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u0 a4 l( f) B7 l: }% @
: K% n; X' ` h' o8 T& Q走出街道办事处的时候,天空撒下的太阳有点恶毒。请允许我把太阳恶毒化,也许与我的心态有根连的问题。这刺眼的光线,令我眯起了眼睛。
, a8 {# D' V. h( a3 E: l, O. N5 `1 O3 n* @/ e
我抬头瞄了一眼天空,蓝色的,无云。天空是宽阔的,此时我的心却是那么狭隘。从前,我看天空是灰色的,现在看起来依旧不蓝。我点了一支红牡丹烟。这烟,我抽了好几年了。我也只能消费到这个牡丹烟的水平,再高点的,我就得一天吃三包泡面了。7 t3 F% F, ] F: ^3 T5 R1 g
1 J9 D* T, a& i: L
今天是离婚的日子,陈玉珍没有来。法律上照样宣判我们俩人二十年的婚姻关系中断。她,不来,我也拿她没有办法。这些年来,她受够了,我也同样的受够了。弹指挥间,光阴匆忙无情的远走。从当年那个青春满脸的青年瞬间到了皱纹布满眼角憔悴不堪的中年。忽然间,我的心像被什么枝桠狠狠的牵扯了一下,隐隐的痛,说不出来的味道。) H3 C$ ]0 f v q( b* `7 Q4 Z/ ?
8 h, _/ ^/ e% E8 v
我们终于没有了关系,我们终于还原了自己。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我似乎卸掉了一身重重的行装,但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空虚。我真正成了别人常说的那种孤寡男人。其实,没有离婚我也差不多是孤家寡人。孤单的日子我过了不少。只不过现在是真的彻底。
+ d- m7 M g3 Z6 a
8 d' ]; S% v+ w, ]4 g: d再转两条石头老街和一条臭水熏天的小巷,尽头的那个围墙遮掩着伸出一些枇杷枝桠的灰屋子就是家。平常走十来分钟的路,其实不远,今天我却感觉很是漫长。我很害怕回家,很害怕回到几乎没有生气的家里。三层的小楼房,总共五个卧室。如果我还是一个人的话,那就只有我这一点人气。
5 W: u' N6 _0 p2 f2 t, }- w) e: Q1 t8 d: U2 a" X" L
从前那些热闹和暖心的氛围,全都他妈的跑光了。鬼知道死去那里了。也许是我自己亲手给送葬了。可我自己却不愿意为自己的罪行松口。我觉得自己很无耻,无耻到了不是自己。& b7 ]1 l2 R3 y4 p! E& d2 z
" J R% M8 Y& C4 Y/ I5 [( c' O) |
回来打开空调,打开电脑。现在我除了躲在屏幕后去寻找快乐外,似乎再也寻不到属于的生活。上网找人聊天已然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我想如果哪天没有了网络,或者没有电脑,那我可能就是走到生命的尽头。网络这东西像得了癌症一样的吞噬我的细胞。一点一点的把我从健康的一个男人病化成无用的家伙。6 P1 K% N( e! h% p* t3 w
) P0 H! h' R4 s" w9 b3 `说到癌症,我又联想到了陈玉珍那个女人。几年前,她的子宫肿瘤差点要了她的命。虽然命挽回来了,可这个以前还算过得去的家就此走向了悲剧化的滑坡。那些年来的所有积蓄全部开在药单和手术刀下。换来的是一张张红色的收据。那时臭儿子才十岁,如今臭儿子也走进了社会,也开始了工作。这一晃荡就是好几年的光景。好几年的光景里我是被晾晒在堤岸上的咸鱼都不得翻身。现在我更是放上架的咸鱼,任凭日晒风吹,这一辈子,我就这样死定了。3 r c I [8 c7 j/ s8 @, L _
$ }( I+ `8 J# ?7 x. F
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玉珍丢下儿子和我离开再也不回家的时候是她从医院回来的一年后。在那一年前我们从生活不错过度到贫困潦倒。俩个人的矛盾也就她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开始变化。
& V% I$ K8 q6 A. U- K2 [6 p
U( ~4 L" H, J. l. d我知道玉珍为了家为了我和儿子也付出了不少。在我的联想里她的付出与她的病源是牵连的。玉珍的思想里她的付出与她的病源全是因我的无能而引起的。由此怨恨和争吵从那时刻起就不断的笼罩这个家。饭桌吵过后就到房间再到床上,一直不停的唠叨,有时候甚至大打出手。作为一个男人我失去了应该有的风度。
4 H" y+ e4 i/ l! F; c) F. m
( {% `$ ^& D9 V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也不再有性欲上的磨合。尽管她还是和以前那样的丰韵漂亮,想到她从前的职业,我感到了莫大的耻辱。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她的身体很肮脏。每当天黑以后我总有一种畏惧感潜伏于脑子里。我时常独自的悲哀,我也时常的在梦里看见她跟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我原本很脆弱的心一下子脆弱的更如薄膜。三个月以后我仔细的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那个人。我老了好几岁。我好想有个人来抚慰我瘦弱的躯体和脆弱的心灵,给我力量支撑我欲破碎的灵魂。也甚至想到离家出走,逃避一切,也想过命归黄泉。可一看到那个还不懂事的儿子,我又告诉自己如果我走了他也就完了。他妈妈是不会要她的。可怜的家伙。
7 [% P! a% b% T0 D2 Z+ U8 x4 P# G1 _2 h9 J2 ]
2" E" D. l0 K8 c
2 X, |/ {2 f. u! ^在巷子转角的地方有一个网吧,也就是在学校的旁边。第一次走进网吧是一个同事带进去的。那时对电脑十窍通九窍,还剩下一窍不通。从开机到打字都是那年轻的同事一手一脚指划调教。
0 b# B2 m; g2 ~" y( l$ h! |8 _- _5 U' Y% U# n5 i, Q
从玉珍吵架以后我想起了那个网吧。一放学得先交了几块钱才肯回家。哪怕家里没有钱买油盐我也还要去消遣消遣。我不愿意回到那个充满硝烟战火的家。儿子我也放任他的自由。小小年纪的他也总能折腾。时不时的闹些不好的消息回来。这个几乎是由我一个人亲手当爹当妈带大的孩子,我得承认,我过于宠爱了他。
" T0 Z$ ~2 C: i, k& ]
& j3 f; h4 f' x9 U, V8 ?3 ?十多前我们曾经工作的小文艺团很快在潮流的进步中难以继续维持下去。我和玉珍俩个都成了下岗的待业人员。5 K9 ]; @) l) e D4 q% e
. k$ B- a; ] O
玉珍撩下儿子去外地的时候他还不到五岁。我那阵子也在深圳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儿子被撩给我多病的母亲。我不得不返回家承担起做父亲又母亲的责任。
7 D$ M' ]( r) h6 S/ L6 T z" M9 Q1 C; \
, U" v' V! K; _母亲说玉珍跟别人去挣大钱了。她跟着一个从外面回到这座小县城探亲的女人走的。那女人至今我仍然叫不出她的名字。好象她们是在街头上认识的,听说外面能找到一份轻松又赚钱的工作就这样跟了人家走了。女人就是禁不起别人的夸奖,特别是有几份姿色的女人。我得承认那时侯虽然是三十岁的玉珍还是像孩子一样的不懂生活。说白了有点虚荣心与好吃懒做的心态。或许是我曾经惯坏了她。我也有罪过,我没能让她过上安逸的生活。
@5 |( S" X# k6 G/ e. Y7 F; ]
. F# v# h: ^( t: Z* j9 V) A; P玉珍走出去一个月来信了。叫我照顾好儿子。在信里她告诉我她在酒店上班。凭借她在文艺团的职业和她的美貌,她做起了歌手。* ~" k) S8 A( A5 }. H$ ?
8 V- U$ i* S2 R0 X( U不久的一天,我真的收到了玉珍二千块钱的汇款和来信。手捧汇款单,我在房间里高兴的呆楞了半天。这是我几十年来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钱。相比在文艺团的工资就是天天去演出我们俩个人加起来也拿不到一千块。我的房子,我的未来,我的好日子都仿佛在不远处向我招手。我,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我把那封一半是错别字的信看了又看,内容差不多是我要好好的带好小孩,她信心十足的说钱不是问题,也特别的提到了让我有不适的地方。她说,有个台湾老板说她很是年轻聪明也很漂亮,给她买了很多的衣服。最后再说了,下个月将准时的给我把钱寄回来,但是没有写过想我念我之类的俏皮话。捏着那一张潦草的信纸我的心希望和失落同时并存。不安也悄然袭击上我的神经。隐约里我似乎猜测到她的工作不是作为一个名酒店歌手那么简单。
! X' P K7 \" s; x f3 I5 ?7 @; |1 p. ^- a/ h; U
那时想着一家人生活的困境和自己对经济上的无能也只能把所有的想法抛开。毕竟,我们还要大把的钞票来修建房屋和赡养我老了又老的父母。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们在家的生/ `# V8 A/ {- {4 V+ u
I1 ?6 c& ?9 L" i/ F2 k2 x. t
活也随着玉珍从邮政局汇来的款单次数变的宽裕。我用钱买回来了彩电空调冰箱,还有席梦思床,儿子也穿上了整个县城最好的童装。一个男人沦落到这地步,别人虽然羡慕夸赞我有这么好的老婆,但反其意思已然被他们嘲笑成我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
/ b! A! r" x( ^$ @1 V. B* h7 A" Y! n, z3 _( n' c; `0 G
从那文艺团出来,凭那里学来的手艺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要饿死的。我能唱歌,可我的年纪和我的外表不能让我在流行的酒吧KTV之类的的地方卖唱。我也没有强硬的后台做我的靠山。再一个重要的是我还得照顾多病的母亲和幼小的儿子。我离不开这座我欲离开的小县城。每当夜深寂寞暗涌之时,我好想哭泣。也好想有个人陪在我的身边。可我没有,我的老婆为了家还在远离家乡的城市里拼搏。夜晚正是老婆上班的时间,我躺在床上思念着她,也挂虑着她。我明白为了那点钱,一个女人很不容易的。或许她要经受我所想不到的经历。痛也随之而来。夜晚里我只能一边幻想着我的女人一边聊以自慰。漫漫长夜中我时常被孤独和不安包围。那苦涩的滋味,一直延续好几年直到她身体有些不适的时候回到这个小地方。1 \# g* x- z" |! D
1 V7 F% D V- F3 P$ D5 W8 \3" [; _: r! [! k/ m% C) w- N- x
3 c0 S- k# G% v, i% z# |当我确定玉珍跟别的男人有一腿的事情是在我第一次去看她以后。那是一个冬天天气格外的冷,老婆离开家乡半年有余的日子了。我决定去看望一次她。安顿好孩子和母亲按照她给我的地址总算辛苦的找到了她。那个晚上老婆没有去上班。我们在她租住的屋子里如干柴和烈火一般的熊熊燃烧。这跟我们分别有半年多的光景有关系着。我又如饥饿的野狼,玉珍是我美味的佳肴。在床上我几次三番的弥补自己的欲望也弥补对玉珍的愧疚。整个晚上我们几乎沉浸在肉体的摩擦中。欲望在一次次的快感中满足,灵魂在一次次的快感中升华。我伏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肉麻兮兮的说爱死你了,我的老婆。而这所有的一切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应付我。应该来说满足的是我一个人,是一个很久没有异性抚慰的男人。
! d- X u+ @+ D. M R s* `) r8 N+ F+ I7 t" {6 Y" j& x. D
你以后来的时候如果见到别人就说是我的表哥,说我还没有结婚,知道吗?当高潮退却温存的热情平淡下来后,玉珍懒散悠悠的告诉我。
$ w# c% E# }! ?$ k) D& @3 Q" i7 V
/ |8 ]3 i/ |! F; i; T为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惊异老婆的这一言语,我猛然翻身把她压在身子底下。我仿佛被人当头敲打了一棒子,脑袋轰鸣作响。心也似乎被人用刀割走了一块,隐约里的痛。痛的不明不白。身子下的老婆在不是很明亮的灯光里略显忧伤。但不能掩盖着她的漂亮。我的老婆真的很有几分姿色。要让别的男人不打她的主意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再说了一个还看不年龄的女人且单身的女人,能不让别人挖空了心思的碰一次么?根据以往她的行为,我清楚的很她不是那种安分的女人。
+ g1 f1 s) O7 F! z: B0 B! D k" I6 t" L8 I
我还不是为了家,为了多挣点钱,我对老板说还没有结婚,我是来自杭州的!玉珍不看我,甚至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变化,我的老婆真的在变化。为了家结婚几年了还要说没有结婚。是我的悲哀还是老婆的悲哀?这种话出来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其实里的意思。况且我不是很傻。更况且我也是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的男人。我被她的淡定打击的一塌糊涂,我彻底的成了哑巴。我能说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不能让老婆过上好日子的男人。没有老婆挣钱的男人。
- S. u! H- B% N6 n
+ R' t2 u) \. M我唱歌,我也要陪人家喝酒,要不然我那里拿那么多钱,出门在外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不做就得走人,我也不想做,可我们要修房子要养孩子还有老人家,等我把那个台湾老板的钱拿到手以后我就回家不做了。这些有钱人真他妈的不是人,也不把我们当人看待!玉珍见我趴在她身上不说话,于是先开了口。一双手从下到上的抚摩我安慰我。
* j! |) e- {$ w
: C" P5 R6 S: l- N, H# h; @: F老婆,你辛苦了,要不现在就回家吧。我硬着喉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发挥出来。可是在内心里我已经嚎啕大哭,血涌千里。我恨老婆,恨那些男人,也恨自己,也恨我的父亲。
; V1 p8 T) _$ c+ d$ \
4 c# ~) ^) s l- K l0 i: W# f等修了房子有了点积蓄的时候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开一家店面做点小生意,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儿子就能有好的条件。说罢玉珍推开我,起身去关了灯。整个夜晚里玉珍睡得很安逸,而我把牙齿咬了又咬,把拳头握紧了又握紧了的一直折腾自己。我实在的窝囊,胸口好似被人堵了,有一口气怎么也透不出来。
8 b, d* O" G# w2 a/ g: Z! [& ^% u) C9 @. f
第二天一辆小轿车停在楼下,只响了一声喇叭玉珍就赶忙的跑下去了。转身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我自己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话。望着一手小坤包一手提着裙裾的老婆上了一个肥胖老男人的轿车我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上。血水流出来了我却感觉不到痛在那里。
V+ e# \* P" C, X
- N3 l& Z: Z6 ~无聊的我翻看了老婆的行头。她的衣服全部是我从未见过的新品,且件件都是昂贵的名牌。在箱子底里看到了一大迭照片,除了老婆外全是男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肥样。从他们的装扮看来他们都是有钱的家伙,相对里我寒碜到应该下地狱去。照片里有不少是男女之间勾搭一起的风景。看着看着我的意志突然消失,眼泪失控了的奔涌出来。我为自己的无能悲哀的哭了。为被别人欺负的哭了。老天,这种事情怎么活灵活现的沦落在我的头上?瞬时间我的脸连同我的神经一起扭曲抽筋。
# y) s2 l3 C4 o4 D" Q
0 A) r! O( V R( f2 s, Y, Y7 i晚上老婆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屋子里过了一个空虚又不安的夜晚。整个夜晚里我浮想着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用我教给她的经验与技巧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几欲爬起来,却爬不起来。整个人好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 K% V/ B# q. t y% I, T' g" t4 z# W T) `( w' }
天亮后玉珍回来了,一脸的憔悴。同时提回了一袋的新衣服。有一套是给我的西装,两套给儿子的童装,还有一迭钞票闪着金光躺在信封里。我装下这些对我来讲是很奢侈的东西,很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回家了。走出那屋子时我竟然还有点满足感和成就感。
9 w9 d" Q9 \- S+ N$ S: ^; z7 I! }+ Y( ?! Y* E7 L
记得以后来的时候就说我们是表兄妹,知道吗?老婆送我上车的路上一再的叮嘱我。# G6 v0 h5 c n+ K
' N- n4 W, [# ?) O O6 W0 l# e5 B8 L) l
知道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头也没有回的进了车站。我不想回头,我忽然间没有了那种不舍的心情。3 m0 L" q. k) b2 V7 i1 B$ p
% |: a! B* n& n( y
要好好的教育孩子哦,我们就一个孩子。玉珍在我的身后叫嚷。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从她的言语里我知道她还是很牵挂孩子的。让孩子走上明星的路是我们俩个人曾经共同拥有的梦。我们曾经誓言坦坦,一个老爸和老妈都是搞艺术的孩子成不了明星那是笑话的。无论如何他都能遗传一点我们的艺术细胞。他成功的机率远比其他的孩子高多了。
1 j, ?& T& @: ^ Z2 z" C! R6 }: w5 \
4
, e; J; e4 J& a: P P% Y
/ n5 Q, T6 X5 E7 w5 g/ Q, ~自从看老婆回来后我变化了很多。性格开始内向,脾气开始暴躁,思想开始恶化,对待一切人和事物可有可无,漠视和空洞时常伴随。
& J1 O) u4 s0 C3 M5 L, a1 _$ v, x' r3 M
我也开始寻找工作来为自己的意想解压。用玉珍寄辛苦赚回来的钱我买了一台价格不是很贵的钢琴。我要重新演绎我的生活。我不能让我从前对艺术的爱好就此打住。更重要的我能让忧伤的曲子在我的指尖响起,让音乐来抚摩我不平的心伤。一台钢琴,一杯劣质的白酒,用如今的一个流行词汇是,那时的我有点颓废。) ]- q) t( C6 A( S& g
: Z9 A. ?4 |: o' q7 \9 k( y% V
也在那个漫长的冬天,很冷的日子里我的一个很要好的高中同学卢小海来看我。那时的他是一所学校的副校长,称得上上年轻有为。只是在婚姻上不能与他的事业等对。他有一个妻子,他却不爱。用他的话是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女人,结婚知识纯粹的敷衍家人。这一点跟当初我与玉珍结婚的时候有点相象。我得先说一点我结婚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能冲一冲当时多病的母亲,让她的病情能够好转。那时的我正在心底里暗恋着我帅气又很男人味的师兄。只是由于胆量的问题我只能暗恋他,也期待他能知道我的心事。这是愚蠢的我和当时封建的思想所造成的。这跟我生活在迷信的小城有诸多的原因。那时年龄也不小了,不结婚是会让我的父亲瞧不起的。原本里在舞台上露面就很令父亲丢人。他始终认为我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坯子,整天咿咿呀呀的搞的像死人一般。为了不让母亲难过和父亲整天的唠叨我决定找个女人结婚来解决一下家里的糗境。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当时年纪也不小且名声不是很好的玉珍她竟然一口子同意了。家住农村的她能嫁进县城来也许能摆脱一点什么,也许能让自己虚荣的心满足一点。没有费什么周折玉珍就成了我的老婆。娶一个同是和我一样在丢人的女人回家,父亲更瞧不起我了。生米成了熟饭,我们父子就像见到仇人。他把所有的心放到大哥那边。我几乎什么也没有了,还要照顾多病的母亲。以后的日子就得靠我和玉珍自己来盘算。" d8 y9 c- Y1 r9 B: e" _# ^
4 g; F; C' t: ^. X. ]8 @7 b那天卢小海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我留他过夜。顺便叙述叙述过往的时日。晚饭我们推杯换盏的多喝了几杯。这座小山城的天气一到冬天是出奇的冷,那种冷冷进了人的骨子底里。把儿子安顿好跟母亲睡觉去后我们还在饭桌上继续。几番吃喝下去人也有了几份醉意和暖意。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份真诚和明朗。眼睛看一个人也多了一种假想。我们时不时的举了杯对望一眼,仿佛要掏干和看穿对方的心窝。我清楚的记得对面的老同学有几份雍容和华贵,还有几份知识分子的味道。虽然我们年纪相当,但他的皮肤显得白皙人也就显得年轻,一丝不苟的头发把一个人看上去比较严肃。白衬衫的领子在西装里颇为抢眼。整个人一看就是让人忘不了。还有特别的是他胡子修刮的干净的脸,要说怎么好看就有多么的好看。就着酒水我咽下了几口口水。他勾起了我对那个师兄的怀想,酸涩的心忽然间有了那种想要依恋和抚慰的冲动。我猛然的端起杯子一干而尽,喉咙也因过猛呛的咳嗽连声。脸也在瞬间火辣辣的烫人。
& u& b- `/ t+ @) q4 E: J ~; k0 u( O& v
卢小海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把手放到我肩头上。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不停的轻轻地用手敲打我的肩头。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冬天的温暖。那股热流滚过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稍微的向后靠了靠,靠在他的身上。
0 n1 {5 B; X' [0 X# _2 j* k; W! i7 t2 W9 s, T
不喝了,我们看一会电视上床说话去。放开我的肩头卢小海主动帮我收拾碗筷。我们摇晃着身子穿梭在厨房,我们都有了醉意。一切收拾停当洗了脸手脚后摇晃的我牵引着摇晃的他往楼上走去。其实里有许多的故事都只蒙了一层薄纸,如果不经意间把那层纸给捅破我们就能看到许多真实的自我。就如我和我的同学之间。在那个夜晚里是酒醉后的仪态是故事的借口,一发不可收拾的演绎出来。+ ~& W. s/ [9 A
9 ^$ M! L2 l. S6 a) J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情景,现在想起来像放电影一样的投射出来。我记得那时候脱了衣服我们都只穿内衣裤。在床上我们开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电视上讲的是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想当时不知道恐怕还有我的同学。冷冷的风从没有完全关紧的窗户透了进来,很冷很冷。外面的世界也在寒冷里变得规矩,夜静的有几丝诡异。偶尔传几声隔壁屋里的狗叫,但不影响夜的情绪。尽管用了电热毯,他的脚一碰过来就叫我的脚好冷。是的,我是很怕冷,跟儿子睡觉我都要把儿子搂在怀里。他时不时的转过头来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好开口。这一点跟我当时的心情一样的吻合。
7 M9 X3 C4 o7 I2 p# h3 e
( T& H% |0 U- V* [5 ?借着酒的扩张我空虚的心开始高涨,那潜伏在心底的某些细胞一下子躁动起来。我歪斜着脑袋靠向了卢小海。也在同一时刻我的老同学卢小海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不知道是我的这一依靠促进了他的胆量还是他的这一揽纵容了我的放肆,还是我们早已心有灵犀。急促的呼吸伴随砰乱的心跳,两个人仿佛是干旱逢甘霖的粘合在了一起。那埋藏了许久的情愫在那个夜晚被我们俩个人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也找到了内心的依靠。依偎在卢小海的怀里我脆弱的灵魂又一点一点变得坚强。我那被人嘲弄过的心也被卢小海的温柔抚慰。在男人之间我这是第一次,我把第一次给了我的同学。忧伤,甜蜜,快乐,无味杂陈。卢小海的轻车熟路让我知道我绝对不是他的第一个。
' \: _5 d3 D2 ?5 k& b6 I; X' P, K0 T
我一直就是喜欢你的,可我一直冲不破那道防线告诉你。卢小海打破了平静后的尴尬,也紧紧的抱着赤裸的我相对。我能体会到这个老同学发自内心的话。他的声音激动多过羞涩。这些年来我们虽然能偶尔的见面,那都是如云烟般的匆匆。再加上我们都成家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这些都可以是理由,也可以什么也不是。反正,我们就如此的是巧合还是刻意的扭成了一团。谁也说不清楚,也无须去了解太多。
) Z: j% F( h2 O7 R2 ]9 |) _
4 C n& Y/ I' E' X: J我没有言语,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我只是依偎在他的怀里。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情轻松又激动。我的沉默或许是对他的回答。接下来我们再次的亲吻,再次的结合。温暖赶走了寒冷,快乐替代了苦恼。一个夜晚里我把他当成了人生可以信赖依靠的知己。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终于还原了没有结婚之前的那个自我。哦,男人啊,你是我的神!我那时在心底狂乱的呐喊。
" Q8 a+ ?5 ~3 V% G
5 U" v6 K. i0 i# t从那个冬天开始,我们像两个初恋的年轻人。时常的约会在一起。当然他来的次数较多。也有时候我们吃过晚饭跑到那座公园里的小山上去。在那里有许多许多约会的男女,而我们似乎是唯一的一对男人。管不了那么多,在偏僻一点的树丛下我们总能拥抱不完的糅合在一起,像和面一样。那山里的风,山里的树,山里的野虫见证了我们风流韵事。也有时候我们在白天蹬上山顶眺望脚下破烂不堪的小城。手牵着手,没有束缚。我们说好,我们就这样的好一辈子,对天对地的发誓。三十多岁的人了,我们像长不大的孩子,眼神对着眼神,抿嘴相视却略还羞涩的一笑。美好的感觉尽在心中扩散弥漫周身。虽然违背了各自的家庭却还是幸福的。有时候也觉得对不起各自的老婆,可一想到老婆在外面的职业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愧疚又消散的没有影踪。
1 \9 J' T7 D7 @+ f% g: f* {/ F
5 v o. g2 m8 G( K' G那年的春节玉珍没有回来。只寄回来一迭厚厚的钞票。第一次没有家庭女主人在家的春节过得有点不像样子。忙里忙外都是我一个人在张罗。客人来了,我只能找借口说玉珍上班没有放假,回不了家。儿子,一点也不像别家的孩子那样会想念自己的妈妈。就连玉珍打电话回来,他也不听,连一声妈妈也没有叫过。间隔的也许时间长了,有了生疏。
6 k4 c/ P' ~) K5 s! k5 A1 e$ ~7 M
3 B- ~+ [) f# |& U" |' ^卢小海大年初二提了一大包礼物来拜年。他说我是他今年第一个拜年的亲戚。我既高兴也感激。他要儿子管他叫爸爸,他没有孩子很喜欢。儿子调皮的爬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叫个不停。他们俩个在客厅里打闹,我则在厨房忙碌不停,虽然有点累但很幸福,为这顿饭很值得。饭后安顿好母亲,我们带着儿子逛街。我和儿子都穿上了卢小海在年前为我们买的新衣服。俨然一个家庭的模式,只是换了个角色而已。整个下午卢小海都咧开口嘴的傻笑。可见他是多么的开心。
1 P. w1 J% p3 k
0 N7 T2 }* M6 g照例的卢小海晚上留下来过夜。我也把儿子安顿在母亲的床上。一上床我们就相互的撕咬,相互的扑捉对方。从床头翻到床尾,也从床上翻到床下。新年刚过到处还是燃放鞭炮和烟花的声音,这一切声音像为我们祝福也为我们加油。我们尽可能的满足对方及满足自己。卢小海深深的填补了我的空虚和落寞。我把在外的玉珍从脑子里抛弃到了九霄云外。4 t3 A8 x ~6 y" i, `5 V4 {5 g5 V
3 e5 U+ }- M% g# m) K ]躺在卢小海的怀里他问我愿不愿意上班。当然愿意了,那里要我啊!能找到工作是我最大的梦想,像我文化不高又没有技术的男人在这个小城找一份工作是很难的事情。即使有工作如果不是正式工在这闭塞的地方工资也是相当的底,有的甚至连吃饭也是一个问题。! C: a- U2 J% u4 B
+ O4 ?# z+ a' |7 L4 V0 i2 u9 `
你到我们学校去教音乐吧,我想办法让你进去。卢小海的话击中了我的心坎。要是能做与艺术有关的职业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更何况还能与他同在一片蓝天下工作。当时我激动的不行了,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我疯狂的口吻。4 ]2 P/ d" P6 f) w: w8 g% z3 g1 u
, @8 _( I2 c' P+ d- C" |& g: I$ K学校开学后我成了一名非正式的教员。临时性的,工资不高,但可以按我的教学成绩日后给我提携。如果做的很好,我也许还能转正,那待遇将大大的不同。卢小海,你是我的神!我对卢小海充满了无限柔情。在床上我对他更是体贴温柔。我用感恩的心去爱着我的第一个男人。学校就在巷子拐角的地方,离家很近,也能兼顾到家。: b4 C1 n! D, d( z; R+ |
& m6 V+ O+ g1 t) ^好景不长。第二个学期卢小海离开了学校去了北京。他的亲戚在北京开了一家公司,他去帮忙了。他也想离开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和那个还依旧封建的家。我又成了孤单的一个人。我的唯一希望也离我远去了,工作的提携和转正变得渺茫。尽管他说爱我会想我,以后我也可以去那边和他一起生活。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有我的家庭和我的孩子,我离不开这个家。除非玉珍能回来照顾孩子和老人。可是,她不会回来,她也不愿意呆在家里,她不愿意照顾老人和孩子。这是我最苦恼的地方,也是我刚出去深圳一个月就被迫回来的原因。# N$ R$ L g! f4 E4 e! z
9 o; O' N: R: z! i上课回来后我把看作有希望的学生带到家里用我的知识给予补课。我想做一点成绩出来,提高自身的地位。我的苦心没有白费,半个多学期里我的学生在比赛中获得了名次。我的工资上涨了三十块钱。这对我是一个非常好的肯定。接着而来要我做家教的家长也来了。想孩子出名的家长把学生送到家里,我的那台钢琴起到了作用,她不再是我用来宣泄的工具,也为我带来额外的经济收获。我也在空闲的时间里教儿子音乐的知识,教他唱歌。不管我怎样潜移默化他都无动于衷。脑子里似乎少了一根筋。与我和玉珍的想法走了一个反的方向。9 W0 x1 F5 Q6 h2 D! C- m4 \) n2 o
0 b' R- p- L- @9 u卢小海走了,玉珍没有回来。夜里我恢复孤单和寂寞。我的欲望只能靠自己的意想来解决。我是绝对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去跟别的女人勾搭。那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能勾搭上一个男人,那我还是挺乐意的。可我不知道去那里勾搭男人。没有网络,没有其他的场所,那时对同志的消息一点都不灵通。在路上看到可以的男人也只能瞄上几眼,而且还不敢正脸的看,生怕了别人看穿心思。这毕竟是在落后的小城。& ]$ a# l! |6 o$ r' d! X
6 l+ S5 B) r0 F8 C6 Q在那个学期里我的成绩逐渐的有了起色。而有一天玉珍却寄回来一大包的手表。她要我做生意去。学校方再三的挽留也没有能挽留住老婆对我的拉扯。带着遗憾我告别了还不到一年的教员职业。在街上我租下了一个门面买起了手表。所有的货源都是玉珍在别的地方提供,我只要负责销售,其余的什么也不用担心。这等美差,我何乐而不为。( T1 d9 [" c+ r! U, c
4 h% u( d$ j4 d1 u, X
5
- J' G5 T% g& D
B# u" m" T! C) ?生活如果能像想象中那样的完美那该是不错的。可惜,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能去适应生活而不是去选择生活。太多时候人都是无奈的被生活牵了鼻子在走。没有被生活牵着的人那是很了不起的人。& e0 L# f- J( F5 @- Y8 X
- p0 {: N7 K% |" o t0 _
手表的生意只做了一年,在这一年间的空隙里房子也修建起来了。银行的储蓄也快上升到六位数。当然这都离不开玉珍的功劳。手表的生意由于货源的老板负债而告吹。只能转做其他的行业。应该来说我不是那种对商业敏感的人,接下来的两年里做什么亏什么。还好的是所做的不是投入很大的资本,还保存了一点储蓄。在这两年亏损的时间里老婆还是没有回来,而我也只去看过她一次。这一走也快要四年了,时间如流水一般消失的没有半点影子。带孩子和照顾母亲打发了我诸多无聊的时光。那台钢琴也被我搁置在一角。夜里,我时常对着电视发呆。上演的剧情有许多与我的生活是那么的相似,悲哀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渐渐的感到老婆带给我的耻辱在一天天的加重,对她的反感也一天天的多了起来。我好想有个男人来聆听我的心声。可我什么也没有,只能对着长夜独自呢喃,暗自烦忧。我为什么要娶老婆?不娶老婆我那里找会爱我的男人?我一直回想与卢小海共同走过的那短暂的日子。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无论外表的俊郎还是内心的丰富,他都能给我带来快乐。
- F( X; S/ R ~) t/ I/ r- ?: u7 d5 V) I6 K* I0 h; r( d
卢小海也偶然的打打电话过来。话语里他似乎有了新的朋友。我知道这一别终究是会把我们的感情也别走的,这很灵验。有几个人能在分隔两地的时候还保持纯真的感情,我想卢小海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他又是那么的出色,喜欢他的人应该排成很长的一队。虽然我不应该那样的去想他,可事实由不得你不这样去想。玉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 I7 _& U+ B( _# q. C) R
& D1 W0 U, r5 [- D/ r/ C5 B6 O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刚好学校又找到我,我便回到了教员的职位。时间也转到了二十一世纪。真他妈的过得吓人。在一个年轻同事的带领下我去了学校旁边的网吧,在那里学会了用电脑。
+ V* Y" R, O) o5 ~! }0 T' ^3 p( _/ I* w/ q
玉珍在到第五个春节过后回来了。儿子也到了十岁。春天的小县城寒冷交加,像冬天一样的让人畏缩。打扮花枝招展的玉珍很有大都市女人的味道,再年轻的装扮也已经不能遮掩住她岁月遗留给她的礼物。她只能靠浓厚的脂粉来雕琢,原先的秀气光泽已然暗淡无光。这行头让我的老父亲更加的反感,也让我的母亲不适。邻里乡亲的眼神看人也变得怪异。
% k' f4 U7 ~2 S4 g% b; F2 p4 p6 a. @8 G0 A' u7 r3 Q
玉珍回来的理由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由于其他原因引起的子宫肿瘤中期。这毛病让我愤怒也让我吃惊,不就是癌症吗?这些年来老婆的经历让我无法平静下来。医生建议快点进行手术,如果不快要转化成晚期那年轻的生命就没了。 I4 f' P0 [. ^$ I$ _
& u6 u0 R9 d4 Q6 @' v0 k0 Q0 H玉珍住进了医院,原先银行的储蓄也一点点的交给了昂贵的药费。此后的生活也就不得安宁。生活也因此来了一个大大的改观。有时候想一下我这个人的命也真他妈的苦。" ~$ Z9 z$ V0 X5 a
" d9 }! D! m+ ?- O& I& j( j' L7 _/ O
' T [: B- c, s' v! X60 r0 d" s: ] [- z
; {4 I0 l6 r- t: D7 y
玉珍离家的头个晚上我们吵了一架。那天为了还有多少的储蓄又一次争吵起来。玉珍一开口就说她辛苦赚来的钱被我给花光了。说真的,付了昂贵的医疗费用后,银行里的帐户已经没有我们的份了。背着她我还向别人借了好几千块钱。做生意的不利加上大手脚的开销也本来就没有多少位数。做生意的亏损我甚至都没有告诉过她。那时候花钱不会心痛,反正不是自己辛苦劳动而来的,老婆有资本有能力,没有考虑到日后老婆这条资本源会被断绝了。教员的工资也只够简朴了的吃喝开销。& a$ J, v f. y6 E$ Y" O
& a+ a% R( g1 o: T% ^, G0 W天要下雨不是我们能阻挡了的,我们这些凡人顶多是躲开,躲不了也就只能淋一身。玉珍联系上了在外面时的男人。那男人我见过他的照片也见过他的人。那是去见玉珍的时候,他们住在一起。我是以一个表哥的身份探访表妹的生活。那男人挺有钱的样子,满身金光闪耀,就是一副架子骨也比我宽大许多。文弱精瘦的我站在他的面前有点像仆人和顾主的感觉,我得仰视他。尽管他霸占了我的老婆,我依然要笑脸相陪。我是如此的卑微,而他如此的高尚。如果可能,我当时会扑上去把他那颗肥肉横蛮的脑袋给扯下来。可我不能,我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能力。一个家的经济来源全靠玉珍,我不能毁了这座金山。我又是一个表哥的身份,在那里我根本没有发言的资格。我的天啊,我窝囊到极度顶点。我想全天下也就只有我一个男人是这样大方和龌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 O2 J6 p$ ~2 Y$ j
4 i9 F) t/ l. m: n3 s我嫁你这样的男人真后悔,为了你和这个家我却什么也没有了。儿子睡觉后玉珍坐在床上不无幽怨的道出内心的话。别人嫁人是老公为她努力,而我却让她为家努力。她就算以前是多么的爱我,或者是多么的愿意付出,心底还是有话要说的。当初嫁到县城里的她赚够了风光,在农村那些姐妹淘面前算是扬了一把头,让她们羡慕死了。没有想到会沦落到这样的一个结果。虽然她做的职业让人不敢恭维,不光明鲜艳,但她有理由把我压跨。哪怕她做的再不对,我也理亏。谁叫我用她的钱,谁叫我没有能力让她享福,谁叫我当初不反对她那样去做。我倒成了她曾经职业的帮凶,现在一切的罪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A5 Z' y3 r4 I1 i' f' D
5 e/ b% O$ t" L. L0 a
你跟别人睡觉把身体搞坏了,你好意思说我。气不打一处上来,我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还好意思在我的面前说以前的职业。如果她没有把身体搞坏,如果她现在还在继续的赚钱,或许我能忽略了所有的过往。我仅有的一点尊严都被她羞辱的精光。一巴掌下去后,我的心也滴血的痛。这个女人也真够命苦。我也就这点出息,只能拿老婆来出气。
. k& @0 P5 ~ o4 N7 y. ]) J6 Q1 m. ^0 k6 T! p1 D
你打我,你有本事打死我,我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无能的男人,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玉珍没有哭。一手捂住被打的脸,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她的话句句戳进我的胸膛。我也只能打老婆,我没有本事去找别的男人算帐。我记得好象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丈夫有能妻争志,丈夫无能妻献世。我没能做一个养家糊口事业风顺大发的男子汉大丈夫她也就没能做一个出厨房进厅堂的太太。这能怪别人吗,不能,连自己的老婆都管教不住的男人谈什么去说别人。6 y0 E2 G# \. P: [+ g4 I
+ V, h* |8 ]( I+ H. V4 B你去找你的男人去,我不要你了,我被你欺负的够多了。我把她的手扫开,躺下不再理她。从医院回来也有一年时间,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我也已经尽力了。只要她在一天就是对我多一天的折磨。我不想看到她。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也不曾停止对别的男人的牵挂,那不如让她去找别的男人好。我的良心在那刻也全被狗吃去了。6 e1 N* Q% l7 ^
. n% d- g- f& X) m. u6 U
不要我,那离婚吧,用了我多少钱你还给我。玉珍一把把我揪起来。她可不是简单的女人。加上在外面的风雨几年更加锻炼了她的意志。我的嚣张气焰被她的霸气盖过。
! Z6 ?" Q4 H! [ [$ Z
8 w* M& S \, g- w( p我用了你什么钱,还不是养孩子,进医院去了。我怒吼,还有个屁的钱。为了交药费都欠了好几千了。7 B( K, \0 s J, O5 K1 Y; Z
. X" Q) Y7 s! U C
吕志华,我告诉你,你不要我可以,你没有钱也可以,离婚也可以,这个房子是我的钱修建的,我要定了。玉珍还没有等我开口一脚把我从床上踹到床下。真不是省油的灯。
8 c6 p4 d! r4 D2 V. a9 B
2 a# u& d# y: X. D& [这房子是孩子的,你休想。我爬起来撒赖。除了房子,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如果这房子给她了,我把孩子带到那里去?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以后她带别的男人来,那这房子也成别人的。8 }3 R# \; l* \. \4 z5 R; a
O9 q1 G; A2 p那好,不给我,那我是不会离婚的,我明天开始去找男人,一直找到你愿意给我钱或给我房子为止。玉珍犀利的盯着我。嘲笑,藐视,恶毒,全写上她曾经勾引过无数男人的脸庞。这种女人的心很像蝎子。都怪我没有良心的话给逼出来的。, X. D5 c( n' F, Z! A5 D
; G) J$ l% \1 w
你在做梦,你就是找一百个男人也休想得到房子,儿子长大了看你怎么好意思面对他。与玉珍相比之下我的话也没有落后到那里。如果作为一个男人,那时刻的我真的不够男人,也不够风度。
9 H: V% s; |7 @5 V
0 f% Y6 I D4 a7 y6 u: U没有离婚你也休想找别人,也没有这么蠢的女人会嫁一个还有老婆的人,除非你很了不起,我呢,大不了就一个一个的找给你看,看谁能找的过谁,告诉你,吕志华你别跟我斗。玉珍没有半点退步,句句话进逼着我。好象是想我立刻在她的面前断气。那些话听的我毛骨悚然,胆战心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啊,我的妈,我的天,我的祖宗爷爷,我遭哪门子的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我们竟然成了仇人还要相互的残害。难道就为了那恶俗的钱?好歹我们也结婚十年了。说没有感情那是欺骗人的,再不喜欢她厌恶她至少她还生过我的儿子,法律上还是我的妻子。为一个家还是付出不少的。我得承认我做人的无耻和失败。我就像还没有结婚之前父亲说的那样,我是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是一个社会的流氓啊飞。7 P. R4 T6 L8 a# E, R% ^" H7 q
0 G& t' j' {, W& R4 h' P1 ?明天起你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抱了一床被子躺到沙发上。尽管是寒冷的日子,我却觉得有一股股火焰在我的心底燃烧,一直从我的鼻孔往外窜。如果真的能烧起来多好啊,把我烧成灰烬。那样我省事,什么也不用看到和管到。) c- }: ]9 p: d6 s G* J" j2 h
# d+ E& Z# ?* r1 k
不用你说,那个曾经追着我没有地方躲的男人已经等不及了,他呀希望我今晚就在他的床上。玉珍不急不徐,不冷不热的吐出了能让我崩溃的话。可我没有勇气再爬起来给她一顿拳打脚踢。只能任她放肆的自由。我当时好想哭,就是想哭。想哭个天昏地暗,地裂山蹦,哭出五雷劈了她还有那多少个他。9 C; E! N, C6 \
& J$ r, E0 ]+ K+ R* B
一大早起床,玉珍在收拾行李。我跑去菜市场买了平时要三天才能买的菜回来。我要好好的做一顿为她饯行。儿子起床我告诉她妈妈又要到外面去工作了,要为家里赚大钱了。儿子没有不舍,也没有什么言语。依然做他规律性的事情。玉珍也对不听话的儿子早失去了原来的那种爱心和希望。作为一个母亲,她欠儿子应该有的母爱。在儿子最关键的时刻她选择了把他丢在家里,多年也没有回来看过他一眼。多可怜的孩子。而他也只有我给他一点亲情和温暖,爷爷甚至连一顿饭也不愿意做给他吃。
) Q4 ]3 C) x Z+ u n% \
+ M f; A( J1 d# b吃过饭玉珍一个一个的向家人辞行。她的目的很明确,是告诉大家,她是为这家出去工作的,让我彻底的傻眼。让我有话也只能憋进心里。以后即使有什么矛盾了,也是我一个人挑起来的。在这之前除了多病的母亲和不懂事的儿子偶尔能听到我们在争吵外,其他人一点也不会晓得我和玉珍之间已经老死不想往来。那硝烟和战火也只有我们来个当事人才能闻到看到。毕竟我们的事情不像一般的家庭夫妇的柴盐米酱的俗事,我们是见不得光的要藏着掖着的龌龊的糗事。- v( _ C. s" C' h+ {# E* ^
; \4 n! } [# j2 L4 s0 p4 R
玉珍的走我还要装作无事一样的送她。要不然,我的母亲会不高兴,父亲则会更高兴而笑话。我真不应该有那样的父亲。我和儿子把她送上了车。这一次是轮到她头也没有回,对我什么样的表情她看也不看。老天,这很像应了古时的那个词,报应!; A2 O( p1 V+ c; R, {! X- |% N7 s
# Z( [' V4 R' o$ ]送走她回来,我看了一下衣橱,那里没有一件是她的东西。走得很干净。
. N; Y; Y& _9 H0 p. \( k( M0 b7 P3 f
: U( z" X8 W) p' R# H面对雪白的墙壁我一派茫然。明天我该怎样去过日子?这个家就靠我几百块钱的教员费,和几百块家教费来维持。还有母亲长期来固定的医疗费用。重要的欠下的几千块钱,那是我去借的,当然要我去归还。
0 K- n1 |( [: f/ l! o$ Z6 D) d
) Z# }( b# z' i: @; M# Q我怎么这么失败?我还有明天么,我还能过上什么样子的生活?一连串的问题摆在我的脑海中。6 e' D' S; D4 q5 O# D, X N7 {/ w
3 F) V. P7 O( w8 h3 l% ]一天天长大的儿子也一天天的让我失望。这个世界上我原来是这么的孤单,谁能为我分担一下内心的酸楚,谁能给我一点希望,谁愿意陪我走过以后的日子。看到街上健步行走的年轻人我突然间很羡慕也很嫉妒他们,我害怕自己老去。
9 ]# W- H$ A' g/ i6 b) e @2 O
4 I5 b: W+ a$ K& I+ k# {) `7! v4 m1 D8 G0 q5 o( n
8 A0 E' f& o' {/ E1 z! ]+ ~走进同志的世界是在玉珍离开家后的第一个礼拜天。那天我漫无目的的在网络中游走。一个网页上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我。那里有许多文章描写着男人们丰富多情的内心世界。一下子我找到一种久违的归属感。心热热的,感动也激动。我知道那是我需要的东西,是我寻找中渴望中的东西。我流浪的灵魂有了美丽的天堂,我漂泊疲倦的脚步终于有了驿站。
% c- b x' d. V" S
; g9 z" i7 |& E那天我几乎是沉醉其中。那个网站里的那些文字,那些文字里的故事,仿佛是一坛坛酝酿多年的米酒,饮一杯不过瘾,多一口却又醉了。我是希望自己能醉,我要醉在男人的世界里。原来这个世界里有这么多的男人和我一样承受着悲苦,也和我一样的在寻求内心的制高点。也有和我一样的男人为寻不到一个知己而滋生烦忧。甚至有许多人的年纪比我还要大的许多。快乐,悲伤,幸福,痛苦原来也就这么的简单滋长在每一个人的身上。3 E+ V/ A6 A3 ?4 Z
. W: R5 [) Q5 u+ \/ Z$ c% f; k
我又看到了希望,又看到了未来。明天我的生活应该充满精彩。至少,我找到了一个自己的世界,一个能让我倾吐,别人来聆听的空间。: h P/ b- M' F
+ t% Q9 [! l+ `第一个在网络上的同志是一个年轻的男孩。由于缺乏对同志这一个群体的了解和认识,很轻易的我们就陶醉在网络的恋爱中。他叫辉,是一个大学的学生,是新时代的骄子。走在时代前沿的他教会了我许多网络上的知识和同志之间的术语。当然,更多的是我陶醉在那张乖巧的嘴上。在年纪上我大他差不多一半,都可以做他爸爸了的中年男人。他和我的儿子刚好成了一个反差,他要的是父爱,而我儿子缺的是母爱。辉便管我叫爸爸,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先占据了主要位置。在电脑的那一边他给我讲笑话和故事,讲生活和趣闻。; p( k; I! R# N2 Y- m4 e+ x. [: b
4 x, V U) v3 J% J7 E$ o第一次去辉的学校看回来后被他年轻清秀的外表迷惑。我告诉他,我是深深的爱上他了。辉也告诉我,他也真的喜欢我这样成熟的男人,尽管我很穷,他说等他毕业后会来支持我和我一起闯荡。我很感动,幸福已经把我灌醉。辉就像一股无穷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给我生活的勇气。我则像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一样的天真,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有家庭负担的男人,我压根没有想过自己还能不能闯荡。辉让我只看到前面的幸福,昏头的我不想那些没有经历的东西。再说了,辉又那么年轻那么的让人喜欢。也让我年轻了许多,抛弃许多的烦恼。有这么一个干儿子是上帝送给我最恩赐的礼物。
5 E) B5 Q( ?0 Q& n0 P/ k ?
6 a1 K' C0 j, z: `: q我尽量的把家庭开销束紧,也戒去了抽了多年的烟。我省下来为辉买衣服鞋子,也想为自己买一台电脑。那样辉来了以后就不用去网吧。我们就可以一起在网络上浏览,一起学习。于是我多带了几个学生做家教,虽然很累,那时候觉得真值得。有动力在身上催促。
4 J0 C( x8 i) }' t8 A$ t4 n% y/ M8 Y+ l6 |& W& c) Q& U
辉来的时候也是冬天,元旦的日子。正是苦竹笋疯长的季节。玉珍也没有半点消息,连个电话也不给儿子一个。我想她大概是对这个家的人真的死心了。儿子内向,见到辉就躲,也不喊一声哥哥。我为辉买一套时髦的衣服,辉喜欢的还有一双白色的球鞋。穿在他的身上特别的帅。辉很勤快,一空下来满屋子的整理。把一个屋子收拾的干净舒服。要是我那臭儿子有他一半的听话我也有所欣慰。
% b- t+ {0 ]* s- o A$ \# Z
9 Q+ z. x" {; U9 R- R8 y那个晚上我拥有了辉。辉说是他的第一次。我相信,从与他横冲直撞的接吻中我明白。拥着他年轻的身子我激情四起。上了床辉阳光的外表就变的温柔,他的身子很好,柔软瘦弱的极度舒服。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卢小海。俩个人完全的两种感觉。一个是健壮一个是文弱。卢小海是给我安全感,而与辉在一起是我把安全感给了辉,这种付出比那种得到的还要有幸福的滋味。是一般男人常有的胜利和骄傲感。辉是被我征服的,辉是我的成就。在洗手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曾经萎废的精神一下子得到膨胀,我原来也有高大的形象。
6 W& Z5 P Q# Z0 ?0 B
' c1 h' c2 A. \) Z) @4 _' i辉特别爱吃苦竹笋。淡淡的一丝苦味很能下饭。三天的时间里我带着他吃遍了全县城的小吃,带着他走过一条条新旧老街。到处留下我们的影子,爱再次留痕。晚上在公园里我们浪漫的牵着手,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黑暗里来去的夜人。回到屋子,我们直接的奔房间享受二人世界。
4 _& Y" i4 ^" K; J1 h( Z) A. z6 o$ `% K2 ~& [& @9 E
辉去学校把我的心也一起带走。我每一个时刻都在想念着辉,想念着在床上的美好时光。我想我对辉的感情更多的是我对下半身的思考。在名义上我有妻子,而我缺少肉体和情感的滋润,辉成了我单调乏味生活中的鲜活剂。我时不时的把省下来的钱往辉的帐户打进去。, k2 R C- c9 [) ?
; i# f, X/ q, K+ V, n
春节是最难过的日子。家里少了一份热闹和喜庆。辉也从学校回家去过春节了。冷冷的冬天给家增添了凄凉的气氛。听着别家的嬉闹声和鞭炮声我吃什么都寡淡无味。放起音乐关了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我大声的哭。把多年来积压的泪水一次性的倾倒出来。生活是这般的无奈,我是那般的无聊。我好想好想我的辉。也顺带的想起了玉珍和卢小海。没有了他们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特别是玉珍,一个三十多快到四十的女人还要寄人篱下。她能幸福吗?我不晓得我的担心是否是多余,再漂亮的女人只要老去就不会有什么价值的。况且玉珍的文化不是很高。希望她还是平安无事。* t, h, X6 A( B1 ^( f
# m( F7 s( F( D' h# G7 @6 E8
. n) J; W0 w4 f) Q! {
' |, Q; q U6 H0 G1 i/ C6 @- @% C1 }2 d辉毕业前我买回一台电脑。可是辉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来到我的身边一起生活。他去了沿海的都市,那里才能与他的才华学历所匹配。我从失落恢复到孤独和失望中。尽管辉一再的保证,以后他仍旧回来。可我无法保证自己内心中的悲哀。我知道,距离会把我们的建立起来的感情拉远。卢小海的行为已经证明过一次。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其实很害怕孤单,很害怕漫长的黑夜。
. ^' O. l+ @2 ~8 Z( ?/ j. F
, p5 A5 [" T/ a0 h2 I天空下雨,我无处躲藏,我是一个奔跑雨里的幽灵。几个月后,辉跟着一个有钱的中年男人生活在一起。曾经我的付出如同打水漂一样飘得很远很远。那个他能给辉富有的生活,能给辉带来一个安全温暖的家。这些我似乎都不太可能做到。我还有很多的负担,小孩,母亲,还有没有消息的玉珍。谁能知道以后玉珍会回来弄些什么花哨。一天没有离婚,我们都还是一天夫妻。那个令我头疼的父亲也在一年一年中老去。我抓住的希望像一根稻草绳子,没有拧紧的绳子,承受不住力的拉扯便断了。我从高层摔回到地面。那些海誓山盟泡漠般破碎。$ Y8 X5 N1 m' w* }1 x9 G; u
2 N% J8 L+ h% }( A8 l
没有了辉,我只能卖命的工作。空闲的时间全部塞进电脑里。我在网络的自由世界里开始寻找新的目标。我不再相信什么爱情,只想有个人来满足我的欲望。在一个又一个的交友网页中留下我的联络方式。不论老少,不论美丑,只要有一丝希望先跟我靠近的男人我都给他机会。我知道,我并不爱他们。我有点类似于心灵变态的报复狂,就像一个女人被男人甩了以后专门完弄男人一般的心态。在别人看不见的屏幕这边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良好行为的君子清醇的中年男人。每见一个男人我都会跟他们在县城最好的宾馆开房上床,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只是我从不把他们往家里带。他们给的礼物我照单全收,但我不会还礼也不会付出。8 |1 ]7 O- b$ m8 f$ [8 R' Y9 a
+ J, o2 B! R1 R1 g- K/ @; T
每当夜深人退后我深深的反思,我是在拿别人的痛苦来建立自己的快乐,我是完全的堕落流氓。我是不知不觉的堕落了。也有时候一想到这个负担很重的家,只要能让我的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能穿上好的衣服,我那怕受多大的委屈似乎都很值得。就如他母亲当年为了一个家跟别人上床一个道理。风水轮流转,世道变了,换成我沦落。7 m8 G. c7 E% z
* B% E& X0 \( ]; ^" I% j( {儿子在我的呵护中长大。只要他开口,他想要什么我便满足着他。对于一个只有父亲来疼爱的孩子,他很可怜。从来他不会问起妈妈怎么还不回家,也不会问起妈妈到底去了那里。其实连我也不知道玉珍去了那里,也不知道玉珍的生死好坏。儿子外婆家也早在玉珍生病那时把关系搞破裂。他们一家子把所有的责任推在我个人的身上,因此多年来没有来往,形同陌路。! u" A/ g5 c& V( |! m& i
% P0 D# p4 {- T5 n6 N; \
这样伤害别人的方式一直维持了三年多的时间。那三年多的日子,我不记得我见过多少人跟过多人上床。我从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也不会记得他们付出与得到是什么。那些人中年轻人占多数,他们很容易让我的成熟外表所迷惑。他们多数是希望能有个归属,他们认真可爱,在他们单纯的思想里而我恰巧是最适合他们的人选。但在一个人或多或少的付出以后我会让他知道我是一个花心无可救药的中年男人,我会故意的让他知晓我还跟别人有一腿的现实。再然后让他自己自觉的带着伤痛消失在我的范围里。而我躲在黑暗里独自发笑,我要的就是那种效果。只是没有多想自己设计好的圈套最终把自己套进去了,最终让别人像狗一样的圈住。夜行必遇鬼吧。我也得到了我应该的报应。
2 j$ _7 m4 K* b- A0 [
0 Q/ a: | `+ w) X# K8 u. E8 R- S4 X
# K6 z) y5 c' C! u92 J2 ?- [, {. w6 K0 j: B
* h0 J6 ^7 `) Q# s& r7 g
在儿子十七岁的年纪病了多年的母亲也最终撒手人寰。我的世界几度的悲哀,玉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份孝她是必须要行的。如果她不回来那将给这个家天大的笑话,那我对不起我的母亲。茫茫世界我们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舅舅总算给了电话号码。任我们怎么哀求玉珍也不回来,哪怕是做个样子她也不同意。我知道是我曾经给她莫大的伤害,错的都是我。在关键的时刻我才能想到她的用处,我多么的可耻。玉珍最后开出了条件是把房子给她,我带着儿子离开。这个条件我是不能接受的,我宁愿她不回来让别人笑话也不会把惟有的家产给了她。
. R6 D; ]2 k* i
+ d# S+ |2 ^* M: \# L玉珍最终没有回来。母亲走后这个屋子多了一份空荡阴森。原本熟悉的家我却在夜里感到害怕,害怕一屋子的寂寞,害怕一屋子的悲哀气氛。人活到我这个年纪又是我这个样子是非常悲哀的。懵懵懂懂就活了大半辈子,还找不着生活的方向。走在街上看到其他像我一般年纪的中年,他们要么是一对对亲密恩爱,要么是一家子老少融洽,他们风光且风度。而我虽然是中年,不但不风度,且还很失风度。我会为了某些龌龊的问题把一些人闹的鸡飞狗跳,我会把一些不足以见人的事情而斤斤计较。我失去了作为一个经历过岁月风雨的中年男人应该有的胸怀。) b) @2 V2 G0 A6 S
! P/ z$ r5 i8 C0 P严路平的出现是我犯下错误的结局。他只是我认识多少个男人中的一个小年轻。对于这个没有社会和同志经验善良诚实的小男人我同样的没有手软。自以为聪明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栽在一个不怎么出众的年轻人手里。是我的狂妄自大和目空一切造就的后果。老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终。0 N: a q5 r6 V- d6 L
1 N! B/ F8 D' u% E* G& A
严路平出现在母亲走过的第十天。他的目的简单明了,只要有个家。只要有个家他愿意为他的男人付出所有。暂时还沉浸在失去亲人哀痛中也渴望有个人陪在身边,也希望有个人能帮我度过艰难的一刻。儿子读书需要学费,母亲去世时借的钱要还。我欣然答应了严路平的要求,只要他能付出我管他妈的什么东西。这是我当初的想法。
( J" f. ^4 _1 I. E* Q# }- h# p2 _
# r8 X4 P: G( F三天后隔着遥远的距离我就伸开了爪子开始抓严路平的腰包。我试探性的没敢要多,只是说一个月的生活费。可怜的孩子,很快就给了我预想要的效果,他的纯真和实在表露无余。我于是变本加厉的向他倾诉我的哀痛,变本加厉的俘虏他,目的是变本加厉的获得他的同情和他的支持。处于对我的真情和哀痛严路平一次一次的满足我,让我贪婪的欲望膨胀的再膨胀。而与此同时我跟另外的几个小男人纠缠在一起。
6 y4 Z; |! V5 j. H
h- h) s% y- Y- I! t. C一个月后左右的一天严路平好象发觉了我的预谋。他说希望我们的感情是认真而纯洁的,他不想让原本就让许多人有偏见的同志情感蒙上一层灰尘。他的话一下子戳到我的心坎里,我的心思仿佛被他窥探的清清楚楚。我只好把脸翻下来继续的伪装,我掏尽了脑汁的哄他,我叫他过来我们一起生活。我想他是不会来的,这座不发达的城市根本无法跟他所在的城市相比。电脑那头的他却一口叫好,感动的流出了眼泪。那一刻,我的心也被牵扯的痛。我忽然间有点羞愧的感觉。我明白受过感情伤害的他是真的在付出,是真的在投入。我假惺惺的发誓我会好好的爱他。: g+ R& n( N! }& U* E( M% F
. a! S4 z# o8 u' L5 j严路平在我的安排下春节前的一个月到了我的身边。母亲不在了儿子去外地上学他刚好能填补我的空虚。对外我则说是一个暂住的亲戚。关了门没有人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又把我拉回到了和辉的短暂时光。像辉一样,我带着严路平走遍了这座小县城。跟辉不一样的是,严路平不用我付出经济,不用买任何东西。吃吃喝喝都是严路平在外辛苦打工的血汗钱,而我花费的却理所当然。好象是他上辈子欠了我的什么东西,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欠。只是他需要爱,需要一个依靠。他过于现实和实在。这一点我总觉得他好傻好傻。也是导致我一直以为他好欺负的原理。5 `0 \4 n3 z* l0 Y! x5 X
" ~% p S0 a7 e6 S d时间长了严路平认识了我的姐姐及其他的亲人。为了遮掩我们的关系我违心的说他是我认的干儿子。严路平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而我却还在对这个干儿子有着歪想的主意。也许是我的心灵有着严重的扭曲意态导致的恶性行为。我压根儿没有考虑这个老实本分玻璃般透明的孩子是禁不起别人折腾的。在这个只有我一个人控制的家庭里,我巧妙的伪装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例如我把自己伪装的只有他一个人在心底,伪装的比什么还清纯。其实私底下我把同样的话向不一样的人不知说过多少遍。当然关于玉珍的事情我更不会告诉他。我告诉他的是她永远不会回来。* I1 ]% P+ w' }) Q
* p. k" y1 n3 d5 Y$ i1 D5 v4 i寒假儿子回来。我让他叫严路平哥哥,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个屋子里。有时父亲也来吃饭。儿子对他爷爷像我对他一样,一点也不礼貌。在这一点我们父子心灵相通。我倒不希望我们的性倾向也是相同,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很难过的。尽管跟男人有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仍然在儿子面前保持着相当好的隐秘。
- H- u6 B4 ~' e5 ]7 V7 I
$ h! v% n( l' v和严路平的相处让我很快的摸清了他的底细。跟很多交往过的同志不一样,他很善良勤劳,软弱听话,节约爱上进,不贪图,有爱心和孝心。有一点就是容的别人伤害,如果谁真爱他或许他可以把命都交出来放在你手里。曾经也有不少的女孩子跟他关系似乎还挺暧昧,看他的那些照片里尽是跟不同的女孩在一起。我不太清楚的就是摸不透他的银行帐户有多少的数字,由于时间的关系我还不太敢直接的问他,怕露出点兜端。我用了一个大男人的权势几乎把他掌握在手心。我要好好的摆布一下这个愚昧的小男人。从他的嘴里我探到他有一个和他关系不错在酒店做公关的表哥,身价相当的不错。他表哥的职业让我联想到玉珍的过往,心隐隐的作痛。全他妈的都是一些坏东西。3 K$ {: i% I, N" K( ` n- M- y& J
6 {/ H3 m4 V. }' G
我和严路平之间的关系相安无事的维系到春节过后。那一个春节是唯一有外人一起过的春节也是多年来过得最热闹的春节。玉珍也有多年没有回来过年,也没有给儿子一个问候。对她,我痛多过于对她的恨。她既不提离婚的事情也不提回来,一个儿子和家的责任全部落在我个人身上。十多年来,儿子就在我的呵护下长大。转眼儿子又快要从学校踏进社会。这是如何的好啊,儿子将来是要成家的。我该怎样跟他说我和他妈的关系?为了不影响他的成长,各方面我都在极力的隐瞒。儿子就是我的唯一,是我心头的宝贝。我可以什么也没有,但不能儿子没有什么。% a; T1 C, n9 n. |$ }) @. J O% c4 |
" g' D6 @+ C* D( l
春节过后我把严路平打发回他原来工作的城市。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必须去工作,这边的工作也不如你以前的地方。那个晚上我提出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再说我们的负担这么重,我们还有很的开销。其实这样只是能更好的不让他知道我的情况而更好的套出他的钞票。在我的眼里除了钱似乎不存在其余的东西。只要是钱,我就会想一切法子把它捞到手里。我全然不顾别人的悲痛处境。
; h; ?. Y& G! B# K' b* m: g
0 q- v7 Y4 B+ @3 \' f% S2 a那我走了你会找别人吗?严路平不放心的问我。不放心是当然的,在这个他已经付出却没有保障的关系里。我能承诺能给他的就是一个家。这都只是一个承诺。如果以后玉珍回来死闹,我也是什么也没有的。我想严路平只要离开这个家我就有办法让他不会回来。我一步一步的实施怎样玩弄后再抛弃的计划。& @; p& O v/ H8 ?. Y: s
/ ^; a: \) w; S& J* h0 |: v
我怎么找别人呢,不会的,你是我的唯一。我不假思索的保证。先哄走他才是我最急迫的问题。我知道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离开我,不愿意离开有家的感觉。% |" d" D; j+ P A' {
6 t3 j0 x3 P c5 h
那好,你要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你找了别人你会后悔的。一向温柔乖顺的严路平迸出来的话直抵我软处。我暗然的吃惊,这个软弱的小男人还有点小脾气。不过我不放在心里,当作耳边风。
0 H2 n9 r! g5 C& k T# F9 ~, M$ E: j7 R# Q5 Q. J
最后听话的严路平走了。送他上车回来后多少有点失落感,一个家像少了什么。严路平在的时候帮了不少的忙,带给我不少的快乐。他在细节上做了许多我忽视的地方,这一走还真有点不舍。但是维持不到第二天我就开始了约会别人。用同样的方式炮制别人的感情。+ S* ?3 g3 p9 f- |$ R. }# S) M
- @$ z* a9 p/ R随时间推动我一边算计严路平发工资的时间,也一边找各种借口叫他把钱打进帐户。为了我们的将来他都照做了。我也要的肉不跳脸不红心安理得。全然忽略了他的感受和他的变化。我只晓得严路平是真的全身心的在付出。在此期间严路平那个做公关的表哥去了他所在的城市。他表哥认为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言下之意是我不能给他幸福。严路平拒绝了表哥的阻拦和帮助。他表哥一气之下把我们的故事转述到了严路平的家里。所有的故事背后严路平一个人承担住了所有的压力。我得佩服他的勇气,他是一个挺有傲气的小男人。$ U7 R! @; c" x7 |; J# T
) h& E) h% w$ A! ?: X. O- Y) N8 B M8 F我们的矛盾发生在儿子的身上。调皮的儿子在学校旷课被老师批评,儿子扬言要教训那老师。学校只要电话通知我把儿子领回来。由于与学校相隔太远,我只好电话里跟学校校长及班主任说尽了好话,道尽了歉意。也许是同行吧,老师原谅了儿子。可我却没有原谅,在心头里我怒火三千。如果儿子在我的身边我想我会给他一顿拳打脚踢,我这么辛苦的为了他他却这样的不乖。都是我平时过于的宠爱。3 Q5 h( R: f( ~ a
- [7 y" Z- X1 h8 l4 }8 `: @- Y- z那天我找不到儿子我把怒火转移到严路平的身上。天黑前在电脑和电话里对他一顿莫名其妙的臭骂。关了电脑我骗他我要去看望儿子。我的目的是希望他能打一些钱进我的帐户。严路平发来叫我夜黑风高就别去了,路途太远很担心我之类的话。我躲在房间里不理会他也不回消息却一个一个的网站浏览。见我没有消息严路平又来电话,我不接,反而好笑。一点羞愧心都不复存在。他已经把我的点滴都看成了是自己的事情,他不但爱我还爱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C' ]5 u: B q8 Y; c
9 m4 q% ]# [ M6 b6 @$ W& \8 A
过了几个小时严路平再次打来电话,我依旧不接,当时我正和别人玩的火热。凌晨,收到了严路平的消息。他疑惑的问我到底有没有去看望儿子。我故意的反问他是不是怀疑我,为什么不把懂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心情。* T4 }& w' X) e9 Q
( R# ~/ n& W* `4 p5 {7 O$ B
你就别狡辩了,我刚才打了电话征询过你的儿子,他说你根本就没有去,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告诉我,大不了我们不在一起别给我耍花样。严路平当即给了我一个难堪。我从来没有告诉他儿子学校的电话,怎么他会知道?平时里他们俩个人都是不怎么合谈。而我刚好骂了儿子又不好去问他。一串疑问在我的脑子盘旋。是不是他故意在诈我?7 N& F2 H+ u+ q
% |) y" Z( p, |. L+ h8 Y+ F O! Z2 r& J9 I
直到第二天中午怎么打他的电话都转为正在通话中,始终接不通。我撒赖的发了一个消息,一口咬定是去了儿子那边,只是被那边的朋友阻拦而没有见到儿子,他们怕我对儿子有什么不测,我不想被人冤枉。
' x. Z' I! A* R+ N0 P7 E! l- f6 {6 n1 O+ \1 K: M
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不想被人这样的伤害,一贯来我都爱你和你的家人,同志的路难走请你好好的对我可以吗?严路平严肃的回复了我。4 y3 I9 F( k$ n8 t% y' s! ]9 O6 d
. U" k d% ~% R, F& S此事情在我的无赖下总算过去。而我在夜里却觉得总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的一言一行,那双窥探我的眼睛的主人正是严路平。仿佛在一瞬间我的所有作为全被他发现,我突然的间害怕起来。于是我决定想办法尽快把他摆脱。说到底应该是我心虚出现的反常现象。) @0 [/ d7 _9 ^) ^3 _! M
2 u* p) k; K) T1 |% V
夏天,一场台风来了。黄梅雨下的正是时候。潮湿的天气增添了我郁闷的心情,各方面的问题让我烦躁到了极点。家后面的那条小河里的水也一天一天的上涨,如果继续下去我担心这洪水会把我们这些沿岸的房子都淹没掉。卢小海也在这时刻回到了老家。十来年不见的老情人已经变了很大的样子。风度,且还很有中年男人的韵味。一看我即刻没了魂儿。当晚我们便又挤在一张床上进行了肉体与酒精的勾当。卢小海这次回来便不打算离开,问我能否跟他一起过日子。我把跟严路平的关系告诉他,如果我们在一起必须先摆脱严路平。卢小海爽快的答应愿意为我们的日子做应该做的事情。于是一场硝烟战火拉开序幕。3 M8 m2 {9 ]9 j% D
( I2 p$ p3 ?% i! T3 F- U8 u3 ?4 L
等严路平上网的那天下着暴雨,到处都是积水。小河里的水也快要漫上岸边。这是几十年来下得时间最长的一场雨水。新闻里说,有可能给这座城市带来巨大的损失。各重要的人多的部门单位和工厂都关门放假。儿子在另一座城市还没有回来。因为下雨我跟卢小海一个白天都泡在房间里。晚上严路平照常的出现在电脑的那端。我刻意的戴上卢小海送给我的金链子,想籍此刺激刺激严路平,让他看看一直叫喊穷的我会这么的奢侈。果然,一上来严路平就问我那里来的项链。我撒谎说是结婚前买的东西,今天翻了一下箱子顺便戴上。严路平只哦了一下。
* B+ B+ ?' D" D: q& }8 i* x p3 I2 [$ }) f, f, O/ `
简单的问候过我便告诉他我朋友来了,问他要不要看一下。我觉得人有时候真是一个无情的东西。我也太自私了点。
4 M, ?* ? S5 d7 C
- z+ K4 j* T4 r% m& b# o" J什么朋友啊?严路平似乎有所察觉敏感的问。我不是他,当然我无法体会他当时的感受。如果换做我,我也会惊讶。. z/ ^! m6 w% R. f
! L C l% {8 ~1 l就是朋友,很多年前的一个朋友。我一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朋友。是站在一边的卢小海指画着说。
/ U3 ~ C! J" o) z6 w q, y- Y3 D) S: t( Y7 x3 T
哦,你很爱他吗?严路平来的更直接。或许这都是敏感的结果。我能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冷肃穆。1 H) B3 ^8 [- u4 b- h
: d4 _8 Y8 ^& t8 i9 O) o
那还不知道,他说要跟我一起生活,他在下面吃饭马上上来。我故意模糊含词。打字的手颤抖个不停,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去了。骗过那么多的男人也惟有他能让感到害怕。原因我至今也找不到。我不敢直接的撕破了那一张脸皮。
( x; b( g6 s5 ]3 ]' _5 W; }, [4 @( h
那就算了,只要他对你好,祝福你们!严路平的大度竟然让我傻了眼。没曾想到他一贯来的大度会用在我们的感情之中。超过了我的预想。莫非一直来我他的眼里就这么的不在乎?轮到我有点被甩的感觉。
& v8 O9 n y E; H/ [
4 S( V% { x! V1 Z- K7 \& p5 B) L还没有轮到卢小海上场严路平已匆匆下线。原本想看热闹的我们失落的空洞。两个人在寂寞的空间里僵呆数分钟才缓过神来。看着桌子上摆放着严路平的音响,我心底既高兴也有不快。高兴的事我贪图了严路平的许多东西,不快的是严路平好象从来没有把我放心上。2 W" W/ K u( B* C9 {3 Y2 A; _
* H o9 R/ S, |# v/ w
十多分钟后收到严路平的消息。他说,虽然你有了别人,但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是真的爱过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请直接说我会帮助你的!手握着手机我居然差点流出了眼泪。是为自己的无耻还是为他的真情感动?我不知道,复杂的很。相比那些不是哭就是闹的人,他真的很伟大。
! U3 x/ I: Z6 ^$ |
; F* d6 n, B6 V1 L) A+ M不停的暴雨终于在三天后给这座城市带来灾难。河里的洪水直接的漫进了这座原本就破烂不堪的城市。我们沿岸一带的屋子全部淹没快到二楼,我的担心成了现实。我只保住了一楼放着的钢琴,其余的笨重东西全泡在水里。这损失对我来是挺惨重。在还没有断电前我从新闻里看到了卢小海的一家也在山体滑坡下跟随多户人家掩埋了。卢小海成为了这场灾难的悲剧,被写进了过去的时间。一时间我的脑子空白,我不太相信这是事实,可这又是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边。卢小海不应该回来,一回来葬送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会是他?我不停的问自己。夜晚停电了,这城市除了风声雨声洪水声便无它声响,四处一片漆黑。躺在床上我很害怕自己死去,死神就在脚下的洪水中。趁着手机还有一点电,我赶紧给严路平发去了消息,我快要死了,洪水淹到了二楼。
* Z& p& T. l1 E
# {, P5 y7 Y8 J! e4 n, w/ o( u* Y你没有事吧,我很担心你的,记住有什么困难还有我。严路平的消息来的飞快,想必他不记得恨,只记得还有一个我。犯难之中见真情我被感动,突然间的放声大哭。为什么我要这样对这么好的一个小男人?悲哀伴随洪水的怒吼震荡我的脑子。跪在地上我对天发誓如果严路平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彻底的改正从良,会好好的爱他。! | _% a! A2 B
# {- t, |, {( i D4 w还好的是洪水在那个晚上就停止上涨开始了消退。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的放下来。洪水彻底退完是三天后的事情,电路依然中断手机也停机,一切通讯中断。我在三天里只吃了点干粮。这城市被洪水洗礼的触目狼狈。整个家沾满了烂泥,看着就很想丢弃置至不理。想到卢小海,死的人怎么不是我。要是我死了多好啊,不用这么烦恼这么苦累。
' q3 E+ K1 ~1 S# {- @4 u
% H. G' F7 C7 n* v6 o! x城市恢复供电,我迫不及待的把手机充了电。手机里塞来了严路平关心牵挂的消息。我原以为我对他的伤害就能因一场洪水过后而那么简单过去,原以为严路平是依然的爱我,会回到我的身边。事情原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完美。一切恶行的开始是注定了有回报的。5 Y. _1 L& u7 P
) k0 \1 ?: N8 |2 _1 L1 [/ {7 K) {2 ~7 `
刚把一个屋子整理妥当一个自称严路平朋友的男人找我算帐来了。一条短消息告诉我,希望我把从严路平身上得到的东西归还给严路平,如果不归还那将公开我的所有罪行。那冲击比洪水来的更猛烈,我有点崩溃。
n; X9 o. z6 L( L2 ^+ g- @- p" O! [, i% B9 Z t N
我从来没有听严路平提到过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严路平手里。我于是告诉他,我不怕,我还破口的大骂严路平是一只白眼狼。
1 Y6 z: Y% U; P% O
! e$ U0 [5 E6 E. T* e# {别以为严路平好欺负,告诉你,你们的所有言行全部记录在我的电脑里,他没有告诉你吧,他上网是在自己的网吧上网的,你的行为已经构成诈骗罪。对方的那个男人暴料出让我发呆的消息。我的天空一下子黑暗起来,只觉得天在旋转。严路平,一个老实本分节约勤劳的男孩,是网吧老板?我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这小子也太能把自己装了吧。我回忆他曾经上网的地方,的确有点像。只要上网他几乎在一个必定的地方,身边必定的站有别人,而我怎么忽略了这一点。曾经问过一两次身边的是谁,他也含糊的说是看旁边的人。这小子,隐藏的好深啊。
3 J7 \- o" C p5 W8 v _8 ~" R/ W$ o: |
我不管你是谁,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我也不认得他,曾经是朋友,现在不是了!我矛盾的又撒赖。连说话的思维都错乱百出。我害怕严路平,我想跟他把关系撇开。% N. {: A0 v. G5 |" \+ g0 o
: g4 J1 [5 Q% A3 u% H
吕志华,你别太小看我严路平,你跟别人的那点猫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是我跟你算帐的时候,曾经我忍气吞声不顾一切的爱你,而你却背了我勾搭别人还想一脚把我蹿开,你当我是什么啊,有苦难就想到我,你要了别人多少东西我会要你一点一点的退回给别人,如果你执意不行的话,我会让那几个一直说爱你想你的小男人一起把你送进警察局,我会通知那个不要你的女人—陈玉珍!严路平亲自发来警告性的消息。看来他是想趁机会灾难带来的伤害彻底把我覆没掉。我真的低估了这个小男人的能力。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一腔怒火翻滚,我抓起桌子上他的东西朝窗外扔去。这个严路平,比任何人都善良的严路平,现在比任何人都可怕。这是他的思想吗,是他所愿意要的结果吗?曾以为是我把握住了他,原来是他把握住了我。他怎么知道我跟别人的关系,怎么会知道玉珍不要我?我一度的迷惑。4 _% A1 O" c* T2 o- {6 o- e
! [2 \9 L0 R# c2 H3 n7 q
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让你来,你叫什么来我都不怕,我等着你!我发消息歇嘶底里的骂着严路平。我只想挽回一点颜面和局势,如果他真来那我以前的付出像水一样东流。那我怎么去面对一心要他好的儿子,我辛苦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其实里每骂一个字都像在骂自己。# a4 n) B0 N+ B6 q2 ^: Y+ @- l6 U
/ j& C& y+ B+ M6 y
事态并没有如严路平所讲的那样要把我置于死地。他开恩的放过了我。当我知道他一个人承受压力的时候在电话里我痛苦的大哭。我真不该那样去伤害一个小男人。不想放过我的倒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神通广大的他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儿子的QQ号码,把我跟严路平的故事一股脑的发给了儿子。我在儿子心中的好爸爸形象彻底被摧毁,儿子大打大闹一番后离家出走了几天才死回来。儿子当作所有的亲戚公布了我见不得人的罪证。我含辛茹苦一手带大一手喂养的儿子成了我的仇人。这个结局比挖去我一块心肝更让我疼痛,还不如要了我的命来的痛快。我这才是真正的完了。你把自己的儿子看得重要,怎么不把别的年轻人看得重要?这是严路平身边的那个男人给我的讽刺。我无言无语,我他妈的活该。儿子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这个当爸的。
. p9 H% E. Y3 P0 e7 R ~! M$ G2 r- z0 p7 U( i
10+ q! t6 u, S8 F. C% |$ I9 T
) @& s7 ^* o3 P+ f4 C4 Q3 `+ j/ p和严路平的事件后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人和女人。我只是把自己陶醉在网络里跟别人聊天说故事,向别人倾诉烦忧。只是我不再向别人索要爱或别的东西。更多的时候我泡在各种网络游戏里。除了电脑我找不到其他的生活。我已经被别人孤立,连儿子也不愿意跟我讲上一言半语。由于没有用心的工作教员的成绩没有出来,工资也维持在几年前的样子。来家教的孩子也少了许多。随着物价的疯狂上涨,我那一点微薄的收入已经很难支出。! ]8 ~7 N7 l2 T, I/ m
4 m3 q. W8 a. w ^( A; k8 l7 C7 N陈玉珍还一直的跟着别的男人。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糟糕,不知道那一天会死去。看着走进社会工作的儿子,我想到了要跟陈玉珍离婚。在还真正死去前为儿子留点产业,至少要让儿子还有一个家。如果不离婚不划清楚界线,他妈要是带其他的男人死回来那儿子将什么也没有。
% G# C) ^+ C( F- ]7 S+ n
% n3 I, r1 [$ n* x' V5 n问询过律师,只要能提供玉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那离婚她可以什么也分不到。在去年我以诉讼方式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书。几个月来玉珍那边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她算是对这个家放弃了。这个婚离得很顺利,直到我把所有的手续办完整玉珍都不曾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大概她跟她的男人过得幸福,懒得理我这个穷鬼。6 K) t+ c6 f9 c+ j, w0 r
& E$ m' l m, z; i, I) b儿子走上了社会却很少回家。一个屋子就剩我一个人,如果我算一个人那也就只有我这一点人气。很多年前我就习惯上抽牡丹烟,如果再贵一点那我消费不起。如今疯狂上涨的物价让我吃饭都有点问题。不知道这个十多年的房子能否随市场而有点看涨。我期待着。4 `+ t" L a, {1 P( U- ^
! d1 W( X# ?! o' o% u; u7 Z7 p% B
从青年到中年也是在瞬间的事情。相比那些走在街上的风度中年,我无法风度。不但不风度且还很不风度…… |