇了他一巴掌,郑乘风看向他的眼神绝对惊慌,那之中还有许久未见的绝望,他的父亲流露出他这辈子能看见的最脆弱的眼神,站得笔直却在瑟瑟发抖。那个打过他的手是郑乘风的右手,他父亲赤手空拳抡臂,那一下郑光明几乎感觉口腔里的牙都全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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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被打得倒在地上,不光他懵了,这个房间里的男女老少都懵了,他那个不懂事的小弟弟也吓坏了,连哭声都打落到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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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郑乘风听见自己说,“收拾行李,明天就滚到哈尔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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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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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狂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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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军连夜跋涉,郑光明正了正帽子,这个动作在六个小时内无限趋近于强迫症。他往自己冻疮的手上默默哈了一口白气,微小到几乎可以被忽略的暖意,好歹缓解了军衣内部极不安分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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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连从北平出发时全队一共一百五十九人,其中除了他和蒋司令员之外,都是一伙儿忐忑不安的新兵们,火车在浙赣停运,大雪封路,距离哈尔滨还有四个小时的路程,干粮富裕,倒是没有到发愁的地步,只是雨水加重,霜露冻土,队伍歪歪扭扭,各人都冻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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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扛着电报机走在最前面,第二个才是蒋齐蒋司令员,从郑光明的角度来看,蒋齐的摇杆挺直,军大衣如草皮一般服帖,稳稳立在他身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一路上来也没有多说几句话,他一直在看自己手里的小说书,郑光明不由得觉得他有些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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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大概是红楼岳史、小家碧玉之类的。蒋齐一个年过五十的铁人,在火车上勉强戴着圆片眼睛费劲瞧着那字儿的模样着实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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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倒不是不愿意和他说话,少东家是——少东家是前几日被郑总管打了,他心里觉得难受:蒋齐的妹妹,蒋润怜是郑乘风死去的妻子,郑光明生物上的亲娘。从小到大,蒋齐害怕那个吆五喝六的妹夫,但是却很喜欢郑光明这个与他妹妹一般漂亮纤细的少年。郑光明坐在他对面,黑色军服穿得体面,脸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左脸上还缠着早上新换的纱布,正一脸严肃的将新茶倒入保温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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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合上书,小心翼翼地问:“你爹真的把你打得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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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抬头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温温柔柔的大舅,不由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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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打人哪有不疼的时候?好歹没拿鞭子打我,不然我也得和恕欧一样躺进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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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看着他。这个已经和他肩膀差不多高的小伙子,依然不动声色的干着他自己的事情。郑光明去黄埔之前没有和蒋齐打过招呼,蒋齐当时有要务在身,根本没有去送过他。心底里的小外甥,应当还是几十年前那个刚死了娘、爹又管不上的小奶团子,郑光明小时候眉眼五官就和润怜极像。润怜死时,她心狠的丈夫依然出差在外,郑光明根本不懂什么是病、什么是死,蒋齐这个做叔叔的将他拉到自己屁股后面,郑光明依然要一个劲的伸头看家仆们为妈妈裹上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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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热。”戴着口罩的医生对蒋齐摇了摇头。“快些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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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女人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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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叹了口气,郑光明倒满茶水,就盯着窗外发呆。他亲切的叫他小外甥过来:“光明,让舅舅好好看看你。”郑光明自然的站起来坐下,他依然是快速的看了蒋齐一眼,安分的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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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我要叫你司令员,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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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用手指拨弄着郑光明脸上那块纱布。“还疼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碘伏。郑光明摇了摇头,“又不是拿枪打的!”他好笑的看着蒋齐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贴条掀开,仿佛郑光明的脸蛋是一条脆嫩的豆腐。“您对恕欧有那么好么?”郑光明感觉着舅舅温热的手指在他肿胀的脸上消磨着。这回轮到蒋齐摇头了,他撤开身子,粗声粗气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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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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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恕欧从小就是逃兵的典范。他脾气好,耳根软,吃不了苦,整天宅家里看读书写字,那是真真大家闺秀的典范。蒋齐口中烂泥扶不上墙,上个生日蒋恕欧从黄埔回来,口是心非的父亲依然给他这个软骨头儿子买了一个收音机玩。飞鹰牌的,银针又亮又长,能接到上千个不同波频的台听。蒋恕欧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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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要是我爹和您一般善解人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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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有些脸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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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或者“我哪能和你亲爹比啊!”,而是单单问了一句“是吗?”颇有几分害羞的意思。郑光明死死的盯着他,看着这个父亲压根瞧不上的笨拙舅舅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他比郑乘风的体格大,弯腰的模样似一头寻找蜂蜜的棕熊,郑光明见过他在校场赤着膀子挥舞教棍的模样,那衣服里面是棕黑、闪着亮光的皮肉,蒋齐的薄薄的皮面一年四季滚动着豆大的汗水,它们将这个男人包裹在一种华丽的润衣下,郑光明觉得那身形帅极了,郑乘风却是完全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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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架子。”他爹如此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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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听见自己打了个喷嚏,回忆得太入神,想到他父亲郑乘风面不改色的模样他就一阵心慌。这一慌,依然是在马背上,冷风毫不客气地顺着袖子管往下钻,郑光明感觉好似有个冰人掀开他衣服钻进去,不由得一连串打了好几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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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他听见一个很柔和的声音。“到这儿来。”一个手把他拉过去,一股脑地,郑光明钻到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里。他亲舅舅蒋齐原来是勒慢了马,听到他咳嗽,两条马并列着让他把郑光明塞进怀里。“舅舅,不是很冷。”郑光明解释着,试图不在列队面前让人以为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蒋齐却不给他一点讲道理的时间,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茶缸拧开来,霎时间一股热气冲天照面,将郑光明整个人给融化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凝结的水蒸气,甜丝丝的,是舅舅爱喝的龙井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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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揉揉他脑袋。“拿我的喝去吧。”他用那毛茸茸手套中探出的两根手指蘸了一下热茶,接着慢慢涂到郑光明干裂的嘴唇上,郑光明感激得又是一阵哆嗦,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可以看见蒋齐那威严又柔软的面部棱角。他与父亲不一样,蒋齐是一块发酵的软馒头,他属于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好欺负的那种人。郑光明感受着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的哥哥,此时他握枪的手指正在他嘴唇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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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郑光明不由自主地说,“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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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蒋齐回应了一声,依然专注的在涂着郑光明湿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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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暧昧了。郑光明说不出口,于是便沉默着。蒋齐丝毫未发觉小外甥的情绪,他心疼这个从小没有妈妈关爱的孩子,虽然怕他父亲郑乘风就好像老鼠怕猫,但是他对郑光明的喜爱不偏不倚。郑乘风毫不留情的打了郑光明一巴掌,蒋齐却无立场指责郑乘风的残忍。自己这个妹夫自结婚起的那一天就心怀天下,他孤高冷血,性生活混乱,统领北平之后又日日没个正形。他心里嘀咕着郑光明对父亲的感情,觉得那有点像爱,又有点像依赖。不过他是万万猜不到郑光明对他亲爹的异样情感的,就像他现在也察觉不到郑光明看着他的眼睛中纯粹的黑色已经有了一丝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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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夜雨,哈尔滨西,庙堂老街。子时入夜,他们一行人才勉强进城。哈尔滨首府酒店的经理姓徐,笼着袖子站在客房外等他们。一百多号人身穿黑衣服,肩上还都扛着两把枪,徐经理有些担忧的左看右看,直到蒋齐扬起马鞭,他倒是没有打徐总管,只是放在手上轻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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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管有吩咐,后五日在哈尔滨下榻。”蒋齐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每人步枪两挺,手枪一把,子弹三盒,入室熄火;马匹六十只,在马厩歇着,账本送到我房间核对,两两入住。”他对着身边的通讯员又是轻轻一拍:“你去通知!”通讯员很快点点头,回马往队伍末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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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经理说着,一副上手要牵蒋齐的马的样子:蒋司令员,久仰大名。您的房间在三楼,这边儿有我员工安排张罗着,您先行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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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粗声粗气道:“且慢!这位是郑总管的宝贝儿子郑光明,你眼睛丢哪去了,都没看见?你先让他进屋了,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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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那年没造什么高楼,瓦房结实,倒是很防风。屋里就一扇窗,家具都是北平上边儿运来的,红木金箔,有凤凰鸟和金龟子似的小摆设。床头放着一副仿宋的山水图,绿金色,纸质绵软,是纯羊皮造的,一张大床两边摆着红蜡烛和四角茶几,茶几上方还有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黑色的派克钢笔。郑光明四下看了一样,将行李随处一丢,他们住在这七层高酒店的顶楼,窗外就是漫天大雪,红灯笼围着墙壁绕了三圈。郑光明虽然一直心里有数,但是想到他父亲远隔千里之外的影响力,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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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叹气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他不由得哀哀叫了一声。郑乘风自从打了他,再到蒋齐上门接他去哈尔滨,再也没有和他多说过一句话。郑光明面色阴沉的揭下纱布,里面被打烂的死肉正缓缓脱落,新的血痂正慢慢结出来。郑乘风的后悔蜻蜓点水,他留他儿子一人在阵痛中昏昏睡去时,依然在郑光明楼上孜孜不倦的和小情人们做爱,他听见他父亲充满力量和激情的怒吼,以及高潮结束时父亲绵长的呻吟,郑光明愣愣的、被迫的听着,仿佛被郑乘风的声音强奸一般。郑乘风势必要以这样的形式向他儿子耀武扬威,以这样的形式劈头盖脸的告诉郑光明,你老子是个男人,男人中的男人,你想搞老子,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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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饭他吃得也极快,没几下一瓷缸肉粥见底,他连看都不敢看郑光明的脸一眼,甩了筷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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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的筷子悬在空中,话到嘴边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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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贴身衣物上床,在被窝里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又看了一眼,约莫十分钟,郑光明突然跳起来,发了疯一般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他深深陷在床榻里,一天一夜下来的困倦和疲惫,以及刚离开父亲的不安与恼怒正在侵蚀他的神经。他不知道为什么郑乘风狠心这样对他,蒋齐的话却给了他新的思路。自己这个便宜舅舅向他指出郑光明一直刻意忽略的一点:郑乘风道德底线极低,几乎不存在会令他羞愧的事情;他爱郑光明不假,但是在郑乘风眼里,郑光明就是一只听话的长尾巴小猫儿,小猫儿怎么能把爪子放到主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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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恨极了,他感觉自己肿胀的左脸正在迅速发红发热,一跳一跳的,似是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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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门边一声响。啪。灯光被摁亮。郑光明没有力气起身查看,他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只觉得身上一凉。啪,灯光又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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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被子的正是那个安慰了他一路的亲舅舅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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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郑光明虽然冷面,但是今日实在是苦寂已久,也不想为什么蒋齐这会儿能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亲舅舅这温柔和蔼的脸上闪烁着的担忧就禁不住眼红了起来。他伸出的那只手被眼疾手快的军人接住,蒋齐摸了摸,又小心放在床上,郑光明看见他红着脸开始托自己的衣服,那个皮质的大衣,霜寒正慢慢往下抖落,接着是蒋齐的衣领,毛衣,皮带和军裤,皮带发出噼啪清脆的响声,令郑光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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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有类似的声音,下一秒便是亲生父亲头晕目眩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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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紧紧闭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一只手先覆了上来,那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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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郑光明不喜欢这样被人遮着,这令他感到万分恐惧,不由得喊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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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一个比他沉重许多的、高大的身躯慢慢在他旁边躺了下来。蒋齐的气味很熟悉,那是郑光明从小就熟悉的气味,那气味抱起他很多次,从未重重敲击过他任何一次。他听见蒋齐那温润宽厚的声音,他遮住他的眼睛那只手的大拇指,正在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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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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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蒋齐没有叫他光明,而是叫了称谓。那房间中的空气冷冽又温馨,令郑光明非常疑惑。他听见蒋齐的沉默,后来又变成几声叹息,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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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怎么不把手拿开?”郑光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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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赤裸的脖子。男孩儿变成了男人,男人依然是男孩儿。蒋齐觉得,自己当年确实该读写书,确实该背点古诗,这会儿情到深处却一个字也绷不出来,他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听上去“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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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只觉得又温热的东西送到他嘴里,他知道,这是蒋齐的手指,紧接着更软和的东西贴上来,郑光明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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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他大吼道,想要把蒋齐推开。推了没几下却觉得男人死死不动,只碰到平时那副他艳羡不已的身躯,戳弄着朝思暮想的肌肉,郑光明却觉得分外焦虑。“舅舅,你这是干什么?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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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嘴唇更柔软的东西又落到他面上了。那只手终于撤开,郑光明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入目是和他一样赤裸涨红的蒋齐。他所敬爱的那个舅舅,人生的导师,此时正可怜的、探究的看着他。“少东家。“他听见他诱人的嗓音,”少东家……对不起,你长得真漂亮,像我那妹妹似的……遮住眼睛,更像了。“他痴迷的盯着他,在郑光明身上看见亡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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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哑口无言。他的眼睛确实极为像他父亲,其余都像那蒋润怜。他母亲的画像早被父亲撤下了,他在乳娘的口口相传中深性自己那娇俏的女性气质全部来源于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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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刚滴到他脸上的是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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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冷冷盯着瑟瑟发抖的蒋齐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一下。这笑给了蒋齐希望,最后又令他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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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他疼爱的小外甥如是说,”脸朝上,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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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9 0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 k) y6 Y; C! E+ j( D2 a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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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亲舅舅粗粝的手指头正难耐的在他腿缝中抠挖着,神情专注如渔夫用小刀撬开海蚌软壳,蒋齐极为小心翼翼又充满尊敬的——贪婪的抚摸着郑光明白嫩结实的双腿,那军裤下他肖像过的许多幻觉被证实,那个长相酷似他亲妹妹的孩子,如今已是聪明伶俐、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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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似的手也慢悠悠蹭到蒋齐的脖子上,弄得男人直痒痒。他从自己的思考中蓦然惊醒,缓缓意识到自己现在正是被自己亲外甥压在身下的处境。这个鬓角已经有些银白的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郑光明,黑暗中,他外甥的眼睛绝非无辜,反倒是有一种令人畏惧的刺痛,正在挑拨着蒋齐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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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他感觉郑光明的手指在他落满胡茬的下巴上来回攒动,紧接着郑光明趴在他身上落下一个深吻。他的嘴唇一碰到蒋齐就发热,因为蒋齐是个傻瓜,傻瓜,他没有自己妹夫那样的雄韬武略,也没有郑光明所崇拜的任何一个长辈那般有远见。他用鲜少翻过书页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郑光明湿软的额发,少年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下颌线似乎将蒋齐打败了。郑光明这才反映过来,父亲一直以来做的,排挤和鄙视,实际上是在欺负蒋齐,一个老实的、沉默的、充满爱和温柔的男人。因为父亲从不习惯这样的男人,所以才会鄙夷他,实际上,郑光明也应该完全瞧不起蒋齐的,甚至可以弃他儿子于不顾,但是看到蒋齐那卑微的、又充满崇拜的眼神,郑光明不由得吻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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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任然高声回响父亲的怒意,仿佛在这一刻,郑光明与父亲产生了某种心灵上的链接;父亲是淫荡的、纯净的,而这个侍奉着妻子和孩子的男人是邪恶的。郑光明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喜欢蒋齐吗?蒋齐毫无疑问是喜欢他的,他是他的人。从他出生开始,他挽住死去妹妹的手,发下他父亲不曾发过的誓。郑光明看着他闪闪发光的双眼,既觉得苦涩,又觉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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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来说,父亲的拒绝致使郑光明对蒋齐的讨好产生一种接近顽劣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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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轻轻将力量下移,蒋齐的手跟着他游走到腹部,少年的臀部抵住蒋齐热的发烫的信物,郑光明回头看着舅舅挑了挑眉,发现蒋齐羞涩得已经忍不住捂住脸去。他和父亲完全不一样,父亲被他逗弄的时候,呈现不同程度的呆愣,父亲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克制,而蒋齐居然已经想好了整件事发生的逻辑,散发着羞涩的余温,随他家少爷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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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往前坐到舅舅的胸口上,看这个比他大得多的男人伸出两条健壮的手臂,捧起他同样光裸的下半身小心地舔了一下。他舔完之后并没有完全放开,顺着口水遗留的痕迹,郑光明感觉到那根刚刚伸进他嘴里的舌头柔软的刮过自己的前端,紧接着,蒋齐将整张嘴包裹了上来,那模样像极了急切的孩子,看到沉稳的舅舅脸上流露出富有童趣的表情,郑光明为表赞许,轻轻摸了一下舅舅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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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于是舔弄的更加使劲,但是说白了,他依然是新手中的新手。郑光明被他舔得发硬,到最后又时有时无的被舅舅的牙齿剐蹭到。蒋齐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像个大狗似的,充满抱歉的挪开眼睛,那根东西被他从自己的嘴里慢慢含出来,用舌头抵推着,最后粘连着水丝,啪嗒一声弹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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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又开始舔郑光明的下边。他谈不上有多享受。郑光明所观察到的,蒋齐硕大的身躯中潜藏的一些母性,将他推向近乎虔诚的深渊中,好像母兽舔舐小兽那样善意的帮助他,而非直接在边缘性行为中获得快感。他越舔越深,舌头触碰到了郑光明的囊袋,少年军人和他的舅舅一样发出了短促的喘息,他们的呻吟交融在一起,郑光明不由得跪坐起来,将自己的下半身完全贴在蒋齐的脸上。蒋齐那张沉默的、和善的、被父亲称为“窝囊”的脸完全隐没在少年的阴茎下方,他象征着权威的一部分被扼杀了,郑光明的勾引是无情的手腕,令蒋齐有时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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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精并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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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入夜,霜冻将窗户封得严丝合缝。屋内一团壮硕的黑影握着手中白到发光的少年,胆怯地吸吮着。郑光明遗传父亲时有时无的傲慢,他抚摸着蒋齐密布口水的脸,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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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操我还是被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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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回到蒋齐的胯部。那粗糙的几根指头还在深深浅浅的抠挖着郑光明的大腿内测。他看见蒋齐长长的睫毛往下垂了垂,男人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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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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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骨节分明的手爬上蒋齐发达的胸部,他狠狠的抓了一把,手心压着蒋齐的乳头,他抬起自己的臀部,在蒋齐的眼神中慢慢将性器对准自己的屁股。蒋齐显然没有想到郑光明最后是这样的选择——实际上,他甚至不期待少东家对他包含任何感情。他是不被重视的、不被保护的、不被爱惜的,说实话,郑光明可以对他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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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甬道死死咬住阴茎,蒋齐的双臂猛的收紧了,他痛苦的弹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正在操自己的小外甥。那个洁白发光如他亲爱的妹妹一样漂亮的孩子,正愤怒的盯着他,手里做着最要命的动作。蒋齐听见自己发出的大叫:“别——疼——好疼……少东家,呜……少东家,你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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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也不好受。他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除了茶水之外什么也没吃,蒋齐的那玩意儿顶得他肚子酸胀,小腿只好再分开些,他拿出军人的意志——军人的直觉,以一种不由分说地耐力缓缓将蒋齐的东西吃下去。这一下令他的表情都扭曲了,背部像是野狼一样弓起来,汗水从脖子一直流到后脊。他看见蒋齐双手握拳,脸上露出一种介于折磨和享受之间的表情,他睁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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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舅舅,看看我啊。”郑光明拍着他的脸,揉着他的胸口,蒋齐承受着作为一个男人最恶劣的一次奸淫,他宁愿被操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要一边折磨着郑光明,一边折磨着自己,然后再在这里面汲取最高层的极乐。蒋齐本就不太好使的脑子这下彻底变成了一片浆糊,他现在对自己没有任何主控权,那全被郑光明紧紧捏在手里:他想要快就快,想要深就深。雪白的臀肉撞击着蒋齐肌肉发达、阴毛蓬大的下半身,郑光明死死捏住他的下巴,命令道:“舅舅,睁开眼睛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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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像是瘾君子一样对郑光明的命令饮鸠止渴。郑光明对他这根鸡巴非常满意,肠液分泌到溢出,裹满蒋齐粗大的淫具,这个老实温柔的男人,在他的攻势下逐渐缴械投降,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最终变成舒服的叹息,蒋齐不由自主地握着少东家的大腿,任由郑光明一下一下坐到他身上,每次郑光明下落,都会结结实实落在蒋齐的身上,令他轻柔的尖叫,令他疯狂,令他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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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也已经完全分不清自己嘴里在喊什么,少东家和光明两个词儿翻来覆去,直到郑光明最后坐实在他身上,允许他的贱物吐出一股浊白的精液。蒋齐感觉浑身筋肉酸软,他彻彻底底被郑光明征服了,脑子里的神经跳得要飞走,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感觉郑光明热乎乎的东西也淋到了他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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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舅。”郑光明的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他毫发无伤的将自己从那已经射软的性器中抬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条在他身下筋疲力尽的狗。他又摸了摸蒋齐,这次是耳朵。他趴到蒋齐耳边,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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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那个要命的指令又开始响了,蒋齐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被分了过去。“舅舅,以后要叫我主子。现在,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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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说,蒋齐就会做。他他妈的知道蒋齐一定会做。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在与郑光明对焦之后,那些绝望正在缓缓褪去。“主子。”蒋齐红着脸说道,郑光明捧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蒋齐翻身到他身上来,虔诚的先舔去他刚射出的液体,紧接着用手指紧张地捅了一下穴口,蒋齐缓缓将自己的性器捅进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地方。在此之前,他恪守尊严和人格,满足同样亲切温柔的妻子,讨好病弱厌世的儿子,而郑光明就在近处冷酷的盯着他,赐予他最高等的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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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它。”郑光明仿佛能看透他在想什么似的,他搂着蒋齐的脑袋,亲切的顶了顶他的鼻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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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蒋齐虔诚的说道。他分开郑光明松软的双腿,在躬身服务他主子的同时,蒋齐感觉到心中一部分的尊严永远离他而去了。他渴望郑光明的触碰,一如渴望郑光明赏赐他神圣的性高潮,想要射出来,想要完全被踩在脚下,想要这个漂亮的男人哪怕一点点的注视。郑光明却完全不说话,他的手指在月光下反射出莹莹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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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做到第二天凌晨,后来,衣冠不整的司令员蒋齐和精神奕奕的郑光明同时出现在场地中,前者嗓子好像被砂纸刮动一般,眼睛下也有深深的乌青。晨练时队员遗憾的发现,他们再也不能教唆司令员脱下衣物,有人问,您过敏了吗?他们积极的磨蹭着蒋齐的衣服,被司令员粗暴的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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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大没小?”蒋齐收效甚微的伪装着凶狠,毕竟队员都知道他们的司令员是全军上下最好脾气的一个。下午,好脾气司令员再次告病,勤务兵出列处理任务,他们在哈尔滨滞留最多一周,务必找到躲藏的特押特务。黑色的军服从宾馆一楼鱼贯而出,向上七层,众人疑惑的主人公正发出着野猫发情一般难听的嗓音,眼泪横流地被郑光明抓着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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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乎要把一生的爱做尽了。有时候是蒋齐操他外甥,郑光明也会反过来操他的亲舅舅,亲舅舅虽然已经乖乖喊他主子,但是他还是喜欢喊蒋齐舅舅。这个外表强悍的男人,内心的柔软几乎腐烂出水。他喜欢折磨他,将他那根无用的鸡巴扎紧,禁止他射出。然后郑光明会发了疯一样在床上操他,操得半片床单湿得没法往上放人,操了他之后又解开结,强迫蒋齐操他,蒋齐在他疯狂的摆动下几乎无法抵抗,那根东西吐不出任何东西,任由火热的摩擦将他的大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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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遭报应的。”当他第三天依然被郑光明死死钉在床上时,这个对他百依百顺的男人忽然嘟囔出这么一句。郑光明从他身上坐起来,困惑又不耐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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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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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遭报应的。”蒋齐温柔地说,“你父亲不会放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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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冷冷地笑了:“我父亲为什么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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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因为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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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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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操爽了蒋齐,后者舔了舔嘴巴,眼睛直直盯着郑光明从他屁股里抽出来涨红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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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了。”郑光明说,他从床上下去,“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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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哈尔滨还是烧煤,管房炉火正旺,浇在两具热腾腾的身体上,郑光明低着头看见蒋齐一脸可怜的样子,正举着毛巾试图擦拭自己身上那些凶恶的淫液。舅甥俩自小都是军人,拥挤到一处淋浴头下的事情并不少见,郑光明眯起眼睛瞧着那水珠迅速从蒋齐油光发亮的身体上泄下来,临了汇聚在指尖,蒋齐不好意思的将虎口上干涸的精斑擦了,末了观察着郑光明的眼色,又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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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提起小孩儿他爹,他便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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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捂在手上,甜腻腻画糖味儿,冲了水像浇了油,勃发,成焦糖味。蒋齐让亲外甥坐下来,妹妹的孩子仰着白净略肿的脸任他冲洗,下半身的浑浊迅速寡淡褪去,他的膝盖并拢,双腿却分开,一副无力又无辜的样子,令蒋齐都舍不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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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个儿——腿也软着,发抖,左手得扶着墙。郑光明浑身散发出香味,这会儿又默默看着他舅舅毫无顾虑的大咧咧在他面前清洗自己,往来那些褶皱中遮盖的皮肉与蜜洞,此时都掀开来朝着郑光明,喷吐香甜的泡泡,郑光明只是阴冷的瞧着整个人抖成出屉馒头的蒋齐,对他的示好完全无视。只是在蒋齐勉强回过身的时候,对着他还流淌着精液的穴肉狠狠戳了两指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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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立刻塌了腰,见过想和你玩儿的狗吗?想和你玩儿的狗就会自己趴下来伸展两个前肢,蒋齐现在就是这样,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这一切都是条件反射,这一切都是自愿。郑光明接过淋浴头,一边放在斜上方冲淋,一边用右手的两个指头抠挖,他离蒋齐的屁股很近,却面无表情,不似昨晚那副挣扎纠结的模样,他无情的用力,就好像在挖软一块没有生命力的红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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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不由自主晃动了起来,左左右右,细微的,他依然是军人作风,所以他没有叫。他闭起眼感受着热流从他腹部一直挪移到脚后跟处,接着他低下头看向地漏的方向,正方形的四周凝聚着淫荡的白沫,自如如他也不由得有些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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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郑光明就出去,自己擦干了身子换上军服。驻扎第二天,门童送来烫洗好的,特别给袖章擦了油,章上用金丝缠着他的姓。郑家老大是郑光明,这件衣服这世上现在只有他和他父亲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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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郑乘风那个混蛋,郑光明就不由自主地难受。左半边脸的伤势已经基本上痊愈,没有受这两他天昏地暗的做爱的影响。这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笔直的坐着,面朝春花秋月勾墨壁纸,静静等蒋齐也收拾干净。他身形壮硕的舅舅围着浴巾缓缓走出来,也像他一样,擦干了,换衣服,勉强抹了抹发油。舅舅的君服上没有郑光明似的金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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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蒋齐坐过来,郑光明就拿起床头电话问酒店定了盒饭。十一点二十五分他们在小二楼吃完了这几天的第一顿饭,蒋齐吃得狼吞虎咽,像刚冬眠结束的熊,郑光明依然兴致缺缺,铝制铁盘里有两勺黄米饭,一盒响油鳝丝和炒青菜。清淡也算不上,徐经理是用了心的。知道他们从北平来,吃不惯哈尔滨的龙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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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可不管这些,男人吃的鼻头都红了,腮帮子鼓囊囊,嘴唇上两片油水。吃完后,他又喊了一碗豆腐脑,也是稀里糊涂两下咽完了。他拿起蒸好的擦脸巾就往脸上抹,一边用探询的眼光质问郑光明。郑光明讪笑,将自己的食盒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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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饿,”他说。“舅舅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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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话。郑光明非常饿,饿得几乎两眼冒绿光,可他就是吃不下。刚那勺子只碰了下嘴唇,少年就想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乎连军服都快撑不起来了,却依然不进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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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的话多多少少刺激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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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传报,黄埔四期新兵手里端着一支马枪,垂头丧气的对着二位爷敬了个军礼。昨天郑光明忙着和蒋齐翻云覆雨时,那厢的线报特务将谍战玩出花来,说是愿意跟着大部队走,又不愿意将自己两手拷上,通讯员急着回酒店等蒋齐的指示,谁料瞧了半天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真特务此时还躲在哈尔滨城南的小馆中,馆内都是他方的敌人看守,没有蒋齐的命令,队伍不敢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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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那今日就走,一刻也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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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您很急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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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说:“确实一刻不能等了,属下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他捉拿归案,昨天他骗了我们!他骗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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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他不把你郑总司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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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一拍台子:“那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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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饭凉了。响油鳝丝凝固,肉脂变成油豆腐,青菜叶焉黄。徐经理接过盒子,还没来得及劝告,郑光明风一般就跑到马厩里。过不了几分钟,一匹枣红色的肥马边冲出围栏,蒋齐在后面举着马鞭追上,跟随着一丛齐跑的士兵,浩浩荡荡往南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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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亲爹就着急。”徐经理兀自诽谤,拿铁勺将这些饭菜统统倒进水槽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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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呼啸。前边儿领队的通讯员小马跳得像野兔子,郑光明听着一段蹄声加快了,紧接着温热又柔软的东西贴到他耳朵上。“冷不冷?”蒋齐从侧边出来,双手捂住郑光明的耳朵,后者没说话,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对儿毛绒耳罩给郑光明戴上。郑光明不由得笑了:“我是兔子?”蒋齐又给自己戴了另一副。他用手摸了摸郑光明被扇打的左脸,露出一个舒缓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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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肿了。”仿佛这件事是他的功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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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依然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口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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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他心想。我不爱你。你害怕只是因为你担心我父亲以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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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温柔的男人不符合当时普世的价值观——即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郑光明不解他的牺牲究竟为何意义,毕竟他对他没有对父亲那种爱恨交加的深度情感联结。郑光明之所以想把郑乘风摁在身下碾碎,是因为他父亲万里挑一、十方艳羡。他太耀眼,太漠不关心,所以他才会萌生弯折的欲望;蒋齐自大郑光明小时候就是软骨头的模样,身躯高大,内在通达,他没有任何令他想要折损的冲动。相反,郑光明与他要命一样的做爱,反而是在警告他收起非分之想,只做胯下的一条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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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马奔腾,卷起数层飞雪,郑光明不由自主联想起昨天一整天蒋齐对他所有的凌虐全盘接下时,他身体所散发出的那些令人惊异的颤抖。他富有感情的双手再次覆上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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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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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层高竹质小屋,郑光明猛勒了一下马,才在近前停下。这地方的装扮似是农家乐的样子,绕着人造小溪,四面堆砌生活垃圾。倒是古色古香,还有半面观音坐在角落里,野草猛长,几乎淹没铁人一半身体躯干。他刚一跳下,蒋齐就在后边儿摸了摸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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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进去了。“他说,”我……你父亲说,要让你给军队立威,二十四军以后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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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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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拿枪对准他,让他跟你走,很快的。进去,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蒋齐又上前一步,犹豫不决的看着郑光明,郑光明觉得他是想亲他。他真的爱上他了。但是蒋齐最后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握了一下郑光明的手:”快去快回,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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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回去再想这五分钟发生的事情,郑光明总觉得像梦。他记不清楚蒋齐脸上的表情了,岁月自动为他的语气蒙上一层哀伤,实际上蒋齐可能是平静或者雀跃的和他说这些话的,只是郑光明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蒋齐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永远不愿意放开,这个比他高达许多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左右扫视了一下郑光明的脸,他总是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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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郑光明对着他做了一个口型。蒋齐终于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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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无名无姓,郑光明举着半自动手枪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慢条斯理的擦拭一只紫砂壶。郑光明四下环顾了一下房间,只觉得这紫砂壶已经是整个屋子里最能那的出手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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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本籍在浙江,幼年时期随家里人一直打到苏联去。郑光明不认识他,却认识他的长相,人对人的面部总是有分析的欲望,郑光明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敌人曾经是他们家乡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了,对着郑光明的枪口,特务脸上浮现出一丝郑光明无法直接辨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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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我?”他说,“我做了什么?”
郑光明一言不发。随后他说:“跟我出来。”
对方说:“我不。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我父亲将你竖为敌人,”郑光明说道,“这就是我的动机。”
“你父亲?”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父亲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郑总司?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他顿了顿,“——秀气的儿子?”
“废话少说。”郑光明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窜上来,“走还是不走,不走我先射断你一条腿。”
“你父亲很爱你吧?”
那只紫砂壶被放了下来。他一点儿也不急。
“你是唯一的儿子?”
“长子。”郑光明感觉头有些疼。“家父新添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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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你小时候我来你家抱过你。你都忘记了,现在你举枪对准我,我抱你的时候你父亲还不知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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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居然认识他。郑光明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穿着最普通的中山装,圆面,戴着一副圆片眼睛。他一看就是举不动刀枪,也没有上过军校的人。也许是电报人员?郑光明枚举了好几个兵种,却觉得他也不像是军人。既然不是军人也并非头目,父亲何必抓他?他毫无慌张的样子,看着迟疑的郑光明,男人甚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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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被惹恼了:“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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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我是可怜你啊,你还蒙在鼓里呢?”这个黑头发的中年人脸上有郑光明很不喜欢的那种样子,他说不上来,但是他很不舒服。他心里在起鸡皮疙瘩,照理来说不应该的,不会的,他相信自己继承了父亲的冷血,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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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光明,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把你往火坑里推,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你就来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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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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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你是该改一改对你父亲的态度了。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是个坏人,他是个混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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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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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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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郑光明怒吼,“我叫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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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险些往地上开了一枪,要不是郑乘风曾经说要抓活的,这人估计现在已经千疮百孔。郑光明收起任何谈判态度,他开始往那人面前走,势必要强行把他带出去。父亲的敌人也不躲,只看着郑光明的步伐,脸上再次露出那种令他难受到想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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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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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愤怒了,以至于他没有听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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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一直告诉他的:孩子,你要留意声音。但是他此时太害怕了,他感觉自己被一个陌生人羞辱了一番,而且句句都在点子上。什么要死了,什么父亲在骗我?他想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拗断了,回去像死驴一样扔给郑乘风,让男人看看他的本事。难道他就是郑乘风给自己的试炼?他是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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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忽略了声音。这次稍微有些进入他的耳朵里了。咝咝咝。什么东西在漏气,像小孩儿吹气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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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咝咝。郑光明终于听见了,但是已经晚了,他距离那个敌人很近,大概只有一个胳膊的距离,但是他停下来了。郑光明有点儿愣愣的盯着他看,他依然挂着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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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他做了一个口型,咝咝咝的声音骤然变大了。咝咝咝。这声音原本在他背后,忽然冒到了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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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一个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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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在门外等了好久,他的手都有些干冷,但是他还是往上面呼气。他在想着,等小主子出来,拿手给他暖暖。后来蒋齐看见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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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从竹制的小屋低端向上冒起来,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停止了哈气。他有些困惑的看着那几纳秒之间就开始快速延申的东西,他依然直挺挺的站着,直到灼热的温度瞬间烫进他的眼睛里。他的嗓子先于他的大脑发出了低吼,那片小屋,连同着野草与铁皮观音,顷刻间浸泡在了一片火焰的汪洋里。那巨大的爆炸声险些将蒋齐和二十四军所有人的耳膜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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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蒋齐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了,但是他能感觉自己的嘴巴在动。他抓住一个瑟瑟发抖的新兵,对着他的脸又喊了一次:“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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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的脸上簌的落下泪来,接着被热量蒸发。蒋齐猛的拍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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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他怒吼道,“水,水!找水,找人!把他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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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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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四岁时,家宅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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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得那时候郑乘风的脸,父亲半边淹没在火舌反射的红光中,半面遮盖黑暗。他站得很直,在火龙前依然是军人,郑光明仰起头只能看见他的手枪枪杆。他胆怯地拉了拉父亲的裤腿——岩石终于有所松动,郑乘风的眼睛从高处扫射下来,先扯住郑光明的一只手,再腾的一下将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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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就是我们俩了。”郑光明听着爸爸如是说。“光明,今后你就只有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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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医生愚昧,时年疟疾肆虐,蒋润怜死于热病。她曾随着她野心庞大的丈夫在马背上流产,郑光明因此占领肚子称号,小产过后,女人上气不接下气,期间只有她哥哥蒋齐帮衬照顾,女人咽气前几秒,郑乘风都没有从那空空荡荡的宅邸门前出现。后来,蒋齐已将妹妹的尸首用白布包裹起来,浇灌医用酒精,混出嫁女儿红,绸缎罗布、丝质裙摆、欧式洋裙撇到一处。郑乘风姗姗来迟,将帽子一脱,他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堆信物,蒋润怜此生使用过的一切赤裸的展现在他眼前,女人的唇吻、指纹,她在他身上也留下过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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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划亮火柴,蒋齐行了军礼,便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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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痴迷的盯着那窜高的火焰,寒风腊月,温暖异常。从戎生涯中他于不同时段发射火炮,却不曾见此震慑人心的大火:亡妻的怀抱,死神的地狱。残骸碎片飘散到他严肃却无神的脸上,郑乘风茫茫然扫了一下,拇指沾染灰尘。蒋润怜的吻,再次留下痕迹。他内心忽然大亮,是,闪过一丝念头,也许他也该死,也应该同死。他跨出一步,离那火舌更近些,夫妻本是同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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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腿簌地被拉紧。郑乘风听见一细嫩的声音,胆怯道:“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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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二十五年,郑乘风不再想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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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郑光明的视角来看,他不好奇父亲是否想过死。蒋润怜病亡,并非父亲打过最苦难的一场战争,白钢桦山头,丛林雨水丰富,父亲带着三四百人,与敌军对峙三周。回去时,父亲不动声色,从未与他描述诸多苦难。只是面色疲惫不堪,腿伤糜烂,眼睛差点瞎了,火柴盒上也沾染血迹。郑光明后来听闻,父亲吃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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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在这平平静静、安安分分的北平,穿上白衬衫校服,蓝色水手袜,新布鞋,钢弹珠配件,过上小少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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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不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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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认为父亲自己也无法否认——他身上携带的致命性吸引力。下士为他卖命!只为看他的脸色有一分一毫的转变,他们为他挡枪、为他抛妻弃子。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坐在马背上用瞭望镜看向一个没有人能看见的终点。郑光明喜欢这其中几分妥协的意味:父亲左右逢源,他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将性欲泼洒到三房六妾身上,只有被亲身儿子玩弄的时候,身上的神经才会被拨到最大,他最脆弱的、无法跨越的神经已经不是死,而是一个出口,摆脱他万人之上身份的一个出口,一个不迷恋权力、不每日为了存亡殚精竭虑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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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郑光明觉得自己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缠绕,那半边已经无法控制的身体麻木,另外半边正在燃烧:他能看见自己正在燃烧。他的左臂裹在火焰之中,仿佛涅槃的凤凰,他不感觉疼,只是觉得很痒,后来他知道,自己的痛神经已经全部被烧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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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那些永远无法企及的、难耐的瘙痒,折磨着他,令他发狂。他的脾气愈发差了,此时只是暗示。黑暗中,他清晰感受着自己的昏迷不醒,又与父亲同床共寝了,这次父亲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提到他扇他的一巴掌,相反,郑乘风这次异常主动。他抚摸着他的刘海,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边亲吻他的额头,一边解开他的军装纽扣,手伸进去,父亲揉了揉郑光明的胸口。他的抚摸又带来一阵瘙痒,郑光明张开嘴,却只能痛苦的呻吟。父亲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一样继续侵犯他,郑光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郑乘风的幻象看,看他如何自慰,也把自己的东西捋到翘直,郑乘风的脸上开始有红色,但是是那种发烧的酡红,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又脱光了上半身,露出郑乘风饱满的胸膛,某些地方缝针的疤痕,粉红肉虫匍匐,郑光明见过,他摸过,那些东西是凸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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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郑光明听见他父亲的声音,像隔着一层纱布。“现在只有我俩了。”这话他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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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感觉脑子都麻了。他想回应点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舌头很奇怪,好像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顶着上颚了,更加奇怪的是,郑光明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牙齿。以往那些抖机灵的话都不管用了,这种情况下,这种情况下?他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盯着郑乘风,齿轮全部停滞了,什么都没有。郑光明说了一个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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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说,“你奶子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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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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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之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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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唱片专辑,水烟,鹅桥撑船。上面有教会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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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三国演义》,明清版本。图上有猛张飞骑马,肩带是血红色,诸葛亮的眼睛被画的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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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撑开一条缝,只能看见眼前有的这些东西。郑光明感觉自己的脑子依然发麻,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舒服的病床上,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四肢像是木乃伊一样都缠着纱布。他依靠一些长期记忆,默默逐一命名那些放在他床边的东西,那是现在除了他要命的身体状况之外,郑光明唯一能转移注意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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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的盯着那些东西看,忽然发现左眼凝视的块状物景观移动了,郑光明只好慢慢挪动他自己的脸(至于为什么是慢慢,因为他下意识感觉自己的脸很沉),直到视线和那攒动的东西相交:布老虎,金色四线头上纹倒悬“福”的布老虎居然动了。郑光明疑惑的看着他跳了一会儿舞,才发现布老虎身上还有一只小小的手,手的主人正在他身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各种各样的闲话,郑光明刚醒,还以为是什么虫崽子的嗡嗡声,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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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老虎兴奋的左右跳着,就在他的枕头旁边:“……我说你醒了,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哈,我都为你担心了整三天了,哼,妈妈给我煮的鹅肝蛋,我都没有吃呢。爹说,要听妈的话,妈说,给你哥上清水教会祈祷去,不然我哥就要和我婶一样,埋到清水教会旁儿的墓地里边儿去了。我听了吓坏了,可我没哭,那地方的乌鸦,可比鹅都大!哥要去了那里,也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被乌鸦踩在身上,哥的骨头都要断两根!”布老虎一停,小手伸出来,这次是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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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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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无奈的看着那两只小手。他现在视线远没有之前清明,这给他带来一份暂时无法消除的惊慌,他看东西很模糊,但是他能看清楚弟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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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他对郑直说,“你一直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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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时,爹会把我抱到房里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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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你守了我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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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伸出四根手指:“刚说了,三天!不过,我听得晚了,大人们老瞒着我,爸爸妈妈都这样,哼,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一周前二十四军冲到关口,家里人都出去了,就剩下长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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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是来了一周了。”郑光明有些惆怅:“大夫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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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着,也听不懂。”郑直说的很快,郑光明一直觉得他聪明,是真真的那种脑子好的聪明。他才五岁,说话像拨算珠似的。“不过,爹一直来,爹每次来,大夫都不同,爹说,我哥你好歹没伤到里边儿,夸你最后一秒给反应过来,把自己稍往左偏了点儿,不然你要上西天了!他、他说你,伤——伤……”郑直眉头一皱,“烧伤!多些。哥,你看你包的和粽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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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问:“爹有没有说眼睛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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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哥眼睛也看不清楚?大夫给你裹严实了,这正常,你一周没睁眼了,会好的,哥。”布老虎又兴致勃勃的跳起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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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松了口气。他折磨似的看着那跳舞的布老虎,听着郑直为他唱稀里糊涂的儿歌,他耳朵里杂音很多,大抵也是刚醒的缘故。郑光明琢磨了会儿,问了郑直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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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咱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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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颇为轻松的脱口而出:“爹去杀人啦,说是早就该去了,今儿哥平稳了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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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有些疑惑:“杀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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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说:“表舅啊。”他依然耐心研究着布老虎的步伐,细细将缠绕的开线部分用食指解开,“哥亲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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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承认,看见蒋齐着急忙慌的从担架上抱下一团包扎着的血肉模糊时,他心的一部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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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死过很多次,最开始,强盗抢粮不成,枪毙了他的亲父母;后来,最要好的弟兄坠下山崖,死于非命;润怜的火要了他的理智,直到郑光明与他亲昵,他的心一直勉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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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一般,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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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的脸色煞白,他是飞赶回来的,中途实在有重装兵坳不过,直直把半个队伍丢在哈尔滨回北平的路上,跟着通讯员和医务兵一路紧赶慢赶才回的北平。就这也要了两天时间,还好列车上有哨站,哨站里的老大夫见这危急情况太多了,只说是骨头断了几根,烧伤严重,其余倒没什么。蒋齐心疼自己白生生的好外甥,也不懂烧伤能有多严重,后头贴身的小兵拿枪顶着老大夫的头,这边儿镊子取布,郑光明的军服血肉粘连,除了蒋齐之外,其余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想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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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只是安慰道:“还好,还好,里面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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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见了郑乘风就跪在地上,他不像是刻意跪的,反而像是抱着郑光明就腿软一样,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的。郑乘风这会儿根本无心顾及他,只让家里能在的医生都挂上急症。郑光明被人七手八脚抬走,蒋齐依然跪在地上,他几日以来第一次见到郑乘风,只觉得莫名其妙熟悉又陌生,照理来说那张脸三十多年毫无波澜动静,眼下郑光明危急关头,他的表情似乎不只是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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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却也顾不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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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凌晨,郑直大哭,郑乘风又不知在何处,蒋齐神经紧绷,攥了攥拳从醒神茶中清醒,他慢慢踱入房间,看见那五岁孩子满眼是泪,蜷曲在偌大的床上难以入睡。蒋齐将孩子抱起,轻轻放在自己皱巴巴的军装上,温柔抚摸他的眼皮。郑直问:“叔叔,你是谁?”蒋齐说:“叔叔是你爸爸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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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说:“不,我见过你,你是我哥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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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敏锐,已将他的心剥得一干二净。蒋齐恍然想起哈尔滨三日,郑光明如何甜言蜜语打磨他、哄骗他、这个男青年是魔鬼,他将他吃了,倒是连骨头都不剩,现在这会儿蜷缩起天使般的外衣,他伤了,重了,他本来就是军人,军人本就是不知死活的。蒋齐想起郑光明的性器捅进他身体里的感受,他的紧致和松弛、温暖和冰冷、纤细与蛮狠。他的吻。蒋齐感觉很害怕,他手里抱着的是郑乘风的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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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怕郑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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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放开郑直,小家伙却依赖得更近了。他嘟囔着:“舅舅抱抱,舅舅抱抱长安吧。”一边儿紧紧拉着他军服外套,小脚绷紧了乱踹,踹到蒋齐的黑色皮腰带上,因为抱过郑光明的缘故,腰带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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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脚步声。蒋齐立刻转身朝门口看,黑云压城城欲摧。笔直的狼,腹部紧紧贴着肋骨,他看见了一匹伤痕累累的狼。郑乘风的手上还拿着一卷纱布,他的袖口上全是血,但是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光明没事。”他说,“你干得不错,来之前就没什么事了,大夫说——列车上的医生照看得很好,处理得当。”他看见蒋齐手上的孩子,眼皮动了动。“二宝,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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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嘟着嘴从蒋齐身上跳下来,蛇一样迅速窜进被窝里,只留两个圆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这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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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郑乘风语气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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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北平凌晨,狂风席卷窗沿,像痛苦的呻吟。医生换了新的纱布,收拾完消毒用品,就争相赶着逃离。郑乘风的愤怒太惹眼,像拧开煤气灶先看见的蓝绿色火焰,没人敢在他身边多待。他知道蒋齐在门外,蒋齐就在门外,郑乘风脑子很乱,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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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过结果会这样。不过,他内心趋近于想到了一个类似的结果:每一次出征都是赴死。他大概想让郑光明了解这件事。他在郑光明玩弄他、将他像个女人一样戏弄的时候,郑乘风错误的以为,郑光明不尊重他的工作。这个被他粗糙溺爱长大的孩子,并不懂得他父亲经历过的所有折磨,至少他认为是这样,不然他无法解释郑光明每一次用手指弹弄他的性器,令他难堪,甚至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忘记。郑光明的碎语,他说爹您真可爱,我真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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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想打自己脑袋。但是他忍住了,他笔直坐在椅子上,脸淹没在黑暗中。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裤腿。医生打理干净,紧急往左扑的那一下救了他,郑光明左臂烧伤严重,脖子、后背和左脸也不同程度掉皮,但好在躯干、双腿近似完好,甚至有些地方都没有任何伤口。他猜测郑乘风那一下跳到了掩体后边儿,但是掩体不够大,遮挡不了所有爆炸的余波。他其实本可能炸得尸骨无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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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站起来,在床边走来走去,又猛地坐下来。他难以控制自己的颤抖,所以只好又站起来。郑乘风的眼睛没有一刻不在他的亲儿子身上,直到最后他妥协般重新坐下来,他捏了捏郑光明完好的右手,稍微擦伤的右臂,划到他的胸口,郑光明在昏迷中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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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奇迹般笑了笑,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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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到床上,大手摸过没有被纱布缠绕的地方。儿子的皮肉上传来令他安心的温度,郑乘风低下头,他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吻上了郑光明的嘴角。那两片嘴唇缓缓往左挪动,轻轻顶开男青年的上牙膛,军阀头子不觉得这吻奇怪,这吻大概是个祷告或者什么的,总之他的舌头也伸进去了,他吸住郑光明的舌头,又慢慢舔了一下。郑光明苍白的脸上也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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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孩子呻吟起来,被他抚摸的有了反应,郑乘风头疼的很,只想等他醒了再说。反正也想明白了,大不了是自己的儿子,活着开心最重要,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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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起一边儿的被褥,准备给郑光明盖上,月光从他站起来的身侧漏过,忽而反射到郑光明的皮肉上。他完好的半边肩膀上,那本是郑家军服金肩章的地方,有一丝嫣红的痕迹。郑乘风疑惑的手也摸过去,发现那片连在一起的红色,微微凸起,像是伤口一样渗出血点,这痕迹他很熟悉,但是他现在不想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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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痕迹是谁咬上去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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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那些圆润的凸起,郑乘风的眼睛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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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郑光明忽然说话了。他的语气绝对痛苦,毕竟他正在经受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痛,甚至绝望,仿佛他在梦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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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别亲了。”他听见他心爱的孩子说,“你很爱我,你很爱我……光明对不起你,光明真的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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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郑乘风对他说,“跪在地上,然后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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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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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郑乘风怒吼道,他的耐心一点不剩了。此时是在地下二层的地窖中,家眷睡了,他自动认为这是件丢脸的事情,抓了蒋齐就往没有人影的地方拽。“我数到三,衣服给我扔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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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开始说一,蒋齐就顺其自然的解开了扣子。他这个内兄跟随他二十多年,从未反抗过郑乘风任何一个命令,现在他依然是这样。他身上带着那种令郑乘风心烦意乱的顺从,像个绵羊似的,小时候父亲在过年时宰杀的那头又大又肥又乖巧的绵羊。他最喜欢的那一只,隆冬,他死了,厚重的黑血凝聚在地上变成脂豆腐,羊毛织成的被褥,郑光明睡到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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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身上带来熟悉的气味,包括他的所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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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裸的身子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比郑乘风本人要高大、健壮,甚至是漂亮的身体。那上面的伤痕很少,蒋齐很少参加前线的斗争,郑乘风不喜欢他,去哪都不会带上他,反而令他这几十年都过得安逸,只是带练新兵,做些跑地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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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郑乘风心想。你是个畜生,你只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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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油腻电灯泡熏染黑幕,他几步跨上去,蒋齐乖顺的笔直跪着,他仰面用浅黑色的眼睛凝视那个娶了他亲妹妹的人,那个生了他最喜欢的孩子的那个人。他一直盯着他的脸,直到郑乘风的嘴角咧出一道像是伤口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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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货。”他说,“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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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的右肩膀圆润,漂亮,肌肉膨胀。那上边经络密布,赫然一道比刚刚在郑光明身上看见的更细小,更深的齿痕。这一定是郑光明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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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不打算隐瞒任何事情,他说:“妹夫,这是主——这是光明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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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郑乘风咆哮。“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啊!”他冲到左边的桌子上,审讯武器六十七件,他的大脑一片混乱,随手挑出一个沾满油的马鞭,啪的一下甩到地上。蒋齐——因为他温柔,他此刻依然温柔——他看着郑乘风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他对他有深深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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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狗胆子——”马鞭狂风骤雨一般落在男人的肩膀上,那个蜷曲在地上的身影每次被触碰到都会筛糠似的颤抖,直到某一点后完全不动,任由郑乘风的盛怒喷洒在他身上,“你竟然敢——对我儿子动手——操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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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没有被捆绑,但是安分的制在背后,漂亮崭新的肌肉,被郑光明抚摸过、夸赞过的身体留下数道伤痕。郑乘风也不理解自己究竟是顺手,还是潜意识在作祟,郑光明伤了左半边,他就拼命抽打蒋齐的左半边身体,打得血肉模糊,那些原本隐藏在身体中的筋络尽数打断,蒋齐一声不吭,脸上冷汗密布,他闻到自己血的味道,皮开肉绽的声音,他低了低头,裤腿处凝聚了一层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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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一动不动——他只是一动不动。他甚至没有抬起头看郑乘风,直到他听到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他才慢慢抬起自己满是血痕的脸,怔怔看着自己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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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枪口。黑色的眼睛。郑乘风的嘴唇在颤抖,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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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子会打死你。”他听见他几乎喘不上来气的声音,蒋齐在某一刻深深的可怜这个男人。“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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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前,”蒋齐说,“我想见见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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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9 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天地刍狗) A$ w, \, Z+ Q# n&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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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粥小菜吃了一堆,喝水两升,肉骨头三枚,吃得胃积食,他往窗外丢骨头,云舍二层洋房,窗外长舌瘦狗,呼哧呼哧舔掉摔出来的肉泥。郑光明看他的细舌头刮揽内腔碎骨髓,日头逐渐从云端撒过窗户,扬起一地灰尘,他揉了揉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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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管家来信。藏在萝卜小菜里,塑料薄膜包住戏票,九月九日《望乡台前》,撕成两半,背面演员表空白,用圆珠笔娟秀写着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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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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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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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阴晴未定,郑直在旁胡作非为、火上浇油,郑光明不得不拜托主母,叫他俩在场时,郑直能去偏方学习。可是郑乘风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本就不去校场,现在工作台也别别扭扭搬到郑光明养病的屋子里,表面上说是主房白蚁增生,正叫师傅重修建造,可床上郑光明偶尔有些风吹草动,郑乘风就惊魂未定的腾跳起来,那是专心办公的样子?郑光明次次叫他安心,郑乘风次次憋着气又坐下。黑色钢笔三轻一重敲打桌面,密报一字未写,烦心事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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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知道,父亲不能走。他最好将父亲留住。父亲走了,便是要去关押蒋齐的营房重查看,倒时他俩一对上话头,本就脾气火爆的父亲说不准哪一天就将蒋齐给毙了。虽说亲生儿子二十多年,郑光明依旧拿不准父亲的性子,他不和他说话,几乎一言不发,加之被严加看管,也见不着任何人,更别提自己亲自去见蒋齐一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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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郑光明又在床上躺了三天,看着话本玩着模型飞机,一边儿看地图一边偷看父亲。郑乘风虽说心一直在郑光明身上,但一旦看起公事,慢慢就入了神。他的办公桌稍远些,与病床形成两角之势,偷看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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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一言不发,但让郑光明看见两种郑乘风:一种刚从例会回来,气压趋近于负无限,穿着那紧巴巴的黑色军服,也不管肩带勒酸了胸口,批报、接打有线电话、抽着烟骂人一个不落;另一种父亲给他送了晚饭,秘不作声等郑光明吃完,松弛着表情收拾碗筷。他的军装脱了,褪了,懒洋洋斜穿一双棉拖,穿着宽松蛋白色背心,露着两条精壮有力、刻画伤疤的胳膊,空空荡荡施展姣好肌肉曲线,双眼低垂着,一动不动坐在书桌上,只是看书、也不知道看的是不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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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像着了魔似的死死盯着他看,直到郑乘风也快速抬了一下头,两人视线就这么撞上,碰烫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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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爹,我伤口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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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看向他的眼神趋近于火热,他的手指正神经性的摩挲着笔盖,以至于令郑光明疑惑他的不安。他看了他儿子一会儿,低下头,闷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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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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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大夫来了就说了——痒了是长好了,不用换了,好拆了……拆了透气,好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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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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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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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哗哗翻着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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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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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撇嘴,颇有些委屈,但是郑乘风这厢已经摆正姿势势必要低头做缩头乌龟,他也不好意思明示。学着这几天大夫的样子,自己拿起床头的医用剪刀,粗糙剪掉那些连接在一起的针线,簌簌落下一床单沾染黑血的白布。郑光明倒是不痛,连着几周第一次好好端详自己的皮肉,他惊叹于北平医生良好的消毒手段,伤口固然难看——那些被灼烧过的地方,永远留下红色的痕迹,但其余地方切口整齐,甚至擦伤都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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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被子,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裸体:仿佛半面纹刻花纹,一块精雕细琢的大理石。火药炸伤的地方由深到浅,仿佛怒放出一朵血红色的牡丹花来。另外半边依然是不自然的、未经晒伤的白,那是少年的瑕白,关节深浅不一,偶有粉色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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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下了床来。“父亲?”脚触到地上,瞬间麻了,郑光明不得不掂起来再慢慢放到地上,这次好多了;他又来了一次,两只脚都勾在地毯上,那种活着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几日他躺在床上,每日像附身的魂魄,惶惶不可终日。今日郑光明又沾在了地上,他依然如此年轻,如此有活力。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依然活着。这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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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又呼喊了一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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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摘下看密文的那只傻乎乎的单片眼镜,捏紧了鼻梁。本想着再拒绝一次儿子的恳求,抬头张口欲回那伪装的不耐烦语气,刚吐出一个音节就悬在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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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身的少年,平坦的四肢,他毫无遮掩的、平和的站直了,好像曾经一样,那些烈火在他身上留下可怖的伤痕,此时却将他衬得愈发完美了。他儿子理应是将军,郑乘风不信神不拜佛,此时却有想要痛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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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庙堂太久了,居然让亲生儿子的裸体也馋起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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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敏锐捕捉父亲的愣神,他像个新生儿那样蹒跚学步,扶着床,抖抖索索地准备朝着郑乘风走去。郑乘风倒是没让他委屈,在他来得及思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团之前,他的手已经先做出了动作:他猛地站起来,扶稳了郑光明,他儿子的手臂好像坏了的藕节一样在他的手里唯恐折断。郑乘风想起自己在扇出那一巴掌时脑子里闪过的所有愤怒、不堪与惊恐,此时却烟消云散了。他无措的盯着儿子,也不知是否该放下,却听见郑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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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又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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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郑乘风奇异的听着自己那动情的嗓音,“浑身是伤,怎么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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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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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亲我一下,我便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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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等他答复,郑光明的嘴唇便缠上来,儿子顺势坐到他身上,仰着脖子吮吸他的唇。郑乘风的心短暂的惊讶,但是它并没有停跳——相反,他感受着它稳健的、迅猛的、像千百个行军前夜一般,忠实的跳动着。它跳动的愈来愈快、愈来愈重,使得郑乘风也不由地喘息起来,他分辨了很久才理清儿子的舌头,那东西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着,搜寻着他自己胆怯的另一半,直到也咬住那滑软的东西,郑光明顺势攀上来,手从松垮的白色无袖棉背心里伸进去,轻轻捏住父亲发达的胸肌,一边将他往床上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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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硬邦邦的郑乘风、冷冰冰的郑乘风,维持多日的缄默,此时依旧一言不发。郑光明从亲爹的眼中看出繁衍的渴望,以及深深的困惑,他的眼中满是半面绽放血色牡丹的儿子,他的半张脸被毁了,左臂几乎烧得不剩完好的皮。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他唯二的骨血,他战斗的基本意义。他护得住这一方百姓、闲情逸致指点江山,偏偏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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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掀开他背心的速度极快,捕捉到一丝细不可闻的叹息。他听不清楚,却看见郑乘风蠕动的、刚被亲完,甚至有气无力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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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您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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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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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自己把裤子脱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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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段像默剧,民国初年,黑白皮影戏。郑乘风从释怀中解脱,利索的也把背心扔了,裸着上半身开始解自己的皮带,他咽了口口水,抽帧一般抖动,速度又快又慌乱,直到郑光明轻轻摸了一下父亲的下巴,他只说:“父亲别紧张。”郑乘风才放慢了动作。转而,大概是被郑光明安慰的原因,他有些不满的将力度放大了,啪一下扯出黑色的皮制品,又嘶的一声解开裤链,他放开郑光明,站起来,弯着腰脱掉裤子,露出结实的大腿和浅棕色的小腿,光脚踩在地上,他看了一眼郑光明,机械得像等待主人命令,接着又认命般脱了最后一件遮盖物,他父亲的私处毛发修剪整齐,他实在是极好极懂规矩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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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坐在床上,他让父亲靠前来,那根东西他很早以前就玩过,所以也不新奇,手覆上去,郑乘风很快就有了反应。看着他面色通红的脸,郑光明哼哼着笑了一声,吊儿郎当骂了句:“真骚。”郑乘风脸色一黑,后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说话。郑光明将他拉到近前,瘦弱的少年坐在床上让父亲的粗屌顶着胸口,自己的双手伸到后边儿,开始摸郑乘风的穴。上次摸到这儿郑乘风就甩了他一巴掌,现在他也可以再甩他一巴掌,他完全有力量把他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郑光明一边兴致勃勃的插弄着,在边缘打转,一边抬头挑衅郑乘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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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的脸快要滴血。面对儿子的眼神,他别过头去,一言不发。郑光明说:“爹,腿分开些。”郑乘风就真的将腿分开了。郑光明嘻嘻笑着说:“爹,不觉得道德沦丧了?”郑乘风张了张口,半天,居然说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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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父亲,坐我身上。”郑乘风正被儿子玩着后面,莫名其妙的皱着眉头,似乎是感到有些麻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嘴也微微张着,似乎在将全身的感官都调动过去。他犹豫的看着郑光明伤痕累累的身子骨,郑光明笑着说:“爹小心些,别把儿子坐碎了。”顿了顿,又说,“力度您自个儿控制。”说完两手往身后一撑,兴致勃勃的看着郑乘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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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赌气心理涌上来,这和他一直以来的脾气都几乎相似。这会儿被亲生儿子哄骗着奸淫,三军上将依然在床上还是一副大脑不开窍的模样。就像最初骗他说,父亲摸我,他就真的会心怀愧疚;骗他说,父亲这样湿是因为喜欢被操,他也将信将疑着让他在车上随便摆弄。郑乘风一直这样心思缜密却傻不拉几。郑光明想,怪不得父亲能活下去呢,怪不得舅舅活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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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轻轻握住郑光明的肩膀,似乎觉得亏待左边,又换成只撑着郑光明右边好的那个肩膀。郑乘风的双臀紧绷,郑光明就看着他父亲慢慢套住自己的阴茎,然后又艰难吃下去,父亲的腿都在抖,一顶进去就哼。郑光明觉得父亲可爱,拍拍郑乘风的脸帮他缓解,郑乘风本来闭着眼睛,被他拍得睁开,郑光明说:“父亲再坐这么慢,我都得软了。”郑乘风哑声说好,他向前,主动亲了郑光明的嘴。阴影之下,郑光明看见父亲空着的右手套弄着他自己的性器,只觉得脑子里忽然爽的一片空白,很热很紧绷的东西缠绕到他的阴茎上,父亲被自己开了瓢的肉穴又胀又满,他恍惚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的肉棒是不是还在自己的两跨之间,那东西爽到极点,差点直接让他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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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勾上来,浑身就泛着骚劲。那模样和郑光明曾经看见的、父亲在那张肉色的大床上与各色女人交尾的媚态,居然恰如其分的、忽然回到他的脸上。父亲亲完他,怔怔分开,将他儿子被炸毁的左脸和漂亮得媚人的右脸在心中反复描摹,腹部也伸起一股暖意。他“噢”了一声,意识到自己把郑光明的性器全部吃到肉穴里,便刺激得浑身都绞紧了。也不顾这会儿郑光明是不是适应、说他天生骚浪也好,说他爱子心切也罢,郑乘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父爱,只想伺候着孩子,让孩子高兴就好。他呼出一口气,猛地将郑光明压在身下,小心避开左半边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哼哼着撑在床上,郑乘风快速的用下边儿吞吐起郑光明的阴茎,刚开瓢的身体软滑得不像话,几乎将郑光明都吸得眼花了。他激动的搂住父亲精壮的腰,嘴里狡猾的鼓励着他。父亲一边自愿奸淫着他自己,眼神逐渐迷蒙起来,背上落下簌簌的湿汗,那雄伟的造像,此时发出磁性的叫喊,下边那张小嘴吃的两边都溢出白沫,硬生生插得郑乘风骑马的双腿都绵软下来,一直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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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又俯下身亲了他一下,他喟叹一声,坐直后绞紧了身子,就是这一下终于将郑光明的精液给榨了出来,少年与他父亲一样,将整个房间洒满粗喘。郑乘风的右手还在无意识撸动自己硬邦邦的阴茎,无奈那铁棍一样的东西始终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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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却还没爽够,夹腿一翻身,青年将亲生父亲又压在床上。吃饱了的郑乘风有些懒散,手上还急着撸动自己出不来货的大家伙,郑光明早已怒吼一声,将他的右手拍开,两臂都给抓到两侧去,他虽然纤细,但体能不输父亲,黄埔毕业的孩子像是老虎按住抽搐的、濒死的母鹿一般死死按住他父亲。他不像郑乘风怜惜,不亲也不吻,被穴咬住就开始猛烈的操干起来。千百记忆涌上心头,与蒋齐的第一次性爱温柔之际,到了郑乘风这儿却是干柴烈火。郑乘风不像蒋齐,被操的时候只是温柔的呻吟,他不但会顺势夹着郑光明的性器,还会自己张开双腿,展示那些漂亮的肌肉在被操干的时候是如何运作的,一边大声的求饶着。床事上的好手——几乎不可侵犯的父亲,被推到在床上之后自动带入了那些个被他操干的妇孺的角色,竟然也泪眼汪汪的、一边呻吟着舒爽,一边咒骂着,说郑光明不要脸、竟然奸淫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是禽兽,简直是有悖人伦!郑光明看着他明明颇为享受的表情,冷冷地笑了一下,性器被吃到嘴里边儿,他毫不留情把整根都塞进郑乘风的穴里。男人哀嚎一声,双手被禁锢得死死的,也挺着那漂亮的腰杆,颤抖着喷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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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再次不给他一点儿面子,指出:“父亲被我操射了,莫不是真的喜欢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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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被操烂的大脑里勉力拼凑着一些基本成句的词语,费劲的回答道:“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操,真爽……操……”他没意识到自己正泪流满面,被操的泪失禁着。“操,操,操!妈的,光明——”他吐了吐舌头,感觉儿子把自己翻了个面,脸贴着枕头,那根熟悉的东西又毫不留情的操到他张着的肉穴里。郑乘风大吼:“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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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趴上来,死死咬住他耳朵,为他的雌服盖上红章:“好好感受亲儿子的屌,然后求我操你。”郑乘风怒吼:“操你的!给我滚!滚——噢,不要!光明,太难受了,爹要被你操破了,你慢、噢、慢点吧……”他的眼睛也和脸一眼红,泛着血丝儿,那满身伤痕的少年似乎和熊博斗过,那些骇人听闻的痕迹留在他身上,他却永远将老虎征服了。这会儿正轻松的扯住父亲的短发,狠狠将他按在枕头里,差点让郑乘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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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操了他爹大概拢三个小时,深夜一直持续到翻了鱼肚白。郑光明甚至抓住郑乘风到他工作的书桌前操他,父亲绵软的腿需要靠着书桌才能勉强维持站立,脊背贴着他平时用的电报机,一耸一耸的被郑光明无情抽插着,父亲的眼睛渐渐被操得涣散了,他终归——终归是老了些,不像曾经那么骄傲了。为儿子让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被郑光明像女妓一样玩弄的时候,郑乘风总会莫名其妙得想,这真的是自己吗?是自己这样张开腿的吗?是被儿子操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吗?这到底是不是爽快,是不是舒服?为什么他控制不住射精?短期内,他依然无法完整的消化那青年浓情蜜意的和他做着最下流的交配,郑光明遗留在他身体里的浓精几乎令郑乘风发疯,他觉得自己的下体里将永远都会是这般粘腻的感觉,洗也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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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郑光明那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双眼,郑乘风又有些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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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勾引我?”他听到他说,“谁、叫你、每天发骚叫床也不躲着我?你是不是太自大了、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这会儿是谁在操你、谁把你操得高潮连连,连射精都控制不了?你他妈早该想到有这一天,儿子身上的伤是为了你留的,他妈的我身上这些都是你给我的!”他一把翻开郑乘风,让他的眼睛好好睁开来看看自己,自己那半面美丽、半面丑陋的脸,他掐住父亲的脖子,令对方惧怕得瑟瑟发抖:“是我!是我!你爱我、你接受这样的我,儿子的心比脸还肮脏,你本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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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吼着、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一瞬间可以传遍府内上下。这变成了一种仪式,一种宣告,宣告他父亲永远只能是他的了,永远只能为他流水、被他奸淫了。“是光明。”他听见郑乘风坦然的说,他父亲宽大的手掌也抚摸着他流畅肌肉线条上鲜红的烫伤。“噢……光明,你操的太深了、父亲难受……噢——”他的肩膀又撞到了电报机,这次桌上所有的纸笔都给扫落下去了,总司令正大开着双腿发情。“好儿子,我的光明,哼、呃——长大了,噢,光明,你操的爹真的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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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货!”郑光明不留面子的说。父亲夹得他下体满涨,射了好几轮之后锁住自己的精就射了最后一发,这一发他留在郑乘风体内许久不愿意拔出来。郑乘风以及彻底坏了,他保持着那年长者的尊严,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抽搐,散发着热气,轻轻哼着。郑光明小心翼翼抽出来,带了一连串的白精滑出来,滴落到红木地板上,很是色情。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不小心触碰到左脸的伤疤,蓦然疼了一下。看着闭着眼睛不省人事的郑乘风,郑光明抓了地上的钢笔,就让郑乘风的穴咬住,狠狠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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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在梦中皱眉,不爽的夹了夹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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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上谁睡去。”郑光明将他拉起来,顺手给扔到自己的病床上。他反而在父亲的位置上坐下,愣神的看着洒满红木地板的月光,反射出他们激烈的性爱过后所有淫荡的痕迹。父亲求饶、呻吟、磨人的叫喊依然在耳边回荡,一想到亲生父亲那充满奥妙的滋味,郑光明就不由得心上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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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还想要。这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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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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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地上父亲随意丢下的白背心,放到鼻子上狠狠嗅了一下,接着将那东西放进怀里,抱着,最后又拉下来,擦了擦自己湿润的阴茎。白背心沾了两人的体液,被他揉成一团,扔到混乱不堪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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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被他用钢笔堵着精,只能张开腿缓解穴中的痒意。郑光明叹了口气,将被子给父亲盖好,自己随手用医用的湿毛巾给全身擦了一下,又打开衣柜,找到自己被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军装,那肩膀上的金章已经被修补得很好,闪闪发光着“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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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光明……”郑乘风在梦中轻轻呼喊他的名字,这个强壮丰满的男人难耐的扯着被单,一瞬间像个可怜的孩子。郑光明穿好衣服走上前去,他轻轻在郑乘风脸上落下一个吻,月光照到他被摧毁的半边脸上,血腥中弥漫一丝温情。即便那溃烂的皮肉丝毫做不出表情,郑光明依然竭尽全力,他抬起头来,月光滑到他俊美的另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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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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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府静悄悄,他这才对自己刚刚制造的动静有了些许认识。不过这会儿郑光明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希望在父亲醒来之前尽快赶到地下二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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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二当家的职称,拉动门杆的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窖里传来一股潮湿的气味,其中混杂着异样的血腥。郑光明知道这是死过人的气味,不过本来这里就经常死人,这味道他习惯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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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脚步声,地牢黑暗处的一个阴影身上发出哗啦啦的铁链声。郑光明几乎是立刻心软,他停下脚步,一路上串起来的说辞,顷刻间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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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的男人抬起那张温和得不像话的脸,看见他的一秒里,展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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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光明。”他听见他舅舅这样说,“吃得有些胖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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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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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北平铁匠发家的富商杨府二公子杨赋平十周岁生辰,举宴大请四方,点了纸鸢、建了楼房、挖池塘水做喷泉,一切只要二公子高兴就好。北平的第三年顺风顺水,有人不远万里坐火车前来祝贺,杨赋平府上一时间里三层外三层,高官政要、名媛小姐齐聚一堂。有人送了小马驹、送了玉石造的文房四宝、纯金制东方日出屏扇。单单礼物就千奇百怪,富丽堂皇争奇斗艳,只得圈出一个隔间堆满,又堆砌了个严严实实,等待新主人一一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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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公子随了父亲的大方,但凡来的,都有八宝饭吃,每层有玫果、绿葡萄、砂枣和一大勺玫瑰豆沙。柴房师傅用绸木喂熟了,再放到水房里冷下去,这样吃起来冰凉软糯;附马家斑伙房名菜,连着上的还有海底松,杨家早年做铁匠与首饰加工发家,这道菜也算是忆苦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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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来了杨府的人便越叠越多,直到夜幕降临都未曾散去。账房只好叫人出去喊话,除了刚下火车的、礼物没送到的,其余的来讨口点心吃的可以就地散了去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八宝饭和海底松吃了。接连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杨家主才得以看见自己家这瓜果皮包装纸戏票落叶散了一地的前院,正想叫家里仆人来收拾,院门口忽而落下一串马蹄声,走近一看,那乌黑色斑点骏马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军装与靴子,遮得上半张脸也瞧不着的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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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主见是军爷来访,礼貌的拢了拢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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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得不巧了,席已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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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帽檐底下看了他一眼。即便只有下半张脸,杨家主也看得出青年极为年轻,一片富有血色的弯钩唇角丝毫没有影响那英气十足的下巴,剃得干干净净的皮肉上没有一点瑕疵,只是嘴角旁边挂了一颗微小的黑痣,需得从月光的另一面才瞧上。男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赤条条背着一条驳壳枪,行囊鼓鼓囊囊,杨家主估摸着,不知道是谁家的下手来送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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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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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主道:“我便是今日主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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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家主,青年人恭恭敬敬的也行了个礼。他这人来的时候紧绷着,两方面都背着行囊,这时候算是下定决心,忽而把心理上和身体上的行囊都卸了,快速的把自己挎着的背包取了下来。杨家主见过几个和他似的、连动作都一板一眼的军校学生,他看着青年人快速拆卸着严实的包裹,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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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黄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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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说:“先生是个明眼人,晚辈去年九月刚刚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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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方便问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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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从包裹内部掏出来一个泡沫盒子装着的东西,杨家主一时间竟瞧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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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信将疑的用双臂围着摸了摸,只觉得那东西很沉,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像是什么铅块儿似的,且很方正。那上面写着“二公子亲启”,这会儿倒也是不急着把他打开。青年人站起来,摘下了黑色的军帽,得以让长者看清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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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比下半张脸的想象更加无辜的模样,以至于令阅人无数的杨家家主一恍神,一时间猜不出年龄。他戴着一双黑框的圆片眼镜,黑色的杏圆眼瞪得大大的,短昼的奔波令他露出一副疲惫的神色。军人的身板匀称,大概比家主高出一头左右,行装整整齐齐,连皮靴都擦得闪亮,偶尔几次快速的推动有些弯曲的眼镜,将他手腕处系了的一根包金红线慢悠悠飘出来:那东西叫十全十美,宝钻美玉相贴,杨家主看一眼便知道这孩子家教极好、且父母恩爱。更不用说,他的脸颊两边也有营养极好的婴儿肥,不是风吹的,却飘着红晕。他讨喜的、胆怯地,微微咬着唇,杨家主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怜爱之意,觉得他应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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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隶属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第五十一军,参谋副官蒋恕欧。”男人可怜的看着他,“家父是天水行营参谋司令蒋齐。家父……家父最近身体不便,不能来贺,因此礼物是在下挑的,望公子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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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欲言又止的看了杨家家主一遍。他们堪堪站在午夜的院门口,几个家仆正从内室挤出,拿着扫帚,慢吞吞的扫清着地上风卷残云的痕迹。杨家主握着礼盒,他看见这个叫蒋恕欧的年轻人茫然地扫视着欢庆的新楼、那十岁寿星被做成画幅的脸,正对着他挂在红色的题字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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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清楚为何,杨家主却能瞧出来年轻人的落寞。蒋恕欧的手忽然覆上礼盒,他又假装不经意的摸了一下,烫伤了似的快速缩回手。他将双手贴在裤缝上,又对着杨家主敬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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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尽。”他含混不清的说道,未等杨家家主反应过来,蒋恕欧便快速的跳上了那匹黑色斑点马,他将缰绳一扯,嘴里说了一句:“走!”马蹄踢踏,想要再叫住就已经来不及了。杨家主只觉得手上这方块疙瘩似是又沉了些,仆人讨好的绕上来,问他需不需要给放到厢房里,等少爷醒了统一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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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主思索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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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说,“送到我房间里,我亲自来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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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切感官都是糊成一团的春泥,那些东西是温热的,少将一是分不清是血水还是井水。 他的手指在眼睛、鼻子和嘴唇中绝妙的胜利出来,灵敏的摸索着悸动的皮肉,却也需得小心避开坑坑洼洼的裸水泥地面,偶然,他的战士碰到干燥的毛丛,深林中冬眠的棕熊便在他手下发出寂寞的、哀伤的嘶鸣。这叫声已经不太健康,但是郑光明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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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吹灭了最后一盏油灯,将来的路布满漆黑的遮蔽。他找到他之后,将令人安心的亲吻盖在他身上,蒋齐像一条可怜的发病的狗一样被拴着,一条粗粗的铁链从他的脖子下面一直栓到一栋五角星形状的围栏中间,令他动弹不得。这大概也是原因之一,解释了为什么他看见郑光明之后没有过于欣喜的举动。他看见了,从那些黑色的洞口中、从仇人的眼睛中、从爱人的亲吻中,看见了生命在泥潭里的倒计时。那些要命的水草,反过来杀死他,却放纵他挪动眼睛,恋恋不舍地盯着黑暗中的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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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他轻柔的说道,语气总像个丢过来的软枕头,碰的砸到郑光明脸上,又迅速滑下来。那些毛绒的触角上残留辛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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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三周,怎么来看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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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已经三周了吗?”他听见身下健壮的男人呼哧呼哧的笑了。“我以为不过三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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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反而像三年!”郑光明有些激动,“我醒过来,不知道你是死是活,父亲总是缄默,看着他的眼睛,我快要死了!我有时候想着,我不如死了,但是我没脸下黄泉还看见你……但是在人间,父亲迟早一天会把我们两个都逼疯的。”他用力掐了一下蒋齐肉实的小臂。“我拜托管家,又通了下士,终于换来四个字,说你大难不死,还残活着……舅舅,舅舅,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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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安静了一下,蒋齐也等着他,他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郑光明呼吸了一下,他在“呼吸”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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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爹——”眼前忽然闪过父亲光裸着上半身,活鱼一样闪着泪光,在床上死死咬着自己舌尖的模样。郑光明心中泛起一种久违的、恼火的感觉,仿佛因为这样他没有办法将事实告诉蒋齐。转而,他轻轻捏了捏男人的手,说:“我想把你救出去。不管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了,也不管天水行营了,更不管什么北平,什么郑家,舅舅,我不爱你。你不要为我死,我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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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看不见蒋齐脸上丝毫的表情颤动。郑光明有些心焦,他短暂失去了判断情绪的天赋,但是蒋齐却好心肠的没让他陷得更深,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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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前一周,你义弟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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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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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欧被你父亲带着来,郑总司凶巴巴的对他说,要见你爹最后一面。恕欧那小子比不上你成熟,他本来就轻柔,礼貌,腼腆,他哭得眼镜都掉在地上,碎了。他看见我伤成这样,你爹一走,就抱着我哭,他和你说了同样的话,他说要救我出去,不管北平,不管天水行营,乱世不待了,我们南下去广西,去昆明。就算做野人,死也要和父亲死在一起。”他捏了捏郑光明的手,“你觉得,我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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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一时语塞,心中极力搜索着对义弟的印象,好像只觉得他是个闲云野鹤,没事儿就抱着他爹送他的电报台听歌看戏本,写写字儿逛逛茶馆。蒋齐的嗓音很好听的冒出来,他说:“感觉像私奔似的。”郑光明苦笑:“你走了,我爹就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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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我并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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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他嫉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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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我谁也不嫉妒,我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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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你对我做的事,你对你爹也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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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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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做的事,你对你爹也做了吗?这听上去象是一句血淋淋的质问,但是蒋齐的语气又绝类贫瘠,一种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是笃定的架势。一个父亲,一个做他情人的父亲,来问他有关另一个情人——他自己的父亲的事情,郑光明的心扭结在一起,陡然升起一股卑劣的快感。他的回忆不由得飞扬到二十年前的院门口,金秋十月,与他同上同一所军区小学的蒋恕欧,戴着他那愚蠢的眼镜,怯生生躲在他强壮、板正的父亲屁股后面,死死抓住父亲的一侧枪杆子,脆脆喊他哥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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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的父亲风华正茂、青春飞扬,郑光明记得那时候的郑乘风,年纪轻轻做了鳏夫,全天下的女人都要挤进他的被窝里。他和二婚的蒋齐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嘴里轻松的吐着大人物的名讳,一个又一个,下饺子一样蒸发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他们是子辈富裕生活的中心人物,所有稚嫩、微小的注视的焦点。他仍然记得父亲拨弄着骄傲且渴求的微笑,大大方方喊蒋齐叫哥,他与蒋齐拼酒猜拳的手势,充满醉香的唇吻喷洒在他的脖子后面,他有一件深蓝色的长褂,父亲将九岁的郑光明抱在膝盖上,蒋恕欧则渴求的回头看着蒋齐,男人丢下一张北风麻将,利索的穿上黑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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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抱孩子。”记忆中的蒋齐,平静的说。“恕欧现在做噩梦还要叫爸爸妈妈一起来睡,我恐宠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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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又开始抽烟,然后他把郑光明放下了。后者感觉燃起的红烛正在头顶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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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从记忆中清醒过来时,他的手正在舅舅的胸前百无聊赖的抚摸着,男人也就任由他把玩,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被摧毁的脸上,细细的亲吻,舔舐。郑光明感觉自己还在流血、还在受伤,不然怎么解释蒋齐对他的恋恋不舍呢?他叹了口气,跨下的器物,刚刚夺取了他亲爹一切的感官与自豪,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性器上还残留着父亲的血。蒋齐深深的吻他,这个身形健硕的、乖顺的布娃娃,用结痂的双手解开郑光明的扣子,他惊叹的在黑暗中仔细分辨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每一个都会舔一下,亲一下,好像郑光明是一块迅速化开的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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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舌头肥厚,不像父亲那般羞涩,父亲的舌头永远藏匿与白齿之下,只有郑光明狠命撬开才不情不愿的与他纠缠。他感到那股热量下移,郑光明善解人意的将腰带解开,拉开拉链,他看见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挪移到他的跨部。蒋齐一扯头,锁链就发出稀疏的噪音,他的鼻子贴在郑光明的性器上,他的鼻翼在轻轻颤动,接着,郑光明用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蒋齐顺利的张开嘴巴,仿佛开了开关一般,将郑光明的阴茎吞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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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第一次为小少爷口交。他的技术不赖,至少比几个月前他哄骗父亲时郑乘风给他的感觉要好太多。蒋齐的脸散发着热度,他的嘴在郑光明的性器上来回攒动,模拟着抽插的姿势,直到马眼溢出一点晶莹剔透的水。他呼哧呼哧的放开,黑暗中的眼睛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凝视,郑光明舒爽的同时,骤然有一种被记恨的感觉。他恍惚的又看了蒋齐一眼,却看见男人又吞下他硬挺的东西,接着几乎自虐一般让他的阴茎插到自己的喉咙里,一种深得不可置信的地步,郑光明只觉得自己爽得向前一挺,蒋齐痛苦的呻吟起来,紧接着,还未等他完全将肉棍从被凌虐的口中抽出,郑光明又坐得更直了一些,他一下子跪起来,扣住蒋齐温热的脑袋,接着便弯下腰,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他的双腿并拢,中间那根猩红的阴茎在蒋齐口水满溢的嘴中进进出出,郑光明觉得自己的腹部压住了蒋齐的额发,柔软的触感将他的腹部也刮的火烧火燎的。有好几次蒋齐已经承受不住,惊慌的想要躲开,都被他死死按住脑袋,将阴茎无情的再次插入进去,直到蒋齐抱着他的手指也开始不自然的抽搐,郑光明才不自然的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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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阴茎抽出来一点,拍在蒋齐脸上。“舅舅。”他轻声说,“最后一次了,好不好?”他将大拇指和食指拢成一个圆,轻轻撸动了一下自己的性器,射精的快感便立刻爬上了脊背。郑光明仰起头,莫名其妙又想起了父亲,和他做爱的时候,脑子里仿佛只有射精,快射精,欲壑难填,父亲凹凸不平的背脊上也淌满了蛋白色的淫液。他热气腾腾的身体仿佛刚出炉的糕点,骨架坚实的支撑在一起,苦难行军,郑乘风充满诱惑性的回头冲他抛下一瞥。郑光明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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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蒋齐的肩膀。冷的。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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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来,我给你送衣服来。”他将舅舅脸上的浓精用手指刮掉一点,男人手都被反绑着,只能勉强用舌头舔舔。他刚刚被刺激得吐了,稀薄的胃液空空如也,流淌在郑光明的脚下,又变成了无法辨认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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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沙哑的说:“给我擦擦再走。”他说,“你父亲再过一会儿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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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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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苦笑着说:“时间过得很快,总是觉得还没有睡上几分钟,你父亲就来了。他是复仇来的,他一方面,难以置信,又恨我,又猜忌我;一方面,他害怕你,但是他不敢再打你,他怕你死了。他拿马鞭抽我的时候,我看见他有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好像只有打我他才能确定你还活着,仅此而已。我记不得别的,但是我却记得住这些间隔。我比谁都清楚他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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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从裤兜里拎出手帕,细细将蒋齐脸上的精液擦去了,他啪的一声将那团布料扔到油灯旁边,擦亮一根火柴,点了油灯,想了想,没有点那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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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看清了蒋齐的脸,蒋齐也看清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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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说话。这几分钟的空气是安静的,直到蒋齐又笑了。他笑了两声,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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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爹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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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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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说:“出去之后,拜托你找找恕欧。他上次来看我,说了一堆不清不楚的东西,我很担心这小子。拜托你找到他,安慰他……我担心他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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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点了点头。他拧上衬衫扣子,将黑色的帽檐往下拉了拉,直到遮住上半张脸。蒋齐累坏了,他靠在墙上闭眼休息,以至于郑光明关上门的时候,他都没有看他。后者迈出地窖阴森的四面墙,走到院外时,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了。他正想摘下帽子吐口气,却听得后面一阵马蹄声,连带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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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蒋恕欧说,“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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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c% @* ~- x" w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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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又出来了。青草地又绿了。木门晒出肝红色,主母领着丫鬟一声不响的在柴房烧火,切上海青,切成细细的一丝一丝,丢在沸水里和大米一起煮成菜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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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搭理他,安静到出奇。郑光明心说我好歹还是郑家的大少爷,怎么如此不招人待见,于是堪堪走进去,就见到主母——郑直的生母,垂着那圆溜的眼睛,长睫毛忽闪的覆盖掉下至硕大的乌青,她穿着无袖的水鸟旗袍,正没精打采的往炉里添柴。郑光明站在门口问:“一切都还好吧?”那一群女人,惊弓之鸟一样纷纷跳起来,忽然就站满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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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着。”主母冷不丁说道。只有她还有力气回答似的。“少爷有什么要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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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早饭时间推迟些吧,现在不忙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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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一早便起床了么?”女人的嗓音硬得要噎死人。“想必是老爷要完起了,我知道了。往后一小时我送上桌吧,熬粥慢炖,也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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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厨房与卧室不相连的长廊上,阳光一晒进来,蓬得一对耳朵都不透气,听不见声音。郑光明快步走着,因此没注意到脚上还踏着军靴,硬板档在造价不菲的软木地板上,发出“壳、壳”的噪音;此时他只感觉心口处有一口热血,上不去又下不来,他心想,完了,完了,主母一定是发现了他和父亲的事儿。他在家里的地板上好像要跑起来似的。还未等他走到门口,郑光明却又一转念,他恨恨骂道:发现便发现了!如何?又要怎么样?父亲每天轮番和不同女人做得天知地知,我和父亲做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羡慕,不过是嫉妒,不过是惊恐!怎么?这么龌龊的老子,还能渴望他孩子是什么安吉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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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的停住了,额头险些撞到门板。这是自己卧室的房门,临时病所,他昨晚就是从这里偷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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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叹了口气,那热气翻过来漫到他脸上,令他打了个哆嗦。他左右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将自己军靴脱了,规规矩矩顶在门边,与他父亲未用的军靴并拢在一起,隔着薄棉袜轻轻抵开门,郑光明慢吞吞的走进去,右手边是他的床,他却不想看那个床,准备直直绕过去,需得先去父亲放在角落的书桌,再恭恭敬敬的站到床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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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床上的男人懒洋洋的说。郑光明迟钝的转过身去,看见郑乘风全身赤裸,左手边的绣花被子被搅乱成一团,里边儿像是杂草一样还长着几件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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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像是过敏,不是哭过。他的嘴角威严的向下垂放着,郑光明却看见他漂亮的长颈,父亲侧卧在垫子上,一条腿自然的伸着,另一条却屈着,他的右手撑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他,左手却展平了,贴在自己伸着的大腿上。“过来。”他说,郑光明只觉得脑子里的血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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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玩意儿抽走。”郑乘风阴沉的说。那小麦色强壮的大腿中间,艳红湿润的胯间除了那根软绵绵的阴茎,还有郑光明此前猛力插进去、此时悸动着探出一小截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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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走过去,军装布料在他歪歪扭扭的步调中摩擦出不合时宜的噪音。他迅速坐到裸体的父亲身边,虽说恨他,又那么充满激情的和他做爱,此时父亲劫后余生,看他的淡定,却让郑光明不由得产生一种奇异的羞涩。这羞涩是令他非常受用的,致使他用手摸了摸郑乘风的下巴,后者全身湿漉漉的,他的手摸到他大腿内侧,父亲两条腿就勾上来,蟒蛇一样,把他的手夹得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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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爹,别勾我了,不想吃早饭吗?”他点了点父亲皮实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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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妈勾你了。”郑乘风难以置信的说,“方便你拔出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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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您真就只是这么想么?”他的手往里边儿探了探,食指拨弄到那钢笔的头,还含在父亲穴里的那部分跟着一起小幅度的摆动,郑乘风抱着他,恼火的轻轻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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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他妈的搞小动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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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么难受,为什么不自己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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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他妈的八道。他听见他父亲沙哑的嗓子。不是你说、不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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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笔像是深深扎进父亲血肉里的毒箭一样被生拽出来,那双腿颤了一下,郑乘风的话头也断在这儿。他向后仰躺下去,忽然开始自己的手背,郑光明不熟悉这姿势,以为父亲是疼了,那微张的肉洞里顺着涌出许多温热的体液,郑乘风像是产崽的老狗一样疲惫的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胸口,郑光明用两根手指细细将藕断丝连的东西挖尽了,一边感受着那水光滋润的洞口恋恋不舍吮吸着他的指腹,一边听着父亲在枕头上发出轻轻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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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受罪了。”语气里纯就是不怀好意。“咬手背了。父亲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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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的。”郑乘风回头恨恨的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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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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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不住。不,他必须控制住。他不能再就地施展他那卑劣的法子了。郑乘风感到万分焦虑。怎么办,要怎么办?他太爱他父亲了,太喜欢了,太想折磨了,可他父亲爱他不及他万分之一。郑乘风。肉欲里的凶兽,阳光下坚挺着金色的胸肌,郑光明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父亲退了一把,男人踉踉跄跄的坐起来,他的小腿肚一开始像新生的小鹿一样发抖。他看见那些未被撇去的脏液顺着父亲的股缝色情的留下来,一塌糊涂的地面上散落着事发的所有政务。郑乘风也像他昨晚一样翻开衣柜,郑光明看他挑了几件衣服,还有一条长腰带,他最喜欢的龙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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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肩膀上甩了一条浴巾,准备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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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郑乘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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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好奇我昨晚去哪了么?郑光明可怜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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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回过头来盯着他看。他二十多年来头一遭——赤裸裸的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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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哪呢?郑乘风冷冷地说。操完你老子就去狗窝洗J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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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郑光明怒吼。他猛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左脸,他的脸现在还承受不了这么剧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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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后甚至没有表达愤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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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看见他一瞬间钻心的疼痛,眼睛里却忽然闪过一丝月光一样轻柔的东西。郑光明忙着怨恨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这转瞬即逝的一点线索。他父亲有些哀伤的倚靠在门边,然后又望着他笑。他说:光明,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已经决心对你好了,想操你老子就操,地下那条狗我也留给你操,你还想怎么的?老子不可能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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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要说的,郑光明的手死死抓着那湿漉漉的床单。他捂住自己残废的左半张脸,不然眼眶里的眼泪就要留下来了。“早上,我见过恕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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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哼了一声,收起眼神。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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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放了他。”郑光明言简意赅的说,“放了舅舅吧,你本也不喜欢他,何必再这样折磨下去?你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我要没有你指派我去哈尔滨,死在小楼里的就是舅舅,他是为你扛了一命的忠臣,没有他,你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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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才不在乎他妈的什么忠臣。”郑乘风冷冷地说。“能牺牲就牺牲,牺牲不了就下次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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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叹了口气。他转身将系在胸前的行军挎包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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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欧给了我样东西。”郑光明说。“也许舅舅的命对你来说和条野狗没什么两样,但是那是恕欧唯一的父亲。”他将那金灿灿的东西放到脸上来,他看见郑乘风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诧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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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没钱,二十年为你当牛做马,恕欧告诉我,他去了杨家二公子的生辰,用舅舅送他的收音机换了这个。”郑光明细细将垂下的透明线绳绕紧,到脑后打了个结。“杨家铁匠出生,做个阴阳脸面具自是不在话下,我看了之后也很喜欢,恕欧照着印象画了个素描,三天就赶工出来了,听到我转醒,快马加鞭便送来。”郑光明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他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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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了他吧。这面具儿子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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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郑乘风颤抖着问。“狗送的东西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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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说:“您介意,我就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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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听到他父亲掷地有声地说。“我他妈不想看见你的脸,戴着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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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作祟,掀起窗帘,一下子亮堂得人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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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过了半分钟才将眼睛睁开,那空荡荡的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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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的门边,只剩下他被踢得横七竖八的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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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每每觉得,自己陷入情欲里,就是一件大事的噩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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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死了的那一天前,他和蒋齐在哈尔滨酒店的七楼做了三天的爱。现在也是这样,不同的是他必须戴着那只纯金的薄面具,那打得极薄极轻的面上清晰的露出他黑色的眼睛和鲜红色的唇。父亲很乐意和他做爱,从他在饭桌下面踢他的小腿肚开始,郑光明不再有表情,郑乘风却满是渴望。仿佛那张面具是来自神的指引,他不能看清神的面貌,却要被神踩在脚下,像羊羔一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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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有意识地觉得自己的阴茎大概就没有离开过父亲的屁股,他们穿着衣服也会做爱,在小二楼看戏,那时候的女中音是个名角,梨园拉场子,唱《桃李争春》,琵琶二胡那么狂热的一响,把郑光明吹得一下子肚子都热了。他感受到一种很旺盛的生命力,簌的从心里窜出来,父亲静静依偎在他肩膀旁边,整个隔间就他们两个人。他转过头去,亲他,直到着火一般迅速变得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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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郑乘风摁在看戏的那小木桌上,军爷的肉身鼓胀颤动,每次都好像有兔子要从郑乘风身体里窜出来。郑光明戴着面具,很难伸进去舔父亲,郑乘风却勾住他的脖子,保护他似的将他放在怀里,亲他,吸他的舌头,啧啧弄出声音,郑光明一时看不清楚父亲的脸,只能感觉到父亲的舌头,他们快活的在他唯一暴露的肉上滑行,直到父亲也滑下去,滑下去,郑光明又能看见东西了,彩旗红灯笼,一楼茶馆摩肩擦踵,父亲仰起头,跪着,他右手握住郑光明的阴茎,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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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已经忘记这是第几天了,他们好像一直在做爱,一直在做爱。戴上面具,父亲都不让他想别的了,昨晚他们也在做爱,上一次父亲为他口交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快忘了。技术还是一样的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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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硬挺的家伙旁边是父亲那张隐忍又期待的脸。他的嘴微微张着,却不再继续了,转而,他看着郑光明的面具,那双眼睛里有刺,此外另一个男人也用下跪的视角看过他。郑光明记得蒋齐,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和郑光明对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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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却摇起尾巴。他难耐的喘息了一下,紧接着,他跳到那张自己原本坐着的椅子上,解开腰带,急切地将自己硕大的阴茎也从内裤里掏出来。音乐声愈演愈烈,仿佛从父亲嘴里唱出来似的,郑光明看着他将双腿分开,郑乘风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郑光明的脸,誓要把那假面盯出一个大洞。他盯着郑光明,接着开始手淫,一边快速的撸动直至阴茎竖起,一边弓下腰,嘴上落下口水,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向上看着,咬着牙,像狼,像发情期死死咬着尾巴寻求交配的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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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很快就爽得有些无力了,但是连日的操持之下,他已经不能再仅仅用手体验高潮。转而,他意犹未尽地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亲儿子,反身背朝着郑光明坐到木椅子上,那两块壮硕、肥美的臀肉紧紧的贴着椅背,他的阴茎从椅背的空缺中伸出来,继续飞快的被他自己的手套弄着,另一边,郑光明看见郑乘风的左手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显然反身的姿势令他摸不到自己此时已经淌水的肉穴上,转而,这个狡猾的军人将自己的屁股用左手分开了,他知道郑光明在看,并决计不许让他再“只是看着”。郑光明绝望的看着父亲掰开他自己的屁股,被亲儿子开过苞的肿洞暴露在空气中,紧翘的臀肉在木椅子上颤抖着、渴求着,以至于木椅子上都留下深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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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闷哼一声,布满枪茧的手掠过阴茎的顶端。他显然从来不委屈自己,儿子不操他,他也快用手淫战斗到高潮。就在他哼哼着扭动着肉腰,下意识箍紧自己的阴茎准备射精的时候,郑光明猛然把他的双手都拽过来,正用着郑乘风反身的姿势,那双手也被郑光明反剪在身后,死死握着。郑乘风哀嚎了一声,倒不是痛,他整个人都被拽得提起来了些,虽然还坐在椅子上,但是那快要射精的东西没了刺激,他也只能和头撞不到红布的斗牛一样,凄惨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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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没有难耐太久,郑光明做得天昏地暗,已经懒得再去说什么,直直贴在父亲身后,将自己被舔硬的阴茎慢慢没入父亲的穴里。郑乘风猛地挺直了背,却正好让郑光明整个人覆上去,他压着父亲的双手不让他松开,自己的双手却绕过了椅背,隔着父亲穿得妥贴的军服,异常色情的揉捏他的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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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郑乘风后悔不该在椅子上发骚了。这椅子太小,几乎没什么支点,他要坐,就坐在了亲儿子的阴茎上,他被插得腹部疼得要命,勉力想要抽出来手逃,却被郑光明一口咬住耳朵,那冷冰冰的面具贴过来,他却又忽然不动了,由着那双手用力的隔着布料捏住他的乳头,硬生生往前拽,郑乘风疼的“啊”的叫出来,屁股跟着恐惧的身体刚抬起来一寸,这边郑光明却更凶猛的压上来,他的阴茎凶猛且快速的将他的父亲推往性高潮,这一下终于令郑乘风投降,他软绵绵的由着郑光明抓着他、把他像个布绒芯子的大号玩具一样操着,直到这个力量比拼的跷跷板彻底颠覆,他没了反抗,郑光明却还在使劲,椅子啪的一下倒在地上,郑乘风狼狈的脸着地,刚用手撑起来一秒,郑光明却没完没了的依然贴在椅子上操他,令他的父亲高亢的哭叫起来,已经在持续性的、几乎没有尽头的性浪潮中迷失,无法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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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唢呐声。尖得像针,和他一样尖的还有淹没在澎湃中郑乘风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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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清。”郑光明遗憾地说,“父亲,这会儿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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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慢、慢点儿!呃……”郑乘风无力的抬着腰趴在地上,他只感觉屈辱极了、丢人极了,在被强制牵到高潮的这一刻他感觉这大概是人生中最倒霉的时刻。“求你了、不要了……啊、光明……呜、我真不行了、要死了,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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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冰凉凉的面具紧紧贴着他的后脑勺。郑光明油光发亮的阴茎快速的在父亲肥白的屁股中来回进出着。那翘得高高的肉每被抽插一下就会抽搐,连着被褪到膝盖的军裤,松松垮垮被郑光明踩着,这不是第一件被他印上鞋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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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伸到父亲面前,郑乘风涣散的眼睛前方出现儿子柔软的手掌。他泪流满面,别无选择,接着张开嘴咬了上去。咬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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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爽了?”郑光明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坏的人了。他狠命往前一顶,这一顶令郑乘风眼白上翻,也终于让他射了出来,男人流了精,并不罕见,郑光明舒舒服服往父亲的穴里射了一炮,正当他慢慢将阴茎抽出来时,父亲开始比以前更剧烈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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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到地板上,父亲无力的趴在地板上,张开的两腿痉挛着,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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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戏还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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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大少爷金色的面具又回到了看台上,他端端坐着,双腿交叠在一起,有观众好奇的往上送了一瞥,却不见郑姥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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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角儿扇子一遮脸,咿咿呀呀的升着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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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舞步真轻快
女的貌如花
他春色横眉黛
但得眼前乐
随便他真爱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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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高潮部分蓦然结束,接着灯光便关了,这是贺岁台的新把戏,助手在舞台中间将烟花点着,蹿上来。郑光明没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握得紧紧地,指甲都嵌进肉里。他看着五光十色的烟花在面前炸开,淡淡张开那块要滴血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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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父亲的牙印,正稳稳被他护在手心里。
 楼主| 发表于 2025-3-19 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n+ f( A8 g9 |" s& W
蒋齐出地牢那天风光正好,门外迎接他的除了寥寥几只喜鹊,就是那和下坡狐狸一样、匆匆举着一件绒毛内衬厚军衣的蒋恕欧。儿子一张脸被风吹得通红,那光洁羸弱的双眼,看见父亲摇摇晃晃的身影,竟然露出一丝奇异的感激。他兜兔子一样给蒋齐披上外套,势必不让一点弱风吹进去,蒋恕欧看见那白背心下累累红肿的伤疤,已经在强忍眼泪。他仔仔细细给父亲系好纽扣,系好了就嘱咐父亲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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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长说早餐时放人,天刚亮我便来了。”/ c6 e8 c% l* `: D6 T& m* s

  X0 m0 f2 A; E; z+ m蒋齐不语,摸衣兜摸出儿子给准备好的细烟来。蒋恕欧划亮火柴,着迷的看着父亲嘴边的红色光点在自己肥厚的镜片上弹跳着。蒋齐嗓音很粗,一周没怎么喝水,他说:“傻小子。”尔后甩了甩烟灰,“真会伺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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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E' D9 G* W. [7 |0 q蒋恕欧崇拜中赤裸裸掖着胆怯。他转过脸来吞了吞口水,让父亲坐到马鞍上,自己则拎着那缰绳往回缓缓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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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M( U5 ~# w那一年,太平洋三年开战不休,三年之后又三年,经济动荡,民不聊生。此时这方天地里紧密相关的几人并未察觉,眼前的幸福之外藏着更大的艰险与阴谋;但是或多或少的,因为军人的职位也好、因为伦理道德的敏锐性也罢,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潜在的、慌张的氛围。总是急着掠夺、急着谈判,急着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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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齐出牢,就地卸任,天水行营易职,颇为玩味的,将职位供给了郑总长的亲生儿子郑光明。年轻男孩——此时已经是男人,戴着金光闪闪的袖章和那副怪异无比的面具,形如山海经中三头六臂九目十六心的妖怪一般堪堪端坐校场,辅佐他的副官则依然是蒋恕欧。他不似他义兄一般爱谈笑风生,失去了最心爱的、父亲赠送的收音机之后,他愈发沉迷连环画和黄梅戏。十二月,他去了一次上海,遇见了一次心上人,郑光明祝贺他,问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蒋恕欧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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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呼呼的:要等江湖太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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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凭借着他对自我的审视,已经对蒋恕欧对蒋齐的迷恋有所发觉,可令他不确定的是,蒋恕欧没有他对郑乘风的那种仇恨的心理,只是一味的迁就和服从,亮堂堂一个不会看地图的四眼少爷。这几个月郑光明没有立场再联系蒋齐,男人也对他避而不谈,就连对蒋恕欧旁敲侧击,后者也只是谈“风”色变,郑乘风愈发暴躁不安,军中人人自危,郑光明也完全不例外。" K! l3 k& {0 p' r. A+ ~

9 a  D2 W, u2 k- E5 T他们依然做爱——初时两周,郑乘风便对屈居他人身下之事得心应手。郑光明称之为发疯:指郑乘风接二连三的,三番五次的在高潮的同时欲把郑光明的面具摘下。有一次他险些得手,令郑光明怒不可遏,那次他失手打了郑乘风,翻过身来将腰揣起来,将铁血男人打得哀叫连连,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 o! _  [/ R/ G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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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戒尺也打过郑乘风,理由千奇百怪,父亲在家里有家中的模式,他对他的态度趋近于令郑光明痛苦的勾引,他仿若一条随时随地就可以被欺辱的野狗,不管三房六妾,也不管那个他们都很疼爱的小弟弟,他发起勾引的病来就肆无忌惮,仿佛他一定要还这一笔欠郑光明的债,他发红的、坚硬的阴茎插他的屁股他才能心里好受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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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很担心郑直,他的某种童年阴影再次被唤醒:父亲的浪叫、那漂亮的、结实的身姿在罗裙与水袖之间摆动,所有象征雄性力量的器皿被女人或者亲哥哥拽在手心里,郑直已经到懂事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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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6 M! K0 |# n; `) p郑光明已经得到了父亲的肉体,却并非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形式,不是心理上的认同:父亲再也没有放他出去打仗,勉强打发了天水行营的司令;也并非身体上的认同:他决不能再让父亲看到那可怖的、令他恶心的另半张脸。他说过的,他已经说了:“我不想看到你另半张脸”。他的面孔是他给的,也是他毁了的,郑光明忧惧权威,与父亲做爱仿佛美好的戏码,却能随时再被这条狡猾的母狼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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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_6 ^$ R家中,他命郑乘风脱下裤子。老兵熟练的对他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传呼机,从善如流的就解开裤腰带。近来,他在他面前解裤子的频率比上厕所都要多。主房修缮,众所周知的原因一直没有修缮完工,郑乘风明晃晃与他同屋办公,手上熟练的整理起那些他颇为珍贵的情报书页,一边撑在那红木台上,将肉臀翘起来,好让郑光明看见不只是那他操得得心应手的小孔,同样顺着股缝一样下流的,他父亲半硬的阴茎,连接着软塌塌垂下来的精囊。* k0 }/ _0 X$ r& V* Y" n

. O' H: A4 L4 |2 z$ p郑乘风得意的笑了笑,他将军服的外套脱了,规整叠好放在床旁,留着一件白色衬衫,勉强套住他赤裸的身子,像拴着冰糖葫芦的那层糯米纸。郑光明心头冒起一股无名火,操了那么多次依然不长记性,他在父亲这里只有在射精的那一秒勉强获取一些征服感,家事上、军事上,父亲依然掌握绝对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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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 ~2 u/ @- W他阴沉着脸将竹条在手上反弹得噼啪作响,趁着郑乘风还在不知死活的晃着那根阴茎挑衅,他猛地一下抽在父亲被临幸过多次的肉团上,猝不及防的郑乘风立刻浑身一抖,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尚在摸索那辛辣细瘦的痛觉要如何忍下来时,感官就牵着他听见呼啦啦地风声,郑光明风车一样抡圆了手臂,他自己也好歹是行军司令,此时拿出抽打犯人的本领,几秒之内抽了郑乘风的屁股肉上至少十余次,后者还没反应过来,那淫靡的肉孔不由自主就流出许多讨好的水来。3 g% w7 `9 J$ W'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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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不贱?”郑光明最爱用的一套说辞。他发现父亲对“贱”这个字很有感觉,可能因为他平日里指着鼻子骂的敌人都没敢这么说过他。竹条握在手心里,用力得几乎郑光明自己的手都要出了血,他毫不留情地、带着那冷酷无情的克制力在郑乘风颤抖的屁股上留下更多的瘢痕。那些痕迹很快附着在一块,郑乘风裸露的屁股被抽打得发红泛紫,挑衅的阴茎软软垂了下来,贴在他的胯间,随着他大战的双腿一起瑟瑟发抖。1 l% y* v4 K! S3 u% `; j) \

  `* _0 s- B. \$ C& G1 O+ x/ u' H“呼。”在接连打了四十余下之后,郑光明停了下来。他大汗淋漓,伤口瘙痒,但是戴着金色的面具,他父亲也难以窥得郑光明的辛苦。他只觉得羞耻、疼痛,腰部垂得已经麻木了,郑乘风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将整个房间的氧气都吸进嘴里,他迷蒙的盯着天花板,后臀传来那种钻心的疼、血肉模糊的疼,那种疼火辣辣的,却奇异的有一丝刺激,刺激到他本就敏感的孔口,郑光明将自己的袖子卷曲起来,看见亲生儿子那青筋暴起的小臂,郑乘风甚至感受到了快感。5 L# G: X; k7 U/ N+ {+ P+ }

7 `+ j2 e6 R8 R( b0 v“光明……光明……”郑光明盯着自己父亲晃动的屁股,却听到那熟悉的调调。“别打爹了、疼……疼死了……你心疼心疼爹,你——”( J0 U- }7 g7 i( S! a1 [+ [8 m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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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郑光明毫不留情手起条落,正正好好打在那破开的伤口上,这一下直直把竹条拍断,那东西的一半落在地上,随之还有疼得下意识想要逃跑的郑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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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半截竹条郑光明没管,优雅利索的从枪套里又抽出一只新的。他狠狠捏住父亲的手腕,随即将他牢牢固定在书桌上,维持着翘着屁股的羞耻姿势。郑光明两眼冒火:“这回知道要逃了?这回知道得跑了?”他感受着郑乘风贴着他的身体正瑟瑟发抖。“知道要怕我了?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9 E& k5 [) X" u; d: j5 v5 j

: g1 O7 J. k+ _# _) I他一手握住父亲那绵软的阴茎,一手便又抽打了起来,那皮开肉绽的肉臀上热气蒸腾,郑光明索性把力气也挪到下半部分,郑乘风的大腿内侧被强行掰开,顺着就挂上了许多彩条。郑光明早已对父亲的阴茎熟门熟路,从那个扇父亲肉屌的早晨开始,他已经注定不可能清白。0 ^# E2 ?3 x" Q0 B% b& E/ r  n

0 U" v: I3 X: Q0 [6 j郑乘风于是,可耻的发现自己正在迅速硬起来,亲儿子的手法凌厉狠觉,直打得他屁股已经彻底麻木,郑乘风险些将求饶的嗓子喊哑,最后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郑光明索性也就不打他,将那鲜血淋漓的竹条一扔,贴到郑乘风身上转而凌虐他父亲粗大的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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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f4 I4 J  W: K! b郑乘风本就有些兴奋,屁股上传来密集的痛觉与冲突的快感,很快就硬得不省人事。郑光明一边快速套弄他的性器,一边死死压着他,质问父亲道:“我是不是很可怕?你怕不怕我?你怕不怕我!”郑乘风抖如筛糠,双眼含泪,感受着从股缝滴落到地上的热血,一边酣畅淋漓的将所有高潮的掌握权交给郑光明。他无比耻辱的感觉自己又想挨操了,不如说是想要做爱,自己无处发泄的阴茎必须得插到什么人里边儿——或者让他亲儿子在床上狠狠操他屁股。总之他不想再像这样一般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了。郑光明感受着父亲那下意识一起一伏的肉腰,恨不得把他摁到床上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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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g  w# V2 T- W! l, l“说!”郑光明怒火滔天。“你到底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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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哼……啊……说什、什么?”郑乘风脑子已然一团浆糊,这个昔日的军爷头一回听不懂指令。“别、别玩了……啊!啊……”他连脸上流下来的眼泪都没有力气擦拭。! m' s* h4 }' K& ].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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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怕。”郑光明的声音竟突然恢复平静,手上动作没停,快速撸动性器以至于虎口沾上前端渗出的粘液,一想到从小到大淫威浩荡的父亲此时只能无助的操他手心,像狗一样解决性欲就爽得神经大动。“我可不可怕,嗯?我吓不吓人?”6 g, Q; @( d- z( K1 \# \% h

" _0 c7 Y% l- E  v5 v8 y! Q0 }0 u  R郑乘风双眼涣散,脑子里除了射精已无他物。此时听到郑光明的声音,仿佛远隔千里,这大概就是主母唠唠叨叨的什么“天国”什么“耶稣基督”。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只知道什么“我吓不吓人”,郑乘风双腿一抖,伟大的性高潮终于卷浪一样朝他袭来。郑光明倒也不为难他,爽爽快快的让郑乘风挺腰在书桌上射出五六股,后者茫然地看着自己红木书桌上刺眼的白液,随后往后一倒,依然颤抖的倒在郑光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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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气焰瞬间消减下去,他没来由一阵头疼。头疼,心疼,眼酸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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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s3 a* A4 P  W5 K郑乘风呼吸急促,他肿胀流血的屁股好端端被郑光明捏在手心里。$ i6 G. _+ E7 K* Q- m2 z

/ M: \% u: K) E1 V7 A“光明、光明——”他听见他父亲筋疲力尽的这么清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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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光明一点都不可怕。”! b. ^& t, f; K% |#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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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o2 e" g9 Z- i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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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6 V' M8 @+ L& i浮肿。$ t& G0 I* l6 o! P. B4 ?& ]

6 V+ T" c& m# q爆炸吞噬的半边残破的身躯逐渐愈合,父亲从西方医院求药问仙,每日给郑光明亲自涂抹伤残的四肢,临了抹到脖子,蒯了一手指松柏香味软膏,郑乘风问:“你自己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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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y& m- a" ]" \& h4 W郑光明点点头,那手指就从脖子后边儿穿下去,抹到冰凉的脊背。" Y) f) [7 K2 l) q5 }; ]

7 H8 i+ k# s5 r3 D郑光明在床边佝偻,葱白猩红交织的皮肤看上去像附魔的野狐。父亲手掌宽大,所到之处抚起一阵颤栗,小兔崽子偶有心悸,遥想父亲在马背上的生活,再联想到匍匐在他身下面孔通红的同一人,只觉得这几年日子过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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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低垂头颅,爽利挺拔的寸头勉强拢下来一个温热的阴影。他亲了亲郑光明涂好药膏的肩膀,颇具留恋的轻抚郑光明的黄金质面具。后者赶他出去,郑光明时年二十五,血气方刚的日子,半边脸肉烂了,撑得睡觉都不舒服。8 U- I( L, O' B) b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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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粗糙,哼哼着说什么“上边儿的痒让下边儿解决得了。”说着笑脸盈盈握住年轻男孩儿疲软的阴茎,郑光明通常会有两种反映,一种是欣欣然扑上去和父亲苟且一番,明目张胆再享受一番父亲干柴烈火的疼爱;后一种是心烦气乱着的四大皆空模式,得拍掉父亲的手,又被黏上来,然后得反反复复再拍三次,郑乘风就“嘁”了一声,堪堪把念头攒到傍晚。& g/ ^% v3 E9 M- N) y% Z' U: P$ G

1 j7 k. B/ W* ?, {" J4 m不过那时陡生出第三种情况,郑光明既没有扑上去,也没有拍开,他颇为僵硬的由着父亲上下其手,桌对面主母、柳小姐、什么范公主王婆婆一众,各人夹着玉筷,面上五彩纷呈,唯独那主母腿上抱着的郑直颇为开心,说:“爹!我后背也痒着呢,说你别给我订褂子了,后背都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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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有点儿懂,又有点儿不懂;他见过哥哥缝布一样拼起来的皮肤,狰狞鼓胀,看着就痛。主母对父子二人之间那点破事闭口不谈,郑直倒是觉得,除了他在大院里玩球的时候爹爹和哥哥敞着窗子时,发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呻吟,爹爹大部分时间还是会摸着哥哥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露出一种神伤的表情。这表情郑乘风自己都不知道,更别提郑光明了,但是郑直察觉了这偏爱,他的敏锐在拍球时得以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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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H( h# M. B" ]# y1 L& n( K: z他比所有人更敏锐体察郑乘风的伤感,这个半大孩子自小在动荡中长大,他明白的很——也很不明白,但他知道大人们嘴里说的“那件事”要来了。# o& L5 @8 @-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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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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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见过很多次了——他每一次看见都要感叹一次——父亲湿汗淋漓的后背,颤动的肌肉筋块颤动着向他展开,郑乘风,他的亲生父亲,此次南下军区的总司令员,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他热切地向后看了一眼,眼神中甚至夹带令郑光明惊讶的慈爱。) y- R  ^8 S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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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在北平了,好几个月前,上头的“那位人物”就已经提醒郑乘风尽快打点行李,遣散家仆,北平已经“不安全”了。走之前,郑乘风有心将郑光明介绍给这位大人物认识,奈何郑光明不愿意,这位少爷在尝遍家族之间的冷暖之后,莫名其妙对战争依然有一种迷离的、未断奶的幻觉,恍恍惚惚觉得一切都不真实。父亲夜半安慰他,唇舌透过金色面具抚平他的焦虑,他知道父亲是经历过无数次大场面的人,郑光明吻得心不在焉,父亲愈发不像父亲——或者说父亲愈发像是一个父亲,他开始遣散家仆,置办银两,“大人物”给了他们两条路可走,一是去台湾,二是去云南,郑乘风想都没想,就说了去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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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M2 {$ ]2 m主母因此,和郑乘风爆发了一段简短压抑的争吵,这次争吵太短了,几乎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窃听便解释了。主母执意留下郑直,要带其余女眷去台湾,并且问郑乘风要了大半银钱,找武行撇了一支随行军,下午便出发了。郑光明来不及与小弟弟告别,郑直哭得嘹亮,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的日子简短,此时那小肉团子晃着一对小腿,被郑乘风抱在怀里。那小弟弟聪慧的眼睛盛满泪水,他与郑乘风咬耳朵:“给我写信。”小手在父亲胸口的纹章上打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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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在幼子面前,并没有流露太多悲伤,他一辈子都在打仗,离愁别绪业已麻木,看着这最疼爱的命根子,他别无他法,只求主母多照料他。睡前在营地,最好带他读《三字经》,郑直快七岁了,不要到了宝岛,一字不识。4 z: D6 z2 i% _& r: ]% T: t8 P: A5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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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对他旧情已淡,点头答允。身后留下这并肩站着的父子俩,她心几乎毫无留恋。郑光明回头看着这空荡荡的田地,这几乎只剩下框架的房间,内心不由得一阵悲从中来。他们二人眉眼的几分相似,在框定的房梁下惊异得对比出来,因为郑光明被面具掠去了大部分脸庞,他的下巴与他的父亲依然相似,刚毅,清晰,流畅。& Y% e  [+ ~) u0 e; n  T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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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那马蹄声、人声、银器拍打的声音纷纷远了,房间热闹了一周,彻底冷了。家仆、厨子、叽叽喳喳的艳夫们彻底消失,郑光明感到一个热乎滚烫的身影从后面环住他,轻轻贴在他冰冷的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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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强壮的手臂隔着纺纱僵硬的军装,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郑光明在铺天盖地的爱中找到父亲的一部分,类似秃鹫笨拙的用喙在死尸中翻找跳动的心脏。他感到父亲那坚毅的肉身化成柔情,热切地像个礼貌的狮子一样,轻轻用下半身磨蹭他。他无奈:“我以为我们马上就要走了。”郑乘风低喘着,说:“我等……他们还没准备好呢,跟我说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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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得了保证,立刻翻身压上他父亲,父亲锻炼得当,此时仍然比他稍高一些,为配合这急匆匆的小年轻,郑乘风微笑着蹲下来一些同他接吻。他们吻得极其狂野、不顾一切——即便此前大多数时间也是如此贪婪,但是头一次在客厅便互相压制起来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他们的嘴唇错开,有几次牙齿不小心也碰到牙齿。郑乘风在喉咙里发出那种温柔的沉吟,郑光明听了却极其心烦、慌乱,他宁愿父亲浅薄些,也不要他此时那么深情。' v6 e/ K0 G1 u$ [4 p9 o6 M) @; s

& y4 K% {: V9 ]% T# U7 }战事在即,他们不会放过一点一滴亲昵的时间,但是每次亲昵,郑乘风都好像比上一次更用力的爱他,这点令郑光明尤其恐慌。他只能猜测也许父亲并没有多想,不然他要做出一些危险的误解,其后果可能是毁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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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L2 ^+ E5 F主母走前搬空画作瓷器,独留蒋润怜压箱底的旧画,女人温柔犹豫的半张脸掩盖在白纱底下,正对着客厅,迷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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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郑乘风与郑光明吻得难舍难分,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忘情拥抱在一起,足尖对着足尖,郑乘风意识到自己胸口的衣物都被解开,郑光明急着抚摸,隔着衬衫用力揉捏父亲那发达的胸口。郑乘风反手往下面去探,将郑光明烫的笔挺的军裤拆解下来,啪的一声那布料掉到地上,露出郑光明光洁消瘦的大腿。郑光明低下头,看见父亲慢慢蹲下来,接着跪到地上,双手撑地,他的脸贴到自己内裤中的一团上,极为色情的抬头向上看。5 n5 F% L1 U. @.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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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脸,依然和十年前一样英俊潇洒,那是一张不可能被误认的脸,他是世间所有男子汉的杰出代表,硬朗得几乎不能再硬朗,却如此淫荡的盯着他的亲儿子看。郑光明感受到一阵湿润,父亲隔着内裤舔舐他的阴茎,直到那纯白的面料完全湿成浅灰色,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内裤剥下来,任由儿子翘起的阴茎弹到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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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看着他忘情的吞咽,不由得问道:“好吃吗?”郑乘风大概——也许、可能——在话音刚落的时候露出一种可爱的羞涩,但紧接着那副郑光明熟悉的淫荡姿态便迅速爬上的他的脸部,他鼓囊囊的军裤被他自己解掉了,一边应勤含着郑光明的阴茎,一边撸动自己裸露的性器,后穴急切绞出不少淫水,流湿了光洁的木质地面。1 n* _  A. M8 i% m6 j: L7 c

2 K3 G- R7 ]$ q& \郑光明喘息了一下,强行抵住父亲的脸,将自己的阴茎抽出他的嘴。硕大的性器在红润的唇边拉出一道淫丝,在郑乘风疑惑的目光中,郑光明轻轻用阴茎拍了拍他上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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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 |- _" _3 `9 g“躺下。”他说,“脱光了,躺在地上,自己张开腿给我看。”; m3 K3 F* j5 r4 u' B; }

8 A& `! h& h1 k; ^, `% L- W* n* i郑乘风冲他一笑,迅速照做,他的行事风格中带着军人讨喜的那种忠诚和果断,在情事上也完全如此。他露出来那光裸的、充满荷尔蒙气味的身体,那身体比郑光明要壮硕许多,伤疤和缝合的粉色斜线连结,父亲没有纹身,却依然各处割裂。他热腾腾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就贴在地面上,郑光明看着他像狗似的敞开肚皮,两条腿弯曲着抬起来,露出那被操得熟透了的肉穴,以及半硬的阴茎。( l% Y# P  ]6 M5 W.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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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用军靴轻轻踩了一下郑乘风的阴茎,父亲立刻大叫起来,倒不是惊恐,反而异常兴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任由郑光明黑色的军靴如何踩踏蹂躏他的宝贝,他都一言不发,咬紧自己的唇,郑光明看见父亲似乎正在流汗。他又俯下身子,就着父亲打开的双腿内部,用手指熟门熟路挖开父亲的雄穴。郑乘风一被插入两指,就难耐的呻吟起来,他的屁股晃动着蹭郑光明,郑光明完全没动,倒是郑乘风将屁股压上去,把两根指头完全吃下去。" u' y/ V  Q+ `. h( K# B% T. r

6 @: ~, b, R3 K+ e) P% z换了四根指头,曲张着捣乱,郑乘风愈发难耐,他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这样的侵犯。无怪乎他父亲淫荡,这几年的奸淫下来他完全得了趣味,求他儿子操他几乎是家常便饭。郑光明也很惊讶,即便是长期的做爱,父亲依然对这件事保持一种过分的热情,这热情简直让郑光明又爱又恨,常常操得父亲第二天下不来行军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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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四根手指快让郑乘风高潮出来的时候,郑光明忽然抽了出来,这次郑乘风真的着急了,他说:“怎么了?”就看见郑光明站起来。儿子正了正军帽,对他说:“爬起来。”郑乘风问:“什么?”郑光明说:“爬到卧室里去。”' }% ]# o' G2 M

$ D& S  h* z9 T  `: o( y郑乘风别无他法,他裸体翻了个身,阴茎垂下来,龟头摩擦着地面,他双膝并列着,缓慢的走动,每次走动阴茎就会刮在地面上,他就会发抖,这地面也被他弄得流了一地热液。0 }1 s* t5 t3 F& o- H. a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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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并不放过他,随手找了个物什,依然是那该死的钢笔,兴致勃勃放进父亲悸动的穴里。郑乘风哀叫一声,他的穴早就被阴茎操的习惯了,让他怎么接住这么细凉的东西?郑光明说:“继续爬,别停下,夹紧了,掉在地上有你好果子吃。”8 Z+ w' {' o7 W- g2 n; _

/ q. b- u8 [; z5 L0 Q$ U3 `1 P他们在做爱途中一直是这样,郑乘风隐藏的受虐性人格才会完全苏醒。他受人敬重的父亲狗一样慢慢在地上爬行着,两腿微微分开,后穴中插着那根要命的钢笔,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滑动着。郑乘风被一支钢笔操得腰都塌下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大脑爽到融化,可能更有可能是儿子正在后面冷冷地看,光是被郑光明面具里面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就要让郑乘风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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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9 a- J3 N+ ~/ H1 k0 ?5 J爬行到卧室的距离大概有二十米,爬到第十米的时候郑乘风就射精了。他哼的一声叫了一下,郑光明就看见那跪着的人颤抖着停下来,阴茎不受控制的狂喷精液,连带着后穴里的钢笔也摇摇欲坠。可以看见那正对着郑光明的肉洞正在自发溢出淫水,收缩变得很快,父亲哀哀的呻吟起来,他两手撑着地面,头埋下去,浑身发红,皮肉被缓慢溢出的精液触碰,使得他更羞涩了。郑光明在后面像个教官似的背着手,他的阴茎也非常硬,但他任然冷淡的说道:! @7 f/ _( `; V; _

: D2 B- _6 n% t* `“继续爬,不要停。”# l+ L6 U9 Y) v$ `1 i

9 T; H9 X1 l( o! I' R7 {快到终点的时候,这个军区司令员不听话的又射了一次,阴茎无比敏感,几乎一碰到地面就想要高潮。这次他累的险些趴下了,正沉浸在射精的余韵中,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动,他猛地回头,看见那滑溜溜的钢笔骨碌骨碌滚到地上,全身裹满了属于他的穴液。郑乘风惊恐万分,正准备一跃上床,那钢笔好似什么冲锋的号角一般,他那乖儿子早忍不住了,三步并两步把还跪着的郑乘风拎起来扔到床上,紧接着狂风骤雨的吻便落下来,郑光明抵到那湿得一塌糊涂的地方,冷冷笑着说:“父亲输了,要接受惩罚噢?”郑乘风怒骂:“我输什么了!我明明到了卧室了,我、啊,呃……”阴茎长驱直入,直接破开了他那悸动的肉穴,看着父亲被插得立刻高潮的神色,郑光明内心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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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他想要的,在亲密关系中,将郑乘风变成一个只要被他操就会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骚货。郑乘风也确实是这么表现的,他揽住郑光明的脖子,亲昵的叫他“光明、光明”末了又哀求他,青春壮年的儿子操得他双腿直颤,郑光明猛力撑住他两边,像是那屠户砍断一根坚硬的肉骨头一般,毫无怜悯的将尖刀一次次刺入破开的裂缝中心。房间内两人的粗喘尤为清晰,精瘦如豺狗的少年将他那黑豹似的亲爹压在身下猛烈操弄着,他心想这样的情形不知上演多少遍,每一次都如此深得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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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面色通红,被操的时候会轻声尖叫,他让他好儿子慢一些、父亲以及射过好些次了,再也不能高潮了,他狠狠抓住郑光明的脖子,绝望的呻吟道:“又要、呃——不行,不,啊……要去了,光明,光明,你慢些,父亲求你了,父亲头都发昏了——”* j* k3 [6 ]0 h) p" T# G

' i* {$ [& s1 z) F郑光明非常快乐地看着父亲爽得满脸泪水的脸,他几乎也到了尽头,郑乘风实在是太会绞他的阴茎。他猛地一顶,郑乘风立刻扣住他头,正当郑光明预备最后冲刺几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赶紧自己面上一松,紧接着就是许久未见的清晰与畅快,忽而感觉看父亲的脸都清晰起来了。他后知后觉的直起身,但是高潮不能被停止,郑光明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面具掉到父亲失神的脸上,再被他拍开,他们四目相对,郑光明蓦然发出一声惨叫。, f# x, d# b8 V5 ~

! l* |$ r1 R5 I% ]# F5 D4 Q& S郑乘风也叫了,不过是那种心满意足的叫:郑光明又在他里面射精了。9 |: L& e# k& ^( v5 g+ p4 C

8 u8 q2 R9 T/ C% u' q# k  _“父、父亲!”郑光明怒吼,他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半边脸,右手着急忙慌的在床褥上寻找面具,郑乘风的裸体挡住他的去路,他父亲依然沉浸在快感中,他并非解开面具的幕后元凶,只是郑光明操得实在是太用力,那绑在后脑的绳线又送了,才会掉下来的。他呆呆看着郑光明急得变回那爱哭的孩子,正在他面前费力嘟囔着什么,郑乘风伸手向上摸了一下郑光明完好的半边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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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1 c/ q" i) ]/ K) y5 L“怎么了?”郑光明听见他父亲充满诱惑的声音,“让爹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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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郑乘风话音刚落,约莫两三秒的时间,郑光明捂住自己左半边脸的手便缓缓放了下来。+ f) R+ d/ @3 X: z)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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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呢。- B, S# I( n%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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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的第一个想法是痛苦,那些烂肉依然烂在面上,涂了多少次药膏都没有用,好在伤势较轻的地方新肉也在滋长,唯独那丧失光彩的眼睛凄凉的看着他,正在竭力搜索者郑乘风眼中哪怕一丝的厌恶。可郑光明坦露了半天,只在郑乘风眼中找到深爱与愧疚,他感觉至少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被压在身下的男人,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缓缓起身,他给了他一个吻,只是轻微的触碰,这次没有面具,没有任何冰冷,只是两个同样湿汗淋漓的脸贴在一起。郑乘风分开了,静静看着他,郑光明半边脸依然像他青年时期那么妖媚、漂亮,像女孩子一样;另外半张脸则苦难多端,像地狱犬,说不清楚。0 P9 Y( r  U. W6 G  ]

! i6 c. J' ~/ h" k! ~, d他刚分开自己的嘴,郑光明就发疯的扑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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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 L: o& C* p7 J1 b/ M5 ?他们再次重复所有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没有面具重新做一遍。郑光明抱着父亲更深,更近,他幸福地倾听着父亲隆隆的心跳声,它飞速跳动,以至于那些麻木的烂肉也感受到震颤,在他的面颊瑟瑟发抖起来。他父亲一边分开腿随他猛操,一边狗一样伸出舌头热切地舔舐郑光明的伤口,他自此之后罹患恶习,一到做爱就钟爱舔舐郑光明的左半张脸,一边被羞辱成荡妇,一边射得更快,父亲那烂熟的身躯夹得郑光明流连忘返,他中毒一般爱上这样做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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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两人在泥泞的床上喘息,郑乘风静静被郑光明抱着,后者没有面具,爽快点上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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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4 e7 c: u/ `' N5 k门外忽然有人敲门,乖巧得像是知道他们此前在做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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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司令。”蒋恕欧怯怯地说,“可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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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x# P: l第十四章
3 k! N3 q3 Q$ S% O# J3 B/ v小楼无雨,晴空破天,长燕飞过硕大的云彩降落在枝繁叶茂的院落门口。那只灵动的、单侧的、黑色的眼珠好奇的透过整座破败的大院,盯着唯一一闪反光的镜面向内窥探。; e2 X! b" W/ W7 }5 Y3 d

8 {. c9 s& V( e, s6 O" K$ r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叼着烟斗站在落地镜面前,在他身边男孩则比他细瘦很多,在阳光下露出半面玉色肌肤,隐去那浮肿溃烂的伤口,他安安静静的垂下眉毛,等着父亲为他挑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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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概有五六年没有这样做过——特指穿上郑乘风为他指定的服装。军区子女搜刮军服校服的途径多如牛毛,郑光明心想大概是因为行军前夜,郑乘风性格中突如其来、且充满父爱的一面在射精之后醒了过来。他静静的看着衣柜门口的落地镜上父亲皱着眉头的侧脸,郑乘风成熟、结实的肉体上散布亲密的吻痕,他一伸臂,那些痕迹跟着弯曲起皱。9 u5 E- I7 `* p% S!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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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爱了。郑光明忍不住轻轻点弄着自己的军裤。这感觉很奇怪,但是很好。中年人即使裸体也依然站得挺直,他看见那些迷人的烟雾从郑乘风嘴里吐出来,再被细风卷走,父亲脸上的红色正在慢慢褪去,而他胸部的一些平面在镜中反射出紫粉色的光——未干的汗渍,与擦拭用的白毛巾的水迹,也在父亲身上流连忘返。: ]! C7 f3 J. h$ C6 p' S& ?

1 n, a: U7 ^: G“穿蓝的还是红的?”郑乘风问,他声音如常。5 e. ~* I. W/ W&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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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的。”郑光明说,“蓝的红的都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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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红的。”郑乘风坏心眼对他笑了笑。还轻轻碰了一下郑光明的手臂,男孩为这叠加的亲密而怅然若失,他看着他父亲,他说:“您决定了还干嘛问我。”郑乘风说:“蓝的蓝的,我给你戴蓝的。”他补充道:“你别生气。”) ~2 i' s/ Z9 D4 q* @

0 I& {0 r, {- o! c他们重新站到了镜子面前,穿的是统一的62式军长装,郑光明是步兵中校,领口戴肩章,他看郑乘风,他正在摆弄着他那顶绝无仅有的军帽的帽徽。郑光明忍不住说了一句:“没想到给长官的帽子设计的还挺好看的。”郑乘风又拍了拍他:“叫爹啊,叫长官干什么?”他取下嘴里的烟斗,把帽子扣到郑光明头上,又揉了揉他脑袋。“出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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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E. q% u- o* I0 n! y0 v蒋恕欧站在外面,他的脸色通红。看见郑乘风,他立刻站起来毕恭毕敬敬了个礼。$ x( I5 u2 h  W7 |1 c' R0 `

: Y% C: o4 q" p: N2 v“长官!”他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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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 A  L; y  G+ b2 q; v7 O郑乘风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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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q1 V5 \5 _" G  z“你在院外面等着,”郑光明站在郑乘风后面,他还心虚的拨弄着自己头发上父亲戴过的帽子,没有注意到郑乘风骤然冷若冰霜的语气。“谁给你的钥匙?没有接应的门房,谁让你自己进主卧的?”8 S" Y* D" U: @! e

, @% _4 P3 ~# J: m, g, O: v蒋恕欧眼镜一歪,他那乖巧圆润的脸上露出很多委屈。“对不起,长官,我……”/ P; U* O! M9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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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郑乘风一挥手,“出去等着吧,我和光明还要去拿点东西。”7 i! Y7 h8 E5 j.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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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恕欧呆呆站在原地,直到他俩的身影顷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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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Q3 @* }2 ~3 [# {& Z/ {“爹,爹。”郑光明无奈的被郑乘风牵着手,那一周多没人修建的池塘露出了一角,“何必对恕欧这么无礼呢?他心地那么好,又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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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H; g+ a- W/ H7 S郑乘风蓦地停了,郑光明险些撞上他。这个今生头一次要打开残酷战局的青年和身经百战的北平骄傲装了个满怀,他不解的抬头望去,除了父亲的脸之外还有在门廊上筑巢的燕子。他恍惚看到几个乌青色的蛋,昆虫隐匿,他才意识到这院落的衰败与新鲜的热空气。这里是郑光明和郑直从小玩到大的地盘,他们在这里拍了上千次皮球、度过上万分钟,有时候他可以看见郑乘风坐在院落里喝茶,旁边就是陪茶的姨太太小姐们。那时候院落里有鸭、有鹅,还有一条粗鲁的狗。郑光明想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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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8 [3 x1 q2 R8 B. Y好像就是一朝一夕、一口气的功夫。$ z$ V) p% E- d( p2 n/ J% u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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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口预备说些什么以打破这惊人的平静,两人的身体隐藏在院落杂草丛生的一角,半人高的树篱附在墙根边缘,郑光明只觉得自己余赘着烂肉的脸被父亲轻轻捧起,他刚张开的嘴瞬间被撬开了,在他能意识到之前,郑乘风几乎提起他的领子,疯狂的躲在这树篱墙壁下亲吻他。郑光明只觉得他的头已经仰到最高的角度,郑乘风还在不断的压着他,强行让他的脖子上抬。他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父亲,那成熟的军人,令人艳羡的长官,夺走了他头上那只本就属于郑乘风的帽子,他感觉父亲轻轻用帽子盖住他被炸烂的侧脸,他的舌头伸进郑光明嘴里,急切地吮吸着。" {: r5 n; |6 A9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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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向亲吻——在郑光明还拥有他那只用来遮掩的金面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经常亲吻了。大多数时间,郑乘风起床前或者暗示要做爱的时候会亲一下郑光明的嘴角,让他能看见父亲银白色的鬓角和颈部以下裸露的皮肉。或者,那就总是郑光明主动,死死钉着父亲的臀一边吸抿他的嘴,可以说,他的接吻技巧全部都是从亲吻郑乘风而逐渐摸索出来,父亲只能微微侧头回应,他吻得很不舒服,上气不接下气,没两三秒就要扯开。3 y+ |7 t" t' r0 B* N$ l8 X3 |

; E/ d' n6 X* ?8 @2 U; [+ B+ h1 B可今天不一样。8 D/ }" A0 E( D, W) r1 q; H

; ?% x& j/ w3 z6 ?( s( z9 a这吻进行了十秒、二十秒,郑光明快被父亲吻得背过气去。他没料到父亲的霸道,绝望的意识到,父亲的吻技远比他高超百倍。怪不得那些姨太太总是扇着扇子不怀好意的绕到郑乘风身边,大开着领口只为奢求一个吻。父亲的吻是用来吃人的,而那些女人们则心甘情愿被他吃。郑光明死死抓着父亲的肩膀,希望他能离开,郑乘风却和吸铁石一般吸上来,他的舌头搜刮郑光明的口腔,像是滑腻腻的游蛇一样抓不住来去。这吻充斥水声,仿佛有光滑的海藻不停拍打湿润的礁石,令两个人都腿软了,结束的时候郑光明只能仰面靠在假山上,深深喘着粗气。3 U+ e" O# `" L# ^6 s5 \: z

; u2 y& N2 y4 {; O6 l) T+ @/ X' ?他脸色通红,深深体验到了一种比做爱更甚的背德感。不是插入式的、嵌入式的、或者需要夺取和翻滚才得到的,这亲吻太超过了,这不是父子之间的事情,他震惊的看着对面同样脸色通红的父亲,郑光明茫然地抹了抹嘴角,妈的。他心想。妈的,妈的,妈的!8 p0 V, q7 X/ Z' }( L2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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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色情了。父亲怎么能这样,这实在是太色情了,太超过了。这不是道德上、伦理上认同的那种色情。这色情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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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蓦然想哭,感觉有泪水汇聚在眼眶里。他认不出这情感,头一次无法为这哭泣命名。他刚刚在房间里等待郑乘风为他挑选衣物,一瞬间,他以为他理想中的父亲又回来了。他还是有爱、有父爱,他仍离不开他,但是这吻将他的梦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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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c2 ^; D( k8 a* D' P9 m2 W8 }他怎么能这样色情的亲吻他,好像甘愿做他的婊子一样?他一把拉过同样在歇息的郑乘风,在他父亲那张英俊且相像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惊动了孵蛋的喜燕,它很快地从桃木枝头飞走了。- r+ T6 |* c( `6 q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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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郑光明口不择言,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对你儿子?为什么不是我想得到你,而是你想得到我?”( {- u$ w% `% a4 b3 t* l

0 R+ R% h" Y3 C7 U( p那个冷酷的、完美的军人怔怔地看着他。他与他纠缠的唇上还闪烁着诱人的痕迹。郑光明感觉他冰凉的手正探抚上来,摸到他的那半面烂肉,郑光明一下子充斥着对自我丑陋的恐惧,他恨得要命——他恨这个给予他这丑陋的人,又是这世界上唯一不关心他丑陋的人。他死死抓住郑乘风的手腕,他感觉自己在发抖。郑光明说:“您莫非爱上我了吗?”3 l# G* E1 M1 V) v) ?2 H2 J

0 c* O: \+ s( X9 u& o: t郑乘风苦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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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这不是!”郑光明惊讶地说,“我——”# f) t% ^, i1 ~/ y8 t3 b- d/ i

  o/ P* T' ^7 @3 ~他想起他操父亲的时候,父亲脸上露出的那些令他热血澎湃、激动不已的神色,他想起父亲从未张开过的大腿,飞速溢出着他的痕迹,他尝试着说那些陌生的语句,压低声音对他表达臣服。郑光明深深爱着那些淫荡。+ r+ b. i+ R9 ^# b$ a2 @

3 W& B. X" Y: ~: w& f, X但当父亲刚刚亲吻他的时候,他看见的是父亲过去十八年对所有女人露出过的表情:垂涎、熟练、饥渴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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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M; I. d* \! s; o+ l2 d郑乘风面上又挨了一巴掌,这回他终于生气了。“好了!”他说。“我不会再亲吻你了,就算我有多么喜欢你,我真搞不懂你。”' V9 F/ `7 R*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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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本性无法根治。那是蕴含在他所有迷人的魅力中的一个极为有毒的缺陷,郑光明这才意识到,整齐洁白的牙关中也有一颗酸痛的坏齿。他心想,父亲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的是被惩罚而不是被爱,父亲没有意识到那些令他呻吟和颤抖的东西来自于他对他的征服欲。; ~3 Z0 ^8 E1 R0 W0 Z, c7 [' B

6 k( y* o" u7 ^* E- J) O' k郑光明收了手。郑乘风只是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脸。/ V4 g4 [9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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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又说了一次。“我来是为了给你一个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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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4 q( ^$ W$ J  W& Z没事,他还有很多时间。  w* E+ Q5 U1 k' A: a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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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冷冷地看着父亲弯下腰从一片被覆盖的草丛中捡起一个鹅卵石,他讨好地仰头看着郑光明,父亲刚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我昨天晚上看着电报忽然想起来,你八岁的时候第一次上学堂,回来吵着要给父亲背《马诗二十三首》。我那时候没有耐心听你讲完,就让你把诗刻在石头上,我好一会儿来看,本来只是想支开你走,没想到你真的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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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郑光明伸出他柔软的掌心,一块布满泥土的石头赫然被暖光环射,一些粗糙的沟壑羞涩地显露出来。郑光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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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站起来:“我昨晚就想,那块石头到底在哪呢?我记得你拿来给我看,我放在桌上,随手就掉在地上了。我不抱希望的找,毕竟过了这么长时间,可能被仆人拿走了,可能被燕子叼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了。于是我就百无聊赖的挖来挖去,在庭院旁边,没想到我真的找到了!”他对郑光明笑了笑,“你看……这些的是大漠沙如……然后你觉得这石头不够了,又在反面写雪字,写完你匆匆刻了个燕山,这石头就用完了。我翻来覆去的看,觉得这真是个艺术品,我儿子那么小的时候就想着送父亲礼物,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发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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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感觉有一千根针戳穿了喉咙。" l& |+ O7 ~- w,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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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真挚的脸色,他忽然想念起蒋齐。3 U+ Q, N3 |5 v# E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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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头皮发麻,大脑难过的快要炸开。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要干嘛呢?为了给他一个吻吗,为了把这个他象征着失败与忽略的童年再次血淋淋的展现给他看?他焦躁不安,他想要咬自己的手,但是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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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0 O# s' o“谢谢。”匆匆抓过那块石头,遮羞一般,郑光明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B* J) l! G%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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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过这茫然只持续了一瞬,他很快拍了拍郑光明的肩膀,兀自迈步朝院门走去。忠诚的蒋恕欧等在那里,一看见郑乘风,他就跳起来给马上的传令兵摇旗。郑光明站在那被挖开的一角,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g6 ?3 _) p* X5 ^/ o

% B3 G5 J2 H) V5 ?- q3 ?9 ?! k后听得号角响了,北平最后一支戒外部队开始行进。郑光明在前面找到了郑乘风,后者手上为他牵着一匹马。郑光明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与父亲第一次并肩骑行,一般来说,他和父亲一个在校场一个在司令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在马背上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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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面色不好,郑光明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传令兵和副官蒋恕欧齐头并进,在他们旁边的道路边缘,还有一个垂着头的中年那人骑在一只枣红色的小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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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 v* u2 o+ u郑光明没认出来那人,但是认出来了那匹马,那是蒋家母马紫电穿堂的大儿子,紫电穿堂可是一匹有名的冠军马。) j2 @: ^: E, \2 ^% v

6 j0 X! y: o8 G他看蒋恕欧急切地把那地图翻来覆去的看,小四眼儿非常紧张,他一会儿摸摸枪杆子,一会儿摸摸下巴,那中年男人的手臂穿过传令兵,伸到蒋恕欧肩膀上,点点他:0 k6 Y* W/ i% H: M. J* e: o

) F# l/ P' Q. I+ }* l) q“爹?您瞧瞧吧,我怎么看着是反的呢。”蒋恕欧委屈地说。“笨蛋。”中年男人无奈的回答了一句。$ h% O' s  ~' B& P8 p7 B

1 F/ ^# ]/ R' Q& ^* M2 u. m这声音让郑光明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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