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交警BF的趣事 ---- 感动 感叹 感伤

花无缺1

和交警BF的趣事 ---- 感动 感叹 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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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X% R0 L1 Z7 l; |我把摩托在岗亭边停下。
小光走出来，啪一个敬礼。
4 E; E( @# Q- v“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昨天你洗的衣服，丢哪了我不知道。”
. i) J  F* {$ Q5 }& N“对不起先生，没有证件要罚款的，恩……五十块吧。”
" F( H7 l- \+ q! f7 l7 j4 _我瞪他一眼才递过去，走的时候嘱咐一句，“记得买点大蒜，家里没了。”
% x4 H8 G$ _6 J4 b) L* N, O“是！保证完成任务！”这小子啪又一个敬礼。
老杨躲在岗亭里偷偷的笑。
' P* g. ?* s" K6 o: F回家了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我还在想，以后不能再和小光玩什么警察抓小偷，特警勇救人质之类的游戏。他上瘾。今天还让老杨看了笑话。
. P1 t# t! l: A1 w小光和我认识了有大半年。他在处理一起交通事故的时候被过分激动的事主打了，同在现场的老杨送他到我们医院，检查发现没什么大事，我给他上了点药就打发他走人。半个月后他找上门来说要报答救命之恩，一来二去混熟了就干脆赖在我家骗吃骗喝，对外就说是住在亲戚家。
小光一直坚持是我引他上的贼船，理由是我给他体检的时候在他身上摸摸捏捏，引发了一系列严重后果；我反驳说本人行事向来光明正大，决不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说过几次后他也咂出味儿来，郑重宣告：“我不是狗，我属猪的。”当时正玩体检游戏，我笑得差点没把听诊器给丢了。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姑姑打电话来，一接起来她就直奔主题。
“斌斌啊，这星期天过来吃个饭吧。我约了个朋友还有她家小女儿，挺漂亮的姑娘啊。你过来吃个饭认识一下，啊？别忘了。”啪，挂了。留下我在那捏着手机例行无语。鞭长莫及的老妈把我的终身大事这一光荣任务交给姑姑之后，我已经和不下十位美女或龙龙们结下了一饭之缘。看来姑姑确实很认真的在执行任务。
& k0 R. p4 `$ i- k$ a- c4 b) D5 j“又相亲啊？”小光头也不抬趴在枕头上看书。
+ c& I. F$ Z5 p& o# ^“什么叫又？啊？”我怒向胆边生。
8 H2 V! K+ z: S! |4 D. `“死亡十三条记得吧？”小光宣布抗议无效，“可以她摸你的手你不能摸她的，吃饭时不许勾人家腿，眼睛不能色迷迷……”
  r) h2 A+ d: V“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我有点无力的倒在床上。
  V5 ?  s+ b. p' t9 b/ n“那什么，有备无患。”
, r% g5 y0 Z8 S' {, L“恩，恩。”我脱衣服上床。
8 i! l+ u$ i$ Q, {5 `0 ?5 Q" W: _% O8 {. g抱着他，我总能很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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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3 K) z$ V. F! z# a% m“来，尝尝，这是我们斌斌亲手包的饺子。”
“谢谢阿姨。”对面的美女很文雅的细嚼慢咽。
# c0 j! R9 V4 }4 R“我们斌斌啊，挺能干的，家务活样样行。前几年到南方去锻炼了几年，现在都考上主治了。就是人挺老实，不过男孩子老实也好，心眼实在……哎，别客气，吃啊吃啊。”姑姑不遗余力。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我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 C5 n* I) _  P1 ]  p$ @# u“这个不错吧？”姑姑对自己眼力很有信心。
( @" |# S4 i" F4 w8 Q“是啊是啊。”我觉得我好像一件急于出手的商品。不过这个想法很早就在我大胆提出后被姑姑无情肯定过。
“你对她什么感觉？”不愧是军属，深诣乘胜追击之兵法。
“挺好。”
“那约出来见见？”步步为营。
“等有时间吧。”虚晃一枪。
“恩……那干脆过几天再来吃个饭，就星期三吧。”姑姑一锤定音，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收拾了碗筷的三嫂笑着走过来坐下，“妈，你别急，慢慢来嘛。”
% q# n% `" k/ A# Z, h9 l* ]“不是我急，他前几年去广东我管不了。现在回来了，爸妈又都在老家，我不管谁管啊。他二哥还不是我们介绍的？现在不也挺好。对了，斌斌，你二嫂听说有了，你抽个时间去看看你哥他们……别拿着个遥控器按来按去的，我要看刚才那个台。”
“恩。”我调回去。
“姑姑，我还有事，有几个病人，先走了。”
. R. U, S: W* E* j. c“好，星期三中午就过来啊。别忘了。”
( E& j- O% F$ k5 \. t我慢慢的走下楼。夏日午后的空气格外沉闷。
2 y+ Y+ {) @. R& @! B时光如流水逝去。
原来，你连孩子都快有了。
# s1 p, ?' ]2 Y" o) _OOOOO
; L) D- v/ Q8 Z  T- J从手术室出来，有点累。站了一下午，病历让跟我的学生写算了。
; }9 ^' B7 m1 W, t0 b  Q路过小光管的路段，我稍稍减速张望一下。
小光在马路斜对面和个骑摩托的胖子说着什么，还拿个小本子在写。
. u" V+ }  n6 Y5 H6 Z3 L* x+ R蓝黑色的衣服和帽子，金红的夕阳照在他黝黑的脸上。可能有汗，有点反光。
我没下来，还加快了点。
7 @3 }4 {, ?: _- @6 ~偶然也该给他做点好吃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外面。
小光用手指在我肚子上乱划。
“斌哥，你说人为什么要长肚子？”他小时候可能用好奇宝宝牌尿布。
! W, o1 m: I9 o+ F- X8 g“吃饭。”
“还有呢？”
“跳舞。”上次我们去汤逊湖公园玩，有群马来西亚美女大跳肚皮舞招徕游客。 “还有？”
“……喝酒。”所谓酒囊饭袋，可能就指我们这种吃饱撑的人。
“斌哥”他翻过来，“酒喝多了不好，还有，你烟抽的比我还凶，你可是搞这行的。”
“恩，恩。”
8 C' `+ \1 c2 P# J2 g他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突然问我：“斌哥，如果有天，我是说如果，我被车撞死了，你会怎么样？”
; j4 ], R' N7 |; p) l“那我写篇论文，题目叫《惨死在乱轮下的交警》，论述警察智力和经济损失大小的比例关系……”
* X9 [7 i4 N/ c* \8 ]' _) N1 \他在我肚子上用力一掐，“又笑我，捏死你。”
我大喝一声，一个咸鱼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反了你小子。”
" M8 s' j# d, `) b2 h说真的，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在我身体下的样子。喜欢他呻吟的声音和光滑结实的脊背，喜欢他富有弹性的臀和灵活的双腿。
和以前几个都做过，还是最喜欢他。
他在执勤的时候还算严肃，回来把衣服一甩就要不时闹个别扭。不高兴了就坐那生闷气，要人哄；高兴的时候就大声唱歌，傻呵呵的笑。
而我，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只会发呆，其他时候几乎都在忙忙碌碌转来转去。
OOOOO
+ O1 C1 U1 R, ]9 \星期三到姑姑家吃饭。哥哥嫂子们都在，加上美女的父母，济济一堂。
! u0 \/ |" R% _, T姑姑可能想打一场闪电战。
我也表现的很有风度。看的出来，美女对我印象也不坏。
送走他们，我被姑姑留下训话，还是老一套，昏昏欲睡时三嫂终于把她拉去打麻将。
) ?4 \# l$ |  ^- w* T: w  W. T3 t+ V二嫂没去，她肚子已经有了微微的凸，比上次见她时胖了点。她说她反应特别厉害，吃啥吐啥。我也只能告诉她多休息多喝水，少吃她平时喜欢的辣椒和花生什么的，实在不行就打一针，我帮她找熟人。又告诉二哥在家少抽烟。也没什么好说的。
3 _8 D  G) d2 _8 u" t. p) o* w三哥还是老样子，，他现在开汽车自己跑运输。
二哥升了连长，话比以前多了，抽烟很凶。
我和他似乎再无尴尬，起码我已能做到谦谦有礼。
6 |4 i( e! b* j% i9 Y' S也许，一切都过去了。
( Y6 P9 D6 n: d/ [临走时二哥很认真的对我说：“我和老李都还在呢，有空多聚聚，兄弟们喝酒。”
我对他笑一笑，下楼去了。
! ?+ m1 m; \5 l6 y) D楼道里有凉爽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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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病人挺多，查房体检开单写病历，一串下来也够累人的。
: h1 u' \# F$ K2 S2 n- u回到家还要自己做饭。
让小光试过几次，教训惨痛不堪回首。
又不愿意上食堂。男人嘛，对自己要好一点。
小光也很容易满足，吃个蛋炒饭也能乐得他。
( u& X. i" C( a  H7 F6 V' K- b  p有时候他也进厨房打打下手，递个油盐酱醋，切个白菜什么的，至于切成警犬警徽形状还是一堆菜末，视其心情而定。
! i% b) o( L6 H; h4 y% J更忙的时候，我就下面条。
看面条在沸腾的水里上下翻滚，由硬变软，由白变的半透明，心情也会舒畅一点。
9 \- _* ~& E7 z# x, [( i7 G真正端上桌，小光一般已经流下口水，或者快要流下。
6 u7 L8 _; L0 R9 B  Q4 u9 e小小的厨房里，橘黄的灯光下，我们抵头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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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和二哥老李喝酒。
. P/ S/ S6 J, _' X老李现在不吹瓶了，有老婆的幸福男人，一边数落老婆管烟管酒一边眉开眼笑。
; C, ?$ L8 l' G9 a二哥和他谈训练的事。我听着，喝酒。
% q5 d) A3 p7 j1 y! l" T3 m酒杯的侧面映出二哥的脸，有点黑，带着世故与风霜。
0 @! t+ m' z- Q- d4 @他和小光相似的地方，是线条分明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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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s) e* L9 Z5 v油在锅里滋滋的响。
- f0 d1 y! ]! ~, E2 F, l: ?我在给小光煎荷包蛋。
' H4 P3 A" J4 R; W) f  x这小子有时候嘴很挑，拿他最喜欢的煎蛋来说，总闹着要吃那种外面酥酥脆脆，咬一口又流出蛋黄的高水平荷包蛋。
3 _: Q( n! t$ c0 C! `$ {' i而我，就是那个高水平的厨师……煎蛋师傅。
+ J( y9 f2 d+ U- m5 z7 j$ l) N. i因为吃面条，给他煎了两个。
开吃的时候他兴致勃勃的呼噜着面条，口齿不清的跟我说。“斌哥，我们养个宠物吧？……呼噜呼噜……我看报纸了，养宠物有益身心健康……呼噜呼噜……养只小乌龟？”
“很贵的。”
+ O- k9 V( b$ P5 a- X+ n" `“那我们去捡只小狗吧？”
我很鄙视的看着他，“上哪捡？再说还要办证，家里有只猪已经够烦的了。”
他恼羞成怒，把醋碟子折了一半在我碗里。
3 m( @) [8 q% ~0 r6 K我抢他的荷包蛋吃。
; j* J9 k- c: E2 X, I2 q打成一团。
( u2 _! s9 n8 C% `# y6 O我要承认的是，他格斗技巧不错。起码比我强。
直到我威胁他说不再煎蛋下面条，他才放开我。
晚上要好好教训他，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
入秋后发生了几件事。
0 h  p$ b4 b" n5 s& t首先是小光要去集训，搬到中队去住两个月。一个人不好搞饭，只能吃食堂了。
4 |/ K$ d9 T5 j  R1 q" J8 H二嫂有四个月了，反应越来越厉害，头晕恶心呕吐都上了。还因为有少量出血去做了检查，我请妇科的老师看过之后怀疑宫外孕先兆流产。二哥嫂子又不愿意打掉孩子，只好走步看步。
* r$ I& r' I$ l! k/ C6 M& u他们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三嫂在照顾她。二哥有时来看看就赶回连队去，他们训练也紧。
# c3 I* m2 c" r( p" [9 n9 ^: Z" ^  V隔三岔五去医院检查，拎个点滴回来我给她打，医院打针也要收钱的。
我给二嫂打针的时候，经常觉得无处下针，她手臂上静脉有点萎缩。
/ H# w, o6 h' m/ i4 t: g所以我常陪着她，看瓶子里药水一滴滴缓缓流进她的身体。
: A  [' }6 W" {. p% `, x1 L因为小光不在，我回家后经常无所事事，就出去走走。
; U) j' x; P/ l2 |( P6 d一般的路线是从双湖桥开始顺着587线路走，走到站尾再坐车回来。
2 Y0 t# {, H& T4 v/ D很奇怪的是，我在南方的时候，经常想起东湖；而真在东湖边看水，又想起南方武江河畔的灯火，沿着江水延伸，没入远方。
东湖上水气凉风，我却心神恍惚。
念兹在兹，无时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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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看着点滴瓶子发呆。
二哥也在。不过我和他基本上没什么话好说。
: u- Q9 V& [% {" z* [9 \2 y不知道从何说起。
, x  S7 ]  T8 g6 x% O拔针的时候，二哥说连队有事，一同出门。
夕阳已将西落。
, K- ?3 A" n, ^% y“要烟吗？”
& l. A  O) Y9 D8 Z7 w& G  q“谢谢。”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
应该是早就开始了。
即使他心无牵挂，我却不能当成过眼云烟。
8 v! A% A9 s' {' B2 u/ [7 d即使一别六年，今日再并肩而行。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抬头处天已全黑。
“你不回连队？”
  J+ X8 r" A8 F“再走走。”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过双湖桥。
( J$ ]! j  J4 _, _9 C7 Y8 Y我觉得不能总是沉默，起码该尽尽地头蛇之谊。
“去放鹰台看看？”
“好。”
  V$ B) J) S, _$ Z% z0 l放鹰台是传说中李白放鹰之处，在桥边依湖畔地形起了个十几米的台子，上面有个李白的铜像，手里拿个大鸟，面对东湖。
我和二哥一起坐在李白脚下石阶上抽烟。
火光明昧。
天上无月，群星隐没。
$ b8 C& O& X* o" R7 N二哥伸手抛开烟头，火光在空中划个弧线。
2 ^. K; n) W- ^0 e* E  k0 W5 k) T我沉默着看他又掏出一根来点上。
“以前……对不起。”
“恩？”
# X9 X$ D% g& g. m/ j/ K- V. M“我打过你一巴掌。”
, T: T/ @  ]; g# e5 w+ W  ~) X# E我笑了。
8 }2 b9 \" G- Q) A3 W' |2 }7 }* E我要的道歉不是这个。
! I4 w# j- x& B0 o“其实……我挺想你的。”
& I+ {' u' l, ^# E9 s: y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l6 K+ m0 o4 @; L; h  I, a( }他伸手揽住我肩膀，灼热的感觉从衬衣外传过来。
我没动。
也许我一直期望这一天。
0 c9 N5 o: r  o2 [$ H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和汗味。
“今晚我不回连队。”
我终于抬起头。
他眼中有远处灯火的光。
2 X8 h4 i. p* M我迎上去。
是我渴望已久的嘴唇的温度。
1 }1 t2 c0 d1 O8 F' E+ N是沉沦是罪恶都是命运。
! T6 j' H( G" g! p我不知道他有多久没做过。
: a8 }/ A5 u. [* f6 V4 Z9 V几乎没什么前戏可言。
体力和速度倒是值得称道。
象一个优秀的长跑运动员。
* z! v' Z+ t. ^. j! g' o美中不足的是，他冲线的时候，叫的不是祖国万岁，而是二嫂的名字。
我隔两天就给二嫂打次针。
' k* B1 X% Q, N8 s# w二哥来看二嫂的次数频繁了些。
经常到我那过夜。
4 |0 p* Q% h* M; ]4 c我从不给他做饭。
偶然从外面拎几瓶酒回来对饮聊天。
2 H* ?/ h; p- K- ?# m; V& I我知道他在几年前就和手下的几个人做过， 结婚以后就很少。
我很少和他说起小光。
6 F0 K# i9 G8 g" n9 o只是很模糊的和他说如果我朋友回来，他就不能再来。
) ^5 k+ p9 l% `每次精疲力尽后他很快入睡。
而我总要抽上很多烟。
( X7 Y! u3 |0 N/ M习惯不同。
7 @" ^7 k/ c! P1 @- Q, P; B+ J5 k既然灵魂无望，只是欢爱又何妨。
  i/ C# u: R4 c7 F他每次离开之后，我都要彻底的清扫房间。
' a/ n) F- Z# U+ d' u6 bOOOOO
8 `+ p. {' v+ n' z  i1 I/ p上班的时候接到小光电话。
" U% f+ A3 W( s7 T他很高兴的说马上就能回家了，正在打包衣服。
我叮嘱一番注意安全，别落东西等等等等事宜。
“是！请领导放心！”如果在眼前，估计这小子又会一个立正敬礼。
想了想，给二哥打了个电话。
' {3 k4 g1 ^3 s9 a7 U4 l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小光进门丢下背包就直奔饭桌。
! q1 Z# f  V2 G, W$ M左手鸡腿，右手不拿筷子捏起个煎蛋。
, `$ E. i% W# ?4 g#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1 X6 s- I$ x5 j8 y& N  ~; r“养猪手册摆着呢。”
“连这都写？……大胆刁民，竟敢嘲笑本官，来人啊，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4 ~! k7 \1 @9 Y* P2 g- H“大王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少来这套，给我把荷包蛋全吃了，一个都不许浪费。”
“是！长官！”
  A( _: a! Y) F2 R8 J7 e我叹口气，这小子没救了。
' J# n2 _- Q" w吃完饭就演节目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 C! \; q; n) W# x我们心满意足的并排躺在床上。
% B! ^% m' d: e& X  w3 h$ A2 Q* i3 _# W“最近没找个下火的？”小光对我在南方的经历一直耿耿于怀，而我一般打哈哈了事。
1 X2 I7 L4 ~5 h( ?* L3 |“找了啊，两个。”
“叫什么？”小光噌一下坐起来。
“左手右手。”
话刚说完他就扑通一声倒下去。
, k) r; J9 v; x# ?“下次说个新鲜点的。”他不屑的眼神。
+ }' k$ N0 I4 f“恩？”我洗耳恭听。
8 h  B6 k$ J( X2 L- q3 V“恩……左脚右脚。”
* _3 v% o# y4 }& t  [8 Y1 F& C9 j9 I“……很有挑战性的建议。”
“对了，”他不穿衣服就直接跳下床，在背包里东翻西找，“看看这个。”
% X4 L* @' g- ^& Z" z) U% G一对藏银的戒指，没什么花纹。
. U# \& J- y9 F+ c“我战友从西藏带来的，一人一个。”
“……上手术可不准带。”
“那你下班带。”
- b. o$ c. s# f) T, k( i4 g. ^3 j后来我把戒指丢在箱子里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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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正式住院了。
心悸，头昏，乏力。
) u4 l4 E8 d* T2 a轻度的心力衰竭，产妇常见。
# a% ?+ V1 [) R$ p妇产科的何珍是我老同学。
“武斌，那是你嫂子吧？”
“恩。她情况怎么样？”
; Q; a2 P- e& R+ {6 T; X“现在还好，心衰控制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宫外孕已经排除了。不过她有陈旧性的心内膜炎，我建议她住院观察。”
“要你多费心了。”
6 n' d# K9 ~+ J& _1 {“没事。”她想了想，小声问我，“她以前是不是……有药瘾？”
我大惊，“我不知道啊。”我确实对二嫂以前的事不了解。
“那算了……先这样吧，看情况再说。”毕竟我也算家属，她可能有点顾虑。
1 `" d: l4 g1 t/ T5 N! E走进病房，二哥和姑姑都在，站在二嫂床前说着什么。
二嫂先看见我，微笑着点点头。
( ]" V( p% W, u. J; `& D" {姑姑拉住我叮嘱一大堆，从嫂子的怀孕谈到我的衣食住行。
“知道了姑姑，我会经常来看嫂子的。”
“那就好。你嫂子身体本来就差，何大夫说最好这一胎后就结扎呢。这个孩子可千万要保住。”
我点点头，“我会关照何大夫的，你就放心吧。”
) c- c' p# K: l3 S6 n/ ?姑姑又拉着我说了会话，我就回自己科室去了。
+ Y' H4 ~$ s7 b我不太相信何珍说的话。二嫂是个柔弱的女人，我不相信她曾经吸毒。
我决定不说也不问。
  g3 R& @% {: w$ g. l, k. d但检查一定要做。
我和小光凑钱买了个电脑。
房租里也开始多交20块的网费。
每次我在网上盯着某些人体见不得光的器官时，小光就声明他要玩游戏。
而我，就只能呆在一边看他冲锋陷阵。
他比较喜欢以一敌十，偏偏技术不佳，经常只身冲进怪堆，然后惨死大小头目手下。
( y! y* Q2 P  p& w6 s" z有时候看他不顺眼，我就和他抢鼠标，力挽狂澜。
国庆时，小光放两天假。
& |) F1 ~; i/ P4 d! p2 ^- m6 N1 ~半夜我醒过来喝水。
% u/ F7 M5 ^5 k发现他正猫在电脑前苦练杀敌本领，没开大灯。
: X; h% c" \) L2 V( }显示器明显移动过，不是睡前冲着床的方向。
音量也是静音。
7 a/ ^% O6 x' Q1 z9 ?“我也要喝水”，他头也不回，“快，忙着呢。”
5 i3 j/ Q' W; @( U! \这小子从集训回来后一直非常嚣张。
+ q5 ~! O3 p1 m, {. u“是，请问大人你喝加糖的加醋的？”
; i2 h" ?2 [+ s他把鼠标点的咔咔响，沉迷于打打杀杀。
7 }: x1 ?9 d0 ?" f我把水放在他左手边，在他身后坐下。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点点的反光。
3 @) W. Z' G6 q; r: T6 \我轻轻抱住他的腰，从他肩膀上看着屏幕。
冲啊，杀啊……死啊，回城啊……冲啊，杀啊…………
, ?8 @0 p9 C+ c, ]/ `闻着他头发的味道。
0 ]5 \* ?0 c. c, V/ o1 y3 N多么熟悉的体温，曾陪伴我漫漫长夜。
+ ~' ?: f2 d/ t& u. o: P9 j我们的心，跳在同一位置。
既然不能回头，但愿珍惜眼前。
/ i0 D5 R, u5 u6 P& O, U: e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对我，对他，对他。
3 q. K$ |9 A2 H8 }9 D4 |$ i5 ~OOOOO
+ {0 L9 K* k, u二嫂在快元旦时早产生下个男孩，二哥给取名文文。
文文生下来时脑袋特别大。全身青紫。
脑积水引起的新生儿呼吸窘迫综合征。
抢救后还是活了下来，日夜监测中。
姑姑精神坏了很多，大哭了几场。
# t, `3 K3 s3 N. T' u二哥则想去找专家做医学鉴定。
- Y* D$ i8 h5 R/ M8 [二嫂却坚决反对，有了孩子后她变的特别固执。
可能她怕有朝一日抱着孩子对簿公堂。
产科的解释是可能受过感染和药物的影响。梅毒螺旋体检测阴性。
医院可能出面帮二哥跑一个第二胎指标，以求息事宁人。
真正的原因，何珍私底下给过我她认为的肯定性答复。
+ [" I- s  T, x2 MOOOOO
越近元旦，我和小光就越忙。
我要天天在医院看病人。
$ T2 n6 M( \* k$ S而小光有时候任务需要客串巡警，坐着能装三个人的摩托游街示众那种。
有时看他灰头土脸回家来，我就给他松松筋骨。
虽然按摩到最后常常演变为我俩在床上疯成一团，各自挨了不少拳脚。
还是乐此不疲。
元旦前两天。
2 F( C# Y% ^' r- k难得我和小光同时休假。难得好天气。
我俩去东湖划船。
说是划船，其实是那种很小的脚踏船。船头是个塑胶的鸭子头。
8 c2 U6 j. i( ~6 M3 N: B4 B小光说应该是天鹅头，我表示支持。
深秋的阳光有种渗透性的温暖。
6 M$ D6 n, s2 ~湖面上有轻轻的风。
6 H7 T& |* {" y远处放鹰台上李白的铜像屹立。
船在水中随波荡漾起伏。
天上的云悄悄移动。
或者我也但愿，就此终老。
9 l9 O) d& ]1 M" O$ b“小光，如果我掉进水里……”
; L% E: D0 Y+ S- g' i6 m“我去叫人。”我俩都是旱鸭子。
“周围没别人。”我步步紧逼。
“那我跟着跳下去，抱着你，咱俩一块儿。”小光毫不犹豫。
3 q- m% E5 t2 j7 t$ \7 f$ V“喂，你是警察啊，怎么能拖人后腿？”
“谁说交警也应该勇救落水儿童的？”
“……你果然没一点革命队伍的素质。”
时光就在这种没油盐的对话中悄悄过去。
夕阳西落。
' A- p$ X6 a" f2 T- ~3 I该回家做饭啦。
) s4 S9 N# w: \% M8 |OOOOO
二嫂带着孩子出院后，我和二哥单独见过一面。
文文的脑积水渐渐消退。姑姑请来同济的老医生看过了。
( y4 j, K: r/ D; Z6 J5 x同时诊断的是先天性二尖瓣关闭不全。以及中度智力障碍，有脑瘫的体征。
, Z3 j) Q2 Q: W4 }老医生很负责的建议带孩子去检查，大人也做。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影响。
+ T$ y! G  ^8 k2 L9 _6 J据说老专家认为药物影响因素可能性大。但他也没做责任性的结论。
二哥说，我对不起文文和你嫂子。
二哥说，过去的事，咱俩都犯过错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我们别再来往。
7 s! F0 \1 u% T" \二哥说，这都是报应。
' {% d1 e: o, U  `4 b9 a- r2 K8 o我不置一辞。
0 s% A8 a, c% [0 g$ Y; D6 U, q不想，也不能。
3 S; H) c6 z: @, ]1 m, z) u分手时我们很友好的互道再见。
却都明白最好不再相见。
从此各行各路，再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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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8 N- t$ T7 l/ R3 G9 z# R$ G6 G, J油在锅里滋滋的响。
4 ?" r1 t! S4 w6 N" x% g' {我在教小光煎荷包蛋。
这小子格斗技巧娴熟，拿起锅铲却象铁匠挥舞铁锤。
在我家铁锅快被砸出洞之前，我终于说服了自己。
* x9 G$ \0 U4 E* ~5 N/ e! o, _还是让他自生自灭算了，饿死拉倒。
0 X7 _. `$ x% O! p/ ^% F' P( Q我继续肩负饭菜大任。他洗衣服拖地板收拾桌子收拾床。
, N  r0 E& Y6 p; N9 z. V虽然我们断不了动手动脚。
4 L: j9 e( H. j5 l" E但我喜欢这样。
9 \9 N5 ~0 ~" I% F' J" t' H# \可能正常人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吧。
小光曾经跟我说过，每次回家时闻到家里的饭香，就觉得特别安心，在路段上受了多少气都忘了。
! \/ R& i% k( U3 x- u我也是。
+ T! k6 _6 G! N' Y每次值班后回家，只要看见家里橘黄的灯光，就觉得脚下的路变的坚实，可以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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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姑姑家吃过几次饭。
姑姑气色比前几年差了很多。天天打麻将打到深夜。
# k+ K) f0 g& W) I文文比生下来时瘦不少。眼神呆滞。
& B0 J# r$ X3 y3 h: C3 l- c4 w1 _8 l: D二哥象老了几岁。
! z) J, s6 o! S# T1 `1 a我也只能安慰安慰几句。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对二哥的感情。
, u. U; m3 z' R$ v+ @7 ]" j5 `也无法评价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 O8 Z4 l( }5 B" o, E0 W5 @" w虽然我们仍有这样的官样来往。
8 P" ]' y6 ^. P* f' S7 a虽然我们真的是相敬如宾——这个词似乎有点不那么贴切，不过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两个曾经最深的占有对方的人，现在只能说说你好我好，天气真好……
他眼中，偶尔流露一点点关怀。
: h) P9 ?0 q( ^9 r! q% y9 r& r然而提起文文，他就满脸愁闷。
, A( x( L1 n0 f  C& z. b我是如坐针毡。
5 }3 J/ ?( B2 r' J我的罪，同样无法挽回。
我和他，缘分已尽。
回想六年种种，我是泥足深陷，再也无法自拔。
当初引领我走上这条道路的人，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我自己？
命运的安排，真叫人无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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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小光岗亭的时候，我稍稍减速张望一下。
今天小光执勤，没客串巡警。
他冲我扬扬胳膊，做个炒菜的手势。
老杨也向我点点点头。
我没停下，笑着示意一下就赶回家去。
今天准备做的菜是豆瓣茄子和我俩都喜欢的蒜苗炒肉。
# T% t1 j( G6 m肉片已经炒的金黄。，蒜苗也准备下锅。
2 G# T0 u& L) _6 j: w& X3 e接到老杨电话。
' u. L3 [, I7 y7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光已经从急诊室里被车子推出来。
左颞侧粉碎性骨折，蛛网膜下腔出血，全身软组织挫伤。
  F/ c. ~/ c* c- z送进了重症监护。
% L8 W4 I7 r& `- d老杨被叫去做笔录，三个小时后才回来。
, z! J2 X0 G* u他们抓到个超速的胖子，胖子开着小车想跑，小光冲上去的时候被车挂出去十几米远。
$ z8 j* U) C$ s7 U2 P; ?" z- r" h; l0 t点滴缓缓流进他的身体。
0 C  l; J& x5 n: ^/ Y- L. @他一直沉睡不醒。我等他很久了。
一直沉睡不醒。
他的左手伸在被单外面，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点点反光。
第一次觉得医院里白的晃眼。
从墙到单子，还有头上那盏平时不怎么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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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4 J2 ^: ^0 d/ c4 E我起了个大早去归元寺。
7 q" c4 A$ P# V$ \( q, _人不多。
在门口功德箱里投下我和小光的血汗钱。
& t& D$ B% ~/ y' t4 x7 R* ~烟雾缭绕里佛祖依然肃穆。
" Z' z! v& @& f我曾信奉而最终还是抛弃了我的神祗。
( }; o$ g  Y* X此刻我只愿诚心诚意乞求。
若真怜悯我这般愚民，求你给我验应。
% N4 [; L& z1 q# A我左手上的戒指凉悠悠的。
  |: L* p( k0 Q佛祖在烟雾缭绕里微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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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走了之后，他爸爸妈妈从老家来把他的东西都清了。
/ ^5 \5 M3 {% A* K$ ~屋子里一下变的空阔开朗。
老扬五尺高的汉子，在葬礼上哭的稀里哗啦。
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从小光走了之后就没流过眼泪。
可能在医院见惯了生老病死。
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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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开始吃安定。
/ i1 u7 R! D1 h5 X我常常做一个同样的梦。
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睡觉，附近有工地轰鸣；我到姑姑家去，文文又哭又闹；我去医院值班室，不停的有人敲门叫急诊。每张床上都有人在睡觉，每个立交桥下都有无数的乞丐在流浪。我不停的乞求，不停的寻找。终于被我找到一个公墓，那里没人。我在墓碑边上躺下，心想再没人打扰。可是小光从泥土里爬起来，冲我大叫：“这块地是我的！”
1 I1 S0 b* B) l6 f0 g然后我就醒来，一个人抽烟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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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G5 K* h8 }% s1 y7 p& y过年的时候我没回老家。
, E, R# U7 T: x! i" I. {" M, R+ ~在租的房子里面给自己炒了几个菜，还有两瓶酒。
1 }! R7 b4 [3 d下了碗面条，煎了两个鸡蛋。
现在没人和我抢，可以慢慢吃。
吃了饭我就出去走走。
双湖桥上的风有点发冷。
5 V. _+ W, k$ d. T' x5 E' ]李白也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没人看他。
有对年轻夫妇带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放鹰台边上搭到了出租车。
5 L8 \9 Q5 T* B小男孩活泼可爱。
( g* ^& w; n0 b如果文文没病，好好活到这么大，应该差不多。
如果我没有在每次给二嫂打针时加点分量的话。
9 i: f# A3 K3 {( r, N1 K2 ]2 j$ r不知道乱七八糟的药吃多了，大人会不会也挂掉。
可能吧。
我躲在大衣里面偷偷的笑了。
一切都是不可预知的未来。
谁能明白命运怎样安排？
1 C& G5 o3 V% v6 n' i- s如果这世上真有因果律，那该赎的罪还是要赎。
酒力慢慢的上来了。
% j" ~4 B: i! d! z* }% ~7 C我裹了裹大衣。
5 d$ M- b$ ]( |# ^3 N从里到外的寒冷。
5 C% N" b3 M% S7 @+ x: z" j在我胸中坚冰快要融化的时候。
你的离去，就象把我全身血液也随之抽干。
# H" V' C4 q2 Q* J  c只留下冰冷僵滞的身体。
) u6 X  ]2 u! p8 A" C! ?/ N( L你给我的温暖，再也没人可以代替。
& m  f5 d8 Y$ f  S- Y1 S5 x. L$ D. X可是你最后留给我的，只有左手上两个藏银的戒指。
5 p1 ]6 E% B8 s6 @- ~* M) c凉悠悠的戒指。
能保我一生平安的戒指。
5 [. [! @3 c) k过往种种，似水无痕。
# X3 M  A, I* ~1 |& x6 U不知道你在下面肚子饿不饿，会不会也很冷。
我会抱着你，咱俩一块儿。
愿温柔的湖水，赐我永恒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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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的。不错的。

心碎

好凄美的感觉，好像让人心痛。同城的地方，发生在身边的真挚的感情，不许多少言语，却很真实。谢谢分享！

zb1986

十分感人啊!!!!!!!!!!!!!!!

zhs816

不错不错
支持

wangwenjay

支持一下
不错

abohu

为什么同志之间的爱情就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难道这是在惩罚我们这种人吗?

bluce

曾经的暖，现在的冷，真希望是另一种结局。

sy2069

不错的。
, H9 @# j  F( c$ O6 o不错的。
不错的。
不错的。

支离破碎

特别的喜欢这个故事，每次看，都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