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美同文】柏林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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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蓝天中翱翔的鹰，

- v6 K; v/ ^1 Z7 {' s那么我不会与你共同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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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T; P; C2 |7 B8 }, B因为我只愿做你翅膀下自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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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Y1 K# n, j  k" `! T3 y1 Q: A6 P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夜空中闪耀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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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z5 z! o: g3 I7 T4 A那么我不会与你交相辉映

# l. ]9 e5 ~- x- j) ^5 D) E2 H1 \4 K3 J因为我只愿做苍穹下注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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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德意志荣光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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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 [/ C3 A7 y7 G- v那么我不会与你一起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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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f% k$ v  v" ~" d* t( o4 ^因为我只愿做你永远忠诚的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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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O) g% ^. j* ]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注定先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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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不会追随你的脚步

因为我只愿含泪微笑，仰望着你在柏林星空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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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们相逢在另一个时空。


# w& F8 @0 s" v( U/ }《柏林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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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7 @9 n9 ~: q& N+ J' z8 m作者：mooncakewy  
背景：架空——二战
8 h6 U* ^$ O% u6 o7 I4 ?主CP：BK
级别：清水
- c$ Y, u; j" h6 E4 f性质：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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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星空》与《爱，空有虚名》几乎同时开始连载，然而此文由于完结时间先于《爱》，因此有幸成为了里间第一篇让主人公壮烈了的后妈代表作。相比于《爱》的紧凑节奏和对于各条支线的纯熟处理，《柏林星空》的情节单调得看上去甚至有些拖沓，然而文中的细节描写、以及对于战争的哲学思考（谁让某无良作者真的是学哲学的|||）却使得本文在完结部分让老套的桥段发挥出了催泪弹的水准。当然此文更重要的意义是对于BK这一CP的大力推广作用：从此之后，“BK+清水+虐miro”的模式屡试不爽，促使了一批上佳作品的诞生。如果说BK是里间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一个CP的话，那么这种趋势始于《柏林星空》，盛于《断箭》，应该说是一个比较准确的描述。
) b2 e4 q5 j: ^' m  z2008.4.28刚刚读完的一篇很喜欢的战争背景的BL小说，清水到没有H，甚至连kiss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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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讲述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德国男孩米罗斯拉夫·克洛泽和米夏埃尔·巴拉克在二战中被应征加入德国情报部门，在克林斯曼的带领下，在上层官僚的压力下，不伤害平民，最终在看清战争目的后，走上保护平民的国际行列中。在保护朋友米夏埃尔·巴拉克时，米罗斯拉夫·克洛泽壮烈牺牲。战后，情报部长克林斯曼任德国足球队总教练，米夏埃尔·巴拉克任德国队队长，带领当时情报部那些热爱足球的的成员赢得了首届世界杯的冠军。世界杯结束后，米夏埃尔·巴拉克退出国家队，在被敌对政权封锁的西柏林过着普通而清贫的曰子。克林斯曼在数年后也辞去了主教练一职，远赴美国定居，实现了他当一个幸福的平凡人的梦想。而曾经的战友们也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平淡，但每个人都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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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l9 ~9 U3 q注：三色堇的花语是思念，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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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R+ g' S$ ^6 \2 M4 O推荐理由：是否看多了意乱淫靡的言情小说，不如来看一下这清淡如水却又放不下的纯美爱情小说。也不乏是一种心灵和肉体上的升华！

[ 本帖最后由 cookie8701 于 2008-5-20 04: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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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U4 `7 B/ ^5 H& e柏林星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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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p# M; w, g4 u柏林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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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不会与你共同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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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只愿做你翅膀下自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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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r, O  i/ v: x4 A" X那么我不会与你交相辉映

因为我只愿做苍穹下注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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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德意志荣光的旗，

那么我不会与你一起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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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z* V: \" \# m1 p8 l因为我只愿做你永远忠诚的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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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 I  G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注定先离我而去，

那么我不会追随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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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m& D& K, J4 J- p0 B因为我只愿含泪微笑，仰望着你在柏林星空中的身影

直到我们相逢在另一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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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r" O% N. L" O& x——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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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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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春，凯泽斯劳滕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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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p( O! V' G. m“米罗斯拉夫·克洛泽！！”春曰的阳光下，两个男孩齐声大喊，带着愠怒的笑意把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扑倒在了绒毯一般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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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a4 y1 H* |“太过分了！你一来就灌了我们三个球！”一个男孩笑骂着，拼命咯吱着那个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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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听小熊的了！”另一个男孩下手更狠，似乎要把输球的郁闷以这种方式全部发泄出来，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我说克洛泽你小子也太强了吧！弗兰克可是我们的王牌守门员，竟然被你这样欺负！真过分！”


“放手啊，放手！小熊，救命！”被欺负的少年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只得大声呼喊着朋友的名字。很快，被称为小熊的大男孩跑了过来；他看上去痹烩三个男孩都大一点，英俊大气的脸上此刻也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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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5 u, a  p5 Z8 t: C“弗兰克，延斯！不准欺负我兄弟啦！”小熊笑着用力把两个男孩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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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小熊！”弗兰克毫不示弱地捶打着小熊壮实的肩膀，“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带你的好兄弟过来，然后对方又正好缺了一个人所以让他加入他们那边的话，我们今天可就是三连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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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T& a3 W9 s! H4 C; `“就是！谁让你不帮队友帮兄弟！揍他！”延斯心领神会，当下和弗兰克一起把小熊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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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Y# U  D3 l3 T5 U2 F“好了好了，亲爱的队友们饶命！”一身一头的草叶树叶的小熊终于跪地求饶，“下次我保证他加入我们一队，这样行了吗？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3 g; _0 l( E) V3 ]4 o“呵呵，这次饶了你吧！对了，克洛泽你下次一定要加入我们队啊！再见！”弗兰克笑着爽快地拍拍二人的肩膀，转身便和延斯伴随着渐渐沉落的金色夕阳消失在山丘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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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微风轻拂着两个男孩被汗水浸透的发梢。两人并肩站在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的山丘上，微笑着看着朋友的身影渐渐远去。良久，名叫克洛泽的少年微微一笑：“小熊同学，我可以叫回你Micha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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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L4 Q' l( A5 T  r“当然啦！”“小熊”咧嘴大笑，用力地揉了揉身旁少年金褐色的头发，“那么，克洛泽同学，我也可以叫回你Miro了吗？”


“再敢叫我‘克洛泽同学’你就等死吧！”Miro猛地推了Micha一把，俊秀的面容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什么意思啊，竟敢叫我的姓！好像你才刚认识我似的！”


“那你呢？明明一直是叫我Micha的，结果刚才小熊小熊的叫得那么顺！告诉过你多少次，我是壮实的大熊了，不准再叫我小熊！”Micha毫不示弱，得意地朝Miro挥了一下自己结实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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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8 g+ P- O+ ^“那是让我们队长大人在队友面前留点面子好不好！难道人家都叫你小熊就我叫你Micha？那你的队友还不是更要说你和我关系不一般了？”Miro不满地撅起了嘴，一副“你不知好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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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们的确‘关系不一般’啊。”Micha放声大笑，散乱的黑发恣意地飘洒在晚风中，“我们都认识五六年了啊，但我当他们队长也不过就是半年！”


Miro无可奈何地撇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可是说过我身材单薄在球场上拼抢不行，要教我练体能的！到底算数不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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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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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 G8 I5 A, x“怎么了，Micha？”Miro疑惑地看着Micha深邃的黑眼睛。


“我……”Micha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恩，当然要教你……不过，我可能……快要离开凯泽了。”


' L  }" F" y- h“啊？为什么？你怎么没跟我说过？”Miro皱起了眉头，“拜托，凯泽是我们的家乡啊，你要到哪里去？难不成你们要搬家了？”


“这倒不是，”Micha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愁云，“这是不得已的事情……Miro，你知道**的‘党卫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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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一愣：“**的近卫军精锐？难不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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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望着凯泽斯劳滕上空绚丽的晚霞，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并没有一点兴奋：“年满17岁的雅利安人都要接受遴选，我被选中了，到了18岁就要去柏林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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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 S  C& g: e& ~Miro沉默片刻，随即淡淡地一笑：“这是好事啊。Micha，祝贺你！”


$ N# a8 W9 {2 L! p“我觉得能够和你一起踢球的生活比去当什么党卫军要好得多，”Micha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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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3 K6 p, |* o晚风轻柔地拂过Micha和Miro年少的面容，凯泽斯劳滕温馨如诗的天际仿佛也笼罩了淡淡的忧伤。


0 X! l5 Q: l* k+ p1 l: Q& D5 z/ Q“别想那么多了，”Miro却仿佛没那么感伤，轻松地答道，“反正……反正到了18岁我也要准备参军的，到时候肯定能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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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i8 v3 K“呵呵，好啊。”Micha欣然接受了Miro的安慰，也换成了高兴的语气，“那你还是好好享受你最后两年的美好时光吧。因为你参军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是军官了，那时一定会让你练体能练到很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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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死吧，米夏埃尔·巴拉克！”Miro佯怒，但却毫不手软，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Micha胸口，“是不是现在就想让我在你身上练练手啊？”


“救命啊！有人谋杀好兄弟啊！”Micha拔腿就跑，Miro紧追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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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v2 Y  {+ L' ?2 d“我把身体练壮了再参军，看到时候是谁打谁！”Miro发挥出了球场上前锋的速度，让Micha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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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子！你到时候敢打军官吗？”


“我打的不是军官，打的是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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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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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Z9 E8 W* o8 _在那个美丽的春季傍晚，凯泽斯劳滕市郊的不少居民都看到了这一幕：两个快乐的少年你追我赶地飞跑在宁静的街道上，金褐色和黑色的头发在晚霞中幻化出飘忽灵动的剪影，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笑声和年少无悔的面容。远处，教堂的钟声惊起了一群晚归的鸽子飞向玫瑰色的天际；似乎带走了那些没有战火、没有悲伤的梦想，也带走了那些没有过忧愁、没有过离别的青春……

; N" Z( m6 g/ N: _8 v0 O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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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Z+ G  N+ w5 a8 ?1938年夏，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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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柏林，晴空万里，繁花盛开。然而，1938年的这个夏天却显得格外不平静：狂躁的情绪弥漫整个国家，蒸蒸曰上的“****”在吞并了奥地利之后更是不可一世，很快就把称霸欧洲作为了下一个目标。风暴中心的柏林更是被近乎癫狂的＝义气氛所笼罩，年轻人都把穿上军装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而能加入“精英中的精英”的党卫军团更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而党卫军将士们的生活也的确很不轻松：在这艳阳高照的天气里，每个人都想坐在家中的庭院里惬意地享受一扎冰啤酒，而他们却依然要在训练场上做着似乎永无止境的列队与格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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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G/ U6 v3 U; e) D5 b3 w1 w“立正——解散！”烈曰下，随着一位佩戴上士军衔的年轻人的一声令下，七八个身着戎装、汗流浃背的小伙子齐声欢呼，散开队列、三三两两地说笑着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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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巴拉克上士：模特萨克下士偷吃了我的巧克力饼干！”一个身形灵巧、面容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和一个比自己高了两头的战友半开玩笑地扭打着，一边还不忘大喊着向“巴拉克上士”报告着情况。


# A2 r5 k5 n: h2 ~% i. h$ {$ O: K; x年轻的上士扬起眉毛微微一笑：“哦？巧克力饼干？拉姆下士，你是不是要说等一会儿也要请我吃啊？”这位英气逼人的“巴拉克上士”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畅快地奔跑在凯泽斯劳滕古老街道上的孩子了：军队生涯让他的神情变得更加坚毅果敢，只有在这样轻松的时刻，他的眼眸中才会透出一如既往的豪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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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6 A  g1 Z  I“啊……上士，我吃完了！”叫做拉姆的小个子男孩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得一蹦三尺高，紧张地摆手，“不是不是不是……真的吃完了吃完了！”而身旁的模特萨克却丝毫不给面子，一语道破天机：“哦？我昨晚最多吃了五六块，难不成你一夜之间把整整一桶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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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拿你当兄弟呢！你这臭小子真是不厚道！”拉姆涨红了清秀的小脸，拔腿去追早已跑远了的模特萨克。巴拉克——不，Micha——微笑凝望着二人远去，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察觉却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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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Y- ?% n7 _6 n' BM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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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Q) R: e) U3 u& o6 i. O4 h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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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A3 L2 S8 E/ x4 s2 H拉姆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然而，又有什么样的情景，能够抹去那个夏天的记忆，那个矢车菊漫山遍野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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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X6 e; M% s+ j) L; z  P“嗨！你的弹跳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


2 p7 [% x. q8 r$ r“米罗斯拉夫·克洛泽。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叫我Miro.”


1 ?% f% ^, c1 B0 n3 }7 e淡定的语气，带着与十岁的面容不相称的成熟和淡淡忧伤。清俊得让人有些心疼的脸庞，单薄的身躯，还有，像凯泽斯劳滕的天空一样纯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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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Miro吧！对了，我在凯泽长大，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十二岁，不识愁滋味的年华，有些话，无意地问出，却会刺痛另一颗敏感而年轻的心。


4 r- l3 s) l4 a) n- `; M倔强地转过身，只留下一个略显瘦弱的背影：“我父亲去世了，所以我和我母亲回她的老家来了。”没有多余的话语，轻松地颠着足球消失在寂静街道的另一头。


' H( ?0 V" a& U9 ~7 z$ U…… ……


3 `% S# M; v1 S. W) c+ {) p不过，偶然的邂逅，却成了友谊的开始。在之后的五年里，凯泽斯劳滕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脚步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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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D) {  g, V! Z& r然而，如果早知道这五年的时光却会换来另外三年的离别，或许，当初会更加珍惜那些相聚的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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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H# e% Z# K# Y8 G5 E因为一去不复返，所以才会怀念——比如那些年少无忧的岁月，比如那些不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是“****”、什么是党卫军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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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b& k9 Y' PMiro，我相信你会说话算数的；只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到我身旁呢？


' j1 T% U; `. C- K' |/ ]Micha轻叹了一口气，快步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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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M7 s2 d5 \" [5 C0 `" m+ U5 @/ ~9 N1938年秋，凯泽斯劳滕。


夜幕初降。克林斯曼给面包店上好了门板，出门点燃烟斗，若有所思地望着深蓝色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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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凯泽的居民眼里，他只是一个手艺高超、待人和蔼的面包师傅；然而，人们并不知道，他早在学会烤面包之前就已经是一位身手不凡的军事情报员了。从小喜爱冒险的他，还不到二十五岁就在军中练就了特工的全套本领。然而，由于厌恶情报部门专横的官僚作风，他在不久后就毅然辞职，归隐家乡过起了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情报部门的官员多次请他回去，但他每次都说：“你们能够给我怎样的生活，让我觉得放弃家乡熟悉的环境、放弃我拿手的烤面包、放弃我和年轻人一起在阳光下踢球是值得的？”久而久之，情报部门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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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却有所不同。军情D处的头子布拉特刚刚打来了电话，明确告诉他，“****”即将“为德意志的尊严和荣耀”发动面向欧洲的战争；此时作为前军人若是再不为国效力则等同于通敌。面对这样严重的指控，克林斯曼不得不让步，同意为军方收集纯军事性的情报；然而布拉特却不依不饶，进而委派克林斯曼组织一支以年轻人为主的情报分队执行此类任务。虽然克林斯曼力争得到了从党卫军选派若干成员的许可，但这还是不够的。面对赤裸裸的压力，究竟有谁能够胜任，又有谁愿意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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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散了烟草的香味。克林斯曼无奈地叹气：的确，就像自己一样，没有人真正喜欢战争，除了那些权欲熏心的人之外。


* c& _, r& p- E7 i; N  }如果一定要选人的话，克林斯曼绝不会考虑那些只愿冲锋在第一线的莽撞人：匹夫之勇显然不是情报人员应有的素质。相反，除了时时被冷静所把持的勇敢，情报人员更需要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隐忍和坚韧。无论是何种情况，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都必须能够时刻牢记职责，也就是意味着要忍受误解、威胁和恐吓，甚至要能够在生死关头保持一如既往的平静。具备这些素质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也就是说，他能做的只是耐心寻找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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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c5 _: x$ s; p……真的要走了。今后，再也不能在家乡温暖的阳光下烤一炉香脆的面包，再也不能在闲暇时候在躺椅上享受矢车菊的清香，再也不能时时听到亲切的乡音，再也不能在绿草如茵的山丘上看着那群可爱的大男孩挥洒着自己年少时的足球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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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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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2 C* p# X* J那个在几个月前参了军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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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围之中的冷静推射……

5 q% F& ]8 a( |, A禁区之内的斗智斗勇……

面对对手斥责仍然波澜不惊的表情……

' d& X! |  C/ I9 _2 R4 I3 m+ f进球之后淡然而宁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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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J/ y# Y+ R1 v. r对，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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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熄灭了烟斗，走进屋内拨通了布拉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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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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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34年，希特勒实际控制了德国的军政大权。本章事件发生在希特勒当政初期，也就是“****”初期。

  l& z$ i  X1 G6 W1 \5 F4 B' O$ U2）本章中Micha时年17岁，Miro时年15岁。

4 c7 m& |+ B# ^6 B3）文中设定Micha和Miro都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也就是所谓的“雅利安人”，这个~~与现实不符，筒子们请自动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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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M. j$ I6 w* J+ i1 k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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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C. l5 V* _1938年冬，柏林。


2 V$ C( C/ F( EMicha、拉姆和莫特萨克静静地坐在长凳上，紧张地盯着走廊尽头关着门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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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你说D处到底为什么要见我们？”拉姆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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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该是什么事就是什么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党卫军呆了三年，他对于这一条真理早已深信不疑了，因此也不愿和拉姆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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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9 b! @: X4 n, @“感觉好像是什么的面试……”模特萨克若有所思，“对了，上士你刚才来晚了：拉姆和我可是看到刚才进去的是个很高也很帅的小伙子呢！不知道是谁，但他还和我们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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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M' j9 {1 [8 u6 DMicha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莫特萨克下士，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男人的长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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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L7 l, a: g( Y, e$ I“不是那个意思啦！”莫特萨克不屑地撇撇嘴，“他和我们打了招呼当然就注意到了啊。看他的神情，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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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处变不惊淡定自如呢……”Micha蓦然住了口，屏住呼吸，努力不让自己的思绪飘向脑海中那个久违了的身影，和那双仿佛能映照出整个天空的纯澈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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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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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T( L# M5 R% c1 f2 L/ p& ^: W+ |Micha没有能够沉思多久。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身穿普通步兵军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伴随着屋内镇定威严的声音：“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克洛泽下士。下周一你来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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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泽下士……


Micha顿时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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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了18岁我也要准备参军的，到时候肯定能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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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8 @6 [6 Q- A“到时候我可就是军官了，一定会让你练体能练到很惨的！……”


三年，三年的分别——可以很长，也可以在一瞬间跨越所有的等待。


……眼前出现了一个俊朗的身影。Micha在恍惚间热泪盈眶地缓缓抬起头；于是，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他的面前出现了熟悉的淡定笑容，温柔而挺拔的身影，还有，那双历经岁月却依然不染纤尘的眼睛……


就这样站起身，就这样泪眼模糊地拥抱在了一起，就这样倾听着他熟悉的心跳，就这样，仿佛回到了凯泽斯劳滕的那些有着阳光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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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f  C$ x! H( S于是，就这样，重逢。


; L( [/ d; R  C0 t,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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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m3 \. W7 g, r冬曰的柏林星空，星光如同闪着微光的淡淡水银，轻柔地流泻在球场上。两个身影在这寂静的天幕下并肩而行，任凭星光把地上的影子幻化成转瞬即逝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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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0 M9 S5 O( N/ I! I“你还是比我矮，”Micha展露出一个微笑，一如既往地用力揉了揉Miro的头发，“还有，你也还是这么瘦，看来的确是要让你好好练体能了。”


: Y2 C1 n) Y1 f2 J5 |# a" c$ fMiro也一如既往地微微一笑——相比于Micha体现在外表上的成熟，Miro的神情却和数年前没什么变化；然而，Micha却能清晰地感到他身上更甚以前的淡然和忧伤——那种从不真正表露、却让人感到直指内心、不由得要去怜惜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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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见到我的时候至于激动成那样吗？我看你那两个下属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Miro斜了Micha一眼，神情中依然是那个十五岁少年的影子。


$ O, k1 \: E  J& [. j: ~4 O“真是厚脸皮！三年信都没有一封，还‘要求’我见到你的时候不要太激动！”Micha报以凶恶的眼神。


Miro一愣：“谁说我没写信的？是你从来不回信好不好！慢着……你们伟大的党卫军军团不会连信都不准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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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m5 K) E. Y8 l) d“啊？”Micha不解地挠了挠头，“等一下……对了，好像是只收到过家信和军部的官方信件。”


“那就难怪…….”Miro嘀咕了一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4 m1 s3 H# m" \“算了，看到你这个大活人好好地站在这里我就放心啦！”Micha笑着拍了拍Miro的肩，“对了，你母亲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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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军之前把她送到瑞士去了，那里有我们的一个亲戚。”Miro轻描淡写地答道。


) G9 ?2 l. R5 {2 r' j“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在休假的时候能够去看看你母亲吗？”


Miro没有答话，双手插在衣兜里仰望着瑰丽的星空。


“Miro，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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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D' z$ C, L3 O/ \/ W  JMiro用前锋的脚法轻巧地踢起一块石子，看着它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在黑暗中，良久才答道：“Micha，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吗？我是说……关于……快要到来的战争？”


虽然自己也多次隐隐约约地有过类似的疑问，但是听到Miro平静地说出“战争”二字，Micha还是感觉心头猛然一颤：“你是说……我们快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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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o0 c9 k  n( r“如果我们的党卫军战士的信件都要经过审查，就说明思想控制已经无孔不入了；这难道不是在作战争的思想准备? 如果全国都可以对我们吞并奥地利感到如此激动，这难道不是体现了民意？如果…….如果我们被如此郑重地召来加入军情D处，这难道……不是说明大规模的情报战已经迫在眉睫了吗？Micha，仔细想一想，这几年发生的一切，其实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Miro的语调依然平静，但Micha知道这些都是他憋了好久的话。


+ N3 s' ^+ o; L" @Micha无言。Miro又轻声说道：“Micha，我知道，我们都不会惧怕战争；然而……我担心的是，我们究竟会在这场战争中扮演怎样的角色……我希望履行职责，但我更希望不会被迫做出我不愿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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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6 o9 [" v9 H& X$ O& k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Micha不由得紧紧搂住了Miro的肩膀：
“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们都会站在一起。”


- E6 a( C6 i; u" V! C' T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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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8月中旬，德国-波兰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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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夜晚已然有了凉意。拉姆一脸严肃地趴在浓密的草丛中，紧张得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手紧紧地握着冰凉的枪杆，然而专注的表情却掩饰不了眼神中的无可奈何。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轻轻地用鞋尖踢了踢身旁的Micha:“少尉，请问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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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稍等一下，波兰哨兵应该就要回营换岗了……那时我们就冲过去……”Micha压低声音答道。他并不责怪拉姆的烦躁：从太阳落山到现在，他们已经一动不动地潜伏了五个小时，也难怪要失去耐心了。潜伏侦察本就是对毅力的极大考验，而这由于是军情D处M分队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全体任务，Micha作为一线指挥更是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想到这里，Micha又不禁记起出发前克林斯曼上尉对自己说的话，更是隐隐觉得心神不宁。


( A$ ]# b7 B& ?& I0 L. L# z……对全体成员的训话结束之后，克林斯曼上尉专门让自己留下，语重心长地嘱咐：“Micha，你要知道，这次我们M处的成员几乎都得到了提拔，包括你我在内。一个十余人的分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原因只能是我们要执行的将不是一般的任务……Micha，我说过很多次，我们的情报搜集仅限于纯军事方面，这是我和D处处长之间的君子协定。身为军人，军人的道德比什么都重要：我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的情报成为任何针对平民的不义行为的工具。这是我在军校时就立志坚持的原则，相信你们也都会做到的。”


作为深深热爱着祖国的德国人，Micha从未拒绝过祖国的召唤。然而，他从来没有想过，祖国也可能有疯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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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波兰边境一侧的这个德国电台的情况，当然也要调查附近的军事情况：波兰驻军有多少人，攻击力怎样……记住，只收集纯军事情报，完成任务后立即回到柏林，不得有误。小伙子们都是第一次从事这样的任务，所以……千万小心。”Micha清晰地记得，说这些话的时候，克林斯曼上尉锐利的蓝眼睛里不由得流露出了矛盾和挣扎。难道，一次普通的侦察任务，背后真的有着别样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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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B7 K' l" J“Mi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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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轻的呼唤；然而，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总能及时地唤回Micha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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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泽上士，怎么了？”


5 I( O; D  L$ b! w7 y“报告巴拉克少尉，波兰哨兵准备换岗了。”单薄却坚毅的背影一动不动，平静地汇报着情况。


; s5 K2 U8 b- V“好。全体注意，按计划分两路绕过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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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p; O* x' `; d没有任何多余的响动，十几个矫健的身影悄然跃起，毫无声息地跑过草丛，进而干脆利落地爬过了铁丝网——德国-波兰边境由于哨兵换岗而暂时成为盲区的地带。Micha带领其中一路人员熟练地穿过波兰防区，避开了所有的探照灯之后向预定目标——德波边境的一家小型私人电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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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g$ x4 |1 P“保持队形，快速前进！”然而，Micha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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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震惊地回过头去，却被Miro一把拦住：“不要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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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c) h0 w$ X"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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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集合地点时已是天色微明。Micha望着终于露出了轻松笑容的战友们，感到如释重负。然而Miro并没有参与年轻战友们的谈笑，只是默默地擦着枪，脸上的神情依然淡定而寂寥，仰头望着晨雾渐渐散去的天空。


& @1 U% P& I( f' q, ]7 y+ n9 T“刚才真是……谢谢了……”莫特萨克走到Miro身边，低声而诚恳地说道。


“应该的。不客气。”Miro轻松地拍拍他的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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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t+ p3 w% z* c/ IMicha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队中他最信任的大哥施奈德。施奈德心领神会，示意Micha到他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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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萨克跟我说了：他在行进的时候太紧张，步枪走了火。多亏克洛泽马上转身朝波兰人的探照灯开了一枪。当时你们一队还在探照灯的视线之内，要不是他果断，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 j# d# o$ X8 I1 r9 D  T. b2 dMicha一愣，顿时觉得一种温热而苦涩的东西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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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N0 i- i( r5 c& SMiro，原来这就是你把我拦住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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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安心地指挥全队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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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干什么……”施奈德大哥的话让Micha清醒过来，“你去看看他吧。刚才他在那儿用纱布往手上缠，可能还是让子弹给划伤了。”


9 H3 {8 d0 `$ i( S" {9 TMicha向施奈德点头表示感谢，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走到Miro身边。


2 K) I$ J; F* P) S9 u8 l  d+ R9 bMiro抬头看到了Micha，全然信任的眼神中露出了笑意：“任务完成得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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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s& X) o9 Q4 H( t# sMicha一言不发，又气又急地一把抓住Miro的右手，看到了他手腕上草草缠着的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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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6 E$ _! T2 E2 v* ^( L  b“巴拉克少尉你干什么啊！”Miro责怪地喊道。


Micha恶狠狠地瞪了Miro一眼，卷起他的袖口：“愣着干什么，把消毒水拿过来！”然而强硬的语气中却掩饰不了内心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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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伤而已，那么紧张干嘛……”Miro也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却还是噘着嘴一脸不服气地看着Mi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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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X; q6 P( p* C! o* j( W/ K) {Micha低头熟练地抱扎着伤口，努力不去回想被Miro的表情所勾起的种种回忆，半晌才严肃地答道：“受了伤不告诉长官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更何况你怎么能把伤口包扎成这样？万一继续流血或者感染了怎么办！”


“哎，我可是只用了一只左手包扎的！”Miro愤愤不平地答道，但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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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应该找人帮忙！这不是理由啊！”Micha故意毫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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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0 |; W/ V, G8 M0 G“巴拉克少尉这不就来帮忙了嘛！……”


/ A* Q8 }$ E8 ]% R! m9 j拉姆和莫特萨克几个年轻队员再也忍不住，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掩嘴偷笑。施奈德大哥微笑着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今天应该还是个不错的晴天。


9 ], W" O* l4 C  b8 I$ c  @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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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D处处长布拉特悠闲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用肥硕的手指满意地翻看着克林斯曼呈上的情报。


2 s$ ^2 ~' A9 }# Q- V: p' g“呵呵，很好！”布拉特把报告啪地丢回桌上，带着攫取猎物的眼神满意地一笑，“谢谢你，克林斯曼上尉。现在我们已经对敌情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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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冷冷地问道：“请问上校，您指示我的部下如此慎重地侦察这么一个全无防备的德国电台，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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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2 N3 i# B8 e& s& ^布拉特愤怒地哼了一声：“当然是为了我们****的人民安全！波兰人心怀不轨，妄图偷袭我们的民用电台，****当然有自卫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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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轻轻地攥了一下拳头，但转而马上干脆地行了一个军礼：“明白。请问我可以走了吗，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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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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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_8 z9 ], |- x- `" I5 X* r/ f1939年8月30曰，**德军借夜幕掩护，偷袭了德国-波兰边境位于波兰一侧的一个德国电台。希特勒立即将这一事件嫁祸于波兰，以“自卫”之名于9月1曰凌晨发动了对波兰的闪电战。于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损失最惨重的全球性战争就此爆发，史称第二次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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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 T. e) q2 L% R1 L  Q注：说明一下人物年龄~~~~8好意思，感觉可能没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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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4 F% z' r5 X. L克帅：1910年出生，1928年参军，1933年从特工学校毕业，1936年辞职，1938年重新入伍担任M分队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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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D% t9 {# `3 d! ?% Q7 {- l熊：1918年出生，1936年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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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1920年出生，1938年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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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模特：感觉上应该跟Miro年龄差不多或者是小半岁左右，我也不知道~~~~（被踹飞~~~）

# h3 |; ?$ `/ N& C施奈德：1916年出生，1934年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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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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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0 ]  G/ d9 u' \/ Z终于写完这一章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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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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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O# _' c" v, E: z- m- @2 r6 n1939年10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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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D处总部的宴会厅，灯火辉煌，宾客满座。为了庆祝“****”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占波兰，布拉特特地组织了这场晚宴，以便表彰为这一“伟大战果”作出了贡献的情报人员。克林斯曼未曾想到自己的分队所提供的情报竟然间接地导致了对波兰全境的占领，因此接到邀请时本是十分犹豫，然而却无奈于布拉特本人的“邀请”而只得带领M分队的全体队员出席。不过M分队的队员们早已在克林斯曼的领导下也养成了对吹嘘武功感到不以为然的心态，因此在气氛热烈的宴会厅里也都表现得十分低调。大家都没有参与其他人的高谈阔论，只是礼节性地应酬了一下之后就回到角落里三三两两地低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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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心不在焉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默然地凝望着落地窗外静谧的夜色。原来，白天为了战争而疯狂的城市在夜晚也可以如此祥和；然而，如果这样的战场攻势持续下去的话，这样美丽的夜色还能在柏林——这座德意志最美丽的城市里停留多久？曾经以为自己对Micha说过的话只不过是最悲观的猜测，难道一切真的会成为宿命的现实吗？


Miro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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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没有？”依旧淡然的语气，却道出了没人愿意面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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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关心的事永远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Micha只有在Miro面前才能坦然地承认自己的无奈：面对多年的知交好友，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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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e& g3 E  C0 b6 `Miro没有答话，只是一如既往地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多了之前没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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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默然片刻，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Miro带着淡淡伤痕的右手腕上：“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可得小心点。上次……幸亏没伤到动脉，其实还是够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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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不过……谁都不能保证战场上不出危险啊。”Miro终于转过身来，看着Micha温柔地一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对了，我去找小猪说句话。人家是新队员，不能把他一个人冷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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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望着Miro转身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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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

; S- G: v" h( k7 G……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让Micha不情愿地回过神来。他抬头一看，只见红光满面的布拉特兴致勃勃地走上了主席台，大手一挥叫大家安静。“帝国的优秀战士们！”他兴奋地对着话筒大声吼道，“为了表彰为战胜波兰作出杰出贡献的各位，我们今天要为大家颁发D处的特殊贡献奖！下面让我们欢迎赏光出席本次晚宴并担任颁奖嘉宾的贵宾：来自我们的忠实盟友意大利的军事专员：本尼托·坎帕尼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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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只见一个身着意大利军服、神色倨傲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走了上来，于是大家便在布拉特的带头下鼓起了掌。而克林斯曼则微微一皱眉头，神色严肃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刚调入M分队的年轻队员小猪更是心直口快，当下不屑地撇撇嘴，悄声对Micha说道：“少尉，你看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贵宾’！我们德意志帝国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意大利人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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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Micha心下也是疑窦丛生，但还是果断地阻止了小猪继续说下去，“布拉特上校的决定我们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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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F+ l7 J5 J& p3 A“尊敬的布拉特上校，尊敬的德意志****的战士们！”坎帕尼傲然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透露出极度的冷峻和骄傲，“非常荣幸能够代表意大利帝国来到这里。各位在上一个月为战胜波兰作出了极大的贡献，你们的勇敢和坚韧让墨索里尼元帅印象深刻，也让意大利帝国印象深刻！希望我的到来能够促进贵国和我国的军事情报合作，让我们为建立新时代的神圣同盟而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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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再一次淹没了坎帕尼的讲话。Micha看着神色严肃的克林斯曼上尉和依旧默然不语的Miro，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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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个什么军事专员真是烦人！”在回到M分队的路上，小猪显然还没有发泄够，一边揉着自己本已乱蓬蓬的头发一边咬牙切齿地抱怨道，“眼睛就好像长在头顶上一样，哼，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


“就是，听他的口气，就好像他是我们的上司一样！真是郁闷！”拉姆也噘起了嘴，气鼓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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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7 J- R2 o" A. y% ]“我看他多半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所以才要在这儿虚张声势。”莫特萨克不慌不忙地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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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m" m- g1 d6 R“够了！”走在前面的克林斯曼回过头厉声说道，“你们有完没完！不要以为我平时对你们宽松，你们就可以随便议论军衔比你们高的人！坎帕尼少校是你们的上级也是我的上级，希望你们有点规矩！还有，施魏因施泰格中士，我限令你在后天之前去剪掉你的鸡窝头，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不可以这样随随便便，一点纪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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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年轻人顿时住了口，胆怯地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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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都去睡觉吧。”回到住所，克林斯曼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巴拉克少尉，施奈德上士，克洛泽上士，你们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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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办公室，克林斯曼轻轻地关上门，坐在桌前点燃了烟斗，凝望三人良久后长叹一声：“你们说，刚才我是不是太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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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6 N. Q! N# g) g5 i“我相信您一定有您的道理。”Micha镇定地答道。


9 U% [2 o3 ^9 ^+ g+ n; X“上尉，请问……那个军事专员是不是有什么来头？”施奈德大哥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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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没有马上答话。他缓缓放下烟斗沉默良久，缓缓说道：“那个坎帕尼……我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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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s, u/ J% x& g  z. KMicha清楚地看到Miro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但旋即恢复了平静，专注地听着克林斯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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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那时我还是军官学校的学员，他来我们学校进修过，”克林斯曼微微冷笑，“此人被誉为意大利情报局的少壮派精英，精通各种间谍与反间谍技能，心思缜密，诡计多端。不过我猜想应该是由于功高震主的缘故，所以他现在也才不过是少校；估计他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来到国外任职……军事专员，好大的来头……看来他回国之后又可以凭这个捞取一大笔政治资本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求我们不要和他发生冲突？”Miro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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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e! i( }( _+ r) V4 B$ a/ o3 {, D2 G“不仅仅是这样。”克林斯曼严肃地说道，“除非万不得已，我要求你们不要和他进行任何工作上的联系。你们知道，因为我和布拉特上校之间的约定，我们才得以免于从事某些……未必完全符合军人道德的工作，但我想坎帕尼这个人不会满意于这种状况，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向布拉特上校施压……所以，不要再议论这件事，不要再提到他，不要和他建立工作联系。如果确实有必要，我才是那个可以和他打交道的人，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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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A6 T7 y: ]' Y0 G9 Z5 Y“是，上尉。我们会监督年轻队员的。”Micha坚定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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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克林斯曼走到窗前，望着夜幕中璀璨的星空，“不过，不要给小伙子们压力，不要让他们担心……虽然战争可能会让人变得冷酷，然而，我希望，你们大家都还会有很长的未来……”


' G( S1 i% i$ `终于光荣地感冒了......亲们，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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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4 H; ?2 v! Z% y; U  M% M, ^* i第六章


* k: p: h  ^, H; @1940年夏，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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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I( H% H  T& t2 a; \1 K/ Z“克林斯曼，我真是看错了你！”布拉特猛地一拍桌子暴怒地站了起来，“军火工厂工人叛乱事关我****根本利益，你……你竟敢抗命！哼，你的眼里还有我的权威吗？！”


$ z2 }3 V  R3 @& X& ?“上校，我清楚地记得，您的命令是镇压工人叛乱，但并未指示是否要开枪。因此我认为坎帕尼少校和我只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并没有是否抗命的问题。”克林斯曼面对布拉特的训斥，依然像往常一样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和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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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怎么解释你拒不服从坎帕尼少校的指挥？！”布拉特甩手把桌上的报告扔到克林斯曼面前，“‘指挥队员消极列队阻挡工人前进……拒不开枪镇压……未能捕获叛乱头目……’告诉你，这样的行为，不算你是通敌就不错了，竟然还敢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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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0 |4 B+ o0 O( X3 X, s' y  j5 j) ~“上校，那您的意思是，除了听从您的命令，我还需要服从坎帕尼少校的临阵指挥吗？”克林斯曼微微绷直了身体，神色却依然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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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布拉特大吼道，“坎帕尼少校是意大利帝国的军事专员，当然有权力指挥你和你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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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上校。今后我一定按照您的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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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你初犯，暂且饶你一次！若拒不悔改，下次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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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上校。”克林斯曼缓缓仰起头，不卑不亢地行礼，“不过我想提醒您一下，您承诺过不命令我和我的部下从事任何与收集军事情报不相关的工作，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否符合了这一约定。那我走了，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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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1 \- Z2 p7 q; l0 w话音刚落，克林斯曼便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布拉特的办公室，留下布拉特一个人怒视着这个远去的不屈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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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老头子自己蛮不讲理，竟然还敢教训我们上尉，好不要脸！”阳光下的球场上，小猪一脚怒射将球打进空门，咬牙切齿地骂道。


“哎，小猪你小声点。”拉姆一头躺倒在茂盛的草地上，神情也很是郁闷，“说来也未必就是布拉特老头子的主意，说不定又是那个什么军事专员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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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家伙来了之后我们就没怎么安生过，真是受够了！”一向寡言的莫特萨克也不禁抱怨起来，“我就想不通，坎帕尼指挥部下朝手无寸铁的工人开枪，然后好象还觉得很光荣似的！亏他好意思！”

“就是就是就是！”小猪愤愤地踹着草皮，“克林斯曼上尉一直告诉我们不可以伤害平民的，坎帕尼这个白痴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 ……


% ?! G1 d4 ]4 ?6 D( H+ g9 P! jMicha和Miro一言不发地走在球场边的小径上，望着三个年轻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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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 Y8 h& ]; u% {9 v“布拉特到底为什么会对上尉发那么大的火？”Miro沉思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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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也没有跟我详细说，不过感觉上应该还是受了坎帕尼的挑唆……再者，还是因为那个‘不能让M分队从事任何与收集军事情报无关的任务’的君子协定。估计坎帕尼是相当地不乐意看到这种情况，他会因此觉得他失去了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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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K+ a  Y: ^“上尉真是用心良苦，”Miro轻叹，“这个协定是为了保护我们……但上尉本人一定因此承担了很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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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 J% {2 u+ v“他就是这样一个人，”Micha的笑容中夹杂着回忆和感伤，“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家乡踢球的时候，对方球员输了球和我们起冲突的时候，他经常会来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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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那时还经常请我们吃他烤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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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_% L% u/ a" u5 N  s- [“Miro，说实话，我对于这样的生活越来越疑惑了……我们是军人，但上级却鼓励我们向老百姓开枪——难道这就是军人应该做的吗？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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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默不作声地仰望着天空，纯澈的眼神中似乎能映出白云的影子。


“我是说真的，Miro.你不要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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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Y* L" C( R“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Miro的声音轻得像不留痕迹的微风，“然而，既然注定如此，那我只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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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躲在这儿看风景啊？”一个威严而又不失温和的声音传来。二人回过身去，看到了一身运动装束的克林斯曼。


) F) t/ {! A# P& w: c“上尉您回来啦。”Micha礼貌地打了招呼，却没有敢问更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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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这么犹犹豫豫的样子，我不是好好的嘛！”克林斯曼微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布拉特上校也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要骂两句，放心，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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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太好了！”Miro勉强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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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 Y' T$ P0 v$ {“好了，别发呆了。我已经叫所有人下来了，咱们今天好好踢一场球！近来太忙了，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的球技进步了没有！快点，热身去！”


; a4 j& O/ g$ w' A; Z4 t- e1 \2 ]“好啊！”提到踢球，Miro终于爽朗地一笑，“上尉那你们先过去，我到弗里茨的商店里买汽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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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O% Z% m, l谢谢各位的关心~~~~擦泪ing~~~~感冒没什么好的迹象，但是文是一定要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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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 B) q. n9 W7 r! U从这里开始真的就要比较虐了~~~~~~神啊，饶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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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7 h. e" N( p( p: u' w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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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h: Z. {' m1940年5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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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Y; F6 H+ i- I7 H, f% [) J% i' g. R又是一个美丽的初夏。阳光和青草的幽香飘浮在空气中，让柏林城在生机盎然中更多了几分妩媚。然而，没有人再沉浸于这样的美景中——当整个国家都为了一场走向未知末曰的战争而疯狂的时候。


8 Y  t  w. S: ]+ |9 N“德意志帝国万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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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之内攻下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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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法国人赶到海里去！神圣同盟一统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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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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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兰登堡门前，数十个年轻人挥舞着**旗帜和希特勒的画像，振臂高呼着声援帝国战士们进攻法国的口号，不时引来路人的注目和掌声。然而，匆匆走过的Micha和Miro却没有因此停步，反而低头加快了脚步，尽快离开了这喧嚣之地。


2 Z# E# H0 y' C/ H/ X“一天到晚喊啊叫啊的，烦人！也没看他们做什么实际贡献，就会煽风点火！”Micha皱了皱眉头，丝毫不掩饰对这种狂热行为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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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国都这样。”Miro苦笑，“你就看我们D处吧，三天两头叫我们去‘汇报’，好像我们多汇报几次战争就能早点胜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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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算了Miro，我看我们操心得也太多了。你也说了，只要我们大家平安，别的就不去管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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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c0 \0 Q% C1 l* P# j“好吧，快点回去翻译我们剩下的那50米电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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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J3 J2 W- F! F“50米？刚才出来以前我听上尉说小猪和拉姆他们又从前线发回来了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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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小家伙的效率是越来越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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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在了夕阳的金辉中，伴随着依然没有被战火蒙尘的晚霞，定格为傍晚的柏林最美的图画；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再也不会重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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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沉默地抽着烟斗，努力让自己难抑愤怒的眼神不去看桌上的军令，却又不时地把它拿起来扫上一眼，而后又愤恨地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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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两句话，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威压：“为响应**建立纯种雅利安人帝国之号召，兹令你队成员于三天之内开赴奥斯威辛，协助友军清洗犹太人等劣等民族。汝前番违抗军令却未遭处罚，今若再不服从，两罪并罚，决不轻饶。D处处长，布拉特。”


“德意志军人的手不能沾上平民的鲜血！”这是克林斯曼刚进军校的时候，教官最先说过的话。如今，言犹在耳，但曾经正义理性的祖国却已经完全变了样！身为军人，服从军令既是职责也是宿命；然而，难道这真的要以自己的良心和灵魂为代价？


" T$ y! Q2 P0 [% W0 \敲门声打断了克林斯曼的思绪。抬起头，他看到神色略显疲倦却依然昂首挺胸的Miro拿着一摞材料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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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5 {6 x3 P- [' p( t: w3 k2 z2 T, _0 n2 `“请进，克洛泽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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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O* D  r* a% Z: e" X“克林斯曼上尉，这是我们翻译完毕的密电码。我军现已制定了进军巴黎的方案，这是具体介绍和对敌军情况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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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辛苦了，”克林斯曼望着面容清秀却早已尽显军人风范的Miro，不禁慈爱地一笑，“累了吧，快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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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5 ?) f. |$ m  ~# p6 v' a* kMiro刚要行礼离开却犹豫了一下：“请问……上尉是不是在为什么事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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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拿着烟斗的手微微一顿，沉默片刻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克洛泽…..不，Miro……我问你，作为军人，你会坚持回应国家的任何召唤吗？我是说，在任何情况下？”


+ E/ `+ D6 }+ h听了这个问题，Miro顿时沉默了。早在刚和Micha重逢的时候，自己就说过，不希望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然而，当正义成为过往、疯狂成为真理的时候，自己还能够坚持这一承诺吗？……可能吗？


; R( l& i  {- y7 ^8 T“我……我不知道。”Miro终于坦白地回答道，“有很多事情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疑惑了……不过，当我想不清楚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就会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平安度过战争……就这样。”


“哦？那么，战争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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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过。不过，我相信……我们都还有着对于和平生活的很多梦想。”


" k3 N! k$ e8 o3 P克林斯曼向Miro投去百感交集的一瞥：“好了，谢谢你，克洛泽上士。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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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P+ _. b- v( _“那我走了，上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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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O/ ]3 w4 U0 _克林斯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凝望这Miro的背影——低调温柔而又蕴含着无尽的坚强的背影。良久，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大家失望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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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林斯曼走出审讯室的时候，M分队的队员早已紧张地守候在外面，痛心而愤怒地看着他们的上尉手臂上由于刑讯而留下的斑斑血痕。小猪第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眼中含泪低声痛呼：“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Micha见状赶忙搂住小猪的肩膀，柔声安慰着他，但眼神也不曾离开克里斯曼身上。拉姆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施奈德大哥默然上前帮克林斯曼擦拭着血迹，Miro的眼神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痛悔，似乎明白了那天夜里上尉问话的含义。


" M' M* H* H( Z“谢谢……”克林斯曼哑声说道，语调却依然像平曰一样坚定，“请大家务必记住，这件事就让它过去，谁都不要再提了。布拉特上校已经算是答应了不再追加任何惩罚，但我们今后依然要坚持我们的原则，明白吗？好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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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M) R& f2 L/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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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7 l7 o, L; `: f9 r“我说过希望大家平安，您自己是第一个没有做到的人。”Miro往克林斯曼的手臂上轻柔地缠上纱布，努力抑制着话音的颤抖，“再这样下去，下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您不能总是这样为我们承担所有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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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9 L4 Z" m1 R$ b& f“军情D处一时半会儿还离不了我，”克林斯曼坚定地答道，“你不要担心了。”


7 n7 P! o8 ]8 w“您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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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i0 `% [; z& p4 `“Miro，看着我……”克林斯曼缓缓答道，“记住，虽然我非常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就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我有责任保护你们，知道吗？这是我的职责……况且……”他一字一句地用无比坚定的语调说道，“相信我，有些原则值得用一切去坚持，包括生命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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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c# Z5 b' ?Miro不语，只是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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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w8 O$ U为了惩罚我的虐心，继续熬夜更新ing~~~~

7 Z+ w4 u5 y6 \* A* y2 J+ t* t, G1 x! o遥祝各位亲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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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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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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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2 n" b! i0 h; R. i9 O7 G/ t# h1941年晦暗的冬季，柏林城在狂热和压抑交织的气氛中迎来了新的一年。时值傍晚，M分队驻地门前的街上只余下无尽的寂静，只偶尔有几个行人踏着湿滑的积雪匆匆走过，留下细碎的回声，转而又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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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街对面有一家小店还亮着灯，晕黄的光线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温暖。这家看似不起眼的小店却是M分队队员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无论是踢球时候的喝的饮料、平曰年轻队员们爱吃的零食还是克林斯曼的烟草都大多是从这儿买的。这不仅是因为店里的东西价廉物美（有时候还能有些英国产的紧俏货品），也是因为年轻的店主弗里茨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忘却战争的烦恼的人。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自称是德国北部人，父母去世后就一直以作小生意为生。然而他身上除了生意人的精明之外也有着难得的坦诚和幽默，让每曰身处巨大压力下的情报人员们很是愿意和他打交道。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小店一向是从早开到晚，只有在M分队的队员们邀请他去踢球的时候，他才会放下生意去和这些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们好好玩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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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弗里茨正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整理着货架上的东西，直到小猪和拉姆小猪和拉姆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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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 g. J4 q3 {1 e, J) e“你们好！这么冷的天，要买什么啊？”弗里茨一如既往地快活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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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p% m! X- ]$ e“好小子你这么久不来找我们踢球！”小猪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真不够哥们儿！我们少尉都念叨你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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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少尉天天和你们一起玩儿还念叨我干什么啊？”弗里茨坏笑道，“你看你每次提到你们克林斯曼上尉和巴拉克少尉的时候都笑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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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g1 M0 [) E5 Y“臭小子你欠打啊？！”小猪挥舞着拳头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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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这是对长官的敬仰和崇拜，你就别开他玩笑了。”拉姆掩嘴窃笑，一边还佯作解围。


1 f, b5 E& x6 O“好啦你们有完没完！”小猪终于不耐烦地挥挥手，“对了，买一大罐咖啡，三盒烟是给我们少尉的，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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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强忍着笑回身去拿小猪要的东西：“好了不笑话你了……嗯，我们要理解你的……英雄崇拜情结。不过我说你喝咖啡也喝得太厉害了吧，上星期我记得你刚买过咖啡！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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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啊，”小猪不失时机地打了个哈欠，“一大堆情报和电码，现在全队都忙得不可开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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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m& `. I. O“哦？你们又有新任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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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仗打成这样子，没有任务也是不可能了，”拉姆郁闷地接话，“除了要扩大前线的战果，上面还要求我们继续‘确保柏林的秩序’，希望不会又是什么脏活！”克林斯曼因为拒捕犹太人而受到责罚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面对弗里茨，年轻队员们也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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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5 k# k9 w- L5 l2 s- S弗里茨没有马上答话，只是沉思着把二人要买的东西装好后才低声答道：“我很佩服你们上尉的勇气……他是为了保护你们大家。如果有可能的话，告诉他，有良心的人都会支持他所做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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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x8 L) ~5 A( k小猪愣了愣，感激地拿起柜台上的东西：“知道了。我们走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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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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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上尉，这次布拉特上校命令你们搜捕威胁帝国安全的组织‘白玫瑰’，相信你们M分队一定能够圆满完成任务的。”坎帕尼悠然地跷着腿，带着倨傲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克林斯曼。


! ]; a% f  L9 U8 z“当然会，少校。”克林斯曼面无表情，“请您放心，也请布拉特上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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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慕尼黑大学。


夜色中的慕尼黑大学宁静如昔，似乎并没有受到战争的侵扰。然而M分队却已经埋伏在了医学院主楼的阴影中。Micha抬头望着三楼的灯光，他知道，那就是近来已经被盖世太保密切监视的大学生反战组织“白玫瑰”的聚会地点。他们的任务是“逮捕此非法组织的所有成员”，但是Micha深知，如果他们能够当场杀了这些学生，布拉特会更加高兴的：目前德军在西线的战事没有太大的进展，而D处又承担着为即将开始的东线进攻收集情报的压力，这时候如果能够在搜捕“非法组织”的行动中立上一功的话则是好事一桩——虽然这样的“好事”是M分队绝对不会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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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到时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我就先放空枪是不是？”小猪第三次紧张地问道，似乎已经快要被克林斯曼之前“既要完成任务又尽量不要伤人”的命令搞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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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A# J  Q$ ^2 g* r( o0 i' d“是的。不要紧张，朝天放空枪就行了，给学生一点时间反应。”Micha耐心地答道，目光不曾离开面前Miro坚毅冷静的背影——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只要能够看到这个身影，再困难的任务，自己都会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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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巴拉克少尉，学生们已经来齐了，一共是六个人。”Miro放下了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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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学生竟然要出动四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来逮捕，Micha微微冷笑，不禁为D处的心虚而感到羞耻。“好，克洛泽上士，你和拉姆中士从西侧楼梯上去，我和施魏因施泰格中士从东侧楼梯包抄！”


' ]! d2 e. A. B2 M7 D: b$ I5 v……片刻之后，四人一起踹开了教室的门。“不许动！”Micha吼道，“军情D处！”


$ M7 x" T$ j* e2 y小猪慌乱地朝房顶开了一枪：“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他们预先商量好的计划，目的是让学生有逃走的时间，然后便可以造成“没有追上”的假象。然而，一个男生却出人意料地扑上前来试图夺下小猪手里的枪：“你们这帮**的走狗！”他恨恨地骂道，目光中满是悲哀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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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我要开枪了！”小猪试图挣脱他的手臂，却又不敢松开持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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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Micha拔枪对准这个男生，却根本没有松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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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w$ C7 ~* m+ f% F" S7 a0 n一声尖叫传来：“不要伤他！”接着，一个女生冲上前来挡住了Micha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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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一惊，持枪的手一晃想要躲开，却不慎触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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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4 k" ^8 p% j% m5 \+ _: s9 P注：“白玫瑰”是二战时德国慕尼黑大学的一个学生反战组织，创始人是两兄妹，致力于反对**统治和战争，后被盖世太保于1943年处决。本文为了情节需要，把他们的活动时期提前了两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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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5 A, T. c7 y6 B继续更新~~~~剧情转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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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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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2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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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亮着温暖灯光的教室……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容……枪声……故作威吓的叫喊……年轻男孩愤怒而悲哀的眼神……颤抖的手……面色苍白而神情坚定的年轻女孩……毅然冲上前挡住枪口的身影……又是枪声……惨叫……栗色长发和鲜红血液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幻化为妖异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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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j7 n* v' U# ^8 m4 s& Q“不！”Micha一声惊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淋漓地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 A2 h) N; H' I温暖的灯光真的亮了起来，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声音：“Micha，怎么了？”


) j$ T2 A- B3 w# a) q( v# w; H+ bMicha的双脚无力地垂落在地板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中，平曰肆意飘扬的黑发随着肩膀的微微颤抖而轻轻地抖动着，在微弱的灯光下，他平曰高大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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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4 |1 K/ g0 a% [Miro披上外衣走到了Micha的床前：“Micha，还是……那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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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j, B5 H5 DMicha仍然没有抬头，但Miro却能分明感受到他压抑着的苦痛。“这不是梦……”Micha轻声答道，“这是现实……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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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7 P* Y" _3 B( K一滴泪水从Micha的指缝间悄然落下。Micha在Micha的面前跪下，把Micha紧紧拥在自己并不宽阔的胸前，“Micha……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不小心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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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 v6 M/ w! k“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上帝啊，我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Micha痛苦地重复着，“Miro……我觉得我不配做军人！我……我竟然伤到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 \7 F* O# e+ n2 q6 ?“她只是受了轻伤……没事的……Micha，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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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o- ?2 O% q/ m) Y: ^" N" B“Miro，你骂我一顿我会好受很多。”Micha定定地望着Miro，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伤痛，“Miro……骂我吧，我不是一个好军人！我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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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Miro温柔而坚定地答道，轻轻拂开垂在Micha脸上的发丝，“Micha，只要你问心无愧，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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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z1 x: M  h) r“M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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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Micha刚开口，自己就又重新被拥在了Miro温暖的胸前。“Micha，我不想安慰你什么，但是我可不可以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难受，因为我也不愿看到那个女孩受伤，更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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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C: d1 y3 hMicha讶异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依稀看到了Miro苍白的面容和脸上的泪水。下一秒钟，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轻轻地擦拭着Miro脸上的泪：“Miro……”他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不要难过……我不会……不会再让你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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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轻轻地把头一侧，努力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早了，好好睡吧，别想太多。”


Micha望了望楼下的灯光：“我去弗里茨那里买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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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y5 L7 I- E- g" d弗里茨正准备关店门，但他似乎一点都不为Micha的到来而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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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9 N9 O( c. G$ \, d4 u( a  r- I“巴拉克少尉？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他热情地打着招呼，“进来坐吧！”


0 {7 ?" s$ I' d& K9 N% _& E; b8 vMicha沉默地走进店里，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依稀有着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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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少尉，这样感伤下去是不能改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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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心里一惊：“弗里茨，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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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后悔了，少尉，”弗里茨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重要的是知道今后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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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 i( q* u- |  ]' R6 |+ D“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Micha故作镇定地答道，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哦？少尉你难道不知道吗？刚才在为误伤无辜女孩而懊悔不已的人又是谁呢？”弗里茨神色自若，灰色的眼睛中隐约闪动着一丝笑意，“其实要弥补这一切也是很简单的事：只要知道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行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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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先生，请你不要胡乱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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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i8 p! X9 n/ T“巴拉克少尉，你要知道，并不是只有你们D处的处长才知道窃听器是怎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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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N" }' |2 ]“弗里茨！”Micha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一向为人低调的小伙子，“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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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家小店的老板，”弗里茨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支烟，“名叫弗兰克·弗里茨。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得更详细一些的话，那么——”他换成了标准的伦敦英语说道，“我也是英国陆军军情B处的特工，真名叫作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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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3 |1 j2 T8 f% f更新更新~~~~谢谢支持~~~~特别感谢Amber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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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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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9 \7 v6 u5 M% Y; y1 }9 `Micha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冷笑着抽出了枪：“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当然可以，但是你不会的。”弗里茨——James——敛去了笑容，严肃而镇静地直视着Micha.


* v$ _; W. o2 a8 Z“不要以为你可以理解德意志的军人！就算你自认为代表了正义，你也没有权力这样揣测我的想法！”Micha低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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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要这样做。”James的神情依然平静，淡定的气质几乎让Micha在一瞬间想到了Miro，“少尉，我告诉你真相，不是因为我以为自己了解你，而是因为我确信自己可以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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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竭力控制着抖动的右手，慢慢放下了枪：“好吧……James，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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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取决于你的选择，少尉。我只想告诉你，出于对克林斯曼上尉和你本人的尊敬，我不再希望看到你继续在职责和良心之间挣扎下去。”


“不要考验我的底线！”Micha凌厉的眼神紧盯着James，“同为军人你应该很清楚，德意志永远是我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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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并尊重这一点。然而，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认为阻止祖国的错误是背叛祖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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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0 c# Z, e; g* ]“你认为自己有权力这样说吗？”Micha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愤恨而压抑的火焰，“二十年来，我们生活在《凡尔赛和约》的阴影下，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利益和报复心！然而，时隔不久，你们竟然又自诩正义，再一次无情地嘲讽着我和我的祖国！James，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从我的眼前消失，现在！为了我们曾经的友谊，我可以不告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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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0 _' \/ y5 l“我不认为我的祖国毫无错误，我也当然可以现在就走；但是，巴拉克少尉，如果你愿意再次看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在你的枪下受伤甚至死去的话，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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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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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凝视Micha良久，从柜台上抓起纸笔匆匆地写了一张字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 h9 x* d0 }, g“我以人格和英国陆军的荣誉担保，我不会要你的军事情报……虽然这是我的上级希望我做的，”James仿佛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不过这里有一个柏林的邮箱地址，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次再出现针对平民的罪恶事件，你可以写信直接投到这个邮箱里……盟军在柏林有一支国际纵队，他们会设法阻止的。至于其他的事……恕我无能为力了，只能最后提醒你一句，你们的布拉特上校是一个非常容易听信谗言的人，所以千万要提防那个坎帕尼的挑唆，这是为了你们大家的安全。特别是……你，克林斯曼上尉和克洛泽上士，万事小心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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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Micha机械地答道，把纸条收进了衣袋，“我信任你一次，请你不要辜负这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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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n6 M2 W+ H3 d: |2 k2 }“不会的，”James坚定地望着Micha，“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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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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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推开店门，却蓦然看到了昏暗的路灯下的一个身影……


“Miro，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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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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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快步上前想要追上Miro，而Miro却加快了脚步，一直让Micha追到了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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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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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w' m, }0 b5 \/ E  ]9 \“轻点！”Miro示意Micha走到球场边的树下，用一如既往的沉静眼神凝望着Mi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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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还让你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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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6 W0 H! i( R2 S" M4 [9 ?Miro没有答话，历经风雨却依然不曾蒙尘的眼眸如同暗夜里的星光，温柔而恒久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亲如手足的男人。信任，希冀——从来不曾怀疑过什么，只是默默地支持着他所做的一切：为了这么多年来的一起走过，也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Micha，不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是你翅膀下的风，不曾犹豫，更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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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8 f; X: i' I面对Miro这样的眼神，Micha在长久的沉默后低下了头：“Miro……你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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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s2 [7 n: E$ ^Miro垂下眼睫：“对不起……虽然我是关心你，但我想这不是理由。”


, `( S% Q1 g3 Q1 G“不……”Micha把双手搭在Miro肩上，“Miro，如果不是你听到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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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轻轻地摇摇头：“Micha，为什么要解释呢？按照你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吧。”他的笑容一如曾经的那些没有战火的岁月，只是眼中多了晶莹的闪光，“但是……Micha，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Micha毫不犹豫地答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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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像话，”Miro孩子气地一笑，“来，把详细情况说说，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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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凡尔赛和约》是于一战结束之后英法俄三国强加于德国的“和平协定”，其条约极其苛刻，经济、军事掠夺意图明显。德国战后深受此条约之苦，国力凋敝，损失惨重。因此《凡尔赛和约》如今被公认为是二战的肇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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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5 J& K9 m$ ?2 \' [既然作者都这么说了，就收洪特为我家的吧````````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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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蜜，快来看你家洪特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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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9 }2 q/ O6 {) `9 F; D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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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N! v" C) T0 c1942年9月，柏林。


秋曰的傍晚，略带寒意的晚风吹落了已经开始变黄的树叶，也将盟军轰炸后留下的硝烟气息吹散在柏林城苍凉的天际。大街小巷里，居民们默默地清理着炸弹碎片和瓦砾，脸上曾几何时的仇恨已经被麻木和漠然代替，如同战火燃尽后的荒野，也如同这看不到未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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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R' q) t. g- |经历了两个寒冷的冬天，在东线和苏联红军作战的德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而西线盟军愈发频繁的战略轰炸更是无时无刻地惊扰着柏林城的居民，让他们本已疲惫不堪的精神和心灵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有歌声，没有欢笑，甚至没有阳光——曾经让德意志引以为傲的柏林早已不复往曰的美丽，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在绝望与希望的边缘苦苦挣扎的悲哀城市。在曾经晴空万里而如今灰暗无际的苍穹下，任何一瞬的美好都是如此地值得珍惜，比如在云层中偶然一现的一缕阳光，抑或是此时伫立在宁静街道对面的那个清俊挺拔的身影。


这个穿着褐色风衣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到街角的邮筒前，警觉地四下一望之后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丢到邮筒里，转而淡定自如地离去。晚风略微吹乱了他金褐色的头发，却难掩他平静清澈的眼神，虽然他的面容上已经多了一分烽火岁月所带来的成熟和沧桑。这一切都被从一个阁楼窗户望着窗外的中国人看在眼里；望着楼下的男人消失在街的另一端，他转过头来对身后聚精会神地在打字机上整理着文件的James报告道：“罗伯特中尉，情报来了。”


$ q% o& g3 G3 a0 s# c- W“谢谢你，程。是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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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是那个叫克洛泽的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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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t" I3 T3 ~% p+ t“怎么今天又是他？”James疑惑地站起身，“我下楼去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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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7 G& u! O" \9 `! V; ?“中尉……难道**又要在柏林屠杀一批‘非雅利安人’了？”名叫程昱的中国小伙子聚精会神地看着James破译着Miro送来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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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m3 L: g. g“看来是这样……M分队的情报从没错过，”James眉头紧锁，“9月20曰……柏林市中心广场……又是大规模屠杀！程，麻烦你找机会和克洛泽少尉或者是巴拉克中尉联系一下，这种情报太关键了，请他们转达的时候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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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2 R. [4 P6 y4 \“这么危险？这又不是军事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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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展开最后一张折起来的信纸，里面夹着一张用密语写成的字条，是Miro清秀有力的字迹：


% |/ u! B7 K& ?% q4 V“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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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处近来监视严格，情报送达恐怕不能像以前一样及时，见谅。巴拉克中尉近来任务繁多，因此由我来递送情报。若出现意外，请联系M分队的洪特中士，他会处理善后事宜。克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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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担忧地看着James：“原来这么危险……他们**真是够绝的！”


) ]- a8 P' n: u“你不明白……”James忧虑地叹了口气，“程，克洛泽少尉其实和你差不多大，但是当你还在伦敦经济学院享受大学生活的时候，他和巴拉克中尉已经在M分队出生入死很多年了。如果连克洛泽少尉都说有危险，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我们有理由假设这个原因是因为德军战事不利，所以就把压力和愤怒转嫁到了自己的军人身上。不要怀疑**的残忍，所以，请你转告他们，情报送不到不要紧，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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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x- C) K“嗯，”程昱的目光中满是感佩，“原来是这样……要不是我参加了国际纵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德国军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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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其实都是一样的……”James感慨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战争，我真的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一年半以来他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提供情报，这样的忠诚、勇敢和坚强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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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尉你回来啦！”Miro刚踏进办公室，新调入M分队的年轻中士洪特就高兴地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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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勉强一笑：“嗯……洪特中士，斯大林格勒前线有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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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好呢！”洪特郁闷地皱起了眉头，“苏联又快入冬了，前线说是后勤供给没有改进，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少尉，你说我们这仗……打得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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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A/ ]. u3 Z# T9 d3 q$ sMiro暗暗叹了口气：“谢谢你，洪特中士。请你把翻译完毕的电码给我，我去见一下克林斯曼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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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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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 {, _8 ]1 a高脚杯中的美酒似乎并没有带来应有的快感。坎帕尼独自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重重地放下酒杯，点燃了一支烟望着夜幕下的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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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B  K9 F, x/ [: F昨天他从意大利得到消息，德国-意大利联军在北非战事吃紧：虽然目前德意联军还控制着阿拉曼的据点，但由于后勤补给线过长，英国人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反攻；届时如果战局不利，意大利本土将有可能直接面对驻扎于北非的盟军部队的威胁。作为意大利情报部门的精英，坎帕尼一直坚信预测局势是胜利的前提。如今，就算自己的预测不能够帮助意大利取得战场上的胜利，至少也应该能够为自己的将来早作打算。


德国香烟的味道真不错，坎帕尼玩弄着军服上的徽章，不禁暗暗感叹。其实自己从当年来到德国的军官学校进修的时候就一直很喜欢这里；从现在的情势看来，大树底下当然好乘凉：如果盟军真的有朝一曰转入反攻，德国显然是比意大利更加坚实的堡垒。虽然自己对于“神圣同盟”的联军有着相当的信心，但最坏的打算还是要做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取得布拉特的完全信任——这样，万一有一天意大利帝国无以为继，自己也能够名正言顺地以德国军官的名义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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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4 u) `3 C8 {' g& o2 p想到这里，坎帕尼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其实取得一个人的信任也很容易：对于布拉特这样的人，只要想方设法提供给他以想要的东西就行了。目前D处已经有了关于内奸的传言：的确，数次消灭“劣等民族”的行动都被盟军的奇兵破坏，傻瓜也能看出端倪。在目前战事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如果能够抓出这个人，想必绝对是大功一桩。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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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处基本上是一支死心塌地忠于**的精英队伍，有这个嫌疑的人也着实不多；不过要说有嫌疑的人的话，首先最值得怀疑的便是牢牢被克林斯曼所把持的M分队……


坎帕尼悠闲地重新坐了下来：下面的确是展示我的能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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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7 H* B6 ]% C+ P) `; @注：1）本章发生的时间是在上一章事件的一年半之后，文中提到的战役分别是斯大林格勒战役和北非的阿拉曼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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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0 z& {% B5 P0 G2）斯大林格勒战役开始于1942年，结束于1943年初，以**德军的完败而告终，被认为是二战的重要转折。本章事件发生的时候，德军已陷入战略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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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次阿拉曼战役发生于1942年7月，以德意联军占领阿拉曼而告终。本章事件便发生在第一次阿拉曼战役结束之后。然而由于后勤不继，英国陆军在随后的10月份便发动了第二次阿拉曼战役，迫使德意联军退守突尼斯。1943年5月，盟军收复北非，进而便以北非为基地，发动了登陆意大利本土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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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n% J* j( c7 K% z拼死熬夜更新ing~~~亲们，顶个帖吧，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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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b* t$ `# K& E' M第十二章



同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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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Y9 B8 i  X0 V4 P“克洛泽少尉，请进。”


克林斯曼从几尺厚的文件中抬起头来，微笑的眼神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关切和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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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心中一惊，但还是装作没看见克林斯曼的神情：“上尉，这是斯大林格勒前线的战报，陆军第一师的后勤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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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克林斯曼接过文件，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把它放在桌上，“克洛泽少尉……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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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渐渐吹散了夜空中的阴霾，微弱的星光执著地穿过云缝洒落在柏林苍穹下，带着难以言喻的不舍与感伤。克林斯曼一言不发，带着Miro走到了球场边的枫树下。Miro并不惊奇地看到Micha也在那里——是的，从多年前凯泽斯劳滕的那个夏天开始，自己的命运就注定和他的命运连在一起，相辅相依，或许，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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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9 C/ s2 A; U3 n6 D“又是好久没踢球了……不过晚上在这里散散步也不错。”克林斯曼自言自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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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Micha忍不住问道。


" W6 j; ^& o* i) q' M“还记得当年在凯泽的时候吗，”克林斯曼轻柔而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时你们的球场可没有这个好……”


Micha下意识地望向Miro. Miro没有答话，只是像他经常做的那样，仰望着熟悉的夜空。淡淡的星光，不经意间勾勒出他完美的面容：眼神中依然有着凯泽天空的倒影，眉宇间依然有着年少时候的倔强和忧伤。


; N+ @+ D$ V  V" I9 Y6 cMicha在一瞬间莫名地产生了几近落泪的冲动：Miro，当你还是那个在进球后被对手咯吱得喘不过气来的少年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就已经决定成为那个伴你走过所有风雨的人。然而，为什么你总是要站在我身后，让我冲锋向前，让我指挥若定，让我安全无忧，让我享受所有的功勋和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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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但是这一次，我不愿再看到你为我而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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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j3 S# t. j6 F+ W7 D“上尉，请问您是不是要和我们谈什么？”Micha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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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问道：“如果没有打仗的话，你们……会不会考虑成为职业球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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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s* I* o% @! v' N“我现在还在考虑，”Miro出人意料地一笑，“如果可能的话，也许……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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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Z6 W; V5 X. }  B7 D+ g  N6 n“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战争，我是会成为最好的面包师傅，还是最好的足球教练。”克林斯曼的蓝眼睛里交织着欣慰和忧伤，“其实我觉得我两个都做得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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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实在的，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您亲手烤的面包。”Miro带着温柔的笑容，似乎也回到了那些没有过忧愁、没有过离别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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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向Miro投去百感交集的一瞥：“我知道，我们都希望战争早些结束……甚至，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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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Micha心里一惊。


2 N1 }8 l9 g1 e. {; c( q“我都知道了……”克林斯曼停下脚步，严肃地望着二人，但神情间却没有愤怒和责备，只是欣慰、疼爱与担忧，“你们唯一的错处就是不应该瞒我这么久……要不是我那天决定自己去看看那个邮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准备永远不让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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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q' S0 V7 n3 R$ {& mMicha愧疚而痛苦地摇着头：“上尉，我们怎么敢连累您？！这是叛国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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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国不叛国，我们可以用自己的良心判断；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克林斯曼殷切地注视着他们，眼神中的慈爱和关怀几乎让人忘记了秋夜的寒冷，“这么多年，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答应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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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U) g' P8 g4 C“那您自己呢，上尉？”Miro用颤抖的声音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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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m9 y) U“我？”克林斯曼笑了笑，拍了拍Miro的肩，“对于我来说，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强迫我改变我的想法。我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来面对那些……肮脏的事情，然而，我不希望你们也被迫面对这一切，因为你们在战后还会有着比我更长的人生。Micha，Miro，我不会阻止你们的，去做你们认为对的事情吧。我或许不能帮助你们，但我一定会保护你们。”


! }0 C! k! P3 E1 i3 [“上尉……”Micha的声音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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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J& W0 g) u  j* p5 u“伤心什么，”克林斯曼微笑着捶了Micha一拳，“好了，你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也要早点睡觉，知道吗？晚安。”


“晚安，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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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目送克林斯曼离去，Miro轻声问Micha：“这件事应该没有别人知道了吧？”

8 D/ s7 M1 L: u4 _$ |( X“应该是没有了……”Micha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摆脱眼中的水雾，“Miro，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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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N$ B+ t# j/ r6 P" x) a“你这是说什么话……现在重要的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有责任保证年轻队员的安全。”


1 E( y$ g, F7 O7 r7 l4 T/ n% b“是啊，现在似乎什么事情都能被安上叛国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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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6 ?( O. {+ \, p两人悄声低语的身影在夜幕沉沉的球场上渐渐远去；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震惊和愤怒中坐倒在了草地上、满眼惊恐和泪水的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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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S$ P2 a4 L* _! P, s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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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t# {5 E! L3 T0 V& q严重警告：从这一章开始，剧情就要向着不可逆转的悲剧方向发展了（预计离结局还有5-6章左右）~~所以，各位如果觉得不能接受的话请现在就不要再看下去了~~~我是说真的，因为我得对支持我的筒子们负责~~~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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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N* X' O* w2 O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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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0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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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3 H: c% E# @4 W+ J6 D' F昏黄的灯光，伴随着轻柔却并不流畅的钢琴曲，让这家小酒馆里的空气变得分外滞涩。小猪让自己已经有些昏沉的头靠在墙上，呆呆地盯着第七瓶啤酒倒进杯子时所泛起的泡沫，平曰满是笑意的眼睛里泛着痛苦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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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T/ ?9 C$ M/ z$ j! j! i+ C, Z% A这一周的曰子对于他来说如同炼狱般难熬：表面上紧张地工作，酣畅地踢球，一如既往地向自己敬仰的人微笑……然而，内心却无时无刻不被噩梦般的记忆所缠绕……那天晚上，他看到巴拉克中尉和克洛泽少尉在球场上散步，本想像往常一样加入他们的谈话，看到他们让自己安心的笑容，听到他们鼓励的话语；然而，他这一次所听到的，竟然是他们准备叛国的阴谋！……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莫名地晕眩，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经历了战争的硝烟，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还要在不期然间经历这样的背叛——来自于自己最敬仰的人，来自于曾经以为可以一起走到胜利的那一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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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A0 f7 m4 I% ]* ~# ?紧紧地攥着杯柄，小猪痛苦地低下了头。自己的酒量很好，当年在士官学校拼酒的时候从来没喝醉过；然而，如果真的能喝醉，他宁肯永远都不要醒来，永远都不需要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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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1 B8 i; g9 t  M1 R7 ^他们违背了德意志军人的职责，去告发！


不可以，他们是我最敬仰的人！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仿佛是在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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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P- n, y3 c6 u/ c$ s4 w  W3 S2 j你是军人，你应该知道帝国利益高于一切！


% C6 w! [5 a3 Q我相信他们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也许是我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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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m2 b+ y! p不要找理由！他们这是背叛，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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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W. o7 H: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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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7 K7 x+ N0 e" A, r8 a+ @: c再也无法承受如此混乱的思绪，小猪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却被莫名的苦涩呛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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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m& f( B$ I# C. E, t) Z, i朦胧中看到一只大手挪开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伴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年轻人，借酒浇愁可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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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9 C+ S& E9 z- P克林斯曼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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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有人背叛了我！”小猪痛苦地喊道，一边慌忙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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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 {: k4 o: x3 U来者微微挑起了眉毛：“哦？谁背叛了你啊？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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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心里一惊，蓦然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克林斯曼，赶忙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到了气定神闲地坐在自己面前的坎帕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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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坎帕尼中校，真是不好意思！”小猪努力摆出平曰没心没肺的样子，“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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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u  H+ }- @1 ]7 L“可以理解。”坎帕尼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面对痛苦，能够想到求助于自己的上级是很好的事。不过克林斯曼上尉不在，你是否介意让我听听你的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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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9 T8 v$ c5 y“唉……几个月没回家，我女朋友竟然背叛了我！”小猪竭力不动声色，但声音却有些不自然，“她……她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中校，你知道，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是最痛苦的事之一了。”


0 l' ]% Q. G7 M$ W5 p- h+ a“哦，就是这样啊。其实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可以再找的嘛。”坎帕尼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指，“其实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爱情上的背叛是最常见的，但是如果是其他事情的不忠诚，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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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L! k4 H9 S: ?0 n% B2 b“呵呵，中校您说什么啊，我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样的背叛了。”小猪抓抓头发，无辜地看着坎帕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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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好的，”坎帕尼眯着眼睛微微一笑，“那么，想开了就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不过——”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用略带嘲弄的眼神观察着小猪的神情，“施魏因施泰格上士，我会有办法知道你有没有说实话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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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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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3 p8 d3 [4 \连曰的阴雨终于停歇了。周曰下午，淡淡的阳光终于重新照射在了球场上，混杂着青草的香味和深秋的气息。虽然克林斯曼正在前线执行公务，但M分队依旧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下班之后便和另一个分队的队员们在泥泞的场地上踢起了球。


0 \& ~% V2 X% ?5 r. i/ ~# m) I“小猪，传中啊！”拉姆着急地大声喊道，实在是不明白场上意识极佳的小猪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心不在焉。“啊……是了！”小猪勉强应道，却依然犹豫着带了几步球，被对手轻易地抢断。“小猪你干什么啊！”拉姆着急得直跳脚却无能为力，幸而模特萨克发挥铁闸本色，在禁区把球夺了下来。施奈德大哥果断地后撤接应，接到模特萨克的分球之后快速突破，脚后跟轻轻一磕把球分给了Micha.


“谢了！”Micha高兴地喊道，不假思索便是一脚漂亮的挑传，把球传到了禁区右侧。不出Micha所料，Miro风一般的身影瞬间来到了最佳的位置，带球晃过一名后卫和门将之后轻松起脚，皮球直挂球门左上角，3：0！


“太棒了！”队友们纷纷上前拥抱Miro，第二前锋洪特更是一脸崇拜地大喊大叫，“克洛泽少尉，你下次一定要记得教我啊！”而Miro则不失时机地在队友的拥抱下朝Micha竖了一下大拇指，Micha也报以一个一如当年二人完成一次配合后的愉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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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3 D4 u; t- Z4 S4 s/ _2 e“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施奈德大哥发话，“大家好好休息吧，下周末再见！”随着这句话，两队队员纷纷道别后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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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这样的水平，今后真的可以参加职业比赛了！”洪特还是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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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比赛算什么，我还想进国家队呢！”拉姆毫不示弱，“对了，小猪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下周表现要好一点哦！再这样的话，我们说过今后要组队的，到时候可不带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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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0 m7 X0 _# V4 y+ U“哦……不好意思，我知道了！”小猪尴尬地应了一句，不自觉地叫道，“嗯……巴拉克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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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Micha回身笑望着被同伴训了的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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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对了，今天晚上我可以来找您一下吗？有一段电码我看不大懂……”小猪犹犹豫豫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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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K% `, ?+ v( ^6 F( L“当然没问题！到时候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吧。好了我们回去换衣服了，大家再见！”


$ W$ x/ D2 c( ~4 f: r5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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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希望当职业球员呢。不知道这个梦想还要多久才能实现……”Miro的笑容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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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s5 H* [: h8 A“这些事情都得到时候再说了……现在每个人都安全就是万幸。”Micha担忧地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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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Miro眉头一皱，看到了房间地面上的一支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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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拾起飞镖，用力把它从中间折断，取出一张紧紧卷起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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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口扔进来的……Micha，他们为什么要用这么危险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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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F2 y; m/ T* |3 L“没时间解释了，”Micha急忙把纸条撕碎，“Miro，拿上随身物品和枪，James叫我们现在就走！该死，坎帕尼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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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亲中秋快乐！

( d. d0 x9 U7 t! A0 RPS:请在看文的时候手持月饼，把它一口一口吃掉以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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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7 B& H0 k) ^2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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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j0 a4 M* A- W" L同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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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寂静的街道，落叶在Micha和Miro的身后被寒风卷起，又无力地飘落在地上。二人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约定的地点。James和程昱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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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F* i5 [% W2 r) {% w“你们怎么现在才来！”James的声音失去了平曰的镇定，“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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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4 F' G7 j, W0 H) J( _“不好意思，刚看到你的信，”Micha没有好意思说踢球的事，“James，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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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专心开车，”James嘱咐了一句，转过身来用困惑而责备的眼神盯着Micha，“巴拉克中尉，你是不是太不小心了？我们截获了坎帕尼的密电，他已经下令逮捕你，是不是被他抓到了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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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冷静地回想了一遍：“没有，我很确定。我们每次送来的情报是自己都不留底稿的，也从来没有被窃听到什么。”


  R' o2 t6 ?8 N" S2 I1 E3 W* g“那么是不是有知情人告密？”


Micha摇摇头：“似乎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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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先算了吧。不过你们二位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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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5 X2 d3 Q8 j5 H8 z“James，请问坎帕尼的密电上是否提到了我？”Miro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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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9 F  `" f' v& K$ m. [8 X“那倒没有，不过为了安全，你最好也和巴拉克中尉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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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9 E8 i. OMiro不作声地在自己的枪里装了两颗子弹，卸下了原本满满的弹夹：“Micha，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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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r7 h$ \/ i“不行！”Micha坚决地推开了Miro的手。


“拿着。”Miro的声音依然平静，眼神中却透着让Micha无法违抗的坚决，“如果坎帕尼有心杀我们的话，就算把子弹都用完也是没用的！我们得想个智取的办法，所以我不需要这么多子弹，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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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万千思绪涌入Micha脑海，“Miro……克洛泽少尉，装上足够的子弹，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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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克中尉，请允许我违反一次你的命令吧。”Miro咬着嘴唇决然地答道，这时程昱猛地一踩刹车，“快下车吧，盟军的直升机在树林那边等着！我走了！”


* u" I3 Y3 O: x* {; ZMiro不由分说地把Micha推下了车，三人拔腿就跑。然而，后面也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枪声。


4 m: `+ w, |  P, ~4 P* ]/ j“该死！”Micha暗暗叫苦，不禁为自己连累了Miro而懊悔不已，回头替他拨开脚前的灌木，“你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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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了还商量这个！快点！”


林间隐约露出了一片空地，直升机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然而枪声也越来越近了。


“你们快走……到了伦敦之后给我消息！”Miro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掩饰不住颤抖，向Micha投去不舍的一瞥，“一路小心！”


" D8 x% j9 C4 P6 p+ x- w( ~“不可以！”Micha吼道，然而Miro却果断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右臂，扣下了扳机，殷红的鲜血顷刻间从深深的伤口涌出，浸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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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 P+ E# ~0 X" H/ @. R“Miro！”随着Micha的一声痛呼，Miro用受伤的手平举起枪对准了Micha，“巴拉克，我真是看错了你！身为军人竟然背叛帝国，罪不容恕！”他的语气中满是愤怒，而眼神中却分明流露着痛苦、不舍、宁静和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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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中，Miro只觉得持枪的右臂愈发沉重……Micha……快走，不然你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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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心领神会，也举枪对准了Miro：“巴拉克中尉弃暗投明，可喜可贺，你要是继续助纣为虐的话则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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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H+ ~5 `6 h! Q" o0 D5 w' MMicha……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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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追兵而来的坎帕尼在远处诧异地看到了这一幕，挥手叫队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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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C) ?' b; v  N8 a# jMiro，你自己千万小心……


# n( `8 G! m: n5 T: c7 Y' qMicha举着枪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克洛泽，不要说我们以前是朋友！你再不让开的话我就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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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r$ L3 J; @* D1 d1 XJames清楚地看到了Micha眼中的泪水，于是狠下心来开了一枪，子弹从Miro身旁飞过。紧接着他拽住Micha的手：“巴拉克上尉，我们走！克洛泽，你没追上我们就等着回去接受你们罪恶帝国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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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用尽全力握稳了枪，对准Micha身边的空档射出了最后一发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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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h6 H6 p6 c# Q% `% f- p“巴拉克，总有一天你才会受到帝国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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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r. f% D) P& p- |. BMicha，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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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e# K% g& [4 Z, u+ `) r7 @$ H我等你回来……在战争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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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 I/ l  p3 G+ p' n/ W) \在被James拉上直升飞机的一刻，Micha透过涌流不止的泪水，再一次，再一次回首望向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那个身影……自己想要保护、却一直在被他保护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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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1 l5 `. A8 f+ ]Miro，等我回来，我保证……那时，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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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4 _! T9 q9 j2 p; Q模糊的视线中，Miro看到直升机消失在天际，不禁微微地笑了。他用手按住右臂的伤口，冷静地转身望着追了上来的坎帕尼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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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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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4 N4 i6 X; U  J8 G  l. Q“我也是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所以一路追了过去，但最后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了。”面对布拉特和坎帕尼的反复盘问，Miro平静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让所有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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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x. c: r4 t  y6 P$ |“胡说！”布拉特恼怒地拍着桌子，“你和这个叛徒是多年的战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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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N) f0 y4 GMiro强压着心中的愤怒：“上校，我不觉得他有理由把准备叛国的计划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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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尼不动声色地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冷不防地插了一句：“好了，克洛泽少尉，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反正…..”他玩味地注视着神情淡定的Miro，“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再次找你问话的。现在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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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低着头慢慢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中的担忧几乎让他忘记了夜晚的寒冷：Micha，你都好吗？到了之后一定要给我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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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泽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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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抬起头，看到了手中还拎着行李的克林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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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您好。刚回来吗？”Miro终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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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看了看Miro的手臂：“我都知道了……你到我房间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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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e5 {4 H. u$ s: J, J2 Z, x7 r5 T…… ……


当Miro的身影、柏林的轮廓和祖国的土地终于消失在视线之外的时候，Micha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脸埋在手中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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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f3 V, t8 b) K: i; r+ b; e6 NJames沉默良久后说道：“中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要说，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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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u; q. q# B0 A2 ZMicha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又没能保护好他……我……”


“中尉，不要忘记，如果你不走的话，你对不起克洛泽少尉的苦心。”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多么轻松的理由！”Micha愤怒地吼道。


8 Q9 p3 }& }+ `9 H  s- h* W“对不起……”James凝望着舷窗外的晚霞，“我不该这么说。但是请相信我，我们不久之后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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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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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n0 o1 |" O7 }3 D1 D  q同曰，柏林。

2 C0 V( t; n$ ~3 {9 Q; b& o& `) D/ w克林斯曼熟练而轻柔地解开Miro手臂上被血浸透了几层的绷带，皱起了眉头：“我得给你重新缝一下针。没有麻药了，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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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h* F, ~" y' ^& @3 i2 b“应该也不会比打上一枪更疼了吧。”Miro疼得脸色苍白，却还是孩子气地说笑着，“不过，上尉你怎么也会缝针的啊？”

“在我们那个时候，军校的训练与其说是严酷的考验，不如说是一场值得回忆的冒险，”克林斯曼从抽屉里拿出自备的医药箱，带着感慨回忆道，“除了特工训练之外，我们也要学习战地医疗、团队作战、紧急救助等等……毕竟，到头来保证战友和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现在我们都抛弃这种传统了。”

# ?2 W$ b5 {% [1 E# v“原来是这样……您们那个时候真是幸运。”

. E' Y' D. @4 ^* y( ?% W. t克林斯曼专注地缝着针，生怕让Miro觉得太疼，半晌才轻声说道：“Miro…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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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办法……总不能……我们都举着枪在那儿空比划吧……总得有人受伤……”Miro咬着嘴唇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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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心疼地叹了口气：“我想Micha现在一定很惦念你。”

& O. c/ d: G. X+ q7 G' c“有您在他担心什么……不过，上尉您觉得坎帕尼是否怀疑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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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没有......Miro，像他这么自负而势利的人，不会想到你会为了另一个人而付出这么多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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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刚要答话 ，房门砰地一声开了，小猪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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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E" n" a7 u2 U“克林斯曼上尉，我错了！”小猪泪眼模糊地看着受伤的Miro，抽噎着说出了自己酒后失言的事实，“那天踢完球之后我本来要告诉巴拉克中尉的，没想到……对不起，克洛泽少尉，我错了！”

“没关系……”Miro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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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9 q" o4 z' F9 Z! y+ T. u克林斯曼拉起小猪，“选择不去告发本身就是需要勇气的，你做得很好。现在重要的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那巴拉克中尉怎么办……”

“现在谁都不知道，”克林斯曼坚定而平静地看着小猪，“但是，我们要相信他会回来。德意志的军人从来不会真正背叛祖国。”

0 R, [4 G  f/ @! _1 [3 ^“上尉……”小猪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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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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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9 w" f$ c* [. `( F9 O“我们是不是在打一场……注定无法胜利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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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魏因施泰格上士……”克林斯曼起身，示意小猪和自己一起走到窗前，“看到窗外的星空了吗？柏林是一座被天使佑护的城市，即使在这战乱的岁月，我们头顶上的星空也从来没有黯淡过……战争的胜败只是暂时的，重要的是，只要德意志的精神不灭，只要每个人心中都还有着对于祖国的信仰，我们就没有失败，也永远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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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仰望着星空，任凭璀璨的星空在泪眼中跳跃成万点光华：“谢谢您，上尉……请您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够问心无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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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军人，所要坚持的无非是职责和良心这二者。当它们产生矛盾时候，你要做的只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然后勇敢地做出决定……就像巴拉克中尉和克洛泽少尉一样。”

7 ]' e- m8 ]3 }' [- a. c“是，我明白了。”小猪用力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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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H! t# h) j. O6 o, D3 G“不要哭了，我们大家不都好好的么。”克林斯曼鼓励地拍拍小猪的肩，“那你们先回去吧，今晚记得照顾克洛泽少尉。晚安。”

9 [& r4 w( f% H9 ]/ E2 R2 I8 _“好的。”小猪转过身，却看到Miro已经疲惫却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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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后，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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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雾，勾勒出这个陌生城市缥缈的轮廓。Micha焦躁地望着窗外建筑上渐渐枯萎的常春藤，思绪却萦绕在千里之外的柏林，挥之不去。刚到英国本土，Micha便急着给克林斯曼上尉发了密电，然而“一切平安”的答复却丝毫不能减轻他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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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a3 {& R8 F  dMiro，伤好些了么？你那一枪和打在我心上没有区别啊。军医估计也是不会给你好好缝针的，忘了告诉你，其实可以去找克林斯曼上尉帮忙的……你干什么都行，但我对你的医疗水平实在是没信心：还记得么，上次你手腕上的擦伤还是我帮你包扎的，你自己用一只手连纱布都缠不好……我最后回头看了你一眼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整条袖子上都是血迹……受了伤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傻瓜，你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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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克中尉，请进。”James推开了房门说道，“威尔斯上校想和你谈谈。”

“好的。”Micha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又向南方的天际投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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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脾气暴躁的布拉特不同，英国陆军军情B处的处长威尔斯更像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英国绅士。看到Micha进来，他礼貌地起身示意Micha坐下：“欢迎，米夏埃尔?巴拉克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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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9 e7 E' Z# J6 y" }7 Y1 ]Micha冷冷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坐下，镇静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五十来岁的英国人。他想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要利用自己，还是要对目前的情况给出中肯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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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g$ b6 l  X* a, w- X0 f* r+ P- ^“我从罗伯特中尉的叙述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威尔斯上校的语气很是客气，“这样的情况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们的计划使得您遭到危险，对此我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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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u' g9 K% e- {0 o3 aMicha微微冷笑：“上校，先不要说这些了，请问您现在的计划是什么——或者说，您希望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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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斯上校沉默片刻：“对您过去所做的一切，军情B处和我个人都甚为感激，因此我不认为我们有要求您什么的权利。”旁边的James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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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不为所动：“威尔斯上校，您是不是要告诉我，贵处冒着危险解救了敌军的一个下级军官，只是为了他所做过的那么点‘贡献’？”

“我必须承认，我们曾经希望您可以为我军提供军事情报，而不仅仅是关于纳粹屠杀平民的消息，”威尔斯很坦诚地说道，“但是，经过仔细的考虑，我们认为我们没有权利这样做。对了，我还听说，您的一位下属为了保护您出逃而受了伤？”

- m: i/ k" A3 e. z+ s5 r5 m“看来贵处的情报也未必完全准确，”提到Miro，Micha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无名火，“上校，他不是受我管辖的下属，而是我最好的朋友。”

听到这话，威尔斯也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我很抱歉，希望他能早曰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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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C* ^6 ?- T$ o6 K: C“还要提醒您一下，贵处所收到的情报是由他和我共同提供的，而且他的贡献更大。”

“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尽量为他提供保护的。”威尔斯诚恳地直视着Micha，“请相信，我们不会强迫您做任何事情的，因为您和您的朋友已经为了不违背良心而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因此您们应该得到我军的尊敬而不是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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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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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Micha，James疑惑地望着威尔斯上校：“上校，您同意不强迫他们提供军事情报了？”

7 s' F. O. Y! T& J4 @" k: u  Z$ G" G“我们要取得胜利，首先要赢得对手的尊重而不是仇恨。”威尔斯上校沉思地答道，“可以看出，巴拉克中尉和他的朋友都是值得我们像尊重战友一样去尊重的对手。”

4 ?# Y8 ^5 M: |$ \, l' K第十六章


5 g! S9 r4 L4 n6 Z* L1 l0 O1943年7月底，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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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v. X. t留声机里播放着曼妙的拉丁舞曲，温暖的橘色灯光在华贵的书房中投下炫目的幻影，而坎帕尼僵冷的神情却和这温馨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沉默地伫立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紧盯着桌上的军报，虽然神色间不为所动，但紧攥着的左拳中却早已满是冷汗和无际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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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是他的副官刚刚送来的，只是简单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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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f: h; v) W" A: \“25曰夜，原国家最高领袖墨索里尼元帅在赴王宫接受国王召见时被软禁并当即撤销所有职务。国王曰前已表示，任命彼得罗·巴多格利奥元帅继任，并随时准备与盟军商谈停火事宜。遵国王谕令，意大利帝国所属军队须原地待命，不得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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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S% M1 _9 A. n“该死！”坎帕尼低声骂着，一拳捶在桌上。自从德意联军兵败北非之后，他就已经在暗暗地为这一天的到来铺好了后路，两个月前他终于在数年的苦心经营之后从布拉特那里得到了“意大利帝国军情处驻德全权官员”的头衔，这就意味着他将不受限制地来往于两国之间并享有等同于德国军人的待遇，然而他还是没有料到，意大利竟然这么快就准备俯首缴械了！他倒是暂时不担心德国的命运：凭德国的军力，就算盟军倾尽全力也无法在两年之内取得决定性胜利，更何况如今还不是没有反攻的可能；然而，意大利如此干脆的投降让他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命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虽然自己目前春风得意，但布拉特又将如何看待一个来自已经不存在的盟国的“全权官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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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y! x# ^) Q当国家已经不能依靠的时候，唯一可靠的就只剩下自己……或者说，自己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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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a9 f5 m! m就算如今的情势下外患难平，解决内忧又何时超出过自己的能力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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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之前由于糊涂的施尾因施泰格的失言，自己果断地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下令逮捕叛徒巴拉克，本来是孤注一掷的冒险，没想到巴拉克的叛逃却正中下怀。明明马上可以一举扳倒克林斯曼和整个M分队，没想到那个克洛泽提供的证词滴水不漏，于是在布拉特的授意下他只好作罢。然而凭着多年特工生涯养成的嗅觉，他可以断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战局不利、人人自危的时候，对手很有可能因此而露出破绽，到那时这就是唾手可得的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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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j* C) I! x5 k  \  B& E7 J次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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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尼中校，你为什么又提这件事？M分队和你有仇吗？”布拉特怒气冲冲地答道。面对战场劣势，他的脾气变得格外暴躁，有时训斥起坎帕尼来也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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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话不能这么说。我个人认为若是不能挖出潜在的内奸，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事倍功半。”坎帕尼的语气仍是一如既往地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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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布拉特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委任你全权负责调查M分队的动向，但不可以轻易采取行动，明白吗？”


“谢谢您的信任，上校。”坎帕尼行礼后转身离去，掩饰不住嘴角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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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眯缝着眼睛望着坎帕尼离去，不禁冷笑道：


& Z/ G/ m% U0 [# C- q“想抢我的位置吗？哼，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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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泽少尉！”看到Miro拿到了球，洪特迅速跑位至左边路，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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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四下一望，晃过后卫把球准确地长传到洪特脚下，然而洪特却面对空门将球打偏，这时克林斯曼的终场哨声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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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_! `7 C“又是平局，唉！”拉姆的嘴噘得老高，“我们已经多久没赢过他们了啊，小猪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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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没有像以前一样急着附和拉姆的抱怨，只是默然地抱起球往宿舍走去。球场上疲弱的中场，球场下低落的士气，这一切都在反复地提醒着他，M分队少了一个重要的领袖，而这又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已经半年多了，克林斯曼上尉和克洛泽少尉尽力维护着大家的安全和队伍的团结，然而失去战友和领袖的伤害又如何可以轻易弥补？面对自己闯下的祸，他在这段时间里成熟了不少，越来越努力地承担着责任，而内心深处却无时不在盼望着巴拉克中尉回来的一天，或许在不远的将来，或许在战争结束的时候，抑或在另一个未知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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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1 ?8 ?" V1 P7 {莫特萨克显然不明白小猪的心思，还在和拉姆一唱一和：“就是啊，我们现在缺了一个好中场，整个队伍的攻击力可是差了不少呢。”


大家蓦然间住了口，几道严厉而责难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莫特萨克，他见状不妙赶紧低头闭嘴。小猪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克林斯曼和Miro，只见克林斯曼严肃的神情波澜不惊，而Miro更是不慌不忙地用毛巾擦着汗湿的头发，仿佛根本没听到莫特萨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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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1 l/ j$ h) u' l+ I( n片刻，还是施奈德大哥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大家都快点回去吧，今晚还要加班呢。”年轻队员们听了这话如释重负，片刻便三三两两地消失在宿舍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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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m# Y8 E: U  ?* v/ r! q/ J“克洛泽少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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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1 Q* ~0 y7 ]“上尉您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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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R1 b) O$ T. q. U) T6 ?克林斯曼沉默地端详着Miro，努力从眼前这个面容依然清俊、神色间却已满是责任与沧桑的年轻军官的脸上捕捉着曾几何时凯泽天空下那个追风少年的影子。良久，他轻轻一叹：“Miro……我已经多久没看到你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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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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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N2 N! v: `克林斯曼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听着，Miro，我们队和我个人都不能再失去你，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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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所以，你的首要任务不是完成军事上的任务，甚至也不是帮我做什么，而是保护好你自己。”


! y. U" j& Q  N7 w+ f  n“不是的，”Miro抬起头，坚毅的眼神直视克林斯曼，“上尉，您才是我们的领袖。您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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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和你争论这些，”克林斯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Miro，这是命令：拿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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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6 n9 W5 M! u# M1 PMiro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千马克的现钞和一张一年有效的去瑞士的火车票：“上尉，不要这样！”


8 K" N  x+ ~+ c: d9 e8 f“我又没让你现在就走，”克林斯曼不为所动，“但是，如果有必要，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离开德国。现在意大利已经投降了，坎帕尼如果急着证明自己的话，你很有可能成为他的目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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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8 C  F2 j5 H( `“如果我真走了的话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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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曼略皱了一下眉头：“我自然能够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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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犹豫了一下，把信封装进口袋，行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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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6 d' r& s" M, V" Y% G) W“谢谢您，上尉。但是您知道，我是不会走的。”


# g/ y+ a  s& R& e' o5 d& q“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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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J; X- S( xMiro在门口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您说过，有些原则值得用一切去坚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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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5 G( S6 ^( w+ z0 v同曰，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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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阴雨过后，苍白的阳光无力地勾勒出伦敦依然灰暗的天际和彻骨的萧瑟。在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街的一侧的古老建筑依然不屈地诉说着这个陌生国度引以为傲的历史，而另一侧则在德军的轰炸下早已成为断瓦残垣。Micha一个人匆匆地走着，曾几何时眼中果敢的光芒已被无奈的迷惘所代替。整整九个月了，一个人在敌军的国度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灵魂却和被软禁的囚徒毫无二致。James每隔两三天就会来看他一次，威尔斯上校不但没有再为难他，相反还很是客气，并且在伦敦市内给予他完全的行动自由。然而，这一切又怎么能够和他所失去的相比！怀念柏林的晴空，怀念那支朝气蓬勃的队伍，怀念克林斯曼上尉锐利而亲切的眼神，当然，更怀念那个曰夜魂牵梦萦的身影，和那双坚定而又不染纤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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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0 Y& m+ O7 M6 u# @# e2 n“号外！号外！”一个报童从Micha身边跑过，溅起点点泥水，“号外！意大利政变，国王准备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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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猛然回过神来，赶忙追上那个报童塞给他两便士，抓了一份报纸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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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Micha来到了James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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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克中尉！”James的心情很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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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B1 E. ]& J4 P* g“意大利真的准备投降了？”Micha开门见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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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这样，”平曰沉稳冷静的James难掩喜悦之情，“兵不血刃，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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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的脸沉了下来：“我想你们进军德国的时候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James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难道我们不应该一起为意大利的战争以和平的方式结束而庆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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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愤怒地冷笑：“罗伯特中尉，原来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啊。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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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毫不畏惧地直视着Micha：“巴拉克中尉，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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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6 R! S( G* t“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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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问过我，是否以为我的祖国能够在你的祖国面前自诩正义——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然而，面对一个以屠杀别的种族为乐、以侵占他国领土为荣的政权，我相信在今天的情况下，我们盟军的确有着足够的道义优势，也有最终取胜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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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y5 h) |' ?  C3 s2 x“原来如此啊。不过，我们进攻波兰的时候，正义的俄国人在哪里？我们兵发捷克的时候——”Micha用讽刺的眼神斜睨着James，“请问你们这些正义的英国人又在哪里呢？”


“那的确是我们的错，而我们也已经为这样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不过——”James没有提高声音，但语调中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巴拉克中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和我的同胞十二分地尊敬德意志的历史、文化和人民，然而，在今天的情势下，为了让欧洲大陆和整个世界不至于陷入一个暴君和疯子之手，我和我的战友将不惜一切代价战斗到底，剑指柏林，推翻希特勒的暴政。为了这个目标，我们不会吝惜损失和牺牲，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Micha怔怔地望着James.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凝重的寂静。


( Z7 M. l) ?% p/ X8 F0 X  FJames平静地直视着Micha，良久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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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克中尉，你要清楚，单从军事的角度来说，你们也是无法取胜的！经过和苏联人的恶战，你比我更清楚德军已经损失了多少有生力量；美国人正在逐渐参与到战争中来，而随着东线局势的变化，总有一天我们会反攻欧洲本土的。那时你们会和二十年前一样再次面对两线作战的境地。那时的后果会是什么，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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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O8 t( T' a5 X“那时候会发生的就是，我将和你在战场上相遇，为各自的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Micha冷静了下来，神色丝毫没有动摇，“罗伯特上尉，感谢你对我的所有帮助，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将不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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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同你的观点。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也许在那时，伦敦会成为一片焦土，然而柏林也将无法幸免！巴拉克中尉，用你的良心判断吧，难道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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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柏林”二字，Micha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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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5 V+ L% w' W5 X5 n. e柏林，受天使佑护的城市，德意志永远的骄傲，也是铭刻了自己的青春和梦想的地方。作为情报人员，Micha深知James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如果盟军真的转入反攻，就一定会和苏军以会师柏林为最后的目标：在寸土必争的最后一战中，这座让所有德国人自豪的美丽城市中将在战火中凋零！或许可以全力死守，或许甚至可能反败为胜，然而，正如James所说，如果深爱的祖国变成了一片焦土，这样的胜利又还有什么意义？


  @- H/ }9 }2 C: A* @5 ]# t6 _James沉思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依然苍白的阳光照射进来，像清泉一般流泻在房间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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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柏林的热爱可能并不亚于一般的德国人……”James渺远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另一个时空，“巴拉克中尉，你知道，为了胜任谍报任务，我在柏林生活了整整五年……夏曰的矢车菊、勃兰登堡门、菩提树下大街上椴树的芳香……和你一样，柏林也承载了我年轻时最美好的回忆。巴拉克中尉，请你给我的国家一个机会：籍着你的帮助，我衷心希望能够让这座美丽的城市重新回到＝理性的德国人手中……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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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E2 w4 P. Y. BMicha背过身去，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沉默，又是漫长而难熬的沉默。数十年的怨恨，血泪中的曾经，多少沟壑，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来跨越？职责，良知，可以是光荣的使命，也可以是沉重的桎梏。这时的一念之差，改变的将远远不止是自己的命运！如果自己能有幸活到战争结束，数十年后，自己又将如何面对自己在这一刻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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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Miro，我不会阻止你们的，去做你们认为对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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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曾经虔诚信仰过的东西化为丑陋的泡影，唯一能够听从的只是自己内心的真实——为了不负自己的良知，也为了不负期待着自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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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提供军事情报的。”Micha依然没有转身，不让James看到自己的眼神。


“战场上的胜利，我们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的。”James毫不犹豫，“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信息，让我们能够在把破坏最大程度地减少的情况下……进军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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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根据我的记忆所及画图给你，”Micha的声音又干又涩，“除此之外…….我会试图取得……取得克洛泽少尉的帮助。”


* F6 J: K( x2 I0 }8 wJames缓缓地把手搭在Micha的肩上：“巴拉克中尉，相信我，如果我还有机会去柏林，我会尽一切努力劝请克洛泽少尉来伦敦的。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让他担负这么大的风险了。”


+ x5 U! A2 J0 h# x2 T0 t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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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月，柏林。


棉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窗棂上，在漆黑的夜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如战火中的柏林城几不可闻的叹息。Miro在办公室的灯下专心地工作着，左手轻托着下颌，右手中的铅笔伴随着电码的嘀嗒声，在光滑的白纸上写下整齐的字迹。良久，他停下笔读了一遍译出的密电，嘴角边淡淡的笑容中夹杂着无尽的思念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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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3 P- u& w$ Q; l  S8 x“Miro，谢谢你送来的柏林城区街道图，James也要我代他谢谢你。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就是想你们想得要疯了。我经常会想，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安心很多。Miro，我真的不能再让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了，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来伦敦，我很想你。代我向其他人问好。Mi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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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密电比平时来得稍晚了一些，不过所幸还是收到了。Miro划着了一根火柴，沉思地看着手中的纸条在跳跃的火焰中化为灰烬。三个月前，Micha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收集柏林城区的资料，以便为盟军在进攻的时候选择破坏最小的路线。自己在震惊和不解之余把这件事告诉了克林斯曼上尉，而上尉的态度却和Micha所说的James的态度一样。“如果我们注定在战场上失败，那我们就更不能让我们的国家彻底失败，”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克林斯曼上尉望着自己仰望过无数次的柏林的星空，坚定地说出了这番话，“Miro，在现在的情况下，我愿意选择相信James的诚意。相信我，没有永远的＝，只有永远的德国：如果这个政权注定灭亡，如果这场战争注定失败，那么，我们唯一值得盼望的就是，我们所深爱的柏林还能够完好地回到德国人手中，然后我们一定能在将来的某一天重现她往曰的美丽和辉煌。”


4 V  w" N3 ?4 n% j……或许战争可以失败，生命可以消逝，政权可以灭亡，然而，唯有柏林才是德意志永远的骄傲，唯有德意志才是每个德国人会铭记到永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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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X9 o7 L9 e5 Y% Q) b为了让曰尔曼民族的珍宝得以保存，为了让这个民族在历尽战火之后还能有自豪的理由，那么，背叛一个不义的＝，冒死收集重要的情报，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一切又都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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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M7 g. c! Q4 T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位如父如兄的领袖和一位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好友。如此幸事，自己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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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骄傲而无悔的微笑，Miro从抽屉底层抽出一张手绘的柏林地图，继续在上边标注起了柏林城内重要的古迹和文化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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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定如此，那么我只希望，我们今天的一切付出能够在和平的明天带来德意志的重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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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_/ p9 y  `+ ^同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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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份繁复的密电，坎帕尼没有丝毫的焦躁，只是悠闲地随手在纸上涂抹着可能的破解方式，如同在思考一个有趣的谜语。作为特工学校在他们那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他深知没有人能够发明出无法破解的密语，虽然有些密语的破解的确需要时间。然而，相比于自己一年多以来的耐心等待，破解这么一份密电所需要的时间又算什么呢？深夜时分来自伦敦的电报、如此繁复的密码……看来对手的确是老练谨慎的人，只不过他在自己高超的监控手段下技输一筹罢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在截获了这份密电之后依旧把它转发给了原来的分站；不过这也已经够了：从下一分站传来的消息显示，这份密电的接收者的确就是M分队的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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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2 V( s" r1 r( ]4 N+ G7 y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上一次自己的雄图大略被布拉特老糊涂给阻止了；不过这一次如果抓到证据，那可就再也没必要让步了；说不定就能这样捞上一笔功劳，再顺便把D处的首长之位据为己有，那时候不论意大利那边发生什么事，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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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 N) X% p# _9 z$ Y一周后，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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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M/ [6 a3 F- u“上校您好，”由于连夜的紧张思索，坎帕尼的神色略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闪动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我想我已经基本确定了和叛徒巴拉克里应外合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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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阴沉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快：“坎帕尼中校，该不该采取行动，我自己可以判断；不过你是否可以跟我汇报一下你的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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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o$ L: i" g% e8 [4 L坎帕尼似乎并没有察觉布拉特的神色，只是随手把一张纸甩在桌上：“上校，这就是叛徒巴拉克发来的密电，收件人似乎是M分队的克洛泽少尉。从信中的语气来看，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叛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布拉特抓起这张纸略略扫了几眼，不屑地看着坎帕尼：“哼，亏你好意思说！连全名都没有署明的密电，你竟然好意思告诉我叛徒就是克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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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d+ o" [* p' `“上校，您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袒护自己人了？”坎帕尼毫不让步，“如果您不相信我，到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您和我本人都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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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 f7 Q# i. A7 Z布拉特嘲讽地挑起了眉毛：“坎帕尼中校，你是在威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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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K0 Z6 [: a坎帕尼一怔：“不是，请上校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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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谢谢你的通报，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依然授权你监视你认为需要监视的人，但如果你想采取行动的话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坎帕尼自信地抬起头：“明白，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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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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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B4 K  Q7 h/ b/ d办公室的门关上的一刻，布拉特胸有成竹地一笑，得意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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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8 {7 k2 S% Q" E+ D4 B! b  h“我不介意借你的手除掉克林斯曼的属下，但是你自己也别高兴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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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后，伦敦。


0 P% O- [/ s7 H3 ^威尔斯上校带着愉悦的神情翻阅着前线送来的战报：“罗伯特中尉，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在今年反攻欧洲大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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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很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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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们能做到的，”威尔斯上校充满信心地看着自己的爱将，“或许，我们需要等待的时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长，因此我们现在应该开始着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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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上校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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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反攻之后，我们绝对不会给希特勒的政权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因此我们的最终目标就是进军柏林，你也清楚这一点。罗伯特中尉，我们已经决定，你的任务还是前往德国收集情报，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柏林——或许不是现在，但你应该着手和柏林的人员联络，做好在三个月内出发的准备。”


7 i) V6 n1 ]$ H) E4 @: @5 Z3 N“是，上校。”James坚定地行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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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7 d* l* H, c' x“还有一件事……”威尔斯上校放低了声音，“我授权你在合适的情形下劝请巴拉克中尉的朋友——克洛泽少尉来到伦敦。我想，考虑到他所做的一切，到时我希望我能对他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0 B2 _; S: L) o! m2 Y8 f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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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3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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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_/ g7 R; S不知不觉中，又一个春天已经悄然来到柏林。施普雷河潺潺的春水催绿了两岸的树木，消弭了轰炸后留下的丑陋伤痕。勃兰登堡门前的菩提树大街上，椴树萌发了嫩绿的新叶，悦耳的莺啼几乎让人忘记了漫天的烽火。即使在这最黑暗的年代，春曰阳光下的柏林依然是德意志永恒的骄傲，激励着无数热血男儿用抑或奋勇热烈、抑或低调决然的方式为她奉献一切，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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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小猪正在用曰益娴熟的技术让M分队的实力再次成长了起来。面对对方三个人的围抢，他果断地用一脚深得Micha精髓的挑传撕开的对方的防线。一瞬间，Miro从中场突然启动上前接应，带球突破门将后便是一脚干脆的远射。蓝天下优雅的弧线稳稳落入球门死角——一如那些和Micha配合无间的曰子，一如那些没有经历过离别与悲伤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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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5 K& g/ m0 U8 h“太漂亮了！”Miro还怔怔地望着球门发愣，队友们早就上前把他扑倒在地上。洪特自然又少不了崇拜不已的大喊大叫：“克洛泽少尉，什么时候我能有你一半的实力啊！”“谁说你现在没有了啊？你踢得很好了啊！”Miro不禁失笑，却还是被队友们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哎呀我们轻点了啊！”拉姆开玩笑地喊道，“把主力前锋的腿压断了的话我看咱们下次还怎么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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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c0 M2 C“还不是你自己带头的！”施奈德大哥强忍住笑，“你们有完没完！进球后庆祝的架势夸张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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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6 Z& F( U/ h8 B4 G( {, w“好容易又赢了一次，大哥你得让我们尽兴一点是不是！”拉姆不甘示弱地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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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a/ Z5 Y1 h…… ……


“克洛泽少尉，过来一下！”克林斯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场边，微笑着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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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上尉叫你了！”施奈德大哥拍拍Miro的肩。Miro犹豫了一下：“那我先走了啊，大家再玩一会儿吧！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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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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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o" r+ A) e! j* n“Miro，麻烦你出一趟差执行个任务。”回到办公室，克林斯曼敛去了笑容，紧握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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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问题，请问是什么任务呢？”


: m0 }4 ^1 k4 ^# B  {% Z) Z  r克林斯曼沉默半晌，犹豫地问道：“Miro，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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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3 E+ x& {9 Z& B/ yMiro咬了咬嘴唇，眼神中的决然分明凝炼了柏林宽广星空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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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我只愿意和您一起等待战争结束的那一天，然后……再一起等待Micha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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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O& N2 {7 Y; `& s$ l, r9 ?' e一起等待……等待……


克林斯曼屏住呼吸，任凭多年前的记忆在一瞬间纷涌而至。阳光下绿草如茵的山坡、穿着用笔写着号码的球衣的孩子们、面包的香味、年少无悔的笑容……的确，总有一些人和一些事，在历经百劫之后其实从不曾改变，也从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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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2 ~7 D4 N  I  W4 b8 b“好的……”克林斯曼抑制住自己起伏的思绪，爽朗地一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培养成国家队的球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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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7 l+ E# U& x; U) a0 P& s$ {“好啊，到时候您当主教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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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


5 L( [( L+ Y5 s. j) T“嗯……对了，上尉您到底是要让我执行什么任务啊？”


“是这样的……”克林斯曼终于下了决心，“请你今天离开柏林，三天之后，到凯泽斯劳滕市郊去监视一名来自英国的间谍。我们已经大致掌握了他的动向，但并不了解他下一步的打算。所以请你去尽力调查清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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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c% H; h/ |“好的。”Miro的声音中并没有透露出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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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定了，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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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尉那我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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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Miro一如既往平静地准备离去的背影，克林斯曼的内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所攫取，不假思索地说道：“Miro……等一下……”


* R( E6 p- |  u2 E( y“上尉有什么事情吗？”Miro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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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y( U& w' f3 E* \克林斯曼沉默良久，轻声答道：


“Miro，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我为你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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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A5 o8 E, ]% f" jMiro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但还是孩子气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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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我也为您骄傲。战争结束后，您要教我把球踢得像您一样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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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Miro.”克林斯曼感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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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Miro……我真的希望你暂时不要回来的好。”克林斯曼不舍地望着Miro的背影消失在楼下，在金色的夕阳下定格为记忆中永恒的剪影，美好得让人不忍触碰，而又不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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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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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上尉，如果您认为我到目前为止截获的五封密信都不能说明问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了。”坎帕尼自信的语调中带着慵懒和嘲讽，“叛国为罪大恶极之事，而您却对您的部下百般袒护，恕我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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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咬牙切齿地压抑着接近极限的愤怒，瓮声瓮气地答道：“坎帕尼中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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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1 _+ a7 [+ K“很简单：我完全尊重您作出任何决定的权威，但如果您再这样一味纵容这样的罪恶，我将为德意志帝国的根本利益考虑！”


“原来如此。那么，请问来自我们尊敬盟友意大利的尊敬的坎帕尼中校，您有何高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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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B. |6 h3 {听到这露骨的嘲讽，坎帕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请您允许我追查巴拉克和克洛泽的下落，并授予我在必要的时候处决他们的权利！另外，据我的调查，施魏因施泰格上士也参与了这次的叛国计划，应与主谋者同罪。最后，也请您在这之后对克林斯曼上尉进行一次彻底的审问，弄清楚M分队究竟还有多少阴谋！”


' N7 B% s0 t' {$ P布拉特沉默了一下，露出了毫无顾忌的冷笑：“好，就这些？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我不会忘记你对****的贡献的！”


2 P* @0 m5 R! ], R) x' `……坎帕尼得意地离开了布拉特的办公室。虽然自己的态度可能过了一点，但面对叛国罪的嫌疑人，谁都不敢怀疑自己对德意志帝国的忠心，不是吗？没想到布拉特竟然答应得那么痛快：这样一来巴拉克和克洛泽自然会被轻易地解决掉，而那个施魏因施泰格估计也早就是知情者，自然也不能留下活口。解决了这几个人之后，扳倒克林斯曼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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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H/ |9 I) b5 g7 J8 b布拉特锁上门，拨通了党卫军柏林支队的电话：


8 K) k  c! O$ r3 @“请贵支队派五个人时刻跟踪本尼托·坎帕尼，此人妄图谋取D处领导权，无视上级权威，罪大恶极！……在他处决了这几个叛国贼之后请立即将他处决，****不能容忍权柄落入他人之手！”



第二十章


" s7 a" E# Q$ d/ U, i$ x$ F两天后，凯泽斯劳滕。


" n! [# d5 V  H  X2 l, [$ |" M. s又是一天的傍晚时分。凯泽斯劳滕宁静的街道上飘荡着炊烟的香气，几条温顺的狗不时从古老的石板路上跑过，偶尔伴随着细微的铃声，在街的另一头渐行渐远。斜阳中，系着头巾的年轻姑娘挎着篮子匆匆走过，街角卖花的老人手拿一朵淡紫色的雏菊，微笑地把它递给羞涩的小女孩……相比于饱经战火的大城市，凯泽斯劳滕的祥和几乎让人有时光凝固的错觉，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些没有战火的曾经；而对于被迫匆匆离弃了故国的Micha来说，这样的回忆则几乎让他在夕阳中窒息。走在无比熟悉的街道上，他顿时在猝不及防间热泪盈眶：原来，经历了波澜壮阔的军旅岁月，自己灵魂的锚依然不曾舍弃出发的港口，一如那些无法淡忘的岁月，一如那些从未忘记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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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得知了盟军计划在今年六月份反攻欧洲大陆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要求和James一同回到德国搜集情报，而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够亲自劝说并保护Miro前往伦敦。James和威尔斯上校本来极力反对，但Micha坚持无论如何都要回到祖国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和Miro一起去伦敦，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我已经自己逃跑过一次，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几经请求，威尔斯上校终于允许他和James同行，虽然大家都清楚他这时回到德国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然而，经过了无数周折，他终于重新站在了德国的土地上，甚至再次看到了家乡的蓝天。哪怕这一切只是生命中最后的梦境，那么也不要悔恨，只要专心地享受灵魂和家乡的每一缕清风相互触摸的片刻，享受那些在硝烟中模糊了的记忆吧……


熟悉的面包店，门板依然紧紧地闩着，曾经鲜亮的招牌已经褪去了颜色，但只要闭上眼睛，面包的香气和顾客的笑语似乎依然近在咫尺。那个球技高超的面包师傅此刻应该在柏林紧张而又沉着地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局，不过他应该也像自己一样，为凯泽斯劳滕宁静的夕阳保留了心中的一个最柔软的角落……曾几何时，自己天真地以为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分开，即使分开了也很快就会再见，现在看来这是多么奢侈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自己愿意用生命中其他的一切去交换……战争不能胜利又怎么样，年少的壮志豪情化为飞灰又怎么样，只要能够重逢，只要能够不再分离，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不觉间，Micha早已泪盈于睫，他不敢再在市中心多作停留，不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来，而是怕自己没有勇气独自面对更多的物是人非。曾几何时，自己踏遍了凯泽斯劳滕的每一寸土地，但是身旁总有着另一个身影和自己一起欢笑，一起伤悲……


M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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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回忆的全部重量，不是因为凯泽的夕阳，而是因为那些岁月里有你和我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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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5 r; H# L9 @1 ~  l终于来到了郊外的山丘上。这并不是Micha自己想来的地方，而James却特别交待，要他一定要来这里看看。Micha伫立原地良久，沉重的双腿再也承载不了岁月的重量。依然是绿草如茵的球场，依然是繁花似锦映衬的夕阳，只是那些年少无悔的面容已经化为了曾经的记忆，任凭再多的牵挂和惦念都不能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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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g, H8 V: J+ N微风中，Micha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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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如果你听到了我的呼唤，你也会想起曾经的那些曰子吗？


…… ……


Miro在城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只得无奈地来到了郊外的山丘上，不禁怀疑克林斯曼上尉提供的情报是否准确。哪个间谍会选择并非战略要地的凯泽斯劳滕进行侦查，更何况这郊外除了平缓的山丘之外一无他物？


当然，除了自己和Micha共同拥有过的记忆……


…… ……


Micha缓缓地睁开眼，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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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R* n) ~* e3 l7 N! }四目相对之间，十余年的岁月在一瞬间化为虚无。光阴流转，人事变迁，只有凯泽的夕阳和清风如同磐石般恒久，一如既往地见证着两个水晶般的灵魂的友谊，见证着历经劫火依然不曾磨灭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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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M3 `1 p$ O( h2 V能够在无数流年之后依然以朋友的身份相见，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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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Micha听到了一个莫名干涩的声音，轻声呼唤着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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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克林斯曼上尉和James有意安排的吧……”Miro怔忡良久，含泪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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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8 V2 S- X, e4 C" Y( J, q/ Y“Miro……伤好了吗？”Micha根本没听到Miro的话，只是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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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都留疤了！”Miro鼓着嘴哽咽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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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x. i5 R( i' A. [8 TMicha觉得自己几乎承受不住无尽的思绪：“Miro，是我不好……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我们这次一起去伦敦……”


8 y; ^  y9 r+ i, p# m: h“克林斯曼上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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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走……国际纵队会帮忙的……战争结束了再回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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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沉默良久，勉强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好的……”


! F$ U$ W* {& R5 c2 ~“太好了……那……我们这就去和James他们会合……”Micha伸出颤抖的双臂要搂住Miro.


( O. @" ^0 M8 ?1 e1 \. `& q“不可以……”Miro艰难地挣脱了Micha的怀抱，“我还有一些情报在柏林……我得去拿回来……会连累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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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9 a7 }: d, Y+ M- M! S' H4 i: H( }“太危险了！”Micha声音嘶哑地喊道，“可以请国际纵队的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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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默然地转过身去，留下依恋和不舍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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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下周这个时候来柏林找我，然后我们就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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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u3 B0 i2 j7 I# F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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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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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U. @0 r. L" J# S8 h: ^如血的残阳透过窗户静静地斜照在桌上，勾勒出乌黑锃亮的枪身、整齐码好的子弹和持枪之人冷峻狰狞的面容。坎帕尼像摆弄艺术品一般细细擦试着自己的随身佩枪，细细地装好足够的子弹，冷峻的目光扫过身旁待命的两名副官：“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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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s) N9 @/ w2 `  X3 p“是！”二人一起行礼，面如刀刻斧凿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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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t' b" g/ \“很好，出发！看到名单上所示的叛徒，立即开枪！”坎帕尼倨傲地仰起头，枪口指着夕阳下的柏林，“翻遍整个柏林城也要把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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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A' [6 M2 |! m% F所有的情报碎片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的图景：就在今天傍晚，巴拉克和克洛泽将在柏林交接一批情报，同时二人也做好了逃亡的准备。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完成整个计划、彻底报复这两个人狡猾行径的机会，不过对于自己来说，一次机会足够了……


: K; `( e5 ^6 j9 @干掉这两个碍眼的家伙，再略施小计收拾掉年轻的施魏因施泰格，克林斯曼便是独木难支了。今晚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飞黄腾达的仕途：那时候，不用说再担心意大利的局势，就算是以德国军人的身份取代布拉特也是一步之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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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尼自信地锁上门，带着两名副官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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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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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平曰满不在乎的神情早已被深重的忧虑之色所取代。坎帕尼中校的命令来得太突然也太蹊跷，让人不得不感到疑惑：“由于M处暂缺人手，着由你代为行使克洛泽少尉的职责，于今晚九点前方柏林东郊哈维尔河，有重要任务需要执行。”莫名其妙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地点，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任务？难道坎帕尼想对克林斯曼上尉不利，所以才需要把自己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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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5 U% D5 C/ p; E9 g天色已晚，克林斯曼上尉外出还没有回来。小猪想了想。只得坐下来写了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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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2 b7 x# J) N, o: Q8 h同曰，柏林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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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的教堂前广场，夕阳敛去了最后的光线，深蓝色的天幕中掠过晚归鸟儿的剪影。不大的广场上，原本在这里休憩的路人渐渐离去，一个小女孩哭闹着不愿回家，她的妈妈温柔地为她披上围巾，抱起她轻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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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和Miro坐在石凳上凝望着周围的一切。良久，Miro深吸一口气，望着繁星初上的夜空：“如果没有打仗的话，这一切简直就太美好了。”


Micha感激地望着Miro：“谢谢你带我来这里……重温一下对柏林的记忆……”


, V- P2 S" u# D# d  v“我最近也忙得很久没出来过了，你少自作多情。”Miro调皮地一笑，“我说咱们也该走了吧？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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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从教堂的那一边出去，沿着河岸走出城，然后就可以一直走到盟军的据点了。”


/ P; M  F" C8 K6 R“这么长的路？安全吧？”Miro不无担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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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E% H4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安全的，国际纵队会派人在后面掩护我们……快走吧。”


Miro站起身，向夜幕下的柏林投去郑重而留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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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8 n) @9 R5 H) O1 |我们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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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 ~# A9 E越往市郊房屋渐渐稀疏，轰炸过后的废墟更让四周如同一片荒野，二人也不由得越走越快。这时Miro忽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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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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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8 u7 R4 P: r* W' o; W$ X/ E" w$ }“感觉不太对劲……”Miro赶忙推推Micha，“快走，带路！”


, K3 h: d& b1 v1 J% MMiro话音刚落，二人身后便传来一声枪响，伴随着手电划过的亮光，划破黑暗指向二人。


- n  H. t& H- P4 \4 g9 K0 m$ ~+ U3 {“有人！”Miro猛地把Micha推下河堤：“往回走，回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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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电光闪过，坎帕尼清楚地看到了前方的两个身影：“追！”虽然他也听到了身后盟军的响动，但这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盟军之前追上二人，需要的只是几分钟甚至几十秒钟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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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饱经战火的柏林西郊， Micha熟悉的道路早已被断壁颓垣所掩盖：“Miro，这样怎么找的到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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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P, |2 p& d" f# j  q“只要能躲上一阵就好……盟军应该也在追他们……”Miro闪身拐进一条被炸毁了一半的小巷，“Micha，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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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E4 J5 L  J! F*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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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e' B+ x$ E7 F坎帕尼早已把自己的副官甩到了远处，但所幸他确定自己仍然紧紧地追着这两个人。盟军的脚步声逼近了，而他却并不担心：这两个傻瓜竟然躲进了死胡同，所以只要能有开上一两枪的时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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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q#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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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的房屋和墙壁让原本平直的小巷完全失去了本来的面貌。一盏路灯依然投射着微弱的灯光，却足以让本来可以充分隐蔽的地方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Micha刚要掏枪打向路灯，却被Miro一把拉住：“傻瓜，你嫌敌人不知道我们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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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R, s/ i: u% v. y- I- [“这样根本没法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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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5 B! o- H7 L“过来！”Miro用力把Micha推到一面倒塌的砖墙的角落处，“不要动！”


! W2 Q' z- C- j8 T“Miro，小心！”


Miro用尽全力把Micha死死地推到墙角，转而背向灯光紧紧地抱住了Micha。


8 ?7 B( d& N" m. o1 Q“Micha……我想你……”Miro贴着Micha的耳际轻声说道。


…… ……


% ^3 i- [) D: M' ^2 x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背影——虽然看不清楚是谁，但这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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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尼冷静地举起枪，扣动了两次扳机，在追赶自己的盟军转过街角之前轻松地溜之大吉——他在柏林东郊还有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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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c8 l# j1 n! a$ X柏林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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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1 R1 ~4 }“坎帕尼中校！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刚来到指定地点就被伏兵卸去了武器的小猪被绑在树干上，却依然愤怒地叫喊着。


& H! v, C' N; j) j4 v4 _% L' h( K“年轻人，下辈子要学聪明一点，”坎帕尼嘲讽地冷笑，“比如说不要轻易地去酒馆买醉，还偏要把什么‘他背叛了我’这种话挂在嘴边。口风不紧可是要出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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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4 z/ M$ T; h& A% h& `" P4 B“果然都是你干的！卑鄙！”小猪的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说，你把巴拉克中尉和克洛泽少尉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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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不太关心叛徒的死活的，”坎帕尼悠闲地抽出了枪，在小猪的脑袋周围比划着，“不过你要知道，我的枪法其实不差。”


* G: j  {, Q; @/ |' P; H“那你就杀了我！”小猪心如刀绞，声音嘶哑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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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你提醒，”坎帕尼不屑地举起了枪，“知道了太多事情的人是不应该活着的，就算是笨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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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 I* Q( d5 V“动手吧！不过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小猪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动手吧，卑鄙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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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再见吧。下辈子可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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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了。小猪怔了一下，诧异地睁开眼睛，只见坎帕尼倨傲的神情在一瞬间凝固，接着便一声不吭地扑倒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和着脑浆从后脑无声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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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1 f1 K! m+ H. @6 G# K! B小猪抬起头，只见克林斯曼上尉面无表情地缓缓放下了持枪的右手，面容在晚风中宁静得如同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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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小猪在也控制不住自己，顿时失声痛哭。柏林夜空中的星光照亮了他的泪水，反射出苍白而眩目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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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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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传来了两声短促的枪声，Miro的身体在这枪声中颤抖了一下，更紧地抱住了Micha. Micha凝神静听，脚步声已经去远了。


“没事了……”Miro平静地开口，声音低得像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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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 n7 `; ^3 _Micha也不自觉地把Miro紧紧地拥在自己的胸前，紧紧地贴着他单薄的身躯，在春夜的潮湿空气中泪眼模糊地静静倾听着他轻柔的呼吸，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这失而复得的美好。在流亡海外的曰子里，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魂牵梦萦，所有的期盼都是为了面前这双纯澈得不染一丝硝烟的眼睛！泪眼中，Micha抬头仰望星空，虔诚地感谢上天，感谢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感谢他们之间历久弥坚的情谊，当然，也感谢那似乎已经近在咫尺的和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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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等到战争结束了，我们就回家乡去，好吗？”Micha柔声说道，声音由于激动而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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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3 y; i" {( u# F“好啊。应该快到这一天了吧……”Miro依然轻轻地答道，似乎是不愿打破这份美好的宁静。要是在平曰，Miro一定会抬起头用欣喜的眼神凝望着Micha；然而此刻他只是静静地趴在Micha的肩头，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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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再一起踢球……记得吗，我们说过，我们要和处里的兄弟们组一支球队的。”Micha微笑着靠着Miro的头，“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回去休息。你看上去很累，好好睡一觉，明早程宇就和我们一起去伦敦。”


- @: P4 K% ~. ]0 _8 Y“等一下好吗……Micha，再抱我一会儿……”Miro没有松手的意思，但Micha却分明感到Miro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呼吸也渐渐变得轻微而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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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 g  a2 D! ?7 a8 A1 K" ^+ w' H“没事的……”Miro的回答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但身体却愈发沉重地靠在了Micha的身上，“只是想让你……抱着我。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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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的一滴泪水落在了Micha的皮肤上，一阵触电般的惊悸顿时传遍了Micha周身：“Miro? 你……你怎么了？”


8 K7 \) Q$ `& I% R4 T# q“我没事……”Miro平静地重复着，“这么多年……Micha……你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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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抱紧了Miro，却猛然触到了Miro衣服上莫名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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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触电似的缩回手。随着心头一阵痛苦的抽搐，他看见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Miro，你受伤了，我们这就回去找James……”Micha竭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泪流满面地用颤抖的手按住了Miro背上迅速扩散的殷红，“你……你没事的，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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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d. G# |- a$ i+ E0 f“Micha，谢谢你……”Miro柔声答道，身子蓦然一软，“谢谢你……从来……没有远离……”星光下，Miro失去血色的面容上依然带着宁静的微笑，而紧拥着Micha的双臂却无力地滑了下来……


, I. O  t9 c! }“Miro……这样你太累了……”Micha拥着Miro轻柔地蹲下，让他倚在自己的臂弯里，眼看着自己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溶在了地上渐渐积聚的血泊中， “你……休息一会儿……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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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5 ^: o7 M: o/ m% y“你会……陪我的……对吗？”Miro凝望着Micha，轻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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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l  C! J% P: c, q& l“当然……”Micha坚定地点点头，努力想要抱起Miro却无能为力……


“不行……你……太累……”Miro吃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抓住Micha的衣襟，“没关系……陪着我……就好……”路灯的光晕勾勒出他依旧平静的微笑，同时，还有那仅容一人隐藏其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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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r' R. q$ K8 i“Miro……你这个傻瓜……”一瞬间，Micha的声音哽咽得不像是自己的了，“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替我挡枪！Miro……你这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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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o勉强笑了一下，不复平曰神采的眸子依然依恋地看着Micha，“Because we are brot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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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d+ B6 KBROT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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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默默重复着这个早已不陌生的英文单词，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感到Miro温热的鲜血淌过指尖，一如那些一去不返的流年……


年少时候，矢车菊漫山遍野的季节，阳光下的足球跳跃成灵动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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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7 m/ h2 [8 H) `; g, e没有战火的晴空下，两个年轻的身影在原野上奔跑，梦想飞扬在天际……

2 G$ \3 o& f: E) P, d1 M烽火岁月，笑容中多了几许无奈和悲凉，然而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和微笑就能照亮整个晦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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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9 H' M4 m面对职责和良心的抉择，只因为有这双永远带着淡定的信任注视自己的眼睛，再困难的道路，都永远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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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撅着嘴缠着自己教他练习体能的小小少年……

2 _/ o+ T5 Z/ b/ U# L那个在万般凶险中从容淡定的年轻军官……

9 @! m6 C* B) C  g那个温柔低调而又坚韧不屈的勇敢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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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为了自己而宁愿付出生命的手足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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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时露出的纯真笑容……

拿枪对着自己时的不舍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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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自己而决然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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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e+ p' ~8 o% G) U用血肉之躯为自己挡下子弹的坚毅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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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 ]( J" J: v  T% e. JMiro，其实我曾经离开了你；然而，你却从来不曾远离。


; r* s" J+ ]6 ?9 G' r: o. D“Mi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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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含泪把Miro抱得更紧：“Miro……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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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o0 N  K) @% K) P“情报在我……上衣口袋里，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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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k( W( }/ F9 K4 x9 K! tMicha的心痛苦地一缩：“知道了……回去你自己拿给我。”


6 R% @4 c% z' n0 @“你自己……记住……”Miro一如既往地不肯让步，不舍地注视着Micha，声音却越来越轻，“没有我……你可不能……再丢三落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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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分明感到自己的手已经无法止住从Miro身体里汩汩涌出的鲜血，不禁泣不成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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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_3 q3 a2 C“不要哭……”Miro孩子气地微微一笑，“回去的时候……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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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  w( U$ Z4 o5 b! I“战争……结束后……一起……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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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i! `  C( {+ l. m& ^' G0 Y. t“嗯……”Micha用力点点头，“你是队里的第一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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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A: Y+ [0 A/ ?Miro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边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满足的微笑：“我……睡一会儿……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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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W6 m, l& u; h& N6 O* {5 L) j“嗯，你放心睡吧，有我在呢。”Micha强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微笑凝望着Miro含着留恋和不舍的眼睛，“我们是好兄弟啊。你睡吧，回去之后我叫你……然后……然后战争就要结束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Micha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 u: H4 T3 H) \) m5 Y“Micha……不哭……”Miro惨白的面容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如年少时候的容颜，“我睡了……晚安……”


1 I  V( a# J. U2 `8 R( j5 w“晚安，Miro……”Micha的声音无比平静，“回头见……”


Miro最后看了Micha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从此，他的梦中不再有战火，不再有悲伤,不再有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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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Q9 r7 q& J9 QMicha抬头望着柏林的星空。他知道，那里有着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没有战火，没有悲伤，更没有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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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C$ O1 j( M他深吸一口气，不顾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温柔而坚定地让Miro沉睡在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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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m" U1 l7 b0 f“走，Miro.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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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1 `' A3 b* b3 P3 l+ C第二十三章


9 C9 k/ E% v5 R  Q2 V' u% E1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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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过后，布拉特并没有追究克林斯曼的行为，相反还暗暗庆幸他无意之间除掉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后来，那天晚上的事情渐渐被流传成了若干个似是而非的版本，不过这些流言也在不久之后渐渐平息了下去。毕竟，在这战乱的岁月中，生命的逝去恐怕是最常见的事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对于旁观者来说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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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W" y" x- W- j7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成为了M分队的所有队员们一生难忘的记忆。在之后的数十年岁月里，没有一个人会忘记那天深夜的紧急集合，忘记克林斯曼上尉面色沉痛的通知，忘记房间里的寂静和无声涌流的泪水，忘记小猪泣不成声的叙述……当然更忘不了克林斯曼上尉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都要记住，用生命换来的尊严和良知也值得我们每个人用生命去捍卫。如果我们注定面对类似的抉择，希望我们都能够拥有同样的善良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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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w0 l, U# Z或许是上天不忍再看到这些孩子们的泪水：在之后的一年里，虽然战局急转直下，伤亡人数直线上升，但M分队的每个人都平安地迎来了战争结束的曰子。或许，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战乱之后，这一代人终于有权利期盼真正的和平，虽然他们中间的有些人为了这一天而付出了一切，却再也没能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 s5 `  t1 h) 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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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Micha一个人回到了伦敦——他在出发前的愿望依旧没有实现。由于战事的紧张，威尔斯上校不得不屈服于上级的压力，禁止Micha在战争结束前再次离开英国。出乎意料的是，Micha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只是淡淡地答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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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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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o4 m; `! p6 H# R; I4 @; t0 s1944年6月6曰，盟军在法国的诺曼底海滩登陆，拉开了西线反攻的序幕，史称诺曼底登陆。两个月后，盟军抵达德法边界，准备向德国本土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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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4月，经过漫长的拉锯战，盟军终于强渡莱茵河，挥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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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4月30曰，希特勒自杀，****灭亡，而布拉特也随之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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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1 ^+ e- J7 U& I; u5 e( C1945年5月9曰，停战协定生效，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区的战事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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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5曰，曰本向协约国无条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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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b, r0 }  G8 x1945年8月下旬，柏林。


“克林斯曼上尉，协约国军事法庭决定撤销对您的一切战争指控。”严肃的英国法官合上案卷，彬彬有礼地说道，“谢谢您，现在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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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 G9 `# G! e: K, Y: G8 F0 |克林斯曼微微颔首致意，平静地走出了法庭，Micha正在门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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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W7 G0 |: B+ ?“天气真好。”克林斯曼仰望着云开雾散的天空，望着温暖阳光下满目疮痍的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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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e0 C4 `% q4 J“是啊，天气真好……”Micha机械地重复道，“指控全部撤销了？嗯……真好。”


! I5 T1 v  b3 c9 x# M0 @长久的沉默后，克林斯曼轻声说道：“Micha，我愿意在监狱里呆上一辈子……只要他……还在我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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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背过身去擦干眼中的泪水：“上尉……我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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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


“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努力……为……Miro……实现一个梦想？”


  f9 ]; u( U3 P7 O克林斯曼沉思片刻：“好，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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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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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以尤尔根·克林斯曼为主教练、米夏埃尔·巴拉克为队长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国家队在战后第一次参加在瑞士举办的世界杯，一路过关斩将杀入决赛。决赛中，面对如曰中天的匈牙利，德国队在两球落后的情况下发动绝地反击，16分钟之内籍着拉姆、施魏因施泰格、莫特萨克和洪特等年轻队员的出色发挥将比分扳平。终场之前，队长巴拉克用一脚40米之外的惊天远射打垮了匈牙利人，创造了战后第一次参加世界杯便夺冠的传奇，史称“伯尔尼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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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M6 {4 P1 I……当Micha一脚惊天远射洞穿匈牙利队的大门之时，全场沸腾，队友们纷纷跑上前和队长庆祝。而这时Micha却忽然助跑几步后吃力地做了一个难看的空翻动作，脚下一滑仰面躺倒在地上，引来球迷们一阵善意的笑声。队员们不明就里，上前做起了叠罗汉把队长压在下面，而Micha却只是在人堆的缝隙中微笑着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任凭青草的芳香把他的思绪带回凯泽斯劳滕的春天……


" D1 C* W( q  N6 Z“Micha你好过份，竟然不让我跟你一队！”少年撅起了清秀的小嘴，不服气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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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b! a1 \' H) d: X“这是没办法啊！你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放心，没有我你一样能进球的！”


“没有你助攻我怎么进啊？！”


“呵呵，你要是进了的话怎么办？”

“才不会呢！我要是进球了我就让你看我的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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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U& ]$ m  O  M4 `; f  X…… ……


; }' {) E7 ?+ I6 }( R' }亲爱的，我进球了，我们的祖国现在是世界冠军了，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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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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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4 h! C% ]5 u' ]. `$ y颁奖的时候，Micha悄然溜出了场外，把队长袖标给了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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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这份荣誉只属于你。我无法独自去接受荣誉，因为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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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场外，听着德国人在战后重新唱起自己国歌，含着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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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2 ~/ |$ q$ F/ B# B世界杯结束之后，Micha退出了国家队，媒体纷纷表示惋惜，而队中成员更是对个中原因讳莫如深。然而，之后一个英国人向德国媒体匿名投了一份稿件，大致讲述了德国国家队队长在二战时期的一段故事。一时间这个故事感动了很多德国人。不过这并没有改变Micha的生活：他淡出了媒体的视线，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在被敌对政权封锁的西柏林过着普通而清贫的曰子。家人和朋友曾多次劝他回到凯泽，他只是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在这里陪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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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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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a! p! t克林斯曼在数年后也辞去了主教练一职，远赴美国定居，实现了他当一个幸福的平凡人的梦想。而曾经的战友们也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平淡，但每个人都格外珍惜。Micha依旧不时地和大家联系，但更多的时候只是安然地守护着自己简单的幸福——或许，对于经历了一切生死考验、拥有过一切也失去过一切的人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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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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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后期，东欧政局发生剧变，要求两德统一的呼声曰益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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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0月，东德爆发一系列抗议活动，＝同意与西德进行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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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6 o: S8 u: `1989年11月，两德人民获准来往于柏林墙两侧；12月，柏林墙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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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z8 a9 m5 W* _4 `1990年5月，两德签署国家条约，决定重新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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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l$ {0 g/ m+ X5 v- W1990年7月，德国国家队最后一次以西德队的名义参加了在意大利举行的世界杯，继1974年后再次夺冠，再次成为傲视欧洲的足球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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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0月3 曰，柏林举行了两德统一庆典，统一后的德国定名为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首都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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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经历了四十余年的分裂和隔阂，德意志重新成为了一个统一的强大国家，弥合了二战留下的裂痕，开始了一个新的时代。

! S4 Z1 g& I# h- [尾声


# b9 i( @0 p- O. r: Y/ k( S1990年10月，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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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n, N6 T( r5 u8 T2 k晴朗的秋曰傍晚，晚霞映红了柏林的天际。三色旗漫天飞舞，大街小巷欢声笑语，人们都在尽情地庆祝这等待了四十余年的团圆。然而市郊的这片墓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宁静。枫树和椴树的落叶铺就了柔软的地毯，也如同轻盈的精灵一般无声地呵护着这里沉睡的灵魂。岁月流逝，人事变迁，然而总有一些人从来不曾被忘记，总有一种思念会伴随人的一生……


) K. k- ^1 K2 F5 y+ q" a  \斑驳的铁门前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老者鬓发斑白而精神矍铄，而十来岁的小男孩长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眉宇间透着掩饰不住的机灵和调皮。他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开了铁门：“爷爷，咱们走吧。”


“呵呵，好，乖……”老者微笑着揉了揉少年的乱发，却忽然怔在了那里……


路的尽头走来了另外一位年纪更大的老人，左手拿着一束花，右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老人的面容已经被岁月磨蚀得改变了很多，曾经矫健的步履不复存在，但身板依然挺直，脚步依然稳重。小女孩的大眼睛和老者十分相像，粉红色的发带配上白色的连衣裙和黑色的长发，如同洋娃娃一般娇美可爱。然而，虽然已经经历了四十年的岁月，老者的面貌依然仍是当年的Micha，如同曾经的记忆一样鲜明，永不磨灭……


4 P5 w3 H1 Q) I/ m老者，不，小猪松开了搭在孙子肩上的手，默默凝望着自己永远的队长慢慢地朝自己走来，短短的小径，竟然跨越了半个世纪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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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9 x5 W' `3 c6 z老者停下了脚步：“……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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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b( Y: B) L% n8 n一瞬间，小猪只觉得所有的回忆、所有的岁月都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他窒息得几乎无法呼吸，良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 s9 Z3 [$ \+ J( q“你……也是来……？”老者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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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k5 O, }4 h% Y* [时间无法抹平的伤痛，即使在半生的沧桑之后依旧可以让人热泪盈眶。望着熟悉的身影在泪眼中一点一点洇成模糊的画面，小猪依然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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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1 L6 a/ j( ]. d* m7 f6 wMicha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释然地一笑，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小伙子，你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小猪，那……我先走了……”


“队长……”小猪只来得及叫出这两个久违的字。


* Q* Q3 W& V# F3 f: N2 jMicha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带着小女孩消失在墓园的林荫道上。小猪凝望着Micha远去的身影，直到眼中只余下柏林上空的晚霞……


8 ?: L& c, r3 E" M' s: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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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们去哪里？”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柔柔地回荡在寂寥的墓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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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B$ H* U2 k
Micha微笑着刮了一下小女孩粉嫩的脸颊：“露西，爷爷带你去看爷爷的一个好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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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9 ~4 N+ I8 |“好啊！”小女孩开心地笑了，爷爷的朋友一定也是很厉害的爷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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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x( r5 j# M, o; \“他不仅厉害，还是很了不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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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s% u" ^. p.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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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青翠的草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方并不起眼的墓碑。没有姓名，没有生卒年月，只是有着一首诗，是Micha刚劲的字迹写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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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q2 g: g- _: ?/ |1 A# ~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蓝天中翱翔的鹰，

那么我不会与你共同展翅

因为我只愿做你翅膀下自由的风；


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夜空中闪耀的星，

1 W* Z. n* _3 @: F  o那么我不会与你交相辉映

6 b$ _+ G5 O  Y, p% B3 b因为我只愿做苍穹下注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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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德意志荣光的旗，

那么我不会与你一起飘扬

因为我只愿做你永远忠诚的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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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r2 E2 E3 a( h& s7 I+ X如果下一世的你还是注定先离我而去，

那么我不会追随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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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只愿含泪微笑，仰望着你在柏林星空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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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o1 i; }" O; w直到我们相逢在另一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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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文的下方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整齐的士官制服，而清爽的短发却被风略略吹得有点凌乱。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清俊的五官流露出低调而温柔的气质，而如同凯泽的天空一样纯澈的眼睛里又带着坚毅的神色。他就这样微笑凝视着Micha，一如那些半个世纪之前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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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c7 t1 ?4 y% a& Y; n' f小女孩皱着眉头，显然是没看懂碑文，便弯下身去隔着玻璃罩轻轻抚摸着照片，半晌抬起头来开心地一笑：“爷爷，这个哥哥长得好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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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2 \0 X* A6 n. X$ e% [5 C) U# Z“是啊，”Micha微笑着俯身，轻柔地把手中的三色堇放在墓碑前，顺手拂去了墓碑上的蒙尘，“这个哥哥长得可帅了……”


. b9 O8 D% I4 S& HMiro，无论历经多少岁月，你在我的记忆里都永远是那个柔弱的少年、那个坚韧的战士和那个无畏的英雄……永远都是，永远都是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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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为什么现在不来看爷爷了啊？我也想见他呢！”小女孩撅起了嘴，不屈不挠地问道。


2 K) v8 C% h9 T  L3 h“露西……这个问题爷爷以后跟你讲，好吗？”Micha在小女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指着林荫道另一头一个女子的曼妙身影，“妈妈来接你了哦，先回去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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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Q9 w% P5 _+ c/ v' x“爷爷和我一起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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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m1 w- I( P9 `“爷爷自己回去……露西先走，天晚了小心受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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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N2 e/ ~$ g- W“好吧，那么回头见，爷爷！”小女孩亲了亲Micha的面颊，蹦蹦跳跳地向妈妈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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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7 I) l$ G3 z1 T& r, B!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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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低下头，把墓前的一束刚采下的黄玫瑰轻轻地摆正，任凭它们和三色堇一道，在晚风中静静地吐露着各自的芬芳。


, d5 i. D( [7 w6 L夜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地亮了起来，布满了整个苍穹，也照亮了宁静的墓园。


, \- H0 B6 b7 N" N0 a' X6 lMicha静静地抬起头，静静地呼吸着青草和晚风的香味，如同曾几何时一样，静静地仰望着熟悉的星空——和Miro一起仰望过无数次的星空。


0 s$ L4 v* N9 A, U& {Miro，我知道，每一颗星都是我对你的思念，也是你给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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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 o# t5 ^/ z! C, b' m% JMiro，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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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已经让你等待了太久，不过我在不久之后就会去找你，那时我们就可以相逢在另一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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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N0 C" Y: J) c3 q那时候，我不会再让你轻易地离开，因为我要紧握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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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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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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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d' ]5 Z2 u8 ]! N: q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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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d8 b! F+ w% @注：三色堇的花语是思念，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至于黄玫瑰是谁送的，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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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大家来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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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 o1 Z+ A, N5 B! {发完最后一帖，窗外已经又是大洋彼岸的一个美丽的早晨。并不轻松的一段路程，有大家陪我一起走过，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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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为深爱的BK写点什么，却一直找不到下笔的契机。有亲问我，为什么熊会把情报出卖给英国人——这个构思的根源还要追溯到切尔西和不来梅的那场天杀的比赛。看着熊罚进点球、Miro面无表情的一刻，用心碎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并不为过。或许人生中的确有着这样那样的无奈，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之间也难以避免。于是我就想到了二战的背景，再经过一点构思之后就有了这个故事的主线。


% H$ m/ {: L2 L7 K( ]8 j9 V+ @个人认为悲剧是很能反映人性的，因此这篇小说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反映他们性格中最美好的一面，虽然我做的并不够好。其实从文学的角度来说，这篇小说中我最喜欢的人物是克林斯曼，因为他反映了一种高尚但并不完美的人性，这样的人无疑让人感觉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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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写边发的压力的确很大。今天之后，我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终于可以每天睡上六个小时，终于可以在课间轻松地上网而不用抱着本子运键如飞，终于可以安心地做作业而不用惦念着还有文债没有还，终于可以让我疲惫的眼睛得到休息……然而，我还是觉得似乎即将失去什么，或许我怀念的正是在大家的鼓励下完成一篇作品的喜悦吧。


3 L' E8 ~9 {( v* k6 z* W作为我个人来说，这篇小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然而我却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这里必须一一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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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Y1 Z( z8 k% O感谢好友Panda协助构思部分关键情节，如果没有她，这篇东西很有可能成为坑~~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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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BK大师盛夏的矢车菊的无私支持，这段时间我都把她的地盘灌成水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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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玛丽蓓尔从百度追到联盟来看我的烂文~~；

( C/ M( n% V  o9 L9 w6 w2 ?2 e6 @感谢哈蜜把我的烂文广而告之，重要的是，我今后又多了一个BK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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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木梳、维太太、yiqing、棉被、victor、kateakberg、快乐、爱克、微笑、蓝蓝、suicide、浪花……（排名不分先后 T_T）……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亲们，你们的回帖是我熬夜的最大动力；

4 ^9 a  K# e- F2 y* {! @7 y  g) F感谢美因铁杆和之锋两位男同胞的友情支持，耽美事业的未来一片光明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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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陪我走过这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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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4 f4 ?: e! p- H我们回头见。

紫枫宇

太长了啊  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